本该暗红的肺叶,此刻泛着诡异的冰蓝,像被硬生生塞进液氮里冻过的水母,肺泡上凝结的冰晶在无影灯下闪着寒光——这是典型的冻伤性肺水肿!
“死亡时间超过8小时,冰柜启动才3小时……”林墨捏着镊子的手猛地收紧,金属尖夹碎了一块冰碴,“她是被冻死后,再扔进冰柜的!”
突然,电子天平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屏幕上跳动的检测结果像道惊雷劈在林墨头顶:死者头发里检出的松香颗粒,混着1998年停产的蜂花护发素成分!
那股檀香混着蜡油的怪味,和对讲机里老刑警说的一模一样!
“滋啦——”老式对讲机突然炸响,沙哑男声裹着老式警笛的呜咽冲出来:“98年城南焚尸案,女教师李娟头发里就这味!
老子查了三个月,被人用三万块压下去了!”
林墨抓起对讲机的瞬间,解剖室温度骤降十度!
他呵出的白雾在面罩上凝成霜花,低头就看见苏晴脖颈的淤痕正在变色——那些青紫色不是掐痕,是低温冻裂的血管!
更吓人的是,死者指甲缝里的冰碴中,嵌着半枚烧焦的铜纽扣,上面“宏业拆迁”西个字触目惊心!
“哐当!”
陆征踹门而入,手里照片拍在解剖台上震飞了器械盘:“苏晴死前查的就是李娟案!
这老殡葬店照片藏着二维码!”
扫码跳转的1998年监控里,浑身湿透的李娟抱着蒙布镜子冲进地窖,脚踝的擦伤还在渗血。
陆征放大画面,镜面上的指纹分析结果弹出来——张涛他爹,那个跳楼的贪腐市长!
“当年我改了尸检报告……”赵长河的声音突然带了哭腔,“把冻死改成了焚尸!
现在报应来了,苏晴尸体自己跑回冰柜,就是要翻案——”信号戛然而止,对讲机屏幕突然浮现一行血字:兔子面具在地窖!
“嗡——”解剖台剧烈震动,苏晴僵硬的手指竟缓缓抬起,指甲划过金属台面向墙上挂钟指去!
林墨抬头,只见秒针正逆时针狂转,玻璃表面爬满冰裂纹,指针死死卡在1998年案发的时间点!
“监控被改了!”
陆征的吼声劈碎冷汗,“苏晴尸体三小时前根本没入库!”
林墨猛地转头,解剖台下渗出的暗红液体正顺着地砖缝蔓延,在冷雾中凝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像有人刚从冰里爬出来!
他抓着对讲机冲向冷藏区,731号冰柜把手冰得刺骨。
第三次拽门时,门缝里飘出的檀香混着焦糊味首钻鼻腔,霜花覆盖的内壁上,赫然是指甲刻的字:他们在复制罪恶!
“啪!”
解剖室突然断电!
应急灯惨绿的光线下,林墨眼睁睁看见苏晴的尸体从台上坐了起来,右手举着那台对讲机,空洞的眼窝里倒映着1998年的熊熊火光!
“别信赵长河——”无声的警告像冰锥扎进林墨太阳穴!
陆征果断拔枪,子弹擦过尸体头颅击碎恒温箱,液氮白雾瞬间吞没整个房间!
林墨趁机扑到冰柜前,从尸体指间抢过对讲机的刹那,妹妹的哭喊声炸响:“哥!
镜子里的东西扒着门框要出来了——!”
“嗡——嗡——”所有冰柜同时发出蜂鸣!
732号柜门“吱呀”滑开,白雾中浮起穿老式旗袍的女尸,面容和李娟分毫不差,脖颈缠着的烧焦电源线,末端竟插在苏晴口袋里!
“时空在重叠!”
林墨拽着陆征撞开紧急出口,回头就见苏晴的尸体正在融化,蜡像般扭曲的手里,捏着半枚带烫金编号的纽扣——第1998号实验体!
对讲机里赵长河的嘶吼被电流绞碎:“他们在复制旧案,下一个死的是……哥!
镜子在吃人——!”
妹妹的尖叫刺破耳膜时,林墨的皮鞋踩到了冰凉的金属。
低头一看,刻着“玥”字的银戒正硌在脚底板,内侧残留的体温烫得他心脏狂跳!
“地窖里的镜子……在流血啊!”
殡葬店老板的哭嚎从陆征对讲机里传来,远处火场的红光己经映红暴雨,林墨攥紧戒指冲向警车,指节因用力发白——兔子面具、流血的镜子、1998年的罪恶正在复刻,他必须赶在镜子里的东西爬出来前,掀翻这盘跨越二十年的血腥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