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轮汽笛刺破晨雾时，阿海的手指正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屏幕。
锁屏照片是七年前与父亲的最后一张合影——那个暴雨夜，父亲站在"闽渔168号"甲板上，雨衣兜帽下露出半张被闪电照亮的脸，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甲板上砸出细小的水花。
此刻这张照片在潮湿的掌心微微发烫，像块即将融化的冰，又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手机边缘的金属边框因海雾的侵蚀而泛着铜绿，像是被岁月腐蚀的痕迹，与照片中父亲年轻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要变天了。
"平叔把保温杯搁在观景台石栏上，水汽在杯口凝成细密的水珠，沿着杯壁缓缓滑落，在石面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这位守了西十年灯塔的老人，右眼还残留着二十年前台风季被钢索划伤的疤痕，那道疤痕从眉骨延伸至颧骨，像一条蜈蚣趴在脸上，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狰狞。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裤，裤脚沾着海泥，脚上的胶鞋己经开裂，露出里面发黄的袜子。
他指着东南方翻涌的云团，声音沙哑而低沉："火鸣山在吐气。
"阿海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云层裂开一道猩红缝隙，仿佛有巨兽在山腹中睁开了眼睛。
那抹红色像是被鲜血浸透，在灰白色的云层中显得格外突兀，像是某种不祥的征兆。
海风突然转向，裹着硫磺味的咸腥扑面而来，像是从地狱深处吹来的气息，带着腐臭与灼热。
他颈后的旧伤疤开始隐隐作痛——那是十二岁那年，被父亲从海啸中拖上岸时，被礁石划破的印记。
伤疤呈月牙形，约三厘米长，此刻在潮湿的空气中微微发痒，像是被无数细小的蚂蚁啃噬，又像是某种古老的力量在苏醒。
"平叔，那是什么？
"阿海指着海天相接处突然出现的黑色漩涡，漩涡中心泛着幽蓝的光，像是连接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漩涡周围的海水开始沸腾，冒着气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海底升起。
平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手中的保温杯"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热水洒了一地，冒着热气。
"那是...归墟之门..."他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像是风中的落叶，"七十年前，我爷爷见过同样的景象...那天之后，村里的老渔船消失了十三艘..."阿海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呼吸变得困难。
他想起七年前那个暴雨夜，父亲站在甲板上，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恐惧。
那天晚上，父亲接了一个神秘的电话，便匆匆出门，只留下一句"如果三天后我没回来，就去祖宅阁楼找防水盒"。
三天后，父亲没有回来，而他在阁楼里找到了那个锈迹斑斑的防水盒，里面装着一本泛黄的《更路簿》和半枚青铜钥匙。
"阿海！
"平叔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你看海面！
"阿海转头望去，只见海面上漂浮着无数发光的鱼群，它们的身体散发着幽蓝的光，像是被某种力量操控，排成整齐的队列，朝着黑色漩涡游去。
鱼群经过的地方，海水泛起诡异的涟漪，像是被无形的手搅动。
更可怕的是，那些鱼的眼睛全是空洞的黑色，没有一丝生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傀儡。
"这不是自然现象..."平叔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是...这是海鬼在引路..."突然，渡轮剧烈摇晃起来，像是被巨浪击中。
阿海抓住栏杆，才没有摔倒。
他看到船舷边的海水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周围的鱼群和海水都吸了进去。
漩涡中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是金属在玻璃上刮擦，又像是某种古老的语言在低语。
"抓紧我！
"平叔大喊，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嵌入阿海的皮肤。
阿海感觉天旋地转，视线开始模糊。
他看到手机从口袋里滑出，掉进了漩涡里，锁屏照片上的父亲在幽蓝的光中显得格外清晰，像是被某种力量定格。
他想起父亲临走前的眼神，那是一种混合了恐惧、决绝和期待的眼神，像是知道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又像是肩负着某种使命。
"平叔...我们会不会..."阿海的话被风声打断，他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
"别说话！
"平叔怒吼，"保持清醒！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照亮了整个海面。
阿海看到黑色漩涡的中心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青铜罗盘，罗盘的指针正在疯狂旋转，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
罗盘的边缘刻满了奇怪的符号，像是甲骨文，又像是某种未知的文字，在闪电中泛着幽光。
"浑天仪..."平叔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像是接受了某种命运，"他们终于还是找到了..."阿海感觉后颈的伤疤突然灼热起来，像是被烙铁烫过。
他伸手去摸，却触到一片冰凉的金属——那枚半枚青铜钥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脖子上，钥匙的表面刻着与罗盘边缘相同的符号，正在与罗盘产生共鸣，发出微弱的嗡鸣声。
"父亲..."阿海喃喃自语，视线开始模糊。
他看到漩涡中浮现出父亲的身影，父亲穿着那件熟悉的雨衣，站在青铜罗盘上，朝着他微笑。
那微笑中充满了慈爱与解脱，像是完成了某种使命。
"爸！
"阿海大喊，声音被风声吞噬。
就在这时，渡轮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朝着黑色漩涡冲去。
阿海感觉身体像是被无数双手拖拽，视线最后定格在平叔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平叔的嘴角挂着血迹，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决绝，像是知道什么无法改变的命运。
"记住...活下去..."平叔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然后，一切都被黑暗吞噬。
锁屏照片是七年前与父亲的最后一张合影——那个暴雨夜，父亲站在"闽渔168号"甲板上，雨衣兜帽下露出半张被闪电照亮的脸，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甲板上砸出细小的水花。
此刻这张照片在潮湿的掌心微微发烫，像块即将融化的冰，又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手机边缘的金属边框因海雾的侵蚀而泛着铜绿，像是被岁月腐蚀的痕迹，与照片中父亲年轻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要变天了。
"平叔把保温杯搁在观景台石栏上，水汽在杯口凝成细密的水珠，沿着杯壁缓缓滑落，在石面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这位守了西十年灯塔的老人，右眼还残留着二十年前台风季被钢索划伤的疤痕，那道疤痕从眉骨延伸至颧骨，像一条蜈蚣趴在脸上，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狰狞。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裤，裤脚沾着海泥，脚上的胶鞋己经开裂，露出里面发黄的袜子。
他指着东南方翻涌的云团，声音沙哑而低沉："火鸣山在吐气。
"阿海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云层裂开一道猩红缝隙，仿佛有巨兽在山腹中睁开了眼睛。
那抹红色像是被鲜血浸透，在灰白色的云层中显得格外突兀，像是某种不祥的征兆。
海风突然转向，裹着硫磺味的咸腥扑面而来，像是从地狱深处吹来的气息，带着腐臭与灼热。
他颈后的旧伤疤开始隐隐作痛——那是十二岁那年，被父亲从海啸中拖上岸时，被礁石划破的印记。
伤疤呈月牙形，约三厘米长，此刻在潮湿的空气中微微发痒，像是被无数细小的蚂蚁啃噬，又像是某种古老的力量在苏醒。
"平叔，那是什么？
"阿海指着海天相接处突然出现的黑色漩涡，漩涡中心泛着幽蓝的光，像是连接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漩涡周围的海水开始沸腾，冒着气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海底升起。
平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手中的保温杯"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热水洒了一地，冒着热气。
"那是...归墟之门..."他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像是风中的落叶，"七十年前，我爷爷见过同样的景象...那天之后，村里的老渔船消失了十三艘..."阿海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呼吸变得困难。
他想起七年前那个暴雨夜，父亲站在甲板上，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恐惧。
那天晚上，父亲接了一个神秘的电话，便匆匆出门，只留下一句"如果三天后我没回来，就去祖宅阁楼找防水盒"。
三天后，父亲没有回来，而他在阁楼里找到了那个锈迹斑斑的防水盒，里面装着一本泛黄的《更路簿》和半枚青铜钥匙。
"阿海！
"平叔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你看海面！
"阿海转头望去，只见海面上漂浮着无数发光的鱼群，它们的身体散发着幽蓝的光，像是被某种力量操控，排成整齐的队列，朝着黑色漩涡游去。
鱼群经过的地方，海水泛起诡异的涟漪，像是被无形的手搅动。
更可怕的是，那些鱼的眼睛全是空洞的黑色，没有一丝生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傀儡。
"这不是自然现象..."平叔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是...这是海鬼在引路..."突然，渡轮剧烈摇晃起来，像是被巨浪击中。
阿海抓住栏杆，才没有摔倒。
他看到船舷边的海水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周围的鱼群和海水都吸了进去。
漩涡中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是金属在玻璃上刮擦，又像是某种古老的语言在低语。
"抓紧我！
"平叔大喊，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嵌入阿海的皮肤。
阿海感觉天旋地转，视线开始模糊。
他看到手机从口袋里滑出，掉进了漩涡里，锁屏照片上的父亲在幽蓝的光中显得格外清晰，像是被某种力量定格。
他想起父亲临走前的眼神，那是一种混合了恐惧、决绝和期待的眼神，像是知道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又像是肩负着某种使命。
"平叔...我们会不会..."阿海的话被风声打断，他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
"别说话！
"平叔怒吼，"保持清醒！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照亮了整个海面。
阿海看到黑色漩涡的中心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青铜罗盘，罗盘的指针正在疯狂旋转，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
罗盘的边缘刻满了奇怪的符号，像是甲骨文，又像是某种未知的文字，在闪电中泛着幽光。
"浑天仪..."平叔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像是接受了某种命运，"他们终于还是找到了..."阿海感觉后颈的伤疤突然灼热起来，像是被烙铁烫过。
他伸手去摸，却触到一片冰凉的金属——那枚半枚青铜钥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脖子上，钥匙的表面刻着与罗盘边缘相同的符号，正在与罗盘产生共鸣，发出微弱的嗡鸣声。
"父亲..."阿海喃喃自语，视线开始模糊。
他看到漩涡中浮现出父亲的身影，父亲穿着那件熟悉的雨衣，站在青铜罗盘上，朝着他微笑。
那微笑中充满了慈爱与解脱，像是完成了某种使命。
"爸！
"阿海大喊，声音被风声吞噬。
就在这时，渡轮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朝着黑色漩涡冲去。
阿海感觉身体像是被无数双手拖拽，视线最后定格在平叔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平叔的嘴角挂着血迹，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决绝，像是知道什么无法改变的命运。
"记住...活下去..."平叔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然后，一切都被黑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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