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咱们离婚吧。"
柳如烟将一张支票放在茶几上，支票上的数字格外刺眼——五百万。
叶枫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他爱了三年的女人。即使是提出离婚，柳如烟依然美得让人窒息，精致的妆容，昂贵的香奈儿套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豪门千金的优雅气质。
"为什么？"叶枫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爱情。"柳如烟坐在对面的真皮沙发上，声音冷淡得像在谈论天气，"这三年来，你也看到了，我妈对你的态度，公司里的人对你的态度，整个上流社会对你的态度。"
叶枫低头看了看支票，五百万，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一笔巨款。可对于柳家这样的豪门来说，也就是柳如烟一个包的价格。
"景泽回国了。"柳如烟继续说道，声音里第一次有了温度，"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深。爷爷当初让我嫁给你，是因为你救了他的命，但现在爷爷已经不在了，我也该为自己的幸福考虑了。"
景泽，江景泽，柳如烟的青梅竹马，三年前出国留学，如今学成归国。叶枫当然知道这个人，也知道柳如烟心里一直有他的位置。
"你知道吗？"叶枫忽然笑了，"三年来，我从来没有主动碰过你一下。"
柳如烟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说这个。
"因为我知道你心里有别人，我尊重你。"叶枫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三年来，我每天五点起床给你做早餐，你从来没有吃过一口。我陪你出席各种聚会，被人嘲笑是吃软饭的废物，你从来没有为我说过一句话。我在书房里待到深夜，就是为了不打扰你，你也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在做什么。"
柳如烟的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她确实没有想过这些。在她看来，叶枫入赘柳家，享受着豪门的生活，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
"但是我从来没有怨过你。"叶枫转过身，眼神变得深邃，"因为我知道，感情这种东西，强求不来。"
"既然如此，那你应该理解我的选择。"柳如烟站起身，"五百万足够你在普通城市买房定居，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已经让律师准备好了离婚协议，你签字就行。"
叶枫走回茶几前，拿起那张支票，仔细看了看。支票上的签名很漂亮，是柳如烟的亲笔签名。
"如烟，你觉得我这三年来，是靠什么在柳家立足的？"叶枫忽然问道。
"当然是因为你救了爷爷，爷爷感恩图报，让你入赘柳家。"柳如烟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在那种情况下救得了你爷爷？"叶枫的嘴角扬起一个玩味的笑容。
柳如烟皱了皱眉，那件事发生在三年前，当时她爷爷柳正业在一次商务聚会中突发心脏病，在场的医生都束手无策，是叶枫用银针救了他的命。但是柳如烟从来没有深入思考过这件事的不寻常之处。
"你想说什么？"柳如烟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可能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叶枫将支票放回茶几上，"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会强留。"
他走向楼梯，准备上楼收拾东西。
"叶枫。"柳如烟叫住了他，"我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毕竟夫妻一场。"
叶枫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我想请问一下，我们什么时候真正像夫妻了？"
这句话让柳如烟无言以对。确实，这三年来，她和叶枫更像是合租的室友，各自住各自的房间，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唯一的交集就是在外人面前维持夫妻的表象。
"另外，"叶枫继续说道，"这五百万你收回去吧，我不需要。"
"你确定？"柳如烟有些意外，"五百万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一大笔钱了。"
"我确定。"叶枫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柳如烟看着叶枫的背影，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她原本以为叶枫会哭着求她不要离婚，或者至少会试图挽留一下，但他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这种反应让她想起了三年前第一次见到叶枫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是这样，明明是个普通人，却有一种莫名的淡定和从容，仿佛什么事情都无法真正影响到他。
楼上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叶枫在收拾东西。柳如烟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被叶枫拒绝的支票，心情复杂。
她拿出手机，给江景泽发了条消息："已经跟他说了，他同意离婚。"
很快，江景泽回复："太好了！烟烟，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我已经订好了餐厅，今晚我们庆祝一下。"
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柳如烟脸上露出了三年来最真心的笑容。
半个小时后，叶枫拖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下楼。他的东西很少，三年来他几乎没有在这个家里留下什么个人物品。
"就这些？"柳如烟看着那个小小的行李箱，有些惊讶。
"我本来就是一个人来的，一个人走也很正常。"叶枫把离婚协议书拿过来，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毫不犹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柳如烟接过协议书，看着上面叶枫的签名，心里忽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那我走了。"叶枫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
"等等。"柳如烟叫住了他，"你去哪里住？"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叶枫打开门，"祝你和江景泽幸福。"
门关上了，诺大的别墅里只剩下柳如烟一个人。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叶枫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的背影，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不舍。
但这种不舍很快就被对未来的憧憬冲淡了。江景泽回来了，她终于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
叶枫走出柳家别墅的大门，站在路边等车。他没有注意到，在别墅二楼的窗户后面，柳如烟正在看着他。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停在叶枫面前，司机下车为他开门。
"叶少，您要回老宅吗？"司机恭敬地问道。
"回吧。"叶枫上了车，"对了，通知一下各部门，明天开始正式接管公司。"
"是，叶少。"
劳斯莱斯启动了，缓缓驶离柳家别墅。在车子转弯的那一刻，叶枫透过车窗看了一眼这个他生活了三年的地方，眼神中没有一丝留恋。
柳如烟看着那辆车远去，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那辆劳斯莱斯看起来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她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