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在火车站被人贩子用“高薪工作”骗走。>父母一夜白头,姐姐辞去工作踏上寻亲路。
>三年后她混入人贩集团内部,发现妹妹被药物控制沦为乞丐工具。
>当夜她给全家群发定位:“收网”。>父亲带着汽油桶冲进窝点,母亲举着菜刀守在后门。
>血泊中姐姐抱起神志不清的妹妹:“我们回家...”>警笛声响彻小巷时,
她擦掉指纹把刀塞进人贩头子手里。>法庭上全家微笑认罪,
旁听席最后排——>那个曾被妹妹用身体护住的小女孩举着皱巴巴的证词站起身。雨水,
像是永远也下不完,冰冷地抽打着火车站灰蒙蒙的穹顶。
巨大的电子屏闪烁着冰冷的车次信息,广播里女声甜腻却空洞地重复着“请注意安全”。
林晚霜紧紧攥着妹妹小雨冰凉的手,十六岁少女的掌心带着薄汗和细微的颤抖,
眼神却亮得惊人,像两颗被雨水洗过的黑葡萄,紧紧盯着出站口汹涌的人潮。“姐,你看,
是不是那个人?”小雨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手指悄悄指向不远处一个穿着崭新藏蓝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
他举着个简陋的硬纸板牌子,上面用粗黑马克笔歪歪扭扭写着:“招聘,高薪文员,包吃住,
月薪8000+提成”。数字像火苗,灼烧着小雨稚嫩的心。8000块,
对她们这个父亲是普通老技工、母亲常年病弱的家来说,是压在头顶沉甸甸的山。
父亲布满老茧的手,母亲深夜压抑的咳嗽,
晚霜那双为了省下路费、磨得起毛的旧球鞋……都成了催促她抓住这根“救命稻草”的动力。
晚霜的心却猛地一沉。那男人眼神里的油滑和刻意堆砌的“体面”,让她本能地感到不适,
像闻到了某种腐败的气息。“小雨,再看看,不急,”她试图稳住妹妹,声音却干涩得厉害,
“这年头,哪有这么好的事直接送到火车站来招人?当心是骗子。”“哎呀姐,你太小心了!
”小雨轻轻甩开她的手,语气里带着少女特有的固执和对改变命运的急切渴望,
“人家是大公司急招!你看他穿得多正经!错过了怎么办?
妈下个月的药钱……”后面的话被她咽了回去,但那双清澈眼睛里闪烁的渴望和孤注一掷,
刺痛了晚霜。小雨挣脱的力量不大,却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晚霜的手空了,
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住指尖。她眼睁睁看着小雨像一只被鲜艳花朵吸引的蝴蝶,
朝着那抹藏蓝色快步走去。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热情得过分,像一张黏腻的蛛网。
他迅速收起牌子,一只手熟稔地搭在小雨略显单薄的肩上,几乎是半推着她,
汇入了一股刚从出站口涌出的人潮洪流。“小雨!”晚霜的声音被嘈杂的人声瞬间吞没,
像投入大海的石子。她奋力拨开挡在身前的人群,视线焦急地追逐着那抹熟悉的米白色身影。
人潮汹涌,肩膀的碰撞带来阵阵钝痛。那抹米白色在攒动的人头中忽隐忽现,越来越远,
越来越模糊。晚霜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挣脱出来。她不顾一切地往前挤,
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嘶喊。终于,在靠近出站口最混乱的角落,她再次捕捉到了小雨的身影。
妹妹似乎被男人推搡着,正艰难地回头张望,脸上那点兴奋早已被茫然和一丝惊惶取代。
她的嘴唇翕动着,像是在喊“姐姐”,可声音被巨大的喧嚣彻底淹没。就在这时,
晚霜的目光猛地定格——小雨纤细的脖颈上,那条她亲手织的、有些褪色的红毛线围巾,
在拥挤中被拉扯下来,像一片无助的、被遗落的枫叶,轻飘飘地跌落在地上肮脏的水渍里。
下一秒,一只穿着廉价黑皮鞋的脚粗暴地踩了上去,泥水四溅。再抬头,前方汹涌的人潮里,
哪里还有小雨和那个藏蓝西装的影子?只有无数陌生的、冷漠的后脑勺在晃动。
妹妹米白色的身影,连同那条鲜红的围巾,一起消失了。
仿佛被这座庞大、嘈杂、冰冷的火车站,一口吞噬,连骨头渣都没剩下。
冰冷的雨丝钻进衣领,晚霜僵在原地,巨大的恐惧像黑色的冰水,瞬间淹没了她,
窒息感扼住了喉咙。世界的声音骤然远去,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
---家里的灯,从那晚开始,似乎就再也没真正亮过。父亲林国栋,
那个一辈子跟机床和钢铁打交道、脊梁骨硬得像块生铁的老工人,
仿佛一夜之间被无形的重锤砸弯了。他坐在餐桌旁唯一一把还算完好的旧木椅上,背对着门,
肩膀塌陷下去,形成一个绝望的弧度。桌上摊着厚厚一叠寻人启事,
印着小雨笑得没心没肺的照片。他枯槁的手指一遍遍抚过照片上女儿的脸,
动作迟缓得如同生锈的机器。灰白的头发,短短几天就爬满了他的头颅,在昏暗的光线下,
刺眼得如同冬日里最冷的霜。母亲李桂芬,则彻底被抽走了魂魄。她蜷缩在客厅冰冷的角落,
怀里紧紧抱着小雨睡过的小枕头,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少女气息。她不再流泪,
神经质地喃喃自语:“我的小雨…冷…她穿少了…外面下雨了…我的小雨怕冷…”声音破碎,
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虚无的前方,仿佛那里正上演着女儿受冻的画面。偶尔,
她会突然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嗥:“还我女儿!
你们把她还给我!”那声音嘶哑凄厉,刮得人耳膜生疼。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混合着灰尘、绝望和药味的腐朽气息。时间在这里凝固了,
每一次呼吸都沉重得像是在吞咽玻璃渣。晚霜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在火车站被雨水和人群挤皱的外套,湿冷地贴在皮肤上。她没有哭,
脸上甚至没有太多表情,只有眼底深处,像是燃尽一切的灰烬里,
固执地跳动着最后一点火星。那火星冰冷、锐利,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她默默地走进自己和小雨共用的那间狭小卧室。墙上还贴着姐妹俩小时候的涂鸦,
书桌上放着小雨没看完的言情小说。晚霜的目光扫过这些,没有任何停留。她拉开抽屉,
拿出一个旧背包,动作麻利得近乎冷酷。几件换洗的旧衣服,一个硬邦邦的冷馒头,身份证,
还有一张被摩挲得起了毛边的、小雨的照片。这就是她的全部行囊。收拾妥当,
她走到父母面前。父亲依旧背对着她,沉浸在照片的世界里。母亲抱着枕头,眼神涣散,
对她的存在毫无反应。晚霜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最终,
她只是深深地、深深地弯下腰,对着父母那两座绝望的“雕像”,鞠了一躬。
没有告别的话语。她拉开门,屋外冰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
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曾经温暖、此刻却如同冰窖的家,
然后头也不回地踏进了外面铅灰色的雨幕里,身影很快被雨雾吞没。没有方向,没有线索,
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绝望迷雾。晚霜像一颗被抛入湍急河流的石子,
开始了漫长的、漫无目的的漂泊。她走遍了火车站附近每一个阴暗的巷子,
每一个散发着酸腐气味的廉价旅馆,每一个混乱不堪的劳务市场。
她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每一个街角乞讨的孩子,每一个神情麻木的年轻女孩,
每一次靠近,都伴随着一次希望的升起和更沉重的跌落。不是小雨。都不是小雨。
盘缠很快见了底。晚上,她就蜷缩在桥洞下冰冷的水泥地上,听着头顶呼啸而过的车流声,
像无数怪兽在咆哮。白天,她找最脏最累的活计:在油腻腻的后厨刷堆积如山的碗碟,
手指被泡得发白起皱;在尘土飞扬的建筑工地搬沉重的砖块,肩膀磨破了皮,
汗水混着灰尘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痛。微薄的收入勉强维持她不至于饿死,
支撑着她继续在绝望的泥沼里跋涉。她加入了网络上那些同样寻找失亲骨肉的群体。
QQ群里,论坛上,充斥着撕心裂肺的哭诉和真假难辨的线索。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向每一条关于“年轻女孩”、“火车站”、“高薪诱骗”的信息,
一次次燃起希望,又一次次被冰冷的现实浇灭。有人自称“知情人”,
收了她仅剩的几百块钱,
丢下一个模糊的地址后就消失无踪;有人说在某个遥远的南方城市见过“很像”的女孩,
她千里迢迢赶过去,在陌生的街头流浪寻找,最终只换来更深的疲惫和更彻底的绝望。
她睡过公园冰冷的长椅,被驱赶;她饿得眼前发黑,
在垃圾桶边捡过半块别人丢弃的硬面包;她在瓢泼大雨里发着高烧,
瑟瑟发抖地蜷在废弃的公交站台下,感觉生命的热度正一点点从身体里流失。有一次,
在南方一个混乱的城中村,她向一个看似忠厚的中年男人打听,那人却突然变了脸色,
目露凶光,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伸手就来拉扯她。晚霜像受惊的野兽,
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挣脱,没命地狂奔,直到肺里像着了火,才甩掉那个可怕的影子。
她躲进一条堆满垃圾的窄巷,背靠着冰冷腥臭的墙壁滑坐到地上,身体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不是因为冷,而是深入骨髓的后怕和无力。那一刻,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
几乎要将她彻底淹没、溺毙。时间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切割着。一年,
两年……希望的火苗在无尽的跋涉和一次次的失望中,被风吹得越来越微弱,
只剩下最后一点余烬,固执地不肯熄灭。晚霜的脸颊凹陷下去,
眼神像蒙上了一层洗不掉的灰翳,只有偶尔在无人处摩挲那张小雨的照片时,
眼底深处才会掠过一丝属于活人的痛楚。她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具被执念驱动的行尸走肉,
麻木地行走在这片看不到尽头的绝望荒原上。直到那个闷热的、令人窒息的夏夜。
晚霜蜷缩在北方某个重工业城市边缘、一个弥漫着铁锈和劣质煤烟味的地下小旅馆里。
劣质蚊香的气味熏得人头昏脑涨。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映着她疲惫不堪的脸。
一个沉寂了许久的寻亲群,突然弹出一条新的信息,来自一个匿名的、新注册的小号,
只有一个极其简短的词,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晚霜死寂的世界:“青泥洼。
”后面紧跟着一个坐标定位,精确到一栋楼的门牌号。青泥洼!
晚霜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紧接着又疯狂地擂动起来,
几乎要撞碎她的肋骨。这个名字!这个地名,
曾经出现在一个被证实是骗子的“知情人”随口编造的谎言里!当时她抱着万一的希望查过,
那是个藏在工业区深处、以混乱和破败闻名的城中村!那个骗子早已消失,可这个地名,
此刻却像淬了毒的钩子,死死勾住了她仅存的理智。是另一个陷阱?
还是……命运终于睁开了一只冷酷的眼睛,施舍般地投来一瞥?她死死盯着那个坐标,
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捏碎廉价的手机屏幕。屏幕幽蓝的光映在她深陷的眼窝里,
那双被绝望磨砺了太久的眼睛,此刻却燃起了近乎疯狂的光。陷阱又如何?就算是刀山火海,
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她也要跳下去看一看!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那下面……可能有小雨!没有犹豫,没有退路。她猛地站起身,动作因为激动而有些踉跄。
背包里只有几件换洗衣服和小雨的照片。她抓起背包,像一道决绝的影子,
冲出了这间弥漫着绝望和蚊香味的斗室,一头扎进了外面沉沉的夜色里。目标,青泥洼。
---青泥洼。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一股阴沟里泛起的、陈腐的湿冷气息。
它蜷缩在城市巨大工业肌体的溃烂边缘,是被遗忘的角落。低矮、歪斜的砖房拥挤在一起,
墙壁被经年的油烟和煤灰熏染成一种肮脏的、无法形容的酱黑色。狭窄的巷道如同迷宫,
头顶是密密麻麻、乱麻般纠缠的电线,切割着灰蒙蒙的天空。地上永远湿漉漉的,
流淌着不知名的、泛着油光的污水,混杂着烂菜叶、食物残渣和排泄物的恶臭,
在闷热的空气里发酵、蒸腾,钻进每一个毛孔,令人作呕。
晚霜穿着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沾满油污的肥大工装,头发油腻地贴在额角,
脸上刻意抹了些灰土,佝偻着背,眼神麻木空洞,完美地融入了这片破败的底色。
她按照那个匿名坐标的指引,像一个真正的、走投无路的流浪者,
敲开了一扇厚重的、布满铁锈和可疑污迹的绿色铁门。门开了一条缝,
一只浑浊、充满警惕和审视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门后的男人矮壮,脖子粗短,
手臂上盘踞着褪色的劣质刺青,像一团蠕动的烂肉。“干什么的?”声音粗嘎,
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找活儿,”晚霜的声音刻意放得嘶哑无力,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
“听说……你们这儿,管饭。”她微微抬起麻木的眼睛,里面只剩下对食物最原始的渴望。
刺青男又审视了她几秒,目光在她粗糙的手和破旧的衣服上停留片刻,
似乎在评估她的“价值”和“麻烦程度”。最终,他低低骂了句什么,
侧身让开一条缝:“进来!手脚麻利点!别他妈给我惹事!”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
隔绝了外面污浊的空气,却投入了一个更加黑暗、更加令人窒息的世界。门厅狭窄昏暗,
浓烈的劣质消毒水、汗臭、尿臊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像腐烂甜腻水果混合着血腥的铁锈味。
几个形容枯槁、眼神呆滞的人影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对陌生人的到来毫无反应,
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一个穿着花哨廉价睡衣、叼着烟卷的肥胖女人扭着腰肢过来,
用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粗鲁地捏了捏晚霜的脸颊和胳膊,像是在检查牲口的牙口。“啧,
瘦了点,底子还行,”女人喷出一口浓烟,熏得晚霜眼睛刺痛,“先去后面棚子,
把那些‘货’洗干净,收拾干净点!晦气!”她不耐烦地挥挥手。所谓的“后面棚子”,
是院子里用破石棉瓦和烂塑料布胡乱搭建的一个窝棚。一走进去,
那股混合着排泄物和伤口溃烂的恶臭几乎让晚霜当场呕吐出来。昏暗的光线下,
她看到了几个蜷缩在肮脏稻草堆上的身影。有瘦骨嶙峋的老人,眼神浑浊,
发出无意识的呻吟;有脏得看不出年纪的孩子,脸上布满污垢,眼神像受惊的小兽,
充满了恐惧;还有一个……晚霜的目光猛地盯住了角落那个几乎被阴影完全吞噬的身影。
那是一个女孩。头发干枯得像一团乱草,黏结在一起。身上裹着一块辨不出颜色的破布,
裸露出的胳膊和小腿上,布满了新旧交叠的淤青、疤痕和化脓的伤口,苍蝇嗡嗡地围着打转。
她以一种极不自然的、扭曲的姿势蜷缩着,身体时不时地剧烈抽搐一下,
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她的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里,
晚霜只能看到她突出的、嶙峋的肩胛骨,像一对折断的翅膀。
但那轮廓……那蜷缩的姿态……晚霜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
瞬间停止了跳动,血液轰的一声冲上头顶。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用剧痛维持着表面的麻木。她拿起角落一个豁了口的破塑料盆,
走到院子里浑浊的水龙头下接水。水流哗哗地响着,掩盖了她牙齿打颤的声音。
她端着水盆回到棚子,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开始机械地给那个蜷缩在角落的女孩擦洗。
动作粗鲁而敷衍,像对待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冰冷的水触碰到女孩皮肤上的伤口,
女孩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就是这一声!
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穿了晚霜的心脏!这声音……这绝望的、破碎的呜咽,
无数次出现在她午夜惊醒的噩梦里!是小雨!真的是小雨!晚霜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水盆差点脱手砸在地上。她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死死咬住下唇,
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她不能看!不能有任何一丝异样!
她用破布胡乱擦拭着女孩腿上那道深可见骨、边缘已经发黑腐烂的伤口,动作反而更加粗暴。
女孩的身体在冰冷的刺激和疼痛下,又是一阵剧烈的抽搐,头埋得更深。
借着擦拭女孩后背的机会,晚霜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飞快地扫过女孩的脖颈。
在那肮脏不堪、黏结着污垢和血痂的发根下方,
颈侧靠近肩胛的位置——一块指甲盖大小、边缘清晰的暗红色胎记,像一枚被血浸透的烙印,
刺入了她的瞳孔!轰!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伪装,所有的麻木,在确认的这一刻,
瞬间被滔天的怒火和撕心裂肺的剧痛烧成了灰烬!是她!是她的妹妹小雨!
曾经会甜甜地叫她“姐姐”、会为了省下早点钱给她买生日礼物、眼睛像星星一样亮的少女,
如今变成了眼前这具伤痕累累、人不人鬼不鬼的躯壳!晚霜猛地低下头,
肩膀剧烈地耸动了一下,仿佛在无声地呕吐。再抬起脸时,依旧是那副麻木空洞的表情,
只有眼底深处,那点残余的灰烬彻底死寂,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彻骨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杀意。
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像擦拭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但每一次触碰,
都像是在凌迟自己的心脏。她看到小雨裸露的手臂上,除了淤青和鞭痕,
还有密密麻麻的针孔,像丑陋的虫卵。当小雨因为剧痛无意识地抬起头,露出半张脸时,
晚霜看到了那双曾经清澈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空洞和一片混沌的迷雾,
像蒙上了一层永不消散的阴翳。药物……他们给她用了药!摧毁了她的神志,
让她彻底沦为乞讨的工具!恨意如同沸腾的岩浆,在她血管里奔涌咆哮。
她死死攥紧手中脏污的破布,指关节捏得发白。
她强迫自己记下这里的每一个细节:棚子的位置,通往后巷的破洞,看守刺青男活动的时间,
胖女人放钥匙的习惯……每一个信息都成了即将点燃复仇烈焰的火种。深夜,
棚子里只剩下痛苦的呻吟和外面隐约的淫靡调笑。看守的刺青男靠在门边打盹。
晚霜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尊冰冷的石像。
她摸出那个藏在内衣深处、电量仅剩一格的破旧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着她毫无血色的脸,
那双眼睛里,只剩下地狱般的决绝。她点开一个只有三个联系人的群组。父亲林国栋,
母亲李桂芬。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移动,颤抖,却无比坚定地敲下两个字:“收网。”然后,
她点开那个匿名发来的坐标定位,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发送键。绿色的发送箭头亮起,
像一道无声的、射向深渊的复仇信号。---手机屏幕微弱的光,
在堆满杂物的阴暗角落里熄灭。晚霜把它塞回最贴身的口袋,布料下,心脏如同被铁锤擂动,
每一次搏动都带着灼热的痛楚和冰冷的杀意。她像一块沉入水底的石头,
无声无息地缩回棚子最黑暗的角落,身体却绷紧如即将离弦的箭。时间,
从未如此缓慢而粘稠地流淌,
每一秒都浸透了妹妹压抑的呻吟和外面隐约传来的、看守粗鲁的呵斥声。她需要等,
等到外面那些“看守”松懈,等到这肮脏巢穴里最混乱的时刻降临。凌晨三点左右。
工业区深处偶尔传来的机器轰鸣,
也掩盖不住这栋破楼里逐渐响起的、此起彼伏的鼾声和醉酒的呓语。刺青男倚在门框上,
头一点一点,发出沉闷的呼噜。时机到了!晚霜如同幽灵般滑出棚子,
动作轻捷得没有一丝声响。她熟悉了这里的每一寸黑暗。没有走那扇沉重的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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