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替嫁新娘的迷局————新婚夜,沈砚的吻落在我颈侧时,
我满脑子都是他本该娶苏薇薇。 作为被林家扫地出门的假千金,我替真千金嫁进沈家冲喜。
婆婆嫌我粗鄙,我当众啃猪蹄:“妈,胶原蛋白抗老!” 贵妇嘲笑我穷酸,
我掏出拼多多链接:“姐姐,这裙子才九块九!” 沈砚却纵容我的所有胡闹,
甚至我故意摔碎他古董花瓶,他也只说:“手没划伤就好。” 直到我在医院醒来,
听见门外他冰冷的声音:“继续打压林家,别停。” 推门而入的沈砚红着眼跪在我床前。
“晚晚,我处心积虑十年,不是为了看你替别人受罪。”————沈砚的呼吸,
滚烫地熨帖在我颈侧的皮肤上,像一簇簇微小却执拗的火苗,一路蔓延燃烧,
烧得我耳根发麻,脑子却一片空白,冻僵了似的。黑暗是新房里最好的掩护,
遮住了我脸上所有不该有的僵硬和惶惑。他靠得极近,那股清冽又带着点微苦的雪松气息,
混杂着淡淡的酒意,霸道地侵占了每一寸空气,也侵占了我本就混乱不堪的思绪。他的吻,
轻柔地落在我的耳垂下方那片最敏感的区域。我身体猛地一颤,
像被细小的电流猝不及防地击中,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到几乎听不见的抽气。
手指下意识地蜷紧,死死攥住了身下冰凉的、绣着繁复金线的真丝床单,
昂贵的料子被我揉成一团,发出细微的、几乎要被淹没的窸窣声。沈砚的动作顿住了。
黑暗中,他那双眼睛,即使看不见,我也能清晰地感知到那目光的重量,
沉甸甸地落在我脸上,带着探究,或许还有一丝……了然?“怕?”他的声音低沉,
像上好天鹅绒拂过心尖,尾音却微微上扬,钩子似的。空气凝滞了一瞬。
我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怕?何止是怕。
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沈砚,沈家那位高高在上、手段狠戾的太子爷,
他本该娶的,是苏薇薇!是那个流落在外十八年,
一朝被找回林家、取代了我林晚晚位置的真千金苏薇薇!而不是我这个鸠占鹊巢十八年,
如今被林家像丢垃圾一样扫地出门,
又被他们急吼吼推出来顶替苏薇薇嫁进沈家“冲喜”的冒牌货!这荒唐的新婚夜,
这身不由己的替嫁,这顶奢婚床上铺着的、硌得我浑身发疼的珍珠,
过气的Vera Wang婚纱……每一处细节都在尖叫着提醒我身份的错位和未来的深渊。
沈家需要冲喜的新娘,林家舍不得真金白银养大的苏薇薇受这个委屈,
我这个假货就成了最完美的祭品。我猛地吸了口气,冰凉的空气呛进肺里,
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反而让我混乱的脑子短暂地清醒了一瞬。不行,林晚晚,你不能露怯!
苏薇薇不是装得一手好柔弱小白花吗?学她!我几乎是凭着本能,在沈砚那沉沉的目光下,
极其僵硬地、幅度微小地摇了摇头。动作机械得像生锈的玩偶。嗓子眼发紧,
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我自己都嫌恶的细微颤抖:“……没、没有。”这三个字吐出来,
轻飘飘的,毫无说服力。连我自己都不信。沈砚没再说话。黑暗中,
他低低地、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短促,
却像羽毛尖儿轻轻搔过最敏感的神经末梢,激起一阵更深的战栗。他温热的指尖带着薄茧,
拂过我攥紧床单的手背,那触感陌生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放松点,晚晚。
”他的声音放得更缓,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可那平静水面下潜藏的、属于掠食者的力量感,却让我背脊绷得更直,“夜还长。
”2 猪蹄风波那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带着千钧重压,沉沉砸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沈家老宅的餐厅,大得能听见回音。天花板上垂下的水晶吊灯亮得刺眼,
折射在光可鉴人的长条餐桌上,晃得人眼晕。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昂贵食物混合着某种沉闷熏香的复杂气味,闻得我胃里一阵阵发紧。
沈砚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动作优雅得像在拍广告。他母亲,沈夫人,
就坐在我正对面。一身剪裁完美的墨绿色丝绒旗袍,衬得她皮肤极白,
保养得宜的脸上几乎没什么皱纹,只是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此刻正毫不掩饰地落在我身上,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像在看一件……不太合心意的摆设。“晚晚,
”沈夫人放下手里的银勺,瓷器碰撞发出清脆又冰冷的一声响。她拿起一方雪白的餐巾,
极其缓慢地、一丝不苟地擦拭着嘴角,眼神却始终钉在我脸上,“听说你以前在林家,
学的都是些……市井玩意儿?礼仪老师也没好好教过?”来了。我握着筷子的指尖微微发凉。
坐在我旁边的苏薇薇——哦不,现在她才是林家正牌的小姐——立刻抬起头,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声音柔得能滴出水:“伯母,
您别生气。姐姐她……以前生活环境是简单了些,规矩上难免生疏。不过没关系,
以后慢慢学就是了。”她说着,还朝我投来一个“别怕,有我呢”的安抚眼神,
虚伪得让我想吐。这场景,太熟悉了。熟悉得让我胃里的酸水直往上涌。几个月前,
林家那间同样奢华得令人窒息的客厅里,也是这样刺眼的水晶灯,也是这样冰冷的审视目光。
林夫人,那个我喊了十八年“妈妈”的女人,此刻脸上只剩下急于撇清的嫌恶。
价行李箱——那是我过去十八年真正的人生痕迹——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玻璃:“林晚晚,
看清楚你自己的位置!薇薇才是我的亲生女儿!你占了她的福气享了十八年清福,
也该知足了!拿着这点钱,赶紧收拾东西走人!以后在外面,别提林家半个字,
我们丢不起这个人!”那些鄙夷的目光,苏薇薇在一旁泫然欲泣、实则得意洋洋的表演,
还有行李箱轮子划过冰冷大理石地面的刺耳声响……每一个细节都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在记忆里。而现在,这针换了个地方,又扎了过来。沈夫人的眼神,
和林夫人如出一辙。都是看垃圾的眼神。一股无名火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烧得我指尖都在发麻。市井玩意儿?没规矩?行啊,那我就让你们看看,
什么叫真正的“市井”!我猛地放下筷子,银质的筷子头磕在骨瓷盘沿上,
发出“叮”一声脆响,不大,但在过分安静的餐厅里格外刺耳。
桌上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带着惊愕和不满。我视若无睹。
目光精准地锁定了长桌另一端,离我最远的那盘红亮诱人、油汪汪的酱猪蹄。
那是厨师特意为沈砚父亲准备的,老爷子好这口。我站起身,动作谈不上优雅,
甚至有点粗鲁地拉开沉重的雕花椅子。椅脚摩擦昂贵的地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在沈夫人骤然变冷的眼神和苏薇薇掩口惊呼中,我径直绕过半个桌子,目标明确。
我伸出双手,没错,是双手,直接抓起了盘子里那只最大、最肥、酱汁最厚实的猪蹄。
沉甸甸,油乎乎,酱色的汤汁顺着我的手指蜿蜒流下,滴落在光洁如镜的桌面上,
留下几点醒目的污渍。“妈,”我抬起头,
脸上绽开一个绝对称不上淑女、甚至有点憨傻的笑容,声音洪亮,
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爽利劲儿,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餐厅里,“您说得对!
我以前是没学过什么优雅规矩。不过我们那边街坊都说,这个好!
”我特意扬了扬手里油光锃亮的猪蹄,酱汁差点甩到旁边一位衣着讲究的姨太太身上,
惹得她惊叫一声往后躲。“胶原蛋白!大补!”我无视周围的抽气声和沈夫人铁青的脸,
对着那只猪蹄,啊呜就是一大口!软糯的皮肉入口即化,浓郁的酱香瞬间在口腔里爆开。
我故意嚼得很大声,腮帮子鼓鼓囊囊,还满足地咂了咂嘴,油光蹭到了嘴角也浑不在意,
“香!真香!妈,您也来一块?听说这个抗老,效果顶呱呱!比您打那些针实在多了!
”我一边啃,一边还热情洋溢地朝沈夫人那边举了举手里被我啃得面目狰狞的猪蹄,
油乎乎的酱汁顺着我的动作晃荡着,威胁着要滴落。
“噗——”一声极其突兀的、极力压抑却又没完全压住的笑声,从我斜对面传来。是沈砚。
他低着头,肩膀可疑地耸动着,握着刀叉的手背青筋都绷出来了,显然忍笑忍得极其辛苦。
3 拼多多贵妇而主位上的沈夫人,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已经从铁青彻底转为了锅底黑,
嘴唇哆嗦着,涂着精致蔻丹的手指死死按在餐桌上,指节泛白,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餐厅里只剩下我旁若无人的咀嚼声,和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沈家花园里那场所谓的“初夏雅集”,空气里飘着名贵香水和糕点甜腻的混合气味,
熏得人头晕。衣香鬓影,珠光宝气,一群精心雕琢过的豪门太太小姐们,
像一群色彩斑斓的热带鱼,在水晶吊灯的光晕里游弋,轻声细语,笑不露齿。
我穿着一条沈家准备的、价格标签能吓死人的淡紫色小礼裙,
束手束脚地缩在角落一张丝绒沙发里,努力降低存在感。裙子的腰线收得太紧,
勒得我喘气都费劲,感觉下一秒就要表演一个当场裂开。脚上的高跟鞋更是刑具,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跳舞。“哎,你们瞧林晚晚身上那条裙子,
”一个刻意拔高的、带着点甜腻腻腔调的声音飘过来,像根针扎进耳朵里。我抬眼。
说话的是孙太太,丈夫做海运的,出了名的爱捧高踩低。她今天穿了身正红色的香奈儿套装,
像朵移动的大丽花,挽着旁边一位穿着月白色真丝旗袍的太太,两人正朝我这边看,
眼神里的优越感藏都藏不住。“啧,是Dior去年的春夏限定款吧?”孙太太用手掩着嘴,
对着旁边的太太“小声”说,那音量却足以让周围一圈人都听清楚,“可惜啊,这衣服挑人。
气质撑不起来,再贵的牌子穿身上,也透着一股子……嗯,怎么说呢,”她故意顿了顿,
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像在估价一件瑕疵品,“小家子气?跟路边摊似的。
”她旁边的太太配合地掩嘴轻笑,眼神同样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就是,
”旁边立刻有人搭腔,一个年轻点的女孩,大概是哪家的千金,下巴抬得高高的,
“看看她坐那儿的姿势,啧啧,腰板挺不直,眼神也怯生生的,一股子穷酸味儿,
真不知道沈砚哥看上她什么了。”她撇撇嘴,声音不大不小,
“该不会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吧?”“手段?那也得有本钱呀。”孙太太嗤笑一声,
意有所指地瞟了我一眼,“麻雀飞上枝头,毛还是灰扑扑的,变不成凤凰的。
”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心照不宣的低笑。那些目光,带着审视、嘲弄、鄙夷,
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在我裸露的皮肤上,又冷又疼。一股火气直冲脑门,烧得我脸颊发烫。
又是这种眼神!又是这种话!在林家,在沈家,无处不在!好像我林晚晚的存在本身,
就是对他们高贵世界的玷污。行,说我是路边摊?说我穷酸?好啊!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什么叫真正的“经济实惠”!我猛地从那个快把我勒死的沙发里站了起来。动作有点猛,
差点带倒旁边小几上一个插着名贵兰花的水晶花瓶,惹得旁边一位太太惊呼出声。
我顾不上道歉,也懒得看她们惊愕的眼神。我深吸一口气,
挺直了刚才被她们说“挺不直”的腰板,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极其热情、极其真挚,
甚至带着点“发现新大陆”般惊喜的笑容,大步流星地朝着孙太太那群人走了过去。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噔噔噔”的脆响,每一步都走得气势汹汹。“哎呀!
孙太太!”我人还没到跟前,声音先热情洋溢地扬了起来,带着一种夸张的熟稔,
仿佛我们是什么失散多年的好姐妹。
我一把就亲亲热热地挽住了孙太太那只戴着硕大翡翠镯子的胳膊,
动作快得让她根本没反应过来,脸上那朵大丽花般的笑容都僵住了。“您眼光真是绝了!
一眼就看出我这裙子不行!”我声音洪亮,带着发现宝藏般的兴奋,
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那个勒死人不偿命的晚宴包里掏出我的手机——那个屏幕裂了条缝、壳子都磨掉色的旧手机,
在一堆最新款的爱马仕鳄鱼皮包里显得格外扎眼。我手指在屏幕上戳得飞快,
噼里啪啦一阵操作,动作麻利得像个资深淘宝客。然后,我把手机屏幕,
直接怼到了孙太太眼前,差点碰到她精心描画的眉毛。“孙姐姐!您快看!
”我指着屏幕上花花绿绿的界面,
那显眼的“拼多多”三个大字和硕大的“9.9包邮”标签,简直闪瞎人眼,“我就说嘛!
贵的不一定好!您身上这条裙子才叫一个好看!大气!有品位!跟您的气质绝配!
”我顿了顿,无视孙太太瞬间变得五彩斑斓、如同打翻了调色盘一般的脸,
以及她身边那位太太惊掉下巴的表情,继续用发现新大陆般的激动语调,
字正腔圆地大声宣布:“您猜怎么着?我在拼多多上找到同款了!一模一样!才九块九!
还包邮!点这里就能抢!
”我热情地用手指使劲戳着屏幕上那个醒目的“立即购买”红色按钮,恨不得替她按下去,
“姐姐快下单!晚了就抢光啦!九块九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穿上秒变贵妇!
链接我这就分享给您啊!”我一边说着,一边极其熟练地操作手机,
嘴里还念念有词:“拼多多分享……对,点这个……生成链接……好了!孙姐姐您看,
发您微信了哈!不用谢我!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嘛!”整个花园雅集,死一般寂静。
连背景的轻音乐都仿佛消失了。刚才还在窃窃私语、掩嘴轻笑的名媛贵妇们,
此刻全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个个目瞪口呆,表情活像生吞了一整只癞蛤蟆。
孙太太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定格在一种难以置信的猪肝色上,嘴唇哆嗦着,
涂着鲜艳口红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有那只被我挽住的胳膊,
僵硬得像根冻住的木头。“噗——”又是那个熟悉的、极力压抑却又破功的声音,
从人群外围传来。不用看,肯定是沈砚。他似乎刚从外面进来,斜倚在一根罗马柱旁,
手里端着一杯香槟,正低着头,肩膀控制不住地耸动,杯里的酒液都跟着晃荡起来。这次,
他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那低沉的笑声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4 花瓶碎裂的秘密花园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极其诡异。尴尬,震惊,
想笑又不敢笑……各种情绪在那些妆容精致的脸上交织变幻。而我,
在一片死寂和沈砚那毫不掩饰的笑声中,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机,
还特别“贴心”地帮孙太太整理了一下被我抓皱的昂贵套装袖子,脸上挂着“不用谢我,
请叫我雷锋”的真诚笑容。沈砚的书房,厚重的大门在我身后悄无声息地合拢,
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
巨大的空间里弥漫着旧书纸张、上好木料和一种冷冽雪松香混合的气息,沉静,威严,
带着一种无声的压力。空气仿佛都比别处凝固几分。我像个闯入禁地的贼,
背脊紧贴着冰凉的门板,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咚咚咚的声响在过分寂静的空间里震得我耳膜发疼。指尖冰凉,
还残留着刚才在楼下客厅被沈夫人挑剔午餐礼仪时攥紧的冷汗。沈砚不在。
这让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一点点,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深的茫然和无处发泄的烦躁。
这种日子,这种时刻需要戴着面具、处处被人用放大镜挑剔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像一个被推上舞台的小丑,演着一出荒诞透顶的戏码,台下全是等着看我出丑的冷眼观众。
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这间象征着沈砚绝对权威的书房。巨大的红木书桌后是顶天立地的书柜,
塞满了厚重的外文典籍和精装册子,透着拒人千里的冰冷感。墙上挂着一幅看不懂的抽象画,
扭曲的线条看得人头晕。视线最终落在了书桌一角。那里放着一个花瓶。
不是楼下客厅里那些闪闪发亮的现代水晶摆件。这个花瓶,不一样。它静静地立在那里,
像沉睡了千年的时光碎片。瓶身是温润的、带着冰裂纹的天青色,
釉色纯净得如同雨后初晴的天空,却又在光线下流转着内敛的宝光。瓶口微微外撇,
线条流畅优雅到了极致,瓶腹饱满,上面用极细的笔触勾勒着几枝疏淡的梅花,
墨色深浅有致,仿佛能闻到那若有似无的冷香。瓶底垫着同样古旧的深色丝绒。
它就那么安静地立着,没有标签,没有说明,却自带一种无声的威压,
一种历经岁月沉淀、高不可攀的雍容。和这间书房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为一体。
这花瓶……一看就很贵。非常非常贵。贵到它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无声的宣告,
宣告着主人的财富、地位和……不容亵渎的品味。一股邪火猛地从心底窜起,
混杂着长久以来积压的委屈、愤怒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凭什么?
凭什么我要在这里忍受这一切?凭什么苏薇薇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一切,
而我却要替她承受这些冷眼和折磨?连一个破花瓶,都像是在嘲笑我的格格不入!
“沈砚……”我盯着那花瓶,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尝到一丝血腥的铁锈味。你不是纵容我吗?
你不是装大度吗?好啊!我让你装!一股巨大的、近乎自毁的冲动攫住了我。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砸了它!
砸了这个象征着沈砚高高在上、象征着我和这个世界之间那道无法逾越鸿沟的东西!
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我像着了魔一样,朝着那张巨大的红木书桌冲了过去。
高跟鞋踩在厚实的地毯上,没有发出声音,只有我自己粗重的喘息在耳边轰鸣。
心跳快得要爆炸,眼前甚至有些发黑。几步冲到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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