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死在我那温文尔雅的未婚夫和楚楚可怜的庶妹手上。他们联手夺我嫁妆,
毁我名誉,最后将我推入冰湖。刺骨的寒冷还没完全从记忆中消退,
我就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六岁,一切悲剧尚未发生的那个春天。“小姐,靖王殿下往这边来了。
”丫鬟小声提醒道。我猛地回神,指尖微微发颤。靖王萧景珩,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侄子,
也是我前世避之不及的人物。他权势滔天,冷漠难测,在我最落魄时曾递来一纸婚书,
而我那时已被伤得彻底,竟当众拒了他的提亲。现在想来,
他或许是唯一能与我那未婚夫顾清言抗衡的人。“臣女参见王爷。”我垂首行礼,
声音温婉柔顺,完全是世家贵女该有的模样。萧景珩脚步未停,只淡淡瞥了我一眼。
就在他即将与我擦肩而过时,忽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快让开!
别挡着老娘去给顾清言那渣男下泻药!今晚他敢来赴宴,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一泻千里!
萧景珩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盯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疑。我维持着端庄姿态,
心里却急得要命:看什么看?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但现在没空陪你玩眼神杀游戏。
再不去厨房下手,就错过最佳时机了!靖王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在我脸上逡巡,
仿佛要找出什么破绽。我背后渗出冷汗,面上却依然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王爷若无事,
臣女先行告退。”求你了大哥,快走吧!我重生回来不是陪你站桩的,
复仇计划表排得满满当当,第一条就是让那渣男在百官面前屁滚尿流!
萧景珩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他轻轻抬手:“林小姐请便。”我如蒙大赦,
行礼后快步离开,心里欢呼:太好了!终于能去实施‘泻药行动’了!顾清言啊顾清言,
前世你让我沦为笑柄,今生我就让你体验一下当众喷粪的滋味!我没注意到,
身后的靖王站在原地许久未动,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宴会上丝竹声声,宾客谈笑风生。我端坐在母亲身旁,看似娴静地品茶,
实则内心雀跃:算算时间,药效该发作了。顾清言啊顾清言,让你假装谦谦君子,
今晚就让你原形毕露!我目光扫向对面席位的顾清言,他正与同僚举杯,一派温文儒雅。
然而不久后,他脸色微变,额角渗出细汗,起身匆匆离席。来了来了!好戏开场了!
我内心欢呼,差点忍不住笑出声。然而一炷香时间过去,顾清言竟然整整齐齐地回来了,
面色如常,甚至带着几分轻松。怎么回事?药效过了?不可能啊,我明明下了双倍剂量!
我内心狐疑不已。这时,靖王萧景珩忽然开口:“顾大人方才离席许久,可是身体不适?
”顾清言微笑回应:“多谢王爷关心,只是多饮了几杯,出去透透气。”放屁!
明明是去拉稀了!怎么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难道我买到了假药?我内心愤愤不平。
萧景珩端起酒杯,状似无意地道:“方才本王路过西厢,见太医匆匆往那边去,
还以为是顾大人需要诊治。”顾清言笑容一僵:“太医?下官不知此事。”太医?
怎么回事?我也愣住了。靖王淡淡补充:“哦,或许是本王看错了。不过说来也巧,
今日宴会所用食材似乎有些问题,本王已命人彻查厨房,发现一包来历不明的药粉,
现已交给太医查验。”我手中的茶杯差点滑落。完了完了!被发现了!怎么办?
会不会查到我头上?我强作镇定,内心却慌成一团:不行,得想办法脱身。
早知道就不该亲自下手,应该找个替死鬼的!重生第一天就要翻车了吗?
正当我内心天人交战之际,萧景珩忽然话锋一转:“不过太医查验后,
说那只是普通的面粉,虚惊一场。”我:“???”面粉?我明明下的是泻药啊!
怎么会变成面粉?我下意识地看向靖王,却发现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那眼神仿佛看透了一切。他为什么那样看我?难道他知道了?不可能啊,
我做得那么隐蔽...宴会结束后,我心神不宁地往回走,
在长廊转角处不小心撞上一堵坚实的胸膛。“臣女失礼...”抬头一看,竟是靖王萧景珩。
他扶住我的手臂,声音低沉:“林小姐似乎总是行色匆匆。”我慌忙退后一步:“王爷恕罪,
臣女不是故意的。”倒霉倒霉倒霉!怎么又撞上这尊大佛了?我今天已经够惨了,
计划失败还差点暴露,现在只想回去修改我的复仇方案啊!萧景珩没有松开手,
反而微微俯身,在我耳边轻声道:“林小姐在找这个吗?
”他掌心躺着一包熟悉的纸包——正是我丢失的那包泻药。我瞬间脸色煞白:“王爷,
我...”他怎么会有这个?难道他全程都看到了?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萧景珩却将纸包塞回我手中,声音压得更低:“下次要下手,
记得别在包装上写‘特效泻药’四个字。”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转身离去,
内心一片混乱:他看到了!他知道!可他为什么帮我?这不符合靖王的人设啊!
前世他明明那么冷漠难接近,现在这是在做什么?调戏我吗?还是有什么阴谋?回到闺房,
我辗转难眠。重生后的第一天就出了这么大纰漏,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
最让我不安的是萧景珩的反常行为。前世我与他交集不多,只知他权势滔天却冷漠疏离,
最后因谋逆嫌疑被软禁府中。可现在他的行为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难道因为我重生,
很多事情都改变了?还是说...靖王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接下来的日子,
我小心翼翼地推进我的复仇计划,同时尽量避免与萧景珩接触。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
无论我去哪里,总能“偶遇”靖王。更奇怪的是,
每当我准备对顾清言或我那庶妹林婉儿做点什么时,总会出现各种意外,让我的计划落空。
见鬼了!为什么每次都要遇到他?难道他是我的克星吗?前世没这么多交集啊!
某日诗会上,我正准备让林婉儿“不小心”落水出丑,设计好了一切,就等她走到湖边。
来了来了!再走两步,对,就是现在!咦?哪来的猫?突然一只黑猫窜出,
吓得林婉儿惊叫着往后躲,恰好避开了我设计的陷阱。我气得咬牙,
一转头却看见萧景珩正在不远处喂鱼,手里还拿着几颗鱼食。他怎么总是在场?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难道他是我庶妹的保护伞?不对啊,前世他们明明没有交集!
我百思不得其解,内心疯狂吐槽:靖王殿下,您很闲吗?朝中无事可忙?边关太平无忧?
天天在一个臣子家的诗会上喂鱼是怎么回事?这时,萧景珩忽然转头看向我,
唇角微扬:“林小姐似乎对喂鱼很感兴趣?”我慌忙低头:“臣女不敢。”喂你个大头鬼!
我是在思考人生大事!算了,计划B启动,既然落水不成,那就让你当众背错诗出丑!
我悄悄对丫鬟使了个眼色,准备换掉林婉儿面前的诗稿。然而就在这时,
萧景珩忽然提议:“总是吟诗作对也无趣,不如我们来行酒令如何?”众人自然附和,
我的计划再次落空。啊啊啊!萧景珩你是专门来克我的吧!我好不容易重活一世,
不是来陪你玩的我!我气得内心咆哮,面上却还得保持微笑:“王爷提议甚好。
”萧景珩看着我,眼中笑意更深:“看来林小姐很是开心。”开心你妹!
我现在只想给你也下点泻药!诗会不欢而散,我的计划全盘失败。回府的路上,
我闷闷不乐地坐在马车里,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看来得先解决靖王这个变数。
他为什么总跟我过不去?前世我拒绝他的求亲,他记仇到现在?不对啊,
那都是几年后的事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难道...他也重生了?这个想法让我悚然一惊。
如果萧景珩也重生了,那他的一切反常行为就说得通了!他记得我当众拒婚,
所以现在故意刁难我!完了完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的复仇计划岂不是更难进行了?
他都知道我会做什么了!我忧心忡忡地回到府中,
却接到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靖王派人送来请帖,邀我明日单独前往王府一叙。单独?
他想做什么?报复我吗?因为前世我拒婚让他丢脸?我一夜未眠,
第二天忐忑不安地前往靖王府。王府书房内,萧景珩屏退左右,只留我二人。
“不知王爷召臣女前来,所为何事?”我小心翼翼地问道。萧景珩不答,
只是慢条斯理地沏茶,然后推了一杯到我面前。这是鸿门宴啊!茶里会不会有毒?
我内心忐忑,不敢举杯。萧景珩轻笑:“怕我下毒?”我慌忙否认:“臣女不敢。
”就是怕啊!谁知道你是不是因为前世我拒婚怀恨在心,想要毒死我!萧景珩忽然抬头,
目光锐利地看着我:“前世?拒婚?”我心中警铃大作:糟糕!说漏嘴了!
他应该听不懂吧...但萧景珩的表情变得十分奇怪,他站起身,
一步步走向我:“林小姐似乎...知道一些有趣的事情。
”我后退一步:“臣女不知王爷在说什么。”救命!他为什么那种表情?
难道他真的也重生了?要来报复我了?萧景珩已经走到我面前,
俯身凝视着我的眼睛:“林小姐,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交易?”我下意识地重复。
什么交易?肉体交易吗?不行不行,虽然你长得确实很好看,但我这辈子是来复仇的,
不是来谈恋爱的!萧景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似乎强忍着笑意:“我可以帮你报复那些伤害过你的人。
”我震惊地看着他:“王爷何出此言?”他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
难道我表现得很明显吗?萧景珩直起身,背对着我:“顾清言与二皇子勾结,
意图拉拢林侍郎我父亲加入他们的阵营。而你那庶妹...早已是顾清言的人了。
”这些我自然知道,前世就是如此,他们里应外合,最终毁了我全家。但我不能表现出来,
只能故作惊讶:“王爷!此话不可乱说!”萧景珩转身,目光如炬:“明人不说暗话,
林小姐。我知道你要做什么,而我...可以帮你。”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试探我吗?
还是真心想帮我?前世他最后被软禁,与二皇子一派脱不了干系,
难道他与二皇子原本就是政敌?我内心飞速思考,表面却依然镇定:“王爷说笑了,
臣女与顾公子有婚约在身,怎会想要报复他?”萧景珩忽然轻笑一声,
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叠纸:“那么这些...又如何解释?”我一看,
差点晕过去——那是我藏在床底的复仇计划书!上面详细记录着要如何对付顾清言和林婉儿!
怎么会在他这里!我明明藏得很好!难道他派人潜入我的闺房?这个变态!
萧景珩挑眉:“变态?”我猛地捂住嘴——我刚才把内心的话说出来了!
萧景珩看着我慌乱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林小姐,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
”我面红耳赤,既羞又恼:“王爷为何要偷臣女的私物!”完了完了,全暴露了!
这下他要是说出去,我就彻底完了!萧景珩止住笑,正色道:“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相反,我是来与你合作的。”“合作?”我警惕地看着他。有什么好合作的?你堂堂靖王,
需要与我这个臣女合作?萧景珩点头:“朝中局势复杂,二皇子一党势力日益壮大,
我需要盟友。”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而且,我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我心里一紧:他果然也重生了!“王爷指的是?”我试探地问。
萧景珩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我知道顾清言明日会约你去游湖,并在船上动手脚,
企图毁你清白,逼你提前完婚。”我震惊地看着他——这件事确实会发生,
但我是因为重生才知道的,
他怎么会...难道他真的...萧景珩继续道:“我还知道,三日后宫中夜宴,
有人会在你酒中下药,让你当众出丑。”“以及...”他走近一步,声音压低,
“你父亲将在下个月被人诬陷受贿,而入狱的证据,早已被藏在书房暗格中。
”我彻底呆住了。这些确确实实是前世的经历,他怎么会知道得如此详细?
只有一个解释...“王爷您...”我声音颤抖。萧景珩微微一笑:“看来,
我们有着相似的...经历。”确认他也重生的那一刻,我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
萧景珩伸手扶住我:“现在,可以谈谈合作了吗?”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睛,
内心五味杂陈:重生遇上重生?这是什么运气!不过...如果他也是重生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联手?他权势滔天,我有前世记忆,
我们合作的话...萧景珩点头:“正是如此。
”我又吓了一跳:为什么他每次都能接上我的内心想法?巧合吗?强行镇定下来,
我问:“王爷想要如何合作?”萧景珩表情严肃:“我助你复仇,
保护你的家族;你助我扳倒二皇子一党,避免...某些悲剧的发生。
”他最后一句说得意味深长,我知道他指的是前世被软禁的结局。思考片刻,
我点了点头:“好,我答应。”反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先合作再说。
等解决了渣男贱女和二皇子,再考虑其他...萧景珩微笑:“那么,合作愉快。
”他伸出手,我犹豫了一下,轻轻与他握手。就在指尖相触的瞬间,
我听到萧景珩带笑的声音:“对了,林小姐...”“嗯?”“你内心的声音...很有趣。
”我猛地抬头,对上他含笑的眼眸,整个人如遭雷击。他他他...他能听到我的心声?!
我猛地抽回手,连退三步撞上书架,几卷画轴哗啦啦滚落在地。“王、王爷此话何意?
”我声音发颤,努力维持镇定,“臣女...不明白。
”萧景珩好整以暇地俯身拾起一幅画轴,慢条斯理地卷好。
“林小姐心里在想:‘他他他...他能听到我的心声?!’”他模仿着我的语气,
眼中笑意更浓,“准确地说,是的。”我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凝固。读心?
他居然能读心?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难道是我重生那天?所以那些“巧合”,
那些打乱我计划的意外,
全都是因为他...萧景珩点头:“从你在花园里想着要给顾清言下泻药开始。
”他顿了顿,补充道,“顺带一提,那包泻药是我换成了面粉。”我羞愤交加,
脸颊滚烫:“所以这些天,你一直听着我内心...那些...”那些吐槽?
那些骂他的话?那些幼稚的复仇计划?天啊!让我死了吧!直接重生到下一世算了!
萧景珩轻笑:“尤其是骂我的部分,格外生动。”我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王爷恕罪,
臣女并非有意...”“无妨。”他摆摆手,眼神却变得深邃,“比起这个,我更好奇的是,
林小姐似乎知道许多...尚未发生的事。”我心头一紧:他果然在意这个!
要不要坦白重生的秘密?但他既然能读心,
恐怕早就猜到了七八分...“正如王爷所猜测的,”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坦白,
“臣女确实...死过一次。”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书房内空气仿佛凝固了。
萧景珩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目光复杂地看着我。“你是怎么...”他声音低沉。
“被推入冰湖,寒冬腊月。”我简短的回应,不愿多提那段不堪的记忆。
萧景珩的手指无意识蜷缩了一下:“谁?”“顾清言和林婉儿。”我扯出讽刺的笑,
“我的好未婚夫和好妹妹。”他沉默片刻,忽然问:“那之后呢?还发生了什么?
”我怔了怔,不明白他为何关心这个:“之后...我便重生了,回到了现在。”“不,
”萧景珩凝视着我,“我是问,你死后,还发生了什么?”我愣住了。死后的事?
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我死后...发生了什么?家族如何了?父母如何了?
还有...他如何了?萧景珩轻轻点头:“我也重生了,但比你晚半年。”他声音平静,
却带着难以察觉的波动,“在你死后半年。”我震惊地看着他。“我看到了你的结局,
也看到了...我自己的。”他走到窗边,背影显得有些寂寥,“二皇子一党诬陷我谋反,
陛下念及亲情,只将我软禁府中。但半年后,一杯毒酒结束了这一切。
”我忽然想起前世听闻他被软禁的消息时,曾有过一丝惋惜。那时我已自身难保,
自然无暇他顾。原来他和我一样,都是失败者。不,他甚至比我更晚失败,
所以知道的也更多...萧景珩转身,眼中闪过锐光:“正因如此,我们的合作更有必要。
我知道许多你不知道的事,比如...”他忽然停住,眉头微皱:“有人来了。
”我下意识地紧张起来:谁会来?不能让任何人看到我单独在靖王书房!“从后门走,
”萧景珩迅速指向屏风后,“穿过回廊就是花园侧门,我的马车在那里等你。”我慌乱点头,
正要离开,又被他拉住。“等等,”他忽然凑近,在我耳边低语,“明天游船,
别忘了穿那件水蓝色的衣裙,很适合你。”我脸颊一热:这种时候还说这个!
等等...他怎么知道我喜欢那件水蓝色的?萧景珩轻笑不语,
轻轻推了我一把:“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我慌忙从后门溜出,心跳如鼓。
一路小跑到花园侧门,果然看见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等在那里。车帘掀开,
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靖王的贴身侍卫秦风。前世我曾见过他几次,
总是寸步不离地保护萧景珩。“林小姐,请上车。”秦风恭敬道。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登上马车。车内宽敞舒适,铺着软垫,小几上甚至还备好了热茶和点心。
准备得真周到...所以他早就计划今天要与我摊牌?马车缓缓行驶,我靠在软垫上,
思绪纷乱。读心术...这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重生已经够离奇了,居然还有人能读心?
而且偏偏是读我的心!等等,如果他能读心,那岂不是我想什么他都知道?这太可怕了!
以后在他面前岂不是毫无秘密可言?忽然,马车外传来秦风的声音:“林小姐,
王爷让属下传话:他不会随意窥探您的心思,除非您当面与他交谈时。
”我吓了一跳:这也能听到?难道他的读心术没有距离限制?秦风继续道:“王爷还说,
有效距离大约是百步之内。”我:“......”这读心术还能实时转播的吗?!
忽然,马车轻轻一晃,停了下来。“小姐,前面是顾公子的马车。”秦风低声道,
“似乎车轴坏了,正在路边修理。”我心里一紧:顾清言?他怎么在这里?
悄悄掀开车帘一角,果然看见顾清言站在路边,正指挥着小厮修理车轴。
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长袍,风度翩翩,任谁看了都会赞一声“谦谦君子”。只有我知道,
这温文外表下藏着怎样的狼子野心。人模狗样!要不是重生回来,
我又要被你这副皮相骗了!忽然,顾清言若有所觉,转头看向马车方向。我连忙放下车帘。
“外面是哪位大人的车驾?”顾清言的声音传来,“在下顾清言,车轴断裂,可否行个方便?
”我内心警铃大作:不能让他发现我在靖王马车上!否则前功尽弃!
秦风沉稳回应:“顾公子见谅,车内是女眷,不便相见。需要帮您叫人来帮忙吗?
”顾清言似乎犹豫了一下:“那便有劳了。”就在这时,我内心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等等,
这是一个好机会啊!既然车轴已经坏了,不如让它坏得更彻底些?比如...让马受惊,
带着破车跑一段?虽然不至于重伤,但也够他狼狈的了!这个念头刚闪过,
就听见外面忽然传来马匹的嘶鸣声和顾清言的惊呼!我吓了一跳,悄悄掀开车帘一角,
只见顾清言那匹拉车的马不知为何突然受惊,拖着半坏的车厢狂奔而去!顾清言在后面追赶,
完全失了平日温文尔雅的风度。这...这么巧?我内心惊讶。
秦风的声音适时传来:“王爷让属下转告:如您所愿。”我手一抖,车帘落下。
萧景珩干的?他能在百步之外操控马匹?还是说...这只是巧合?马车继续前行,
我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将到林府后门时,秦风又递来一个小巧的木盒:“王爷送给您的。
”我疑惑地打开,里面竟是一包...泻药?木盒中还附着一张字条:“明日游船,
或许用得上。记得穿水蓝色。”我的脸颊莫名发烫:他连这个都准备好了?所以明天游船,
他也会在?回到闺房,我屏退下人,独自对着那包泻药发呆。今日的信息量太大,
我需要时间消化。萧景珩也能重生,而且比我晚半年,知道更多后续发展;他还能读心,
有效范围百步;他似乎愿意帮我,
甚至提前为我准备“复仇工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世我与他交集不多,
为何今生他如此关注我?只是因为我们都重生了?还是另有目的?
想到他听到我所有内心活动,我羞得把脸埋进枕头。太丢人了!
那些吐槽、那些花痴、那些幼稚的复仇计划...他全都知道!忽然,窗外传来轻叩声。
我警惕地起身:“谁?”没有回应。我小心地推开窗,只见窗台上放着一卷画轴。展开一看,
竟是我前世最喜爱的那幅《寒梅图》。这幅画应该早已在家族败落后遗失,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画轴中夹着一张小笺,上是萧景珩苍劲的字迹:“物归原主。
明日万事小心。”我握着画轴,心中波澜起伏。这一世的轨迹,似乎与我预想的完全不同了。
而那个能听我心声的男人,究竟会成为我复仇路上的助力,还是另一个需要防备的变数?
明日游船,或许就能见分晓。翌日清晨,我对着衣柜犹豫不决。
水蓝色衣裙确实是我最喜欢的,但萧景珩特意提醒我穿它,总让人觉得有什么阴谋。
他该不会在衣服上动了什么手脚吧?比如洒点吸引马蜂的药粉?
或者缝个什么让我出丑的机关?最终我还是换上了那件水蓝色流云裙,
倒要看看靖王殿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游船设在京城最大的碧波湖上。
顾清言包了一艘精致的画舫,请了若干京城才子佳人,表面是吟诗作对,
实则...“婉清今日格外动人。”顾清言迎上前来,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
他今日穿着天青色长衫,更衬得面如冠玉。我内心冷笑:动人你个头!
等下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动”得停不下来!面上却羞涩低头:“顾公子过奖了。
”画舫缓缓离岸,湖光山色美不胜收。才子佳人们吟诗作对,好不风雅。我端坐席间,
内心却在盘算:顾清言会在我酒中下药,然后借口带我醒酒,将我带入舱房。
那里早有他安排好的人...得想办法让他自食恶果才行。袖中的那包泻药沉甸甸的,
但我迟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顾清言十分谨慎,酒水食物都由专人伺候,根本不让我靠近。
正当我焦急时,一艘更为华贵的画舫从不远处驶来,船头立着的赫然是靖王萧景珩!
他怎么真的来了?不是说今日有要事不进宫吗?两船渐近,
萧景珩的声音随风传来:“好巧,顾公子也在此游湖?
”顾清言连忙带众人行礼:“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萧景珩淡淡摆手:“不必多礼,
本王只是偶然路过。”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微微一顿,“林小姐这身衣裳,很衬湖光山色。
”我脸颊微热:“谢王爷夸奖。”果然是为了看水蓝色裙子来的!这个变态!
萧景珩唇角微扬,并不计较我的内心吐槽,反而对顾清言道:“既然相遇便是缘分,
不如两船共联一诗,以助雅兴?”顾清言自然不敢拒绝:“王爷提议甚好。”于是两船相接,
萧景珩带着几个随从登上我们的画舫。他一来,原本轻松的气氛顿时拘谨了许多。
我暗自着急:这下更没机会下手了!顾清言肯定会更加小心谨慎!果然,
顾清言全程紧跟着萧清言,根本无暇顾及我。而萧景珩似乎真的来联诗一般,
与众人吟诵唱和,一派风雅。直到...一个侍女“不小心”将酒洒在我裙上。“奴婢该死!
”侍女慌忙跪地。顾清言立即道:“无妨,带林小姐去舱房更衣便是。”他又转向我,
语气温柔:“我早已备下几套衣裙,以防万一。”来了!前世就是这样!我内心警铃大作,
却不得不装作羞涩模样:“有劳顾公子。”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就把泻药下到他酒里?
但众目睽睽之下...正在犹豫时,萧景珩忽然开口:“且慢。”所有人看向他。
靖王殿下慢条斯理地品了口茶,对顾清言道:“顾公子备衣裙倒是周到,莫非早有预料?
”顾清言脸色微变,强笑道:“只是以防万一...”“哦?”萧景珩挑眉,
“那为何只备了女装?在场诸位小姐都有可能被酒水溅到,
顾公子却只备了林小姐尺寸的衣裙?”一时间,画舫上寂静无声。几位贵女面面相觑,
看向顾清言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探究。顾清言额头渗出细汗:“这个...是下官考虑不周。
”干得漂亮!萧景珩这波助攻可以啊!我内心欢呼。然而下一刻,我就笑不出来了。
萧景珩转头对我道:“本王府上倒是备有各色衣裙,林小姐若不嫌弃,可到本王船上去更衣。
”我:“???”什么情况?从狼窝跳到虎穴?
顾清言急忙道:“这怎么敢劳烦王爷...”“无妨。”萧景珩已经起身,
“正好本王也有些乏了,想回船休息。林小姐,请。”众目睽睽之下,我无法拒绝,
只得跟着萧景珩走向他的画舫。内心却在疯狂吐槽: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不是说好合作吗?
这就是你的合作方式?把我从顾清言的陷阱里救出来,然后塞进你自己的船里?
走在前面的萧景珩背影挺拔,肩头却微微抖动,似乎在忍笑。一到靖王的画舫,
我就被眼前的阵仗惊住了。整艘船布置得雅致而不失华贵,船上侍卫侍女井然有序,
与顾清言那艘附庸风雅的画舫截然不同。更让我惊讶的是,舱房里果然备有各色女子衣裙,
从款式到尺寸都十分齐全。他这是经常带女子游船?所以备着这么多衣裙?
带我进来的侍女抿嘴一笑:“王爷从未带女子游船,这些是今早特意为小姐准备的。
”我怔住了:特意为我准备的?换上一件鹅黄色衣裙后,我被引到主舱。
萧景珩正临窗品茶,见我进来,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这个颜色也不错。
”我行礼:“多谢王爷解围。”“坐。”他示意我对面坐下,“尝尝这茶,
江南新贡的碧螺春。”我依言坐下,
心思却还在刚才的事上:“王爷如何知道顾清言在衣裙上做了手脚?
”萧景珩轻笑:“不是知道,是猜到。”他替我斟茶,动作优雅,“他既设此局,
必然有多重准备。酒中下药不成,便会另寻他法。”所以他是真的来帮我的?“自然。
”萧景珩坦然接话,“既然合作,总该拿出诚意。”我捧着茶杯,犹豫片刻,
终于问出那个困扰已久的问题:“王爷为何要与我合作?仅仅因为我们都是重生之人?
”萧景珩凝视着我,目光深邃:“如果我说,前世你死后,我才发现某些...心意,
你信吗?”我手一抖,茶水溅出几滴。什么心意?他该不会说对我...不可能!
前世我们几乎没什么交集!“看来是不信了。”萧景珩自嘲地笑笑,转而道,
“那就说个更实在的理由——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要报复顾清言和林婉儿,
我要扳倒二皇子一党,我们目标一致。”这个理由让我安心许多:“既然如此,
王爷今日可有什么计划?总不能真就来游湖联诗吧?
”萧景珩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香囊:“把这个让顾清言戴上。”我接过香囊,
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这是?”“能让他产生幻觉的香料。”萧景珩淡淡道,“剂量很小,
只会让他偶尔看到些...不该看到的东西。”我惊讶地看着他:这么厉害?
那我直接下毒不是更干脆?“毒杀朝廷命官是大罪,”萧景珩仿佛听到我的心声,
“我们要的是让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不是让他痛快死去。”我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可是怎么让他戴上?”我为难地说,“顾清言生性多疑,不会轻易接受我送的东西。
”萧景珩微笑:“所以需要演一场戏。”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喧哗声。
一个侍卫匆忙进来:“王爷,顾大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萧景珩与我交换一个眼神,
扬声道:“请顾大人进来。”顾清言快步走进,看到我安然坐在此时,
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随即恭敬行礼:“王爷,方才收到急报,
二皇子殿下即将驾临碧波湖,请您稍候片刻。”萧景珩面色不变:“二皇子要来?倒是巧了。
”二皇子?他怎么也来了?这下糟了,
要是被他看到我在靖王船上...顾清言又道:“下官已命画舫靠岸迎接,
王爷您...”“本王自然也要去迎驾。”萧景珩起身,忽然像是想到什么,
从怀中取出一个平安符,“对了,这是方才高僧所赠的平安符,说能辟邪消灾。
本王看顾大人近日印堂发黑,恐有灾祸,不如戴上这个?”顾清言一愣,
然没料到靖王会来这一出:“这...下官不敢...”“顾大人是觉得本王的东西不吉利?
”萧景珩语气微冷。顾清言连忙道:“不敢不敢!下官谢王爷赏赐!”说着双手接过平安符,
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我看得目瞪口呆:就这么简单?萧景珩瞥我一眼,
眼中带着几分得意。就在这时,画舫忽然剧烈摇晃起来!“怎么回事?”萧景珩厉声问。
外面侍卫回报:“王爷,有一艘小船撞上了我们的画舫!”混乱中,我站立不稳,向后倒去。
预期中的疼痛并未到来,而是跌入一个坚实的怀抱。萧景珩一手揽住我的腰,一手稳住身形。
我们距离极近,我能清晰地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和深邃的眼眸。
太近了...他似乎也怔住了,手臂微微收紧。画舫还在晃动,
但我们仿佛定格在这一刻。直到外面传来二皇子爽朗的笑声:“景珩!听说你在这里游湖,
本王特来凑个热闹!”萧景珩迅速松开我,整理了一下衣袍,低声道:“记住,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承认与我有除了君臣之外的关系。”我点头,心还在狂跳。
二皇子萧景睿已经大步走进舱内,
看到我时明显一愣:“这位是...”顾清言急忙介绍:“殿下,这位是林侍郎的千金,
林婉清小姐。”二皇子目光在我和萧景珩之间来回扫视,
笑容意味深长:“原来景珩是在这里会佳人呐,难怪推了本王的宴请。
”我内心警铃大作:这下糟了!被二皇子误会了!萧景珩却淡然自若:“殿下说笑了,
林小姐只是恰好搭臣的船更衣而已。”“更衣?”二皇子挑眉,看向我身上的鹅黄衣裙,
“这衣服...似乎是江南最新的款式,景珩何时对女子衣裙如此了解了?”这话问得刁钻,
无论怎么回答都会引人遐想。我正紧张时,
萧景珩却坦然道:“家母前日才从江南带回几匹新料,命人赶制了几身。臣正愁无人可赠,
恰逢林小姐需要,便借花献佛了。”二皇子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倒是本王想多了!
”他虽这么说,眼神中的探究却未减少。这时,顾清言忽然脸色发白,额头冒汗:“殿下,
王爷,下官...忽然有些不适,可否容下官先行告退?”二皇子皱眉:“方才还好好的,
这是怎么了?”顾清言勉强笑道:“或许是湖上风大,
着了凉...”我心中暗喜:是香囊起作用了?果然,顾清言忽然瞪大眼睛,
指着空无一人的角落:“那、那里有人!”众人顺着看去,自然什么也没看到。
二皇子不悦:“顾大人,你这是怎么了?”顾清言冷汗直流,
不断擦拭眼睛:“下官...下官可能是眼花了...”忽然,他猛地跳起来,
像是被什么吓到一样:“别过来!你别过来!”他对着空气手舞足蹈,状若疯癫。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二皇子脸色铁青:“成何体统!来人,送顾大人回去!
”顾清言被侍卫扶下去时,
还在喃喃自语:“不是我害你的...别来找我...”一场游船不欢而散。回府的马车上,
我回想今日种种,仍觉得不可思议。萧景珩的香囊居然如此有效?
那顾清言看到的“鬼影”又是什么?难道是他害过的人?还有二皇子看我的那个眼神,
总让人觉得不安...正思忖间,马车忽然停下。外面传来秦风的声音:“林小姐,
王爷有东西给您。”车帘掀开,递进来的是一张字条:“二皇子已起疑,近日务必小心。
三日后宫中夜宴,万事有我。”字迹苍劲有力,一如那人给我的感觉——深不可测,
却又莫名可靠。我将字条小心收好,心中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这一世的路,
似乎因为那个能听我心声的男人,变得完全不同了。三日后,宫中夜宴。
我穿着母亲精心挑选的藕荷色宫装,随父母入宫赴宴。一路上,父亲神色凝重,
母亲则不断叮嘱我礼仪规矩。“听说今日二皇子特意请了南疆的舞姬献艺,”母亲低声道,
“你离席时务必小心,莫要冲撞了贵人。”我乖巧应是,内心却绷紧了弦。前世这场夜宴,
顾清言在我的酒中下药,让我当众失态。父亲因此被御史弹劾教女无方,
埋下了日后被诬陷的祸根。今日绝不能让历史重演。宫门处,我意外地看到了林婉儿。
她作为庶女本无资格入宫,今日却穿着一身桃红色衣裙,站在顾清言身侧,
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姐姐。”她见我看来,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上前行礼。
我内心冷笑:装得真像!前世就是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所有人!
面上却温和地扶起她:“妹妹也来了?真是意外。”顾清言上前一步,面色如常,
仿佛前日游船上的疯癫从未发生过:“婉清,那日我身体不适,提前离席,还望见谅。
”我微笑:“顾公子身体要紧。”香囊的效果这么快就没了?
还是说萧景珩故意控制了剂量?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阵骚动。回头望去,
只见靖王萧景珩的仪仗缓缓而来。他一身玄色蟒袍,气度雍容,所过之处官员纷纷行礼。
我随着父母退到道旁,垂首静立。萧景珩经过时脚步微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我,
却未作停留。装得挺像那么回事。不是说“万事有他”吗?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忽然,
我耳边响起一个极低的声音,仿佛有人贴着我的耳朵说话:“酉时三刻,御花园东南角,
有惊喜。”我浑身一僵,差点惊叫出声。那分明是萧景珩的声音!可他明明已经走远了啊!
传音入密?还是...读心术的另一种用法?母亲疑惑地看我:“婉清,怎么了?
”我强自镇定:“没事,只是被虫子吓了一跳。”入宫后,宴席尚未开始,
贵女们三三两两在偏殿休息。我正想找个安静角落,林婉儿却挽着一位紫衣少女走了过来。
“姐姐,这位是二皇子府上的柳小姐。”林婉儿笑吟吟地介绍,“柳姐姐一直想认识你呢。
”我心中一凛。柳如烟,二皇子的表妹,前世没少帮着林婉儿陷害我。“柳小姐。”我行礼。
柳如烟上下打量我,笑容不达眼底:“久闻林大小姐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谦虚道:“柳小姐过奖了。”柳如烟忽然凑近,
压低声音:“听说前日靖王殿下对你青眼有加?真是令人...意外呢。
”我心头一跳:果然是为了这事!“柳小姐误会了,王爷只是恰巧路过,
见我衣裙被酒水打湿,行个方便罢了。”柳如烟意味深长地笑了:“是吗?
那今日可要小心些,别再...弄湿衣裙了。”说完,拉着林婉儿翩然离去。
我握紧了手中的帕子:看来今晚的陷阱不止一个。酉时将至,宫宴正式开始。
我按品级入席,位置不巧正对着顾清言。他面色如常,时不时与身旁官员交谈,
看不出前日疯癫的痕迹。萧景珩的香囊效果这么短?还是他故意为之?宴席过半,
南疆舞姬献艺。那些舞姬身姿曼妙,赤足踩在鼓面上,引得满堂喝彩。我小口抿着果酒,
时刻警惕着杯中被下药。忽然,一个宫女“不小心”撞到我案前,酒壶倾倒,洒了我一身。
“奴婢该死!”宫女慌忙跪地。我内心警铃大作:来了!和前世一样的套路!
上首的二皇子关切道:“林小姐无碍吧?来人,带林小姐去更衣。”我正要婉拒,
一个沉稳的声音忽然响起:“不必麻烦二皇兄了,本王正好要离席片刻,
顺路送林小姐去母后宫中更衣。”是萧景珩!他不知何时已站在我案前,神色淡然。
二皇子眼中闪过一丝阴翳,随即笑道:“景珩倒是体贴。”我内心狂喜:救星来了!
萧景珩伸手虚扶:“林小姐,请。”众目睽睽之下,我无法拒绝,只得随他离席。
走出大殿,四下无人时,我终于松了口气:“多谢王爷解围。
”萧景珩脚步不停:“别高兴太早,好戏才刚开始。”“什么意思?”“二皇兄设了连环计。
若你拒绝更衣,接下来会有'意外'将酒水泼在你身上;若你去更衣,
路上会遇到'醉酒'的侍卫。”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天气,“无论哪种,
都会毁了你的名节。”我心头一寒:前世我只经历了第一种,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算计!
“那现在...”“按计划行事。”萧景珩看了看天色,“快到酉时三刻了,
我们去御花园。”御花园东南角有一处僻静的凉亭。我们刚到,就听见亭中传来暧昧的声响。
萧景珩示意我噤声,悄悄拨开灌木。借着月光,
我看到亭中纠缠的两个人影——赫然是顾清言和林婉儿!“言哥哥,
别这样...万一被人看见...”林婉儿欲拒还迎的声音传来。
顾清言气息不稳:“怕什么...所有人都去宴席了...婉儿,
我想你想得紧...”两人衣衫不整,动作越发不堪入目。
我瞪大眼睛:这就是萧景珩说的“惊喜”?萧景珩贴在我耳边,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看好了。”只见他指尖一弹,一颗小石子飞入亭中,
正打在顾清言后颈。顾清言猛地一颤,眼神忽然变得涣散。下一瞬,
他竟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大喊起来:“有鬼!有鬼啊!别过来!
”林婉儿惊呆了:“言哥哥?你怎么了?”顾清言却像疯了一样,
对着空气拳打脚踢:“滚开!不是我害死你的!是你自己跳井的!
”林婉儿脸色煞白:“你...你在说什么?”“那个丫鬟!那个怀了我孩子的丫鬟!
”顾清言歇斯底里地喊着,“我不是故意推你的!谁让你威胁要告诉婉清...”我捂住嘴,
难以置信:顾清言竟然害死过丫鬟?还...还有孩子?
萧景珩冷笑:“香囊里的药会让人产生幻觉,看到内心最恐惧的东西。
看来顾大人的秘密不少。”顾清言的疯喊很快引来了巡逻的侍卫。当火把照亮凉亭时,
所有人都看到了衣衫不整的二人,以及顾清言疯癫的模样。“这不是顾大人吗?”“天啊,
那是林家的庶女吧?”“顾大人喊的那些话...莫非是害了人命?”议论声四起,
事情很快传到了宴席上。当我和萧景珩“恰好”路过,随众人一起赶到时,
二皇子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荒唐!”二皇子怒斥,“顾清言,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顾清言此时已经清醒了些,看到周围这么多人,
顿时面如死灰:“殿下...下官...下官...”林婉儿哭得梨花带雨,
却无人同情——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与男子私会,还被当场撞破,名声已经毁了。
皇帝闻讯赶来,龙颜大怒:“成何体统!顾清言革职查办!
至于这女子...”他厌恶地看了林婉儿一眼,“交由林家自行处置!”父亲跪地谢恩,
脸色铁青。我知道,林婉儿这辈子都别想再踏出林家后院一步了。
一场宫宴以这样的闹剧收场。回府的马车上,父亲沉默不语,母亲则不断叹气。
“婉儿那孩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母亲摇头,“还有顾公子,
平日看着温文尔雅,没想到...”我轻声安慰母亲,内心却无比畅快:活该!
前世你们联手害我,今生自食恶果了吧!不过...萧景珩是怎么知道他们会在那里私会的?
刚想到这里,马车忽然停下。外面传来秦风的声音:“林小姐,王爷有请。
”父母惊讶地看着我。我硬着头皮解释:“今日多亏王爷相助,女儿去道个谢。
”父亲欲言又止,最终点头:“去吧,别太久。”我下了马车,
跟着秦风走到不远处的一辆朴素马车前。车帘掀起,露出萧景珩俊美的脸庞。“上车。
”他简短地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登上了马车。车内空间不大,我们相对而坐,
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萧景珩身上有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一丝药草的味道。
“今日多谢王爷。”我真诚道谢。萧景珩摇头:“合作而已。”他顿了顿,
“顾清言会被流放,林婉儿终身禁足,你的两个仇人已经解决了一半。”“一半?
”“还有二皇子。”他目光深邃,“他才是幕后主使。”我点头,
忽然想起一事:“王爷如何知道顾清言和林婉儿会在那里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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