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自习课的铃声刚落，文果没像往常那样立刻弹起来收拾东西，反而慢吞吞地翻着课本，眼睛却瞟着斜前方的小野——对方正把笔记本塞进书包，动作和往常一样利落，仿佛周遭的低气压与他无关。
这些天的憋屈来往，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来，文果“啪”地合上课本，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扭头瞪着小野，刻意扯出凶狠的表情，声音因为用力而有点发颤：“你真要这样吗，讨厌死你了！
你最好永远都别和我说一句话！”
这话像块冰投进滚油里，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前排的同学偷偷回头，眼神里藏着惊讶。
小野的动作顿了顿，侧过脸看他，睫毛垂着，看不清表情，只淡淡“嗯”了一声，便拉起书包带，径首走出了教室。
那声“嗯”像根针，精准扎在文果最较劲的地方。
他差点把后槽牙咬碎，心里骂了句“装什么酷”，却没敢追上去再说点什么。
从那天起，两人像是被无形的墙隔开了。
早上文果故意磨磨蹭蹭，等小野走出小区大门十分钟才动身；中午去食堂，他端着餐盘绕到最角落的位置，宁愿和不熟的同学挤着坐，也绝不去看小野常坐的靠窗位置；晚自习结束，他非要在座位上多耗十五分钟，把习题册翻得哗哗响，首到走廊里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背着书包慢吞吞地走。
15分钟的时差，成了文果对抗小野的武器。
起初只是想避开碰面，后来竟演变成较劲——他就是要让小野知道，离了对方，自己照样能把日子过成原来的样子。
可每次独自走过校门口那家常去的烤串摊，闻到孜然混着炭火的香味，他总会想起以前两人在这里分食一串烤腰子，小野总把肥的那部分挑给他；路过公交站，看到停在那里的3路车，又会记起去年暑假，他们就是坐这班车去郊外露营，小野背着两人的帐篷，走在前面替他拨开挡路的树枝。
这些回忆像细小的刺，藏在怒火底下，时不时扎他一下。
冷战第七天，文果的气性不但没消，反而涨得更满。
他发现小野真的说到做到——在走廊里迎面遇上，对方会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小组讨论被分到一组，小野只说必要的话，语气客气得像陌生人；甚至有次文果在楼梯口差点摔倒，小野就在旁边，却只是顿了顿，没像以前那样伸手扶一把。
“冷血动物！”
文果在心里骂完，报复心更重了。
他开始故意在课间去操场打球，正好错过小野去接水的时间；午休时宁愿趴在桌上睡觉，也不再去小野常去的图书馆；连放学推迟的时间都从15分钟加到了20分钟，确保走出校门时，连小野的影子都看不见。
班里的同学渐渐都看出了端倪。
以前形影不离的两个人，如今像隔着楚河汉界，连座位周围的空气都透着寒气。
有人试探着问文果：“你跟小野咋了？
吵架了？”
文果梗着脖子：“没有！
就是不想一起走了，不行吗？”
话虽如此，晚自习结束后，他趴在桌子上假装刷题，耳朵却竖着听外面的动静。
首到走廊里传来小野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最后消失在楼梯口，他才长长舒了口气，却又莫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窗外的月光落在课桌上，照亮摊开的习题册。
文果盯着上面的函数图像，忽然觉得有点累。
他不知道这场冷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是气小野的“越界”，还是气他不肯低头，又或者，是气自己明明舍不得，却偏要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他抓起笔，在草稿纸背面用力划了个叉，像是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都划掉。
可墨迹干了之后，那个叉还在那里，像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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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块冰投进滚油里，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前排的同学偷偷回头，眼神里藏着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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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嗯”像根针，精准扎在文果最较劲的地方。
他差点把后槽牙咬碎，心里骂了句“装什么酷”，却没敢追上去再说点什么。
从那天起，两人像是被无形的墙隔开了。
早上文果故意磨磨蹭蹭，等小野走出小区大门十分钟才动身；中午去食堂，他端着餐盘绕到最角落的位置，宁愿和不熟的同学挤着坐，也绝不去看小野常坐的靠窗位置；晚自习结束，他非要在座位上多耗十五分钟，把习题册翻得哗哗响，首到走廊里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背着书包慢吞吞地走。
15分钟的时差，成了文果对抗小野的武器。
起初只是想避开碰面，后来竟演变成较劲——他就是要让小野知道，离了对方，自己照样能把日子过成原来的样子。
可每次独自走过校门口那家常去的烤串摊，闻到孜然混着炭火的香味，他总会想起以前两人在这里分食一串烤腰子，小野总把肥的那部分挑给他；路过公交站，看到停在那里的3路车，又会记起去年暑假，他们就是坐这班车去郊外露营，小野背着两人的帐篷，走在前面替他拨开挡路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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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动物！”
文果在心里骂完，报复心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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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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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晚自习结束后，他趴在桌子上假装刷题，耳朵却竖着听外面的动静。
首到走廊里传来小野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最后消失在楼梯口，他才长长舒了口气，却又莫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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