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私人会所包厢里,灯光柔和,气氛轻松。江辰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
手臂自然地环着苏蔓的腰,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她垂落的发梢,听着朋友们插科打诨,
嘴角勾着惯常的、略带散漫的笑意。酒过三巡,玩起了“坦白局”游戏,转盘指针晃晃悠悠,
最终停在了苏蔓面前。“喔!苏总!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起哄的是研发部的活宝小李。
苏蔓放下酒杯,挑眉:“真心话吧。”她向来冷静自持,大冒险那些花样,她没兴趣。
小李眼睛一转,坏笑着问:“苏总,听说您有个宝贝得不得了的私人收藏,藏了快十年了?
是啥好东西啊?给我们八卦八卦呗!”这话一出,几个老友都来了兴趣,纷纷看向苏蔓。
江辰也来了精神,坐直了些,凑到苏蔓耳边,好奇地低声问:“嗯?什么收藏?
我怎么不知道?藏了什么好东西十年都不告诉我?
”他语气带着点被瞒着的不爽和浓浓的好奇。苏蔓侧头瞥了他一眼,
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捉摸的笑意,随即恢复平静,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语气淡然:“没什么,一点旧东西而已。”“旧东西能藏十年?肯定有故事!
”小李不依不饶,“是不是前男友的情书?还是定情信物?”“瞎说什么!
”江辰笑骂着扔了颗花生米过去,“我们蔓蔓才没那么俗气!”他虽然笑着,
但搂着苏蔓的手下意识收紧了一点,耳朵却竖得更直了。苏蔓但笑不语,任由他们猜测,
就是不松口。聚会散场,回家的车上。江辰一边开车,一边还在琢磨这事儿,
手指敲着方向盘:“蔓蔓,到底是什么啊?真不能告诉我?十年诶!
十年前我们还没在一起呢!”他算了下时间,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嘀咕,
“那会儿你才大二吧?
是不是……是不是那时候哪个不开眼的小子……”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十年前,
苏蔓可是A大出了名的冰美人,追她的人能从东门排到西门。虽然他凭借死缠烂打……啊不,
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毅力最终抱得美人归,但一想到在他“上位”之前,
可能有人在她心里留下过什么深刻的印记,还被她珍藏十年,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苏蔓靠在副驾椅背上,闭目养神,听到他的嘀咕,嘴角微不可查地弯了一下,却依旧没睁眼,
只淡淡说:“陈年老醋也吃?”“谁吃醋了!”江辰立刻否认,声音拔高了一点,
带着点欲盖弥彰的意味,“我就是好奇!纯粹的好奇!我江辰是那种小气的人吗?
”他顿了顿,又小声补充,“……所以到底是不是啊?”苏蔓终于睁开眼,侧头看他,
灯光掠过她带笑的眼眸:“你猜?”江辰被她看得心里痒痒的,又有点莫名的慌,趁着红灯,
凑过去想亲她:“好蔓蔓,告诉我嘛~我保证不笑话你!”苏蔓伸手挡住他的嘴,
轻笑:“开车。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不能随便说。”接下来的路程,江辰有点蔫了。
他不再追问,但眉头微微蹙着,时不时偷瞄一眼苏蔓平静的侧脸,心里像有只小猫在挠。
十年……珍藏……前男友?这几个词在他脑子里来回打转。虽然他坚信苏蔓现在爱的是他,
但一想到她心里可能有个关于别人的、长达十年的秘密,
那股熟悉的、源自童年被抛弃经历的不安感就开始悄悄冒头,酸溜溜的,挥之不去。停好车,
上楼。进门后,江辰从背后抱住正在换鞋的苏蔓,下巴搁在她颈窝里,声音闷闷的:“蔓蔓,
那个秘密……真的不能告诉我吗?我……我不会生气,就是想知道。”苏蔓转过身,
捧住他的脸,看着他眼底那丝不易察觉的忐忑,心里软了一下,但玩心更盛。她踮起脚尖,
亲了亲他的嘴角,眼神狡黠:“以后告诉你。说不定……等你生日?”江辰眼睛亮了一下,
随即又垮下脸:“还要等那么久?”他像只被吊胃口的大狗,委屈巴巴地蹭她。“嗯,
看心情。”苏蔓笑着推开他,走向浴室,“快去放水,累了。”看着她的背影,
江辰站在原地,挠了挠头,心里那点小疙瘩非但没消失,反而更大了。
十年珍藏……到底是什么呢?周一早晨,鼎盛科技总裁办公室。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将室内照得明亮通透。苏蔓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飞快地敲击键盘,处理着晨间邮件,
神情专注冷静。江辰端着一杯刚冲好的黑咖啡走进来,放在她手边,
自己则熟门熟路地瘫坐在对面的会客沙发上,拿起一本财经杂志,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
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办公桌后的人。自周末那“十年珍藏”的话题后,
他心里那点小疙瘩就没消下去过,像有只小爪子时不时挠一下。“蔓蔓,”他放下杂志,
凑过去,下巴搁在办公桌沿,眼巴巴地看着她,“周末说的那事儿……真一点提示都不能给?
”苏蔓从屏幕前抬起眼,看着他这副大型犬似的模样,
嘴角微不可查地弯了一下:“上班时间,不谈私事。”“这怎么是私事呢!”江辰理直气壮,
“事关公司核心资产——总裁的心情稳定,那就是头等公事!”苏蔓懒得理他,
低头继续看文件。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助理小陈拿着文件夹走进来:“苏总,江总,
这是刚收到的‘凌云科技’的合作意向初步方案,秦总那边派人送来的,
希望我们能尽快评估。”“凌云科技?”江辰愣了一下,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苏蔓接过文件夹,神色如常地翻开:“嗯,秦风回国后创立的公司,发展很快。
他们想在AI数据模块上寻求合作,方案我看过初步框架,有点意思。”“秦风?!
”江辰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声音都变了调,“哪个秦风?
是不是那个……那个……”他一时卡壳,脑子里瞬间闪过周末小李那句“前男友的情书?
”和“十年前……”。“嗯,大学时认识的那个秦风,学长。”苏蔓头也没抬,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指尖继续划过方案页面,“他们提出的技术互补性很强,
市场前景也不错,值得深入谈谈。”江辰彻底僵住了,脑子里嗡嗡作响。秦风!
真的是那个秦风!苏蔓大学时那个传说中的“白月光”学长!
风度翩翩、成绩优异、家世还好那个!十年前……他们果然认识!还学长学妹叫得挺亲热!
……前男友公司合作……几个信息碎片在他脑子里瞬间拼凑成一个让他心惊肉跳的“真相”!
他脸色变了又变,看着苏蔓一脸公事公办、完全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心里那股酸水咕嘟咕嘟冒上来,差点把他淹没。“不是……蔓蔓,”他凑近办公桌,
声音压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和委屈,“你……你要跟秦风合作?
他……他可是……”“可是什么?”苏蔓终于抬起头,挑眉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商业合作,看的是方案和利益,跟他是谁有关系吗?”“当然有关系!”江辰脱口而出,
又赶紧压低声音,“他……他对你……那什么……你忘了?”他憋得脸有点红,
不好意思直接说“他以前追过你”或者“他是你前男友”。
苏蔓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醋意翻腾又强行克制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面上却依旧平静:“那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江总,你现在是公司总经理,专业一点。
”这时,内线电话响起,秘书通知高层会议十分钟后开始。苏蔓合上文件夹,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看向还愣在原地的江辰:“走吧,开会。
凌云的合作案会是重点议题之一。”江辰看着她冷静自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背影,
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涩苦闷搅和在一起。他磨磨蹭蹭地跟上去,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会议上,市场总监详细介绍了与凌云科技合作的潜在价值和风险。
技术总监也肯定了凌云在特定领域的优势。江辰坐在苏蔓旁边,心不在焉,
手指无意识地转着笔,眼神时不时瞟向苏蔓冷静的侧脸。
听到技术总监夸赞秦风团队的技术前瞻性时,他忍不住哼了一声,声音不大,
但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所有人都看向他。苏蔓也侧过头,
目光平静无波:“江总有什么不同意见?”江辰噎了一下,
梗着脖子:“没……就是觉得……技术好不代表合作就好,还得看人品!对!人品很重要!
”他说得义正辞严,眼神却有点虚。几位总监面面相觑,有点摸不着头脑。
苏蔓眼底笑意一闪而过,面上却点点头:“江总考虑得是。综合评估自然包括多方面因素。
继续。”会议结束后,江辰亦步亦趋地跟着苏蔓回到总裁办公室。门一关,
他立刻忍不住了:“蔓蔓,你真要跟秦风合作啊?
他那个人……我听说……听说他私生活挺乱的!而且……而且他这个时候回来找你合作,
肯定没安好心!说不定就是冲着你来的!”苏蔓走到办公桌后坐下,
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冲着我来的?冲着我什么?”“当然是……”江辰语塞,
总不能说“冲着你这个人来的”吧?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冲着我们公司的核心技术来的!对!他想窃取商业机密!”苏蔓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摇了摇头:“江辰,你幼不幼稚?”看着她笑,江辰更郁闷了。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像只困兽一样在办公室里踱了两步,最后猛地停下来,
盯着苏蔓:“那个十年的秘密……是不是跟他有关?”苏蔓迎上他的目光,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反问:“你觉得呢?”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像是一记重锤,
砸得江辰心口发闷。他脸色白了白,眼神里闪过一丝受伤和慌乱,张了张嘴,
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猛地转身,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连背影都透着一股委屈和……炸毛的气息。办公室门轻轻合上。苏蔓看着紧闭的门,
脸上的笑意慢慢加深,摇了摇头,低声自语:“傻子。”她拿起手机,
翻到那个几乎被遗忘的号码,发了条简短的消息:合作案我看过了,可以进一步谈。
时间地点我的助理会联系你。发送完毕,她将手机放到一边,目光重新落回电脑屏幕,
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狡黠的弧度。醋海已然生波,好戏,
才刚刚开自打“凌云科技”和“秦风”这两个名字出现在苏蔓的日程表上,
江辰整个人就进入了一种高度戒备且行为模式极其诡异的状态。周二一早,苏蔓刚到办公室,
就看到自己那张极简风格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零食和饮料。从进口巧克力到辣条,
从星巴克最新款到老式玻璃瓶汽水,琳琅满目,几乎淹没了她的电脑。她按了内线:“小陈,
进来一下。”助理小陈快步进来,看到那堆东西,表情有点尴尬:“苏总,
这……这都是江总一大早亲自搬过来的,说……说给您补充能量,还说……”他顿了顿,
硬着头皮复述,“‘让苏总尝尝各种口味,别老惦记着一种味道’。”苏蔓挑眉,
挥挥手让小陈出去。她拿起手机,给江辰发了条微信:?
江辰秒回:可爱狗狗表情包老婆工作辛苦!多吃点!补充维生素ABCDE!
爱心爱心苏蔓:……你把我桌子当货架?江辰:委屈人家心疼你嘛~
苏蔓懒得再回,动手把零食清理到一旁会客区的茶几上。上午十点,高层例会。
会议进行到一半,讨论正激烈。苏蔓正听着市场部汇报,
忽然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她没在意,继续听。又一下。轻轻的,
带着点试探性。她低头,瞥了一眼桌下。只见对面,本该认真听报告的江辰,
不知何时脱了鞋,正伸长了他的大长腿,用穿着骚气花纹袜子的脚趾,隔着空气,
小心翼翼地、一下下地试图勾她的裤脚。苏蔓:“……”她面无表情地抬起头,
目光锐利地射向对面。江辰立刻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盯着投影屏幕,
仿佛刚才桌下那个用脚趾搞小动作的人不是他。只是嘴角抿得紧紧的,耳根有点泛红。
苏蔓收回目光,继续开会。脚却悄悄往后挪了挪。江辰的脚趾在原地寂寞地动了动,
没再跟过来。下午,苏蔓与凌云科技的初步视频会议。会议开始前五分钟,
江辰抱着一沓文件,“恰好”溜达进了苏蔓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了她旁边的沙发上,
美其名曰“同步学习”。视频接通,秦风的身影出现在大屏幕上,西装革履,
笑容得体:“苏总,好久不见。”苏蔓点头,公事化地回应:“秦总,好久不见。
我们直接开始吧。”会议刚进行十分钟,江辰就开始在沙发上“刷存在感”。先是咳嗽,
不是那种真的咳嗽,
是那种刻意压低声音、但又确保能被麦克风捕捉到的、带着点虚弱感的轻咳。苏蔓没理他。
接着,他开始折腾手里的文件,翻页的声音特别响,哗啦哗啦的。苏蔓瞥了他一眼。
秦风在屏幕那头似乎顿了顿,但没说什么,继续阐述方案。江辰见这招效果不大,眼珠一转,
计上心头。他拿出手机,手指飞快打字。下一秒,苏蔓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发信人:黏人精老公内容:老婆~我好像有点低血糖~头晕晕的~可怜可怜
苏蔓眼角抽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划掉通知。视频那头的秦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语气微顿:“苏总那边是有什么事吗?”“没事,继续。”苏蔓语气不变。江辰瘪瘪嘴,
不死心,又发一条:真的晕!需要老婆的亲亲才能起来工作!亲亲苏蔓深吸一口气,
拿起手机,不是回复,而是直接设置了静音,屏幕朝下扣在桌上。江辰:“……” 挫败。
会议进行到后半段,讨论到一个技术细节,苏蔓和秦风意见有些分歧,双方语速加快,
讨论变得专注而激烈。就在这时,江辰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端着一杯水,蹭到苏蔓身边,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入麦克风:“蔓蔓,说了这么久渴了吧?喝点水润润喉,温度刚好。
”语气那叫一个温柔体贴,贤惠至极。屏幕那头的秦风明显卡壳了,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苏蔓闭了闭眼,压下额角跳动的青筋,接过水杯放到一边,没看他,
对着屏幕冷静道:“秦总,我们继续。”视频会议终于结束。屏幕暗下去的那一刻,
苏蔓还没开口,江辰就抢先一步扑过来,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声音闷闷的,
带着浓浓的委屈和控诉:“你跟他说话那么认真!还笑了!你都没对我笑!你还凶我!
”苏蔓掰开他的手,转过身,看着他:“江辰,这是工作。”“工作就需要笑得那么好看吗?
”江辰不服气地嘟囔,“而且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对!绝对没安好心!”“我看是你心里有鬼。
”苏蔓懒得跟他辩,拿起外套,“我出去一趟见个客户。”“见客户?哪个客户?男的女的?
我陪你一起去!”江辰立刻跟上。“不用。”苏蔓拒绝得干脆利落,
“你下午不是约了技术部复盘吗?”“可以推掉!”“江、辰。”苏蔓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适可而止。”看着她冷下来的眼神,江辰瞬间像被戳破的气球,
蔫了。他耷拉着脑袋,声音低了下去:“哦……那……那你早点回来……”“嗯。
”苏蔓应了一声,转身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江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像只被主人丢在家的大型犬,在原地转了两圈,最后垂头丧气地往自己办公室走。一路上,
员工们看到自家总经理这副罕见的、无精打采甚至有点委屈巴巴的样子,都面面相觑,
不敢多问。江辰把自己摔进办公椅里,盯着电脑屏幕,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脑子里全是苏蔓和秦风视频时专注交谈的样子,还有她刚才那句冷冰冰的“适可而止”。
他越想越心慌,越想越委屈。那个十年的秘密……她不肯说。对秦风……她公事公办,
但也没拒绝。对自己……却开始不耐烦了?一种熟悉的、被抛弃的恐慌感细细密密地涌上来,
攥紧了他的心脏。他猛地抓起手机,点开苏蔓的微信对话框,手指悬空了半天,
打了一行字又删掉,反反复复。最后,只发出去一条:老婆,我错了。你别不要我。
大哭大哭发送完毕,他把手机紧紧攥在手心,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眼睛死死盯着屏幕,等待着回复。苏蔓刚结束和客户的会面,坐进车里,
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她瞥了一眼,是江辰发来的微信。
看着那条带着大哭表情、可怜兮兮的“老婆,我错了。你别不要我。”,
她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耷拉着脑袋、像只做错事的大型犬一样缩在办公室里的模样。
她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又带着点好笑。最终,她没有回复,
只是把手机调成静音,随手扔在了副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回到公司,已经是下午四点。
苏蔓刚踏进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就感觉气氛有点微妙。几个助理看到她,
眼神都闪烁了一下,飞快地低下头假装忙碌。她没在意,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推开门的瞬间,她脚步顿住了。她的办公桌……又被“装饰”了。这次不是零食,
而是一大捧极其夸张的、几乎能把她整个人埋起来的巨型玫瑰花束,火红火红的,
旁边还配着一个系着金色蝴蝶结的、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丝绒首饰盒。
桌上还贴着一张便签纸,龙飞凤舞的字迹一看就是江辰的:老婆大人消消气!
今晚烛光晚餐赔罪!爱心爱心爱心苏蔓揉了揉眉心,走过去,
拿起首饰盒打开。里面是一条设计繁复、镶满碎钻的项链,在灯光下闪得几乎晃眼。
她面无表情地合上盖子,按了内线:“小陈,进来一下。”小陈低着头快步走进来,
不敢看她的表情。“花处理掉。这个,”苏蔓把首饰盒推过去,“退给江总,告诉他,
下次再拿公司的钱买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就从他的分红里扣。”小陈如蒙大赦,
抱起花和盒子,飞快地溜了。苏蔓坐下,刚打开电脑,内线电话又响了。是前台,
声音有点紧张:“苏总,凌云科技的秦总来了,说……说有些合作细节想跟您当面沟通一下,
没有预约,您看……”苏蔓挑眉。秦风?亲自上门?她瞥了一眼紧闭的办公室门,
几乎能猜到隔壁某人此刻正竖着耳朵监听这边的动静。她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狡黠的弧度。
“请他到小会议室稍等,我马上过去。”她平静地吩咐。挂了电话,她故意提高了一点音量,
对着空气或者说,对着可能存在的窃听者说:“小陈,把我下午茶送到小会议室,
我和秦总边喝边聊。”说完,她拿起合作方案文件夹,起身,脚步从容地走向小会议室。
果然,她刚在会议室坐下没多久,秦风也刚寒暄两句,会议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没等里面回应,门就被推开了。江辰端着一盘切得歪歪扭扭的水果拼盘,
脸上堆着极其灿烂且假的笑容,走了进来:“蔓蔓,听说你有客人?
我亲自给你切了点水果,补充维C!”他特意把“亲自”两个字咬得很重,
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坐在对面的秦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苏蔓抬眸,
淡淡地看着他:“江总,有事?”“没事没事!就是送水果!”江辰把果盘放在苏蔓面前,
然后非常“自然”地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你们聊你们的,
我旁听学习一下,不打扰。”秦风看着这一幕,表情有点微妙,但还是保持着风度:“江总,
好久不见。”“秦总!稀客啊!”江辰笑得格外热情,伸出手用力跟秦风握了握,
“听说您公司发展得不错?真是年轻有为!不像我,就只能给我们苏总打打下手,切切水果。
”他语气里的酸味几乎要弥漫整个会议室。苏蔓懒得理他,直接翻开方案,
看向秦风:“秦总,关于数据接口这部分,我们技术团队有些疑问……”会议正式开始。
然而,整个会议过程,几乎成了江辰的个人“刷存在感”表演秀。苏蔓每说一句话,
他就在旁边点头如捣蒜:“对对对!蔓蔓说得对!”秦风提出一个观点,
他就要插嘴:“嗯……这个想法嘛……理论上可行,
但实际操作起来……呵呵……”具体哪里不行,他又说不出来苏蔓喝水,他立刻递纸巾。
苏蔓笔掉了,他瞬间弯腰捡起来,还用袖子擦了擦。最后,
他甚至开始“关心”起秦风的个人生活:“秦总回国还习惯吗?一个人打理公司挺辛苦吧?
不像我,有蔓蔓帮我分担……哎,秦总这么优秀,肯定很多红颜知己吧?
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秦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几次看向苏蔓,
眼神里带着询问和一丝尴尬。苏蔓全程面无表情,仿佛身边这个上蹿下跳的男人是团空气。
她高效地推进着讨论,只在江辰实在过分的时候,用眼神冷冷扫他一眼。那眼神里的警告,
能让江辰暂时安静三分钟。然后,他又会找到新的方式来“宣誓主权”。
一场本该半小时结束的会谈,硬是被拖了一个多小时。终于送走表情复杂的秦风,
苏蔓合上文件夹,看都没看江辰一眼,起身就往自己办公室走。江辰立刻像条尾巴一样跟上,
亦步亦趋,嘴里还在叨叨:“蔓蔓,你看他那个样子!假惺惺的!一看就目的不纯!
你以后少跟他单独见面!谈事叫我一起!我帮你把关!”苏蔓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
江辰差点撞她身上,赶紧刹车,眼巴巴地看着她。苏蔓抬头,
看着他脸上那毫不掩饰的醋意和紧张,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语气平淡无波:“江辰,
你最近是不是很闲?”“啊?”江辰一愣。“技术部上周提的算法优化方案,
我看你还没批复。市场部Q3的预算追加申请,也压在你那里两天了。”苏蔓看着他,
眼神里没有温度,“如果总经理的工作就是每天切水果和干扰总裁会谈,
我不介意重新考虑一下你的岗位职责。”说完,她不再看他瞬间僵住的脸色,
转身走进办公室,关上了门。门外,江辰像被雷劈中一样,傻站在原地。重新考虑岗位职责?
她……她真的要为了那个秦风……不要他了?巨大的恐慌瞬间淹没了他。他脸色发白,
手指微微颤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失魂落魄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僵硬地往自己办公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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