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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瘦男人的话像一把冰锥，狠狠刺入林渊的耳膜。

“就是你，林渊？

要拿看不见摸不着的‘未来’，抵押一百万？”

那沙哑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仿佛不是在询问，而是在确认一件即将到手的、有趣的玩具。

林渊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凝固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T恤。

门口这两个人带来的压迫感，远超电话里的想象。

尤其是那个壮汉，沉默地站在那里，就像一堵即将压垮下来的墙，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强行咽了口唾沫，喉咙干涩得发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是…是我。

我需要钱，非常急。”

“非常急？”

高瘦男人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恶意。

他根本不等林渊邀请，首接伸出枯瘦的手，一把将林渊推开，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强势，迈步走进了这间狭小破旧的出租屋。

他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嫌弃地扫过屋内的一切——掉漆的桌椅、发黄的墙壁、堆在角落的杂物、空气中弥漫的廉价泡面味和霉味。

每一个细节似乎都在加深他脸上的鄙夷。

“看得出来。”

他拖长了音调，带着浓浓的讽刺，“不过，小子，我们不是开慈善机构的。

一百万，不是一百块。

你什么都没有，”他猛地转头，那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盯住林渊，“房？

车？

存款？

值钱的玩意儿？

你凭什么借？”

身后的壮汉也跟着无声地挤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老旧的房门发出“砰”一声沉闷的响声，仿佛彻底隔绝了外界，也堵死了林渊所有的退路。

壮汉就抱着胳膊靠在门板上，挡住了唯一的出口，眼神凶狠地锁定着林渊。

林渊感觉自己就像被困在笼子里待宰的羔羊，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大脑在极度恐惧中疯狂运转，想着系统那句模糊的“必要辅助”，他豁出去了，硬着头皮，用一种近乎绝望的语气说道：“我…我有特殊渠道！

很快…很快就能还上！

我可以签协议！

利息你们定！

多高都行！

只要你们肯借，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他几乎是在嘶喊，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特殊渠道？”

高瘦男人眯起那双毒蛇般的眼睛，似乎真的被勾起了一丝兴趣，但更多的是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抢银行？

挖祖坟？

还是天上掉馅饼？”

他慢悠悠地走到屋子中间，拉过那把唯一还能坐人的、摇摇晃晃的木头椅子，姿态悠闲地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浑身紧绷的林渊。

“行，看在你这么有‘诚意’，而且提出的抵押品这么……别致。”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我就破例，给你个机会。

规矩，很简单。”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

“九出十三归，借期一周。”

“九出十三归？”

林渊一愣，他这个普通上班族根本没接触过这种黑话。

旁边的壮汉不耐烦地啐了一口，声如洪钟，震得林渊耳朵嗡嗡作响：“妈的，这都不懂？

还想学人借高利贷？

意思是，你借一百万，我们只给你九十萬，‘砍头息’先扣掉十万！

一周后，你还得还一百三十万！

听明白了吗，废物？”

一周！

九十萬变一百三十万！

这简首是明抢！

比抢银行还狠！

林渊倒吸一口凉气，血液都凉了半截。

这利息高到令人发指！

但他脑海里，那血红色的倒计时还在无情地流逝22:18:03…，“肾衰竭”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神经上。

不借，现在就是死路一条！

借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好！

我借！”

他几乎没有犹豫，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先活下去，先完成任务再说！

其他的，顾不上了！

“痛快！”

高瘦男人脸上露出一个计谋得逞的、残忍的笑容，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

他对壮汉使了个眼色。

壮汉冷哼一声，将那个黑色的手提箱“啪”地一声放在那张摇摇晃晃的破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