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一辆劳斯莱斯,车上坐着当年被我“撞”断双腿的女人,江月月。
她穿着高定,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优雅地走到我面前。
“秦岚,谢谢你的三年牢饭。”
“我和泽川下周结婚,这是喜帖,记得来喝杯喜酒。”
顾泽川的短信适时弹出:“月月当年是为我挡灾,我必须娶她。
你那么爱我,会理解的吧?”我捏碎了那张烫金喜帖。
他们以为我还是那个无父无母,只能依附他的孤女。
他们不知道,我入狱前,就把所有资产转移到了我亲舅舅名下。
港城只手遮天,人称“九爷”的谢骏。
我拨通电话,声音嘶哑:“舅舅,我出来了。”
“地址。”
没有问候,没有多余的关心,只有两个字,却让我紧绷了三年的神经瞬间找到了支点。
我报出监狱门口的地址,挂断电话。
江月月见我打完电话,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
“哟,这么快就找好下家了?也是,你这种从牢里出来的女人,不赶紧找个男人扒着,恐怕连饭都吃不起。”
她上下打量我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眼里的鄙夷不加掩饰。
“不过秦岚,我得劝你一句,找男人也得看清楚。
别是什么收破烂的,到时候再被人骗一次,你可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她身后的劳斯莱斯车门再次打开,顾泽川从车上下来。
他穿着昂贵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到我时,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被不耐烦取代。
“秦岚,你怎么还在这里?”江月月立刻挽住他的胳膊,柔弱无骨地贴上去,“泽川,我把喜帖给姐姐了。
可她好像不太高兴,还捏坏了呢。”
顾泽川的眉头皱得更深,“秦岚,别闹了。
我跟月月是真心相爱的。
当年那场车祸,她是为了救我才受伤,我欠她的。”
“我给你发信息了,你那么懂事,应该明白我的苦衷。”
我久未说话,声音有些干涩:“你的苦衷,就是在我替你顶罪的时候,和‘受害人’搞在一起?”“什么叫搞在一起?说得那么难听!”江月月立刻尖叫起来,“我和泽川是情不自禁!是爱情!你一个杀人未遂的劳改犯,懂什么是爱情吗?”“注意你的用词。”
顾泽川安抚地拍了拍江月月的背,却对我冷下脸,“秦岚,月月身体不好,你别刺激她。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会补偿你。”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递到我面前。
“这里面有五十万,够你开始新生活了。
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月月。”
五十万。
三年的青春,三年的牢狱之灾,换来一句“补偿你”和五十万。
我看着那张卡,忽然笑了。
“顾泽川,你是不是觉得你特别伟大?特别有情有义?”他没听出我的嘲讽,反而挺直了腰板:“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我不能辜负月月,也不能让你流落街头。”
“真是个互联网活菩萨,感动哭了,给你上个香不过分吧?”我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