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锈闸口暴雨夜雨像被撕烂的铁皮，一块块砸在废弃地铁口。凌晨两点四十三，
林羡把外套脱下来盖在母亲肩上，自己却只剩一件洗得发灰的吊带。“再捡两片芯片，
就够你下学期的教材。”苏栀喘着白雾，弯腰去够水沟里的金属片。锈水溅到她脸上，
像一道细小的刀口。林羡没应声，只把电筒咬在嘴里，
光斑晃过母亲的后颈——那里有一条永远洗不掉的油痕，是炒粉摊常年烟熏的勋章。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登台跳舞，观众只有母亲一个人，掌声在地铁隧道里来回撞，
像永远走不完的回音。就在她走神的半秒，雨声里插进了一声“咔嗒”。不是雷，是机械。
林羡猛地抬头，雨幕被一道冷白激光劈开，七八只钛黑铁钩破空伸来，
像从异次元探出的毒藤。她甚至没来得及喊，最前面的钩子已经扣住苏栀的腰。“妈——！
”声音被雨掐断，苏栀只来得及回头看她一眼，那眼神不是惊恐，
是羞愧——仿佛在说：对不起，还是拖累你了。林羡扑过去，指甲抠进母亲的手腕，
雨水把皮肤泡得滑腻，她抓不住。第二只铁钩绕上来，缠住苏栀的脖子，
像一只执行死刑的领带。“松手！她是我妈——”回应她的，是机械臂一记甩摆。
林羡整个人被掀翻，后脑磕在闸口铁门上，锈屑雨一样落下。她眼前炸出金星，
却看见母亲的拖鞋被甩在半空，像一只被击落的鸟，慢慢坠到自己怀里。铁钩缩回，
光缝合拢。雨继续下，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林羡抱着拖鞋，在泥水里爬了两步，
喉咙里发出一种不像人类的呜咽。下一秒，空气“嘶啦”一声被撕开。
一道淡蓝全息屏悬在她面前，
羡闸口女儿甲方：赛博宗门打赏目标：救回母亲倒计时：00:05:00“请按血印。
”屏幕下方弹出一只卡通手掌，掌心却是一只真实的金属采血针，冷光闪动。
林羡盯着那行字，忽然笑了一下，带血的雨水顺着她虎牙滴落——左半边已经崩掉一小片，
是刚才撞铁门时崩的。她抓起母亲那只拖鞋，底面还沾着炒粉摊的油污，
对着采血针狠狠按下去。“噗嗤。”血珠滚进卡通手掌，屏幕瞬间放起烟花特效。
签约成功！
赏通道开启用户@Zero0001 赠送黑洞手雷×1弹幕“新人颜值9.8，
可惜快死了。”“女鹅好疯，入股。”“先妈后狗，流量管够。”林羡没看弹幕，
只低头把母亲的拖鞋穿到自己脚上——大了一截，却暖得吓人。她站起身，雨突然停了，
像有人按了静音键。远方传来机械女声，温柔得恶心：“请选手前往‘断情台’，准备首秀。
”林羡把牙齿咬得咯吱响，抬头对着看不见的镜头，
第一次露出那个日后让全星际失眠的笑容。“别急，我这就去把你们的神，剖给你们看。
”她转身，一瘸一拐走向光缝，背影被闸口铁门的锈红映得像一把刚刚开刃的刀。
2.候场厅血契林羡一脚踩进光缝，眼前“嗡”地亮了。她还没反应过来，
人已经站在一个银白色的大厅里，头顶飘着一行巨大的彩虹字：“欢迎闸口女儿！
”彩虹字旁边，飘着一只笑眯眯的卡通手，冲她比心。林羡翻了个白眼，
低头看脚——母亲的拖鞋还在，大得离谱，她只好把脚趾蜷起来，怕鞋子飞出去。
“请选手在五分钟内完成装备植入，否则自动判定违约。”机械女声温柔得像在哄娃，
可内容一点也不友好。林羡抬眼，看见对面墙上挂着一排“礼包”：一把黑漆漆的短刀，
刀背闪着蓝字；一只金属手环，表盘上跳着她看不懂的代码；还有一张虚拟卡片，
写着“新手打赏教程”。林羡走过去，手指刚碰到短刀，
刀背上的蓝字“滋啦”一声烧进她眼里——因果刀：宿主必须于未来指定日亲手弑母，
否则自动反噬。日期是她二十岁生日，离现在还有整整一年。林羡手一抖，差点把刀扔了。
“植入开始。”机械女声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短刀化成一道黑光，“嗖”地钻进她掌心。
林羡疼得弯下腰，感觉像有人拿火钳在她骨头上写字。血珠顺着指缝滴在地板上，
立刻被地砖喝得一干二干，还打了个饱嗝——是真的打嗝，地砖发出一声短促的“嗝儿”。
林羡气笑了：“还挺客气。”下一秒，彩虹字突然爆炸，变成满屏弹幕：“妹妹别怂，
割自己才叫猛！”“快看，她手在抖，哈哈哈！”“赌一包辣条，她第一关就哭。
”林羡深吸一口气，用袖子胡乱擦了擦掌心的血，抬头冲镜头比了个中指。“别哔哔，
老娘赶时间救妈。”弹幕安静了0.1秒，然后疯了一样刷屏：“卧槽，她骂我们！
”“粉了粉了，这口毒飒我爱！”“Zero大佬，再扔个雷，我想看她哭！
”用户@Zero0001 赠送黑洞手雷×2爆炸特效闪得林羡睁不开眼，
她却听见自己心跳——砰，砰，砰——每一下都在喊：妈，等我。“五分钟到，传送启动。
”白色大厅猛地塌陷，林羡脚下一空，整个人直直坠落。失重瞬间，
她听见机械女声最后一句话：“闸口女儿，首秀愉快。”林羡闭上眼，
把母亲的拖鞋抱在怀里，像抱住最后一点温度。——下去就是地狱，她也得先撕个口子，
再带妈回家。3.断情台首秀坠落只持续了三秒，"砰"一声，林羡屁股着地，
摔在一块冷冰冰的铁台上。她还没来得及揉屁股，耳边"哗"地炸开锅——"来了来了！
""新手首秀倒计时——10、9、8......"林羡抬头，差点被闪瞎。
铁台四周飘满了虚拟屏幕，密密麻麻的观众头像挤在一起，像一群等着投喂的食人鱼。
头顶一条巨大横幅滚动播放：断情台——新手弑亲专场"弑你大爷！"林羡骂了一句，
撑着地面爬起来。脚底一滑，才发现铁台全是暗红色，像刷了一层没干透的血。
"请选手抽取首秀道具。"机械女声一落，台中央"咔哒"升起一个扭蛋机，
透明球里装着各种奇葩：剪刀、狼牙棒、小奶猫、甚至还有一只拖鞋。林羡皱眉，
抬手拍了一下按钮。"咔啪"——扭蛋掉出来，是一面手掌大的小镜子，
背面刻着两个字：共感。"啥玩意儿？"她刚拿起镜子，镜面"滋啦"一亮，
浮现一张脸——顾期。他脸色苍白，冲她苦笑："羡羡，别管我，快走。
"林羡心脏猛地一抽："你怎么在这？"下一秒，铁台对面升起一座铁架，
顾期被锁链捆成大字，心口嵌着一块蓝色芯片，一闪一闪，像催命灯泡。
系统音适时响起："目标：取出芯片。倒计时五分钟。失败惩罚：母体灵根抽干。
""母体"两个字像钉子，直接把林羡钉在原地。她明白了——那块芯片连着她妈的命。
弹幕瞬间嗨翻："刺激刺激！""赌五毛，她下不去手！""快哭快哭，哭了打赏加倍！
"林羡攥紧镜子，掌心那道刀口又裂开，血顺着指缝滴在镜面，镜面居然把血吸了进去，
然后"叮"一声提示：共感已连接——目标痛感+50%"靠！"林羡差点把镜子扔了，
这破玩意儿居然把顾期的痛放大一半再传给她！铁架上的顾期突然闷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
林羡跟着一哆嗦，胸口像被锥子猛戳，疼得她差点跪了。"别愣着......"顾期咬牙，
"砍左边，右边是我心脏......多看你一秒算赚。"林羡眼眶发热，
却硬生生把泪憋回去。她深吸一口气，把镜子塞进后腰，拔出系统刚植入的因果刀。
刀一出鞘，黑光像墨汁一样淌到地面，立刻被铁台喝干，
跟刚才地砖一个德行——都是吸血鬼。林羡抬脚走向顾期，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心跳上。
"倒计时——00:03:00"弹幕再次刷屏："冲鸭！剖他！""快哭啊，
老子打赏都准备好了！"林羡站在顾期面前，刀尖对准他心口，手却抖成筛子。她不怕血，
她怕的是——刀一落下，她就真的成了观众嘴里的"杀人网红"。顾期忽然抬头，
冲她笑了一下，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别怕，我右心在你手里。"林羡眼泪差点决堤。
她咬紧牙关，左手按住他胸口，刀尖抵在芯片边缘。
"00:00:30""00:00:10""走你！——"林羡心一横，
刀口顺着芯片边缘划下。血珠飞溅，芯片"叮"一声弹起，被林羡一把抓在手心。与此同时，
共感镜子"啪"地碎成渣，痛感瞬间消失。顾期脸色惨白，
却笑得比刚才还亮："干得漂亮......"话没说完，铁架下方"咔啦"裂开，
他整个人直直坠进黑暗。林羡扑过去，只抓住他一根手指，下一秒，指间一空。深渊合拢，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系统音再次响起，带着愉悦的尾调："首秀完成，
恭喜闸口女儿获得打赏榜第一！"满屏烟花炸开，金币像雨一样往下掉，
落在林羡脚边"叮叮当当"响成一片。她却只觉得冷。4.芯片与打赏雨顾期掉了下去，
连回声都没给林羡留一个。她愣在原地，手心那颗芯片还沾着血，一闪一闪，像把小灯泡，
照得她眼睛发酸。“恭喜闸口女儿完成首秀！当前打赏金额——三千万星币！
”系统音欢快得像过年，漫天金币特效“哗啦啦”砸下来，堆到林羡脚踝。她抬脚一踢，
金币“叮叮当当”滚进铁台缝隙，眨眼被吞得干干净净。“老娘要的不是钱，”她咬牙，
“把我妈还来！”话音刚落，
眼前跳出一块蓝色面板：母体生命体征：40%↓芯片已取出，
灵根抽取暂停感谢选手为观众带来精彩表演林羡气得手抖，差点把芯片捏碎。
台下弹幕却嗨翻了——“妹妹别停，继续杀！”“三千万了，土豪Zero再扔个雷啊！
”“想看女儿哭，打赏翻倍！”下一秒，黑洞手雷特效“轰”地炸满屏，
观众席全被吸成漩涡，
紧接着——用户@Zero0001 赠送黑洞手雷×10附言：眼泪换雷，干不干？
林羡翻了个白眼，刚想骂人，突然胸口一热——那块芯片居然自己浮了起来，
像被无形线牵着，飘到她面前。“啥意思？”芯片“叮”地展开成一块光屏，
画面里出现一间玻璃房，苏栀被捆在手术床上，手腕接着透明管子，血正一点点被抽走。
“妈！”林羡扑过去，手指却穿过光屏。系统音适时响起：“选手可选择继续升级打赏，
兑换母体回血包。”“多少钱？”林羡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一亿星币。”“你抢银行啊！
”弹幕立刻起哄——“才一个亿，小意思！”“妹妹卖个惨，金主爸爸有的是钱！”“快哭，
哭了我就赏！”林羡深吸一口气，抬手狠狠抹了把脸，把泪逼回去。她知道，
越哭越合他们意。“行，一个亿就一个亿，”她抬头冲镜头咧嘴一笑，血珠还挂在睫毛上，
“你们不是要看吗？那就看大的。”她一把抓起因果刀，反手在自己掌心划开一道口子，
血“哗”地涌出来，滴在铁台上，立刻被吸得干干净净。“来啊，打赏！老娘用血换妈命！
”观众愣了0.1秒，然后疯了——“卧槽，硬核！”“赏赏赏，这血性我爱了！
”“Zero大佬，快扔雷，别让人抢先！
”金币、手雷、火箭、游轮……各种特效像洪水一样砸下来，铁台被闪得“滋滋”作响，
林羡站在金光中央，像尊血淋淋的财神。
系统音再次响起——当前打赏：七千万星币距离目标：三千万林羡攥紧流血的手，
眼神冷得吓人。“再扔三千万，我让你们看一场真正的弑神。”她声音不高，
却让整个弹幕瞬间安静。
下一秒——用户@Zero0001 赠送黑洞手雷×30附言：如你所愿，
别让我失望。金币雨停了，全场寂静。林羡抬头，冲镜头伸出流血的手掌，
慢慢比了个中指。“等着。”5.一亿换妈金币雨停了，屏幕却还在闪，
像老旧的灯泡随时会炸。林羡手掌的血顺着指缝滴在铁台上，瞬间被吸得一滴不剩。
她眯起眼，把疼往肚里咽——越喊疼，观众越嗨，她懂。系统音再次跳出来，
声音甜得发腻：恭喜！打赏金额突破一亿星币！是否立即兑换“母体回血包”？“换！
”林羡吼出声。下一秒，光屏里的玻璃房出现变化、、一根透明管子反向输送红色液体，
苏栀苍白的脸肉眼可见地回血。母体生命体征：40%→65%林羡松了口气，
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她拿刀背撑住自己，冲镜头咧嘴笑：“看到了？钱到位，妈就活。
”弹幕立刻有人挑事——“才65？搞慈善呢？”“继续加钱啊，妹妹！”“没劲，散了吧。
”林羡咬牙，刚想再开口，屏幕突然“滋啦”一闪，画面切换——玻璃房外，
走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少年，银白发尾闪着光纤，喉结处一道狰狞疤痕。Zero！
他冲镜头歪头一笑，声音童声混着男中音，诡异得要命：“姐姐，一亿只够续命，
不够放人哦。”林羡瞳孔一缩：“你还想怎样？”Zero抬手，五指张开：“再掏一亿，
买‘解锁钥匙’，不然——”他打了个响指，玻璃房天花板降下一排亮闪闪的手术刀，
刀尖正对苏栀。“再晚五分钟，你妈就成刺身。”弹幕瞬间爆炸——“豪横！大佬加码！
”“刺激刺激，钱包已备好！”“妹妹，卖惨就现在！”林羡握紧因果刀，指节发白。
她知道，再割自己，观众会爽，但她会失血过多直接倒地，到时候更救不了妈。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冲台下观众大喊：“想看我哭？没门！但想看真弑神，
就给我众筹！一人一票，我数到一百，票够我立马升级任务，砍神给你们看！
”观众愣了半秒，然后疯了——“还有这种操作？”“来来来，投投投！
”“砍神比砍妈带感！
度条——众筹任务：升级“弑神副本”当前票数：0/100林羡抹了把掌心的血，
往脸上一划，横一道竖一道，像给自己画上战纹。“一、二、三——”她每数一声，
票数就疯涨，十秒不到直接破百。票数达标！任务升级！Zero在屏幕里挑眉，
似乎没料到她这一手。林羡冲他竖起中指：“钥匙拿来，神我来砍，别再拿我妈说事！
”Zero笑了，笑得童声发颤：“好啊，那就——弑神副本，开启。”他抬手一抛，
一把银色钥匙“叮”地落在林羡脚边。与此同时，玻璃房里的手术刀全部停住，
离苏栀只剩最后一厘米。林羡弯腰捡起钥匙，掌心血流不止，她却笑得比谁都疯。“等着，
神血比人血好看。”6.弑神副本钥匙刚落进林羡手心，地面“咔啦”一声，裂成八瓣，
像一张巨大的铁嘴把她吞了下去。失重三秒，她“砰”地摔在一块浮空石板上，四周黑漆漆，
只剩头顶一条霓虹字在飘：弑神副本加载中——石板“滋啦”往前滑，
像送外卖的传送带，尽头是一扇巨型铁门，门楣上挂着一块歪歪斜斜的牌子：神明休息中，
请勿打扰。林羡“呸”了一口血沫，把钥匙往锁孔里一插，门自己“吱呀”开了，
一股冷风裹着铁锈味扑面而来。门后是一间教堂大小的空间，四壁挂满破铜烂铁，
正中央摆着一张王座，坐着一个银发女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左半边脸像打了马赛克，一格一格地闪。未来神·L-林羡。她抬手打招呼，
声音像电子回音：“哟，过去的我，来送死？”林羡握紧因果刀：“我来送你下线。
”未来神叹气：“杀了我，时间闭环就碎，你会永远消失，舍得？”“舍得。”林羡咧嘴笑，
“反正我这条命是借我妈的，还她天经地义。”“行，那就按规矩来。”未来神拍拍手，
地面升起两台天平，左边吊着苏栀的虚拟影像，右边吊着林羡自己。“一局定胜负，
你选哪边死？”林羡瞳孔一缩：“两个我都要救。”“贪心要付代价。”未来神抬手，
天平开始倾斜，苏栀那边嗖地下降，脖子瞬间被铁链勒出血痕。“选！”未来神声音炸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