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叫林晚晴,家里是做科技生产产业的,长得俊,性子温顺,最重要的是——”老爷子呷了口茶,眼里闪着精光,“身家干净,从没处过对象。”
我正揉着酸胀的太阳穴,闻言动作一顿。
搞科研的人都有洁癖,感情上尤其如此。
这条件倒是合我胃口。
“您定吧。”
我没多问,转身要走。
国家重点项目到了攻坚期,我实在没精力琢磨这些事。
老爷子却叫住我:“婚房给你备好了,就在科研所旁边的院士楼,林家人说要亲自布置,表表心意。”
我摆摆手:“随便他们。”
谁成想,婚礼前一天晚上,我回婚房拿几件衣物,推开门差点以为走错地方。
满屋子白幡飘得像招魂幡,正中央摆着个黑白相框,里面是林晚晴截自我证件照的头像。
本该挂龙凤呈祥刺绣的地方,挂满了纸扎的童男童女,红烛全被换成白蜡,活脱脱一个灵堂。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扯下墙上的白幡,厉声喝止正在布置的工人。
一个穿着高定礼服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进来,妆容精致得像橱窗模特,说她是林晚晴的发小,江若雪。
她抱臂冷笑:“陆景辞,谁让你动我东西的?”“我明天结婚,你把婚房弄成灵堂?”我盯着她眼里的挑衅,“林晚晴知道这事?”“晚晴妹妹说了,我是她最好的闺蜜,她的婚房我想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
江若雪撩了撩卷发,语气轻佻,“你不满意?去告诉晚晴啊,看她帮你还是帮我。”
我掏出手机拨通林晚晴的电话,风沙吹哑的嗓子带着寒意:“你派来的人把婚房改成灵堂了,这就是你和我结婚的诚意?”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林晚晴温温柔柔的声音:“景辞哥,若雪就是闹着玩的,你别生气。
她是我最好的闺蜜,从小被宠坏了,你让着她点好不好?”“我没兴趣陪她玩。”
我耐着性子,“现在就叫她带着人从屋子里给我滚出去!”这所房子是国防科技园特别批准的住宅,明天将有多位将军前来参加庆祝仪式,如果他们看到这样的新房,我丢的脸可就大了。
我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
“嘟嘟嘟——”电话那头的忙音就像重锤一样敲击在我的耳膜上,让我感到一阵阵的不适。
这就是老爷子口中所说的那个“温顺懂事”的姑娘吗?江若雪笑得更加得意,一直在旁边嘲笑我:“你听见了吗?晚晴妹妹根本不在乎你的感受。
如果不是因为你手上的那个什么破项目卡住了林家的脖子,就凭你这种常年在戈壁滩上风吹日晒的粗犷汉子,你有什么资格娶我们晚晴?”她上下打量着我那沾满油污的作训服,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嗤声:“说白了,晚晴心里只有我哥。
让我来布置婚房,其实就是给我一个机会来教训教训你。”
“识相的话,你就赶紧滚出去,别耽误我办事。”
她挑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