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蒙冤，我被卖到教坊司。他提剑杀来，将我带回王府。我想努力配得上他，
直到有一天听到他说：“我在朝廷树敌太多，只有让所有人都知道，柳清歌是我软肋，
芷柔才能真正安全……”我呆住了，苏芷柔，我的表妹……第一章 青楼惊变“五十两！
这雏儿我要了！”肥腻的手掌像铁钳似的掐着我下巴，骨头缝里都透着疼。“放开！
”我啐了他一脸唾沫，血沫子混着恨意，“柳家女儿，就算落难，也岂容你这腌臜东西玷污！
”“柳尚书？”他用袖子擦着脸，笑得越发恶心，黄牙上还沾着菜叶，“如今就是条丧家犬！
还当自己是金枝玉叶？”“是吗？”一道冷冽的声音穿透楼里的喧嚣，
玄色衣袍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吹得我鬓角碎发乱飞。“九... 九千岁！
”龟公 “噗通” 一声瘫在地上，筛糠似的抖，连头都不敢抬。
萧白的剑尖挑起那员外的肥脸，慢悠悠转了半圈，语气里带着冰碴子。“王员外，
去年在江南强抢民女，害死三条人命的账，本王还没跟你算呢。”员外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裤裆湿了一大片，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千岁饶命！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是您的人！
”“名字。”他的剑鞘抬起我下巴，冰凉的触感顺着脖颈爬上来。“柳清歌。
”我盯着他靴底沾着的那片枯叶，是爹爹书房前老槐树上的，去年秋天我还帮着扫过。
“抬走。”他收剑入鞘，衣摆擦过我发梢，“王府缺个研墨的。”“千岁，
这... 这赎身钱...”龟公哆哆嗦嗦地抬头。“告诉他，” 萧白头也不回，
声音掷地有声，“户部柳尚书的女儿，值整个教坊司。”侍卫架起我胳膊时，
我猛地挣开：“我自己走。”萧白的脚步顿了顿，侧脸在灯笼光下棱角分明：“骨头倒硬。
”“总比没骨头强。” 我挺直脊背跟上他，血顺着嘴角往下滴，在青石板上晕开点点红梅。
第二章 金笼囚雀“这料子扎人。”我捏着云锦寝衣的袖口，指尖被上面的金线勾出细血珠。
萧白翻着账册，朱砂笔在纸上顿了顿，头也没抬：“翠儿，换件素绸的来。
”侍女刚捧来新衣裳，老管家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千岁爷，苏小姐遣丫鬟送了杏仁酪来，
说是亲手做的。”“搁着吧。”他翻过一页账册，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在静室里格外刺耳。
我忍不住笑出声：“苏表妹倒是有心，知道您最爱吃甜的。”他抬眼，烛火在他瞳仁里跳，
映得那片黑深不见底：“你见过她？”“小时候常去舅舅家玩，” 我摩挲着袖口的缠枝纹，
“芷柔表妹总爱偷藏蜜饯给您留着，这事京城里谁不知道？说您一见到她就眉开眼笑呢。
”萧白的笔猛地戳在纸上，朱砂瞬间晕开一大片：“柳清歌，管好你的舌头！
”“千岁救我回来，就是为了让我学规矩？”我瞅着自己掌心带茧的纹路，
那是流放路上搬石头磨出来的，“学了规矩，好给您和苏表妹腾地方？
”“至少别像个市井泼妇。”他起身，身上龙涎香混着墨香飘过来，“明儿开始，
跟着张嬷嬷学琴棋书画。”“学成像苏表妹那样？”我迎上他的眼，毫不退缩，
“做您温顺听话的解语花？”“放肆！”他猛地甩袖，砚台 “哐当” 一声砸在地上，
墨汁溅在明黄色的圣旨上，像泼了一团洗不掉的乌云，“滚去罚抄《女诫》！”“抄多少？
” 我弯腰捡起笔，指尖还在发颤。“一百遍。” 他背过身，声音冷硬，
“抄不完不准吃饭。”“是……”他好凶。第三章 碎玉听真“莲子羹该凉了。
”我端着托盘站在书房外，雕花门里传来压低的谈话声。“主子，
礼部那边又在查柳大人旧案的卷宗了，动作挺急的。” 是暗卫的声音，透着谨慎。
萧白冷笑一声，那笑声像冰珠子砸在地上：“让他们查，越是急着掩盖，越容易露出马脚。
”“那... 苏小姐那边要不要打个招呼？”“芷柔是礼部尚书的女儿，
” 他的声音轻得像刀，一点点割着我的心，“我在朝廷树敌太多，只有让所有人都知道，
柳清歌是我的软肋，芷柔才能真正安全。”“哐当 ——”白瓷碗摔在青石板上，
碎成无数片，莲子混着汤汁溅了我一裙角。我转身就跑，裙摆勾住回廊的栏杆，
“嘶啦” 一声撕开个口子，人重重摔在满是青苔的地面上。掌心被碎瓷片割破，
血珠滴进石缝里，像极了那年爹爹被押走时，我滴在他官靴上的泪。“怎么回事？
”他的脚步声急促地追出来。“清歌！”他抓住我手腕，雨水打湿了他的发带，贴在脸颊上，
“听我解释...”“不必了。”我猛地甩开他，掌心的血蹭在他玉扳指上，红得刺眼，
“千岁的算计，我柳清歌受不起。”他盯着我流血的掌心，
喉结滚动着：“我...”“苏表妹知道您这么护着她，定会感激涕零的。”我扯出个笑，
比哭还难看，“是我占了不该占的位置，扰了千岁的好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 他死死拽住我胳膊，力气大得像要捏碎我的骨头。“放手！” 我拼命挣开，
指甲掐进他手背，“再碰我一下，我就死在你面前！”他僵在原地，
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往下滴，眼神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最终却只是松开了手。
第四章 霓裳乱君宫廷宴会，我前所未有的想跳舞。“柳姑娘这《霓裳羽衣舞》练得，
怕是要惊动圣驾了。”李嬷嬷抚着我鬓角的金箔贴花，眼里闪着惊叹。我转了个圈，
孔雀蓝的轻纱裙摆旋开一朵花：“惊动了才好。”“您这是... 要做什么？
” 嬷嬷欲言又止，眼神里带着担忧。“嬷嬷难道不知道，” 我拈起一支金步摇簪在发间，
针尖差点戳到自己，“最锋利的刀，往往藏在最柔软的绸子里？”宫廷夜宴上，丝竹声刚起，
我便踩着节拍滑入殿中。眼角的余光瞥见萧白坐在百官之首，他指间的白玉酒杯正微微颤动，
指节泛着白。“这舞姿，比瑶池仙子也不差啊。” 皇帝抚着胡须，
目光黏在我腰间的银链上，那是他前几日赏的。我旋到龙案前，水袖轻轻扫过御膳的玉碟，
屈膝行礼：“谢陛下谬赞。”“赏！” 皇帝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扔在我脚边，
“今夜便留在朕的养心殿伺候吧。”“陛下！” 萧白猛地站起身，朝服的玉带绷得咯咯响，
“此女粗鄙不堪，恐污了圣驾。”我弯腰拾起玉佩，指尖故意擦过皇帝的龙袍，
声音柔得发腻：“千岁说笑了，能伺候陛下，是我柳清歌的福分。”“你敢！
” 他的声音淬着冰碴子，砸在我脸上。我笑得越发娇媚，
眼波流转：“千岁难道要抗旨不成？”“臣不敢。” 他低下头，声音闷得像打雷，
“但此女心术不正，恐扰了陛下清净。”“哦？” 皇帝挑了挑眉，
目光在我们俩之间转了圈，“看来九千岁是舍不得了？”“臣不敢。” 他攥紧拳头，
指节泛白得像要碎了。第五章 寒夜禁脔“把这劳什子给我摘了！” 萧白将我拽回王府时，
头上的金步摇都摔断了，碎珠滚了一地。我摸着额角的伤口，
血珠黏在掌心：“这是陛下赏的，千岁凭什么让我摘？”“凭我是萧白！
”他将我狠狠甩在紫檀木床上，帐幔上的珍珠流苏打得我脸颊生疼。“九千岁好大的威风。
”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猛地扯开领口的盘扣，露出锁骨，“不是说我是你的软肋吗？
如今我要去做皇帝的女人，苏表妹不就更安全了？你该高兴才是。”“闭嘴！
” 他掐住我的下颌，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不然呢？
” 我冷笑，牙尖都咬得发酸，“留着给你和苏表妹做贺礼？等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这个‘软肋’，怕是连骨头渣都剩不下了。”他突然松开手，转身时带倒了旁边的屏风，
青瓷瓶 “哗啦” 一声摔碎在地上，里面养着的墨兰被碾成了泥。“来人！
” 他背对着我，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把柳姑娘关进西跨院，没有我的命令，
不准她踏出半步！”侍卫锁门时，我听见他低声说：“清歌，
别逼我...”“逼你的是你自己！” 我抬脚踹门，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萧白，
我恨你！”门外没了声音，只传来 “哐当” 一声重物落地的响，许是他又砸了什么东西。
第六章 柳色还青“小姐！老爷回来了！”春桃疯了似的砸西跨院的锁，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大理寺查明了，是礼部那帮人伪造的证据！老爷和大少爷二小姐都回来了！
”我手里绣的鸳鸯帕子 “啪” 地掉在地上，针尖深深扎进指甲缝里，血珠一下子洇出来。
萧白不知何时站在了月亮门边，他穿着一身常服，腰间只系着根素色绦子，
显得有些落魄：“要走了？”“多谢千岁这半年的‘收留’。” 我屈膝行礼，
裙摆扫过他脚边的青苔，“大恩不言谢，后会无期。”“清歌。” 他突然抓住我衣袖，
指尖的温度烫得我一颤，“柳家刚回来，根基不稳，留在我身边...”“不必了。
” 我猛地抽出袖子，看见他袖口磨出的毛边，那是上次为我挡箭时被刀锋划破的地方，
“千岁的好意，还是留给苏表妹吧，她比我更需要。”“清歌！” 他在我身后喊，
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我没有回头，只是攥紧了春桃塞给我的平安信，
爹爹的字迹依旧有力，透着劫后余生的坚定。走出王府大门时，身后传来玉器碎裂的脆响，
我脚步没停，阳光刺得眼睛生疼，却也亮得像希望。第七章 芷柔献媚“表姐这是要去哪呀？
” 苏芷柔拦在我马车前，月白色的衣裙衬得她越发柔弱，像朵风一吹就倒的白莲花。
我撩开轿帘，淡淡道：“回府。”“萧哥哥昨夜又宿在书房了呢。
” 她拨弄着腕间的银镯子，声音甜得发腻，“他说还是我绣的荷包最合心意，
一直带在身上呢。”“哦？” 我看着她鬓角斜插的白玉簪，
那款式和萧白书房里那支旧物一模一样，“那表妹可要好好把握机会。”“表姐不难过吗？
” 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笑，“萧哥哥心里可是只有我呢。”“他心里是谁，与我何干。
” 我放下轿帘，对着外面喊，“开车。”三日后的茶楼里，说书先生拍着惊堂木，
唾沫横飞：“各位看官呐，要说这新鲜事，还得说那九千岁在琼林宴上，
当众就把苏小姐递来的胭脂盒扔在地上 ——”“真的假的？” 邻桌的公子哥瞪大了眼。
“千真万确！” 先生一拍桌子，“千岁爷还说，他心里只装得下柳家那位清歌姑娘！
”我手里的茶盏 “咔嚓” 一声裂开细纹，滚烫的茶水溅在虎口上，疼得我一哆嗦，
却不及心口那阵突如其来的麻痒。去年冬天我染了风寒，烧得迷迷糊糊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