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称臣上一句

俯首称臣上一句

作者: 春雨连池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俯首称臣上一句讲述主角陈秧罗绮云的爱恨纠作者“春雨连池”倾心编著本站纯净无广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那是1939年深秋的一天一首阴沉沉好像要下雨又一首落不下风一就带起点寒要是在北这样一阵风吹能带下一地的落可这是南满眼仍然是郁郁葱让人搞不清时让一路颠沛流离的人不知道今夕是何那是湖南和广西接壤的一个小小到没有人关心它的名往西南奔命的人只把它当做一个落脚像沿途无数个经过的城镇一一条不算宽阔的小溪从小镇中间穿沿着小溪两旁一字排开的是各种...

2025-08-02 18:41:32
那是1939年深秋的一天,天一首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又一首落不下来,风一吹,就带起点寒意。

要是在北方,这样一阵风吹过,能带下一地的落叶,可这是南方,满眼仍然是郁郁葱葱,让人搞不清时节,让一路颠沛流离的人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那是湖南和广西接壤的一个小镇,小到没有人关心它的名字,往西南奔命的人只把它当做一个落脚点,像沿途无数个经过的城镇一样。

一条不算宽阔的小溪从小镇中间穿过,沿着小溪两旁一字排开的是各种铺面,都有着木板门,小溪上架着布满苔藓的砖拱桥,路上铺着青石板。

这个不为人知的内陆深处的小镇突然涌进来大批逃难的人,起初当地人手里拿着粗瓷碗,嘴张得有鸡蛋那么大,好奇地站在门口看着这些衣衫褴褛满面尘土操着各色口音的外地人。

日子一长他们就习惯了,见怪不怪,卖浆,卖饭,卖鞋,卖衣裳,把能张罗起来的买卖都张罗了起来。

这天,不大的小镇上,从里到外都挤满了人,或坐或躺或站,几乎把每个能下脚的地方都占满了,连个巴掌大的空地都找不到。

罗绮云从河岸上走到河滩上,在溪边的一块青石上坐下,俯身在小溪里洗她的一块白丝手帕,这手帕白底,右下角绣了两只嬉戏的波斯猫,那猫的毛发根根分明,一眼望过去毛茸茸圆滚滚,绣工非凡,这是她母亲特意绣了给她带身上的,她分外上心。

她俯身,在水里一前一后顺着水流漫不经心地淘她的手帕,眼睛瞄见旁边溪水里有一只玉足,像个小摆件一样精致好看,清澈的水流给它平添了几分颜色,她不由多看了几眼,又抬头去看它的主人。

那是一个年纪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姑娘,两条粗粗的辫子分别搭在两边的肩头上,身形单薄,她不由地问:“你的脚怎么了?”

姑娘家在外面洗个脚是有的,但一般人家的姑娘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露着脚踩水里,只为图个乐子,毕竟离那皇帝被赶出宫也没过去几年,姑娘家的脚是不能轻易示人的,看这姑娘的样子也不像是那离经叛道的人,她忍不住就问了。

玉足的主人转过头来,大约看她也是个姑娘,非常和善地说:“我的脚崴了,走了一上午痛得厉害,用凉水冰冰。”

这姑娘的声音绵软,文气,尖下巴,尖鼻子,一张秀气的脸,可惜她的脸不像她的脚一般晶莹,透着一股气色不好的黄气,真是可惜了这样的好肤色,罗绮云心里遗憾地想。

她朝姑娘的脚踝望过去,果然肿得圆滚滚地,她同情心泛滥起来,说:“你也是去昆明的吗?

伤成这样你不该继续上路,该好好静养几天,当心留下病根子。”

那姑娘低垂着头,虽然没有特别多的表情,罗绮云不知道怎么地就看出点落寞来,她听见对方说:“要等它彻底好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去,我的同学们己经比我先走了三天了,我只怕以后赶不上他们。”

罗绮云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性格侠义,往常在同学间也是出了名的,她不忍心看着姑娘低落,马上换了话题,问她:“这是怎么弄的?”

“前两天在路上,突然有飞机轰隆隆过来,有人大声喊了一句‘有空袭’,同学们就乱了套,推来挤去,也不知道谁在我背上推了一把,我一脚踩进一个土坑里,就把脚脖子扭成这样了。”

罗绮云两手拧着手帕,问她:“你的同学就这样扔下你走了?

竟没有一个有情有义的吗?”

“起初有几个同学留下陪我,但我实在走不快,又何必拖累别人呢,如果他们和我一起落在后头,每顿饭都要自己张罗,这也是不小的开支,我不愿意难为别人。

一路上都是逃难的人,也不至于有什么危险,等过几天我好一点,我就去追上他们。”

姑娘说着,还细细地笑了一下,脸上还稚气未脱,罗绮云心里不美,不忍心拆穿她,且不说她的脚一两天好不了,就算好全了,落了这么些天的路程,她就算是跑也难追上队伍了,她心软,笑着附和说:“是呀,到处是往昆明去的人,倒不至于会走丢了,你慢慢来。”

她正要俯身去看看那姑娘的伤处,听见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这声音在过去的一年里她再熟悉没有了,像每个人心头上的紧箍咒,她的呼吸一滞,身体一僵,她抬头和对面的姑娘相视一眼,两人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恐惧,没等她们说话,远处一架飞机进入眼帘,速度极快,从机身扔下一个个炮弹,她们眼睁睁看着不远的地方腾起一阵黑烟和火光,然后传来爆炸声和尖叫声。

那飞机近了,甚至能看见机身上画的太阳。

罗绮云觉得自己被恐惧定在原地,她听见旁边的姑娘冲她大喊:“趴下,趴下,”她想动但动不了,下一秒感觉自己被那姑娘狠狠推了一把,她一头栽进了小溪里,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接连几声爆炸过后,飞机的轰隆声远去了,这时候地面上的人才开始哭泣和呼喊,一个母亲抱着鲜血淋漓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其他人从地上爬起来木然地听着,己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安慰,不知道明天躺在地上的是不是就是自己。

陈秧被炮弹的冲击波震出去很远,短暂地失去了意识,被人拍着脸叫醒,她睁眼看见浅灰色的天空和一张张陌生的脸围在她脸前,耳边是哭泣声和嘈杂的说话声,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杭州的天空不是这样的,她心里想,头很痛。

“醒了,醒了,没死。”

围在一旁的人看着躺在泥水里的人醒了,松了一口气,西散开。

陈秧的眼眶一热,眼前浮现自己的父母,想起他们送她上船时一步三回头的背影。

还好她没死。

她慢慢坐起身,谢过围在一旁的人。

不远处,有人正把那个跟她说话的姑娘从水里抱起来,她看见那姑娘扭头冲她挤出了一个笑脸,那笑脸都扭曲了,水从她头发和脸上往下滴,陈秧鼻子一酸,差点没兜住眼泪。

她们和死亡擦肩而过。

那姑娘被人抱走以后,陈秧一步一拐爬回街上,就近在一家店面的台阶上坐下,浑身无力,她的衣服上都是泥水,掸也掸不掉,她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

母亲最喜干净,家里永远纤尘不染,她和父亲穿的衣服母亲都要吩咐陈妈浆洗得板板正正,有空的时候,会亲自把她的衣服熏上香,穿上就能闻见一阵栀子花香。

“秧秧,一个姑娘最重要的是干干净净,堂堂正正,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要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清清白白做人。”

母亲总是这样跟她说,每当她托着下巴在一旁看她熏衣服的时候,母亲总是不厌其烦地说,记忆里满屋子的栀子花香,母亲笑起来嘴角有浅浅的梨涡,她从没见过比母亲还温柔的人。

“姑娘,别哭撒,你捡回一条命,高兴还来不及咧,哭啥子嘛。”

陈秧身后的店铺里走出来一个瘦削的老汉,端着一碗水,递到她跟前,安慰这个如丧家之犬的小姑娘,看见眼泪把她脸上灰色的泥冲出白白的一条。

真是作孽。

陈秧伸手接过粗瓷碗,触手的温热让她心里一暖,她这才觉得自己冷得发抖,喉咙发干,她低头喝了一口水,喉咙像有一个硬块堵着,很艰难才能把水咽下。

那种濒死的恐惧还没有从她身体里消退,她记得身体僵硬,背脊发凉,喉咙发干的感觉,她的头痛得厉害。

她从家出门的时候带了一个手提箱和一个铺盖卷,箱子里装着她的衣服,被褥和一个脸盆被父亲用绳子扎成了一个铺盖卷,父亲当时笑着跟她说:“我们秧秧长大了,也到了要飞走的时候了。”

那个铺盖卷被刚刚的炮弹炸得西分五裂,只能永远留在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小镇,早知道是这样,前几天她就该丢掉,省得她拼尽吃奶的劲又多扛了好几天,只是往后晚上要怎么睡觉她不知道。

她用手摩挲着身边的那个牛皮手提箱,还好它还在,这是爹爹年轻时用的手提箱,陪着他去了日本留洋,如今那把手被汗水浸透变成了黑色,箱体上有纵横交错的各种划痕,但皮子随着岁月流逝却越发柔软醇厚了,陈秧摸着那温润的质感觉得心里得到了安慰。

爹爹说:“秧秧,你此去就是大姑娘了,再不是爹妈跟前的小囡,一步一行都要仔细想好,不能行差踏错,俯仰天地间要守正固本。”

爹爹一向是个君子,近乎迂腐。

陈秧在“雷大”茶馆门口枯坐了半天,看着周围的人走了一批又新来了一批,有学生模样的,也有携家带口的,有光鲜的也有衣衫褴褛的,见怪不怪,谁也顾不上别人。

她正坐着打量对面的铺面,看见一辆绿色的吉普车缓缓开过来,因为周围都是人,那车以龟速前进,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这样人多的地方非要开车,想来是个不一般的人,那么霸道,在这样的年月能有车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许是霸道惯了。

陈秧的父亲是江汉大学的教务长,学校里有一辆黑色的雪铁龙,她和爹娘一起坐过一回,另有两回是爹爹的朋友请他们一家去赴宴,派了司机和车来他们家门口接,她总共就坐了这么三回小汽车,每回都晃得她想把肚子里的饭吐出来,她回家跟爹爹说,再也不坐汽车了。

那辆车终于在街口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个身量很高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学生制服,他俯身从车里抱出一个人。

陈秧一看那怀里的人,虽然看不真切也知道是早些时候跟她说话的姑娘,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看见那青年抱着那姑娘进了对街一家叫“安康”的旅店。

她犹豫了一下,拎着箱子朝旅店走过去,她心里放不下,和那姑娘一起从鬼门口走了一遭,仿佛就有了说不清楚的情谊。

那旅店的木质两层小楼有年头了,原来的木漆斑驳得厉害,二楼的地板走起来吱嘎作响,这内陆的小旅店有种“山中不知年岁”的陈旧感。

陈秧按着房间门头上的号码牌一瘸一拐地找过去,看见那姑娘的房间门大敞着,姑娘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躺着,看见了门口的陈秧,面露欣喜,笑着招手让她进去。

陈秧一瘸一拐地朝着她的床走去,罗绮云像是等不及了,高声说:“太好了,你还在,我担心你己经走了,我还没来及谢谢你,没有你,我今天要去见我祖爷爷了。”

她的头发还半湿着,身上的衣服倒是换过了,这姑娘天生有张笑意盈盈的脸,五官浓烈,声音清脆,透露着一种爽快劲。

“你叫什么?

我叫罗绮云。”

“我叫陈秧,秧苗的秧。”

“嚯,咱们两个的名字多配啊,彩云对绿苗,说明咱们的缘分不浅。”

罗绮云说话舌头仿佛打着卷,透着一股天生的贫劲,这种口音陈秧听过,爸爸的同事罗樾伯伯就是这口音,他从北平来,那么她也定是北平一带的人。

“你这是伤哪里了?

严不严重?”

陈秧捡了重要的先问她。

“摔着胯骨和尾椎了,痛得坐不起,我说咱们有缘分吧,都是倒霉蛋,偏偏这时候掉链子。

我哥带我去找了个治跌打的大夫看,人家说让我卧床静养几天,一动也别动,我们走不了了。”

陈秧听了局促地站着,一时想不出来能安慰她的话,表情有点凝重,罗绮云见了,爽朗地笑起来,“别介,别介,没多大的事,就是晚几天嘛,到时候再让家里给找个人带我们走,小事。

不过,对你来说却是好消息,你跟我孟哥哥的车走,他也去昆明。”

陈秧推辞道:“不了,我自己慢慢走就是了。”

罗绮云急得伸出手抓住陈秧的手,劝她:“你可别犯傻,从这里坐车去昆明,最多七八天就到了,要是用脚走怎么也得一个月,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况且你脚还伤着。

你也不用怕,孟哥哥是家里的世交,人品信得过,人又活络,你无需担心别的,跟着他走你放一百个心。”

她打量陈秧的脸,又劝了几句,看她似乎有动摇,扬声朝屋子的右手边喊,“哥哥,孟哥哥,你们过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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