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帝，最近正忙选夫。“此人筋骨强健，必有八块腹肌，留牌子！” “陛下三思，
其阳气太盛，恐伤龙体啊！”也罢。换下一个。“这个好，金发碧眼，别具风情。
”“异邦之躯，水土难服，易生疾患啊！”我揉着额角，这到底是谁在选夫？
“这个看着温润体贴，甚好。”“陛下三思！此子气色苍白，阴气过重，不利延绵皇嗣！
”忍无可忍，我将御笔掷向他的面门，“这也不可，那也不妥，朕干脆立你为后得了！
”温相面颊霎时飞红，“扑通”一声跪伏在地，深深叩首：“臣……遵旨谢恩！”1我，
大启朝开国以来第一位女帝，兢兢业业搞了五年基建，国库终于有了余粮，
寻思着该给自己找个皇夫改善生活。毕竟天天对着奏折和温煜言这张冰块脸，
再美的美人也得熬成黄脸婆。于是就有了今天这场选夫大会。御花园里摆了二十张梨花木桌，
候选人按籍贯排得整整齐齐。我揣着一颗颜控的心，端着女帝的架子，
慢悠悠地晃到第一位候选人面前。嚯！好家伙！那肱二头肌比朕的小腿还粗，
扯开衣襟时八块腹肌轮廓分明，古铜色皮肤在阳光下闪着健康的光泽。我眼睛一亮，
刚要喊 “留牌子”，身后就传来温煜言那清冷又欠揍的声音：“陛下三思。”我回头瞪他。
温煜言今日穿了件月白常服，腰束玉带，身姿挺拔如松，长了张能让京都贵女掷果盈车的脸。
此刻他眉头微蹙，一本正经地指着猛男候选人，“此人身形魁梧，气血过旺，属纯阳之体。
陛下龙体属阴，久居恐引虚火上炎，损及圣驾本源。”我气笑了，“那按你说，
八块腹肌还成凶器了？”温煜言垂眸，“臣不敢。但为陛下龙体考量，臣以为不妥。
”说罢还瞥了猛男一眼，那眼神跟看块碍眼的石头似的。行，下一个。
第二位候选人白衣胜雪，手持折扇，眉眼弯弯带笑，递上一盏亲手泡的雨前龙井，“陛下，
臣愿为您研墨铺纸，红袖添香。”这温柔劲儿，我的心都要化了！刚点头说 “这个不错”，
温煜言又开口了，“陛下，此人面色苍白，唇色泛青，属阴寒之质。若长伴御前，
恐致龙体寒滞，于子嗣有碍。”……我只是选皇夫，不是选种马谢谢。更绝的是第三位，
金发碧眼的异域王子，笑起来有两个酒窝，递上的琉璃盏都闪着异域风情。
我刚夸了句 “新鲜”，温煜言几乎是抢在我前面开口，“陛下！异族之人水土不服，
易携异域瘴气！且其瞳色异于常人，夜半侍奉恐惊圣驾，有损皇家威仪！
”我看着他那副 “为国为民” 的忠臣模样，
再看看三位各有千秋却被他批得一文不值的候选人，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拿起桌上的笔，
精准地朝他那张俊脸上砸过去——“温煜言！”笔尖擦过他高挺的鼻梁，留下一道墨痕，
“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气昏了头，口不择言，
“合着这天下就你温煜言完美是吧？那朕干脆娶你得了！”此话一出，空气都凝固了。
候选人集体噤声，太监总管手里的拂尘 “啪嗒” 掉在地上。我看着温煜言脸上那道墨痕，
突然有点后悔——这话确实太冲动了。正想补两句，就见温煜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动作之快如惊雷落地。他额头触地，声音洪亮得能震碎御花园的琉璃瓦：“微臣！领旨！
”我：“？？？”他猛地抬头，阳光透过他微颤的睫毛，在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投下细碎的光，
亮得惊人。耳根红得快要滴血，却硬是挤出一句，“谢陛下隆恩。臣，定当恪守本分，
不负圣望。”我彻底懵了。现在好了，全皇宫的人都知道，我把自己的丞相给 “娶” 了。
温煜言还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那副“领了圣旨就绝不反悔”的模样，
让我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狗东西，怕不是早就等着我这句话了吧？2“温相快起来，
朕刚刚说的是气话，就像你说‘臣这就去死’，朕难道还真让你抹脖子不成？”温煜言抬眼，
那双深潭似的眸子平静无波，甚至还带着点为国为民的忧色，“陛下，君无戏言，金口玉言，
字字皆为圣旨，载入史册，昭告天下。选夫之事已毕，微臣既蒙陛下‘钦点’，
自当恪守…‘皇夫’本分，为陛下分忧。”他刻意加重了“皇夫”和“本分”几个字，
目光坦坦荡荡地迎着我，那眼神深处，分明藏着一丝得逞的、不容错辨的狡黠！分忧？
分你个大头鬼的忧！“你……”我气得眼前发黑，指着他鼻子的手都在抖，一口气堵在胸口，
差点儿当场驾崩，“朕要收回成命！朕现在、立刻、马上收回！你听见没有！
”温煜言微微躬身，姿态恭谨，“陛下，圣旨已下，君命岂可朝令夕改？恐动摇国本，
令天下臣民无所适从。臣惶恐，请陛下三思。”我三思你个头！
我现在只想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好！好得很！”我怒极反笑，牙齿咬得咯咯响，
目光扫过那群恨不得原地消失的候选人，又狠狠剜了一眼地上装死的福安，“都愣着干什么？
散了！都给朕滚！”候选人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瞬间作鸟兽散，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偌大的御花园，顷刻间只剩下我、温煜言，还有抖成筛糠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福安。
空气里弥漫着尴尬、愤怒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张力。我狠狠瞪了温煜言一眼，
一股子邪火无处发泄。“温煜言！你给朕等着！”撂下这句毫无威慑力的狠话，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回了自己的寝宫。厚重的殿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
隔绝了外面那个荒谬绝伦的世界。我把自己重重摔进龙椅里，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脑仁疼得像有几百个小人在里面敲锣打鼓。皇夫？温煜言？开什么天启朝第一大玩笑！
那个冰块脸，那个只会板着脸说“陛下不可”“陛下三思”的讨厌鬼？那个天天杵在朝堂上，
用他那张俊美无俦却毫无表情的脸和缜密到令人发指的思维，
逼得我不得不绞尽脑汁应对的权相？我烦躁地揉着额角，眼前全是温煜言跪在地上，
抬头时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和通红的耳根。
那副样子……哪里还是那个高岭之花、不食人间烟火的温相？我灌了一大口苦涩的茶水，
试图压住心头的惊涛骇浪。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温煜言敢接，我就敢让他知道，
这“皇夫”的位子，可不是那么好坐的！“福安！”我放下茶盏，眼神一厉。“老奴在！
”“传朕口谕！”我磨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带着恶狠狠的算计，
“既然温爱卿如此‘恪守本分’，那朕就给他个尽忠的机会！让他即刻、马上！
给朕拟一份《皇夫行为规范》出来！要详细！要具体！拟不出来，
就让他卷铺盖滚去皇陵守墓！”福安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陛……陛下？
《皇夫…行为规范》？”“对！”“他不是要‘名正言顺’吗？朕给他名分！朕倒要看看，
他这‘本分’能守到几时！去！立刻去传旨！一个字都不准漏！”福安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背影写满了“我太难了”。殿内恢复了寂静。我靠在冰冷的龙椅背上，望着殿顶繁复的藻井，
温煜言那发红的耳根和亮得惊人的眼神，总在我眼前晃悠。这狗东西…他到底想干什么？
3接下来的日子，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股极其诡异的气氛里。表面上风平浪静，
暗地里暗流汹涌，所有宫人走路都踮着脚尖，说话都压着嗓子，眼神却像探照灯似的，
疯狂捕捉着帝相之间任何一丝风吹草动。而我那位新鲜出炉的“皇夫”温煜言，
则用实际行动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名正言顺”和“恪守本分”，
其行动力之强、脸皮之厚、手段之刁钻，简直刷新了我的认知。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挣扎着从被窝里爬出来，准备去上朝。昨日被温煜言气得不轻，
夜里翻来覆去烙饼似的，几乎没怎么合眼。刚推开寝殿沉重的雕花木门，
便是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温煜言？他不知在殿外站了多久，身姿依旧挺拔如青松，
晨光熹微中，侧脸线条干净利落，长睫低垂。那副沉静专注的模样，若在往日，
或许还能骗骗我，赞一声“温相勤勉”。可如今落在我眼里，怎么看都像是堵门寻衅！
他手里，赫然捧着一本装订得整整齐齐、厚得能当板砖使的册子。封皮上，
几个硕大的墨字刺得我眼睛疼——《皇夫行为规范》！
我心头那点残余的睡意“噌”地一下被怒火烧得精光。“温煜言！大清早堵在朕寝宫门口，
你几个意思！”温煜言闻声抬眸，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忠臣模样。他上前一步，
双手将那本厚厚的册子恭敬地呈上。“陛下息怒。”“臣奉陛下昨日口谕，
连夜拟就《皇夫行为规范》初稿，共七章，五十四条，细则三百余项。
特来呈请陛下御览斧正。”他的声音清冽，在清晨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目光极其自然地扫过我眼下的青黑，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语气带上了点不赞同，“另，
臣观陛下气色，似有倦怠。昨夜子时，紫宸殿灯火犹明。此等损耗龙体之举，实不可取。
”他居然还监视我几点熄灯？！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一把夺过他手里那本沉甸甸的《规范》，入手冰凉，有些墨汁还未完全干，
显然真是连夜赶工出来的。我随手翻开一页，密密麻麻的小楷映入眼帘，
里面的内容让我火气大增。什么卯时初刻，需侍奉陛下起身……什么亥时正刻，
需督促陛下安寝，熄灯灭烛……什么陛下若批阅奏折过子时，皇夫当以龙体为重，婉言劝谏，
必要时可采取特殊手段如奉上安神汤、收走朱笔……我捏着册子的指关节都泛了白，
怒极反笑，抬头盯着他，眼神怒气溢出，“呵，温相管得挺宽啊？连朕几时睡觉都要插手？
这《规范》里，是不是还要加上一条，朕如厕几次，用几张草纸，也需向你报备？
”温煜言面不改色，甚至微微颔首，那副“陛下所言极是，
但臣不敢逾矩”的表情做得十足十，“陛下说笑了。此规范旨在维护陛下龙体安康，
保障圣躬无虞，乃臣之本分。至于陛下所提细则……”他沉吟片刻，一脸严肃认真，
“若陛下觉得确有必要增补，臣亦可斟酌添加。
”“你……”我被他这副油盐不进、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噎得说不出话，
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这厮的脸皮，怕是比京都的城墙拐角还要厚上三分！“好！
好一个‘本分’！”我咬着牙，把那本《规范》重重拍在身旁侍立的小太监端着的托盘上，
发出“啪”的一声闷响，吓得小太监一哆嗦，“朕今日身体不适！罢朝！”扔下这句话，
我转身就要回殿，只想离这个瘟神越远越好。“陛下留步。”“温相还有何指教？
”他已经走到了我近前，距离比朝堂奏对时近了许多。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如同雪后松针般的淡淡气息，清晰地飘了过来。他微微俯身，
那张俊美得人神共愤的脸在我眼前放大，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我的耳廓。我心头猛地一跳，
下意识地想后退.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带着一种低沉的磁性。
“陛下金口玉言赐臣‘名分’，此‘规劝陛下安寝’之权，亦是陛下亲授。臣，
自当恪尽职守。”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因愤怒和莫名的心悸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
眼神深了几分，“陛下龙体欠安，更需静养。臣已命人传召太医，稍后便至。”说完，
他极其自然地直起身，又恢复了那副恭敬疏离的臣子姿态。“臣告退，陛下好生休养。
”他躬身行礼，动作流畅优雅，月白色的袍角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
消失在晨光渐亮的宫道尽头。留下我僵在原地，耳朵里嗡嗡作响，
半边脸颊被他气息拂过的地方激得隐隐发烫。那句“名分”和“陛下亲授”，
像魔咒一样在脑子里盘旋。狗东西！他绝对是故意的！用最恭敬的姿态，行最不要脸之事！
4“气死朕了！简直是岂有此理！”我回到寝殿，对着空气一通无能狂怒，
抓起一个软枕狠狠砸在榻上，“福安！福安！”老太监连滚带爬地进来：“老奴在！
陛下息怒！”“息怒？朕怎么息怒？”我指着殿门的方向，手指都在抖，“你看见没？
他温煜言！他…他竟敢…！”那种被气息拂过耳廓的异样感又涌上来，
后面的话竟有些难以启齿。福安苦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劝，“陛下，
温相……温相他也是……关心则乱，
毕竟……毕竟这‘皇夫’的名分是陛下您亲口赐下的……”他越说声音越小，
最后几乎成了蚊子哼哼。“关心则乱？”我简直要被气笑了，“他那是关心吗？
他那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是赤裸裸的挑衅！是……是……”我搜肠刮肚，
也找不出一个足够解恨的词来形容温煜言这登峰造极的无耻行径。正气得肝疼，
殿外传来通禀，“启禀陛下，太医令张大人奉召觐见。”温煜言动作倒是快！
我烦躁地挥手：“宣！”须发皆白的老太医张院判提着药箱，战战兢兢地进来，跪下行礼。
看他那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样子，显然也听说了御花园那场惊世骇俗的“赐婚”，
更知道此刻龙椅上这位主儿正处在爆发的边缘。“起来吧。”我勉强压下火气，靠在软枕上，
伸出手腕，没好气地说，“诊脉！看看朕是不是真的‘龙体欠安’了！”张院判诺诺应是，
颤巍巍地取出脉枕，小心翼翼地搭上我的手腕。我闭着眼，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收拾温煜言。
是罚他去扫太庙？还是把他那本破《规范》当柴火烧了？
或者……直接下旨废了这个荒谬的“皇夫”名分？虽然这等于自己打自己脸，
但也比被那狗东西天天堵门强！正胡思乱想间，殿门外传来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接着是宫人们压低的行礼声，“温相。”我眼皮一跳，猛地睁开眼。温煜言果然去而复返。
他没有直接进来，而是悄无声息地立在寝殿那扇巨大的雕花隔断门边，
月白色的身影半隐在阴影里。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这边，目光沉沉，
落在我伸出的手腕和张院判搭脉的手指上。我心头那股邪火又“噌”地窜了起来。
他是监工吗？连太医诊脉都要在旁边盯着？！这狗东西还有没有点边界感了！
我恶狠狠地瞪向门边的温煜言，眼神中充满着“滚出去”。他却像没看见一样，不仅没走，
反而微微向前踱了一小步。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直直地望向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心跳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就在这诡异的寂静和温煜言目光的双重压迫下，
张院判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大颗。终于，他猛地收回手，伏地叩首，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陛……陛下，臣……臣……”“如何？
”我和门口那尊瘟神几乎同时开口。温煜言的声音平稳低沉，我却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张院判吓得一个激灵，头埋得更低了，几乎是语无伦次，“陛下脉象……呃……浮数有力！
气血……气血是极旺的！只是……只是心脉……心脉略有不稳……似有惊悸忧思之状！
需……需平心静气，好生调养！忌……忌大悲大怒！”惊悸忧思？我？我差点被气笑了。
我这明明是怒火攻心！是被温煜言这厮给气的！我正想开口骂这太医老糊涂，
眼角余光却瞥见门口的温煜言。在听到“惊悸忧思”四个字时，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上，
眉头极其明显地蹙了起来，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紧张？还没等我细究，
他已恢复了那副沉稳持重的模样，对着张院判沉声道，“有劳张大人。陛下龙体关乎社稷，
万不可轻忽。请大人务必开最好的安神定惊方子，药材务必用最上乘的。”“是！是！
老臣遵命！老臣这就去开方！”张院判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收拾药箱告退，
活像后面有鬼在追。殿内又只剩下我和门边那个瘟神。“陛下，”温煜言走了进来，
步履沉稳，一直走到我的软榻前几步远才停下。他微微垂眸，目光落在我脸上，
那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张太医所言，陛下也听到了。忧思惊悸，大悲大怒，
皆于龙体无益。请陛下遵医嘱，好生静养。”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
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意味，却又像命令：“接下来的奏折，臣会处理。陛下今日，只许休息。
”“你处理？”我挑眉，心里的火气被他这副“理所当然”接管一切的态度又拱了起来，
“温相，朕还没死呢！朝政大事，岂可…”“陛下。”他打断我，上前一步。距离骤然拉近，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再次笼罩下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他微微俯身，视线与我平齐，
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略显狼狈的模样，语气却是不容反驳的坚定，
“您金口玉言赐臣‘名分’，此‘为陛下分忧、保重龙体’之责，亦是陛下亲授。臣，
责无旁贷。”又是这句！又是“名分”！又是“陛下亲授”！这顶大帽子扣下来，
噎得我哑口无言。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还有那眼底不容错辨的认真，我气得眼前发黑，
却又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词来反驳这该死的“名正言顺”！憋了半晌，
我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温煜言…你…你给朕等着！
”他看着我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恭谨的模样，躬身道，“臣，随时恭候陛下‘指教’。陛下好生歇息，
臣告退。”他再次行礼，然后转身，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离开了紫宸殿。我瘫在软榻上，
只觉得被他气得肝疼，又被他那套“名正言顺”的歪理堵得心口疼。这日子没法过了！
5然而，更让我崩溃的还在后头。接下来的几天，
温煜言用实际行动将“名正言顺的霸宠”演绎到了极致，
无孔不入地渗透进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御膳房送来的早膳，花样明显变了。
我最爱的重油重辣的几道菜不见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清淡滋补的汤羹、软糯的粥品和精致的点心。福安在一旁小声解释，
“温相吩咐了，说陛下近日心火旺，需饮食清淡……”批阅奏折批到烦躁，
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旁边小碟子里备着的松子糖，却摸了个空。一抬头，
只见温煜言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散发着诡异苦味的汤药，而我的松子糖碟子，
正被他另一只手“不经意”地拢在袖边。“陛下，该用药了。”他把药碗放到我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