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七年，我在舒明手机里看到了她和小三的接吻视频。“祝寒峰，我们只是喝醉了。
”她扯着我的衬衫哭。我松开她的手，拨通了律师电话：“王律师，帮我查范林这个人。
”三个月后，范林被行业封杀，舒明被净身出户。暴雨夜，我站在健身房落地窗前，
看着他们在楼下撕扯。“明哥，我工作丢了！都怪你老婆勾引我！”“范林你这个废物！
”舒明的尖叫刺破雨幕。我举起25kg哑铃，汗水砸在地板上。真他妈爽。
第一章祝寒峰把车钥匙随手丢在玄关的玻璃碗里，金属撞击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客厅里没开主灯，只有沙发边那盏落地灯晕开一团暖黄的光，勉强照亮了蜷在沙发上的身影。
“回来了？”舒明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她揉了揉眼睛，从毛毯里坐起身。
身上那件丝质睡袍的带子松了，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七年婚姻，
时间在她身上沉淀出一种慵懒的熟韵，像温过的酒。“嗯。”祝寒峰应了一声，声音有点闷。
他脱下沾了寒气的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扯开领带。
今天公司那个难缠的项目终于签了字，本该是松口气的时候，
可心底那股莫名的烦躁却挥之不去。这感觉持续好一阵了，像一层无形的灰，
蒙在生活光鲜的表面下。他走过去，坐在沙发的另一头。两人之间隔着半个人的距离，不远，
却也不近。空气里有她常用的那款香水味，混合着淡淡的酒气。“晚上跟小晴她们聚了？
”祝寒峰问，目光扫过茶几上那个空了大半的红酒瓶。“嗯，老地方‘蓝调’，聊得晚了点。
”舒明打了个哈欠，眼角似乎有点红，不知是困意还是别的什么。
她习惯性地拿起手机划拉着屏幕，手指快速而轻盈，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祝寒峰没再说话，也拿出自己的手机处理邮件。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动，
一封封邮件标题快速掠过。办公室里那些数字、计划、争吵……此刻都显得遥远而模糊。
他的注意力，总是不自觉地被旁边那细微的按键声和屏幕反光吸引过去。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像只冰冷的手，轻轻攥住了他的心脏。
舒明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眼看他，笑了笑：“怎么了？今天签单不顺利？
”笑容还是那个熟悉的弧度，带着点关切，可祝寒峰总觉得那笑意没抵达眼底。“还行。
”他含糊地应道，视线却落在她下意识护在胸前的手机上。“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呀，”舒明把手机往毯子里藏了藏，动作快得有点刻意，“就刷刷朋友圈，
看小晴她们发的聚会照片。”她说着，站起身，“我去给你热杯牛奶？”不等他回答，
就趿拉着拖鞋走向厨房。客厅里只剩下祝寒峰一个人，落地灯的光圈显得格外寂静。
那股烦躁感更重了，沉甸甸地压在胸口。他盯着厨房门口透出的光亮，
听着里面微波炉启动的低鸣。刚才舒明那个护手机的动作，像根细小的刺，扎进了他的神经。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拿起了舒明随意丢在沙发角落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停留在微信的聊天界面。顶部是一个备注为“林客户”的对话框。
最后一条消息是舒明发出的，时间显示就在几分钟前：“到家了，想你。
”祝寒峰的手指瞬间冰凉。他盯着那三个字，像不认识一样。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
又在下一秒急速退去，留下彻骨的寒意。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点开了那个备注为“林客户”的头像。朋友圈权限对他开放。
最新一条状态发布于一个小时前。没有配文。只有一段几秒钟的短视频。背景光线迷离混乱，
是某个嘈杂的KTV包房角落。镜头晃动得厉害，显然拍摄者带着醉意，甚至没对准焦点。
但在那模糊晃动的画面中央，祝寒峰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舒明。
她穿着今晚出门时那件米白色的羊绒衫，头发微乱，脸颊酡红。
她正被一个穿着灰色条纹衬衫的男人搂着，男人的脸凑得很近，看不真切，
只能看到舒明微微仰着头，闭着眼，男人的嘴唇，清晰无比地压在了她的唇上。时间很短，
大概只有两秒。画面晃动得更厉害，然后戛然而止。祝寒峰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瞬间失去血色的脸，那双总是沉稳温和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碎裂。
厨房里微波炉“叮”的一声脆响，宣告加热完成。舒明端着牛奶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寒峰，牛奶好了……”她的话音在看清他手里拿着什么，
以及他脸上那从未见过的、冰封般的表情时，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牛奶杯从她手中滑脱，
“啪嚓”一声砸在地板上，温热的液体和白色的瓷片四溅开来，如同他们此刻碎裂的生活。
第二章温热的牛奶迅速在地板上洇开一片狼藉，混着白色的碎瓷片，刺眼又黏腻。
空气里弥漫开一股甜腻的奶腥味，混合着死一般的寂静。舒明的脸在暖黄的灯光下，
瞬间褪尽了血色，变得比地上的碎瓷片还要惨白。她张着嘴，眼睛瞪得极大，
里面充满了猝不及防的惊恐和难以置信。仿佛刚才摔碎的不仅仅是牛奶杯，
而是她精心维持了七年的某种假象。祝寒峰慢慢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他的动作很缓，
像生锈的机器，每一个关节都发出无声的哀鸣。他手里还紧紧攥着舒明的手机，
屏幕上那段无声的、却比任何噪音都刺耳的视频早已暗了下去，
但那画面却像烙铁一样烫在他的视网膜上，灼烧着他的神经。他没有看地上的狼藉，
也没有看舒明惨白的脸。他的目光穿透了眼前的混乱，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冰冷，空洞，
没有任何温度。“寒峰……”舒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带着剧烈的颤抖。她往前踉跄了一步，踩在牛奶和碎片上，
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也浑然不觉。“你……你听我解释……”祝寒峰终于动了。
他极其缓慢地转过头，视线像淬了冰的刀锋，一寸寸地刮过舒明慌乱失措的脸。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只有一种被彻底抽离了所有情感的、令人窒息的审视。
“解释？”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像从结了冰的深渊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冰渣。
“解释这个？”他抬起握着手机的手，屏幕朝向她，指尖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
虽然屏幕是黑的，但舒明显然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巨大的恐慌彻底攫住了舒明。
她猛地扑过来，带着一股牛奶和酒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冰冷的手指死死抓住祝寒峰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眼泪汹涌而出，
瞬间糊满了她精心描画的妆容，黑色的眼线被泪水晕开，在脸上拖出两道狼狈的痕迹。
“不是你想的那样！寒峰你相信我！”她哭喊着，声音尖利而绝望，
试图去抢夺他手里的手机，“是误会！真的是误会！昨晚在‘蓝调’，
我们……我们就是喝多了！都怪酒！真的！我当时喝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范林他……他突然凑过来的！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那么一下！真的就一下！
”她语无伦次地辩解着，身体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剧烈地抖动，像寒风中一片即将凋零的叶子。
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滴在祝寒峰昂贵的衬衫袖口，迅速晕开深色的湿痕。祝寒峰没有动，
任由她抓着自己，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衣袖。他只是垂着眼，看着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
她的哭诉，她的辩解，她身上陌生的酒气和香水味，此刻都显得无比可笑。那视频里，
她闭着眼仰起头的姿态，哪里有一丝一毫的“来不及反应”？那分明是默许，甚至是迎合。
七年的同床共枕，抵不过KTV包房里几杯黄汤下肚？
抵不过一个叫“范林”的男人的突然靠近？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冲上祝寒峰的喉咙。
他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当场呕吐出来。不是为那画面本身，
而是为眼前这个女人此刻的虚伪和丑陋。他猛地一甩手臂。力道之大，让舒明惊叫一声，
整个人被甩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站稳。她惊恐地看着他，
像看着一头完全陌生的、择人而噬的凶兽。祝寒峰不再看她一眼。
他像是甩掉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厌恶地整了整被扯皱的衬衫袖口，
那里还残留着她的泪水和指痕。然后，他拿出自己的手机。
屏幕解锁的光照亮了他线条冷硬的下颌。他的手指异常稳定，没有丝毫颤抖，
在通讯录里精准地滑动、点选。舒明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看着他拨号的动作，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寒峰！你要干什么？你听我说完好不好？我们谈谈！
求你……”她带着哭腔哀求。祝寒峰恍若未闻。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一个沉稳冷静的中年男声透过听筒传来，在死寂的客厅里异常清晰：“喂，寒峰？这么晚，
有事？”祝寒峰的目光终于从虚空中收回，落在地板上那片狼藉的牛奶和碎片上。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平静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
却又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不容置疑的冷酷：“王律师，没打扰你休息吧？有个急事，
麻烦你尽快帮我查一个人。”他顿了顿，清晰地吐出那个此刻让他恨之入骨的名字：“范林。
森林的林。他在一家叫‘锐创’的广告公司做客户经理。我要知道他的一切。
家庭、背景、财务状况、工作表现、人际关系、所有见不得光的黑料……越详细越好。
越快越好。”他抬起头，视线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终于再次聚焦在面如死灰的舒明脸上。
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而是一个淬着剧毒的、宣战的信号。
“另外，”他对着手机，一字一顿，声音清晰地敲打在舒明的心上，
也敲碎了最后一丝幻想的泡沫，“准备一下我个人的财产清单。还有，起草一份离婚协议。
女方，舒明，过错方。”“我要她净身出户。”第三章电话挂断的忙音，像一把生锈的锯子，
在死寂的客厅里来回拉扯，发出单调而刺耳的声响。舒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身体还在微微发颤，脸上的泪痕混合着晕开的眼妆，一片狼藉。她看着祝寒峰，
眼神从最初的惊恐哀求，渐渐变成一种死寂的绝望。“净身出户？
”她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声音干涩嘶哑，像砂纸磨过木头，“祝寒峰，你就这么狠？
”祝寒峰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他把舒明的手机随手丢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像丢弃一件垃圾。然后，他俯身，开始捡拾地上那些沾满了牛奶的碎瓷片。动作不疾不徐，
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漠和专注。锋利的瓷片边缘割破了他的手指，渗出血珠，
他也只是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那疼痛与他无关。他的沉默比任何咆哮都更让舒明感到恐惧。
这不再是那个熟悉温和的丈夫，而是一尊冰封的、散发着寒气的雕塑，
一座即将喷发的、酝酿着毁灭性力量的火山。她看着他指间渗出的血滴落在白色的牛奶渍里，
晕开一小朵刺目的红花，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范林他……他算什么东西？
”舒明试图挽回，声音带着最后的挣扎和不甘，“我们七年！七年啊祝寒峰！
就为了那一瞬间的鬼迷心窍，你就一点情分都不念了？就要毁了我？
”祝寒峰终于停下了动作。他直起身，手里捏着几块沾血的碎片。他抬眼看向舒明，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冻彻骨髓的荒原。“情分？”他轻轻反问，
声音低得像耳语，却带着千钧之力，“在你和那个‘算什么东西’的范林抱在一起啃的时候，
情分在哪里？”舒明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祝寒峰不再看她，转身走向书房。
“砰”的一声轻响，书房的门在他身后合上，落锁的声音清脆而决绝，
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舒明脸上。那扇门，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
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书架上整齐排列的书籍和文件盒的轮廓。
空气里弥漫着纸张和皮革特有的味道。祝寒峰没有开电脑，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城市深夜的灯火，璀璨繁华，却像隔着另一个冰冷的星球。
玻璃窗上模糊地映出他此刻的身影，僵硬，孤独，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掏出烟盒，
抽出一支点燃。辛辣的烟雾吸入肺腑，带来一阵短暂的麻痹。他需要冷静，极度的冷静。
愤怒和痛苦是毒药，会侵蚀他的判断力。他必须把它们死死压在冰层之下。
范林……锐创广告的客户经理。祝寒峰在脑海中快速检索着信息。锐创，
一家规模中等的乙方公司，近两年势头不错，接了几个有影响力的项目。
他所在的“恒泰建筑”是业内翘楚，恰好是锐创想要极力巴结的甲方之一。
他记得上个月公司一个大型商业综合体的品牌推广案招标，锐创似乎也参与了竞标，
还托关系递过话，想请他这个项目负责人“关照”一下。关照？
祝寒峰嘴角勾起一丝极其冷酷的弧度。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映着他眼中跳跃的寒芒。他拿出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他冷硬的脸部线条。他点开一个工作群，
手指快速滑动，调出那份商业综合体推广案的招标流程文件。锐创的名字赫然在列。
他又点开另一个加密文件夹，
紧要的信息碎片——行业内的风评、小道消息、竞争对手的软肋……他需要一条清晰的脉络，
一个能精准打击那个叫范林的混蛋，同时让舒明付出惨痛代价的路径。
报复的火焰在冰层下熊熊燃烧，但此刻，它需要的是精密的计算和冰冷的耐心。
他掐灭了烟蒂，坐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屏幕的蓝光照亮了他毫无表情的脸。
他调出了那份关于范林的初步资料王律师的效率向来很高，
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一行行冰冷的文字：年龄、履历、负责项目、近期接触的客户……同时，
他新建了一个空白文档，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标题是：“锐创广告——风险评估报告内部参考”。键盘敲击声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
节奏稳定而冷酷，像某种倒计时的钟摆。一场无声的战争，在这间只有一盏孤灯的书房里，
正式拉开了帷幕。窗外的城市依旧霓虹闪烁，无人知晓这扇窗后，
正酝酿着一场足以将某些人拖入深渊的风暴。而风暴的中心，那个叫祝寒峰的男人，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复仇的冰与火。第四章日子以一种诡异的平静向前流淌。
祝寒峰依旧是恒泰建筑那个沉稳干练的项目总监，西装笔挺，一丝不苟。他照常开会，
审阅图纸，与客户周旋，甚至还能在茶水间和同事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只是他眼底深处那层挥之不去的冷意，让一些心思细腻的下属隐隐觉得，
祝总最近似乎更……难以接近了。舒明则彻底被困在了冰窖里。祝寒峰彻底无视了她的存在。
他睡在书房，吃饭在书房，回家就把自己关在里面，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她。
客厅里那晚打碎的牛奶杯早已清理干净，但那片狼藉仿佛永久地烙印在了空气中。
舒明试过堵在书房门口哀求、哭诉，甚至歇斯底里地砸门，换来的只有门内一片死寂，
或者一句隔着门板传来的、冰锥般的话语：“有事找我的律师谈。”那声音里的漠然，
比任何辱骂都更让她绝望。她感觉自己像个被困在透明玻璃罩里的囚徒，
外面的一切都看得见，却再也无法触及。恐慌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越收越紧。这天下午，
祝寒峰刚结束一个冗长的项目会议，回到自己宽敞的独立办公室。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将室内照得通透明亮。他刚坐下，内线电话就响了。“祝总，
锐创广告的范林范经理来了，说想跟您汇报一下他们关于商业中心推广案的补充想法，
您看……？”助理小陈的声音传来。祝寒峰握着话筒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他抬眼看向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眼神冰冷锐利。猎物，自己送上门了。“让他进来。
”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样。门被推开，范林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热情又不失恭敬的笑容。
他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步伐轻快，似乎对这次见面充满了期待。“祝总！打扰您了！
”范林几步上前，微微躬身，双手将文件夹递上，
“这是我们对贵公司商业中心项目推广案的一些补充细化方案和最新的创意构思，请您过目！
”祝寒峰没有立刻去接。他靠在宽大的真皮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
目光平静地审视着眼前的男人。这张脸，他在那段该死的视频里看过，虽然模糊，
但那种油滑的气质却如出一辙。此刻，这张脸上堆满了职业化的笑容，
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急迫。祝寒峰心中冷笑，
看来锐创对这个项目是志在必得，而这个范林，显然是想抓住最后的机会表现自己，或者说，
是想抓住他这个“关键人物”。“坐。”祝寒峰终于开口，声音平淡无波，
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范林连忙坐下，腰背挺得笔直，像等待检阅的士兵。
祝寒峰这才慢条斯理地接过那份沉甸甸的文件夹，随手翻开。
里面是制作精良的PPT彩打稿，图文并茂，看得出花了心思。但他只是随意地翻了几页，
目光并未在那些炫目的设计上停留。“创意部分，市场部和策划那边会评估。
”祝寒峰合上文件夹，抬眼看向范林，目光锐利如刀，“我更关心的是执行层面。
锐创最近……人员稳定吗？尤其是核心项目团队。我可不想签了合同，
执行时关键人员跳槽或者状态不佳，影响项目进度和质量。”他的问题看似平常，
却像一根无形的针，精准地刺向范林最敏感的部位。范林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
眼底掠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他强压下去。“祝总您放心！”他语气笃定，
甚至带着点夸张的保证，“我们锐创的团队稳定性是业内出了名的！
骨干成员都在公司三年以上，凝聚力非常强！我负责的这个小组更是……”“哦？
”祝寒峰打断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能穿透人心，
“可我最近怎么听说，你们公司内部有些……不和谐的声音？好像是管理层和某些中层之间，
在资源分配和项目主导权上，矛盾不小？”他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
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范林心上。范林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裤缝，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锐创内部派系倾轧、争权夺利的事情，在业内小圈子里早有风声，
但被甲方爸爸这样当面点破，还是恒泰这样举足轻重的大甲方……“祝总，
这……这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谣言！”范林的声音有些发紧，试图辩解，
“我们公司内部非常团结……”“是不是谣言，自然会有判断。”祝寒峰向后靠回椅背，
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漠，“恒泰的项目，
需要的是稳定、高效、零风险的合作伙伴。任何潜在的不稳定因素，
都是我们需要慎重考量的。范经理，你的补充方案先放我这里。后续评估，
我们会综合各方面因素，慎重考虑锐创的资格。”他拿起桌上的钢笔，
随意地在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上签了个字，动作流畅自然，却无声地传递出送客的意思。
范林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只剩下尴尬、难堪和无法掩饰的焦虑。他张了张嘴，
似乎还想再争取点什么，但看着祝寒峰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模样，
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只能讪讪地站起身，
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那……那就麻烦祝总您费心了。我们锐创，
真的很重视和恒泰的合作机会……”祝寒峰只是点了点头，目光已经重新落回桌上的文件，
仿佛眼前的范林已经变成了空气。范林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办公室，背影透着一股强撑的狼狈。
门关上的瞬间，祝寒峰眼底的冰寒才肆无忌惮地弥漫开来。他拿起内线电话：“小陈，
通知市场部和采购部负责人，下午三点，小会议室开个短会，
讨论一下商业中心推广案供应商的最终筛选标准。
重点强调‘合作风险’和‘执行团队稳定性’。”挂断电话，
他拿起范林留下的那份制作精美的文件夹，看都没看，直接丢进了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里，
发出沉闷的一声响。那里面，已经躺着一份王律师发来的、关于范林的详尽调查报告。
劣迹斑斑，漏洞百出，足够他在合适的时机，给予致命一击。蛛网已经悄然张开，
猎物正惊慌失措地挣扎。而猎手，在阴影中耐心地等待着最佳的扑杀时刻。办公室窗明几净，
阳光正好，祝寒峰的心底，却只有一片冰冷而肃杀的战场。他拿起水杯，
喝了一口早已凉透的水。凉意顺着喉咙滑下，
却浇不灭胸腔里那簇名为复仇的、熊熊燃烧的火焰。第五章一个月后，
锐创广告公司内部爆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地震。
起因是恒泰建筑集团那个备受瞩目的商业中心推广案招标结果公布。锐创，
这个前期呼声颇高、甚至被认为十拿九稳的种子选手，竟然意外落选了！
最终中标的是一家规模稍小但背景更干净、团队结构更稳定的新锐公司。消息传来，
锐创内部一片哗然。负责这个项目的客户经理范林更是首当其冲，成了众矢之的。项目丢了，
前期投入的巨大成本打了水漂，更要命的是，丢掉的还是恒泰这种顶级甲方的大单！
这不仅影响公司今年的业绩，更重创了公司在高端市场的口碑和信誉。范林的顶头上司，
那个脾气火爆的副总，直接把范林叫进办公室，隔着厚厚的玻璃门，
外面的人都能听到里面传出的咆哮声：“范林！你他妈是吃干饭的吗？！
前期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关系呢？你不是说你跟恒泰那个祝总搭上线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