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着问她问什么。
她笑了,语气漫不经心:“哦,语凡闹着玩,不是说想要体验一下,我就让他填了。”
“一个名额,你至于吗?”“明年还有机会。”
阮语凡,那个顶着海归的名头,却连基础报表都看不懂的帅气表弟。
我沉默了很久。
当初,我用命拼来的前途,是她拿来哄人开心的玩笑。
我没多说,只是把辞职报告和一份礼物发到了她的邮箱里。
第二天,我的人已经坐在了对家公司的会议室里。
女友的电话炸了。
“我不是让你等明年吗?你跑对面公司去了?”“嗯。”
1发现哈佛商学院的公派名单上写着阮语凡的名字时,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我明明记得是我的申请,苏念辞。
我为季曼凝的公司呕心沥血,用五年的时间从一个团队做到了如今的行业头部。
其中三年,我都在为这个哈佛联合项目铺路。
这是我们长期定下的目标。
现在,变成了阮语凡。
要不是我多看了一眼内网,等邮件通知下来,一切都变成了定局。
我给季曼凝打电话。
她接得很快:“念辞,这么晚了,想我了?”她的声音里有笑意。
我问她:“哈佛的名单,怎么回事。”
她随口笑笑:“哦,忘记了跟你说,下午语凡来我办公室看到了申请表,他非要跟我开个玩笑,说想去看看,我就让他填了。”
“既然只是个推荐内部提名,明天我跟HR说一声,给你补一个名额进内部人才库。”
季曼凝的解释云淡风轻,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捏着手机,指节发白。
我盯着电脑,还是不死心地问她:“那么,你觉得这件事,只是个玩笑吗?”“不然呢?你又在闹什么脾气?”季曼凝反问道:“有必要吗?一个名额而已,以你的能力,在哪里不能发光?语凡刚回国,什么都不懂,就让他去长长见识吧。”
我的手在桌面上抓出痕迹,声音变得干涩:“如果我没有看见,这个玩笑就成真了,季曼凝,这是我的职业规划,不是你的玩具。”
季曼凝闻言,声音也冷了下来:“苏念辞,我发现你越来越不懂事了!”“一个玩笑而已,你还要计较吗?你对语凡莫名其妙的敌意,能收一收吗?”她的声音带着呵斥:“我跟你解释过,他是我姑姑唯一的儿子,在国外长大,不懂国内的人情世故,我作为姐姐,照顾他一下怎么了?”“你作为我的首席助理,连这个格局都没有吗?”电话那头底部被切断的忙音。
季曼凝挂了。
我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我和季曼凝相识八年,五年工作,三年地下恋情。
我的脑子里,还是三年前的那个雨夜,公司资金链断裂,她靠在我肩膀上,第一次见到她脆弱的样子。
是一年前,竞争对手恶意挖角,她死死拉着我的手,说苏念辞,你不能走同样,公司不能没有你。
八年来,我一直习惯成为她最坚强的后盾。
所有人都说,季曼凝离不开苏念辞。
所以,我未来十年的规划里,也全部都是她。
可现在,一个去哈佛,一个留在原地,中间间隔着一个阮语凡。
我可以去跟她闹,去跟董事会申诉。
动动嘴皮子就行。
但心里那股劲,彻底散了,再也聚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