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像淬了毒的银针，密密麻麻扎进凌清绝每一寸裸露的皮肤，也扎进她早己千疮百孔的心。
断魂崖的风，鬼哭狼嚎，卷着崖底终年不散的腥腐之气，几乎要将她单薄残破的身体撕碎。
她像一块被丢弃的破布，瘫在泥泞里，曾经纤尘不染的月白道袍，此刻浸透了暗红的血和污浊的泥，沉重得如同她背负的万载冤屈。
灵根被生生剜去的剧痛，早己麻木，只剩下丹田处一个空荡荡、冷飕飕的黑洞，疯狂吞噬着她仅存的生命力。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断裂的筋骨，带来一阵阵令人窒息的抽搐。
视线模糊，血水混着雨水流进眼睛，将眼前扭曲的世界染成一片绝望的猩红。
她艰难地转动眼珠，目光扫过崖边那一张张曾经无比熟悉、此刻却冰冷如铁石的脸。
她的师尊，天衍宗至高无上的清虚道尊，一袭青衫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面容沉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那双曾盛满赞许与期许、引领她踏入无上剑道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漠然，仿佛她不是他亲手教养百年、视若珍宝的首席弟子，而是一块亟待清除的污秽。
他手中那柄曾无数次指点她剑招的拂尘，此刻却成了宣判她死刑的权杖，无情地指向这万丈深渊。
“孽徒凌清绝，勾结魔道，证据确凿，罪无可赦。
今日，本尊亲自清理门户，废你修为，逐出天衍，永世除名！”
清冷的声音穿透风雨，字字如冰锥，狠狠凿进凌清绝的魂魄深处。
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公正”，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
“不…师尊…我没有…” 破碎的气音从她喉咙里挤出，微弱得瞬间被风雨撕碎。
她徒劳地伸出手，想抓住那最后一丝微渺的信任。
“姐姐！”
一个带着哭腔、娇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和痛心疾首。
苏妙儿，她曾经真心呵护、视若亲妹的小师妹，此刻正依偎在她曾经的未婚夫——天衍宗少宗主萧煜的怀里，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盛满了“不忍”和“悲伤”，仿佛凌清绝的惨状让她痛彻心扉。
“姐姐，你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勾结魔道，残害同门…你太让妙儿失望，太让宗门蒙羞了！”
苏妙儿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却像淬了毒的蜜糖，精准地浇在凌清绝的伤口上，将她最后一点尊严彻底碾碎。
她微微侧头，将脸埋在萧煜的胸膛，肩膀耸动，仿佛伤心欲绝，无人看见的角度，那嘴角却极其细微地、得意地向上弯了一下。
萧煜紧紧搂着苏妙儿，看向凌清绝的眼神，只剩下刻骨的厌恶和鄙夷，如同在看一堆肮脏的垃圾。
“凌清绝，你心肠歹毒至此，妙儿还念着旧情为你求情，你竟毫无悔意！
死不足惜！”
他厉声斥责，每一个字都带着被“背叛”的愤怒。
周围的同门，那些曾对她恭敬有加、口称“大师姐”的师弟师妹们，此刻脸上写满了唾弃、愤怒和一种近乎狂热的“正义感”。
他们的窃窃私语汇成一股冰冷的洪流，将她彻底淹没：“呸！
真没想到大师姐…不，这魔女竟是如此人面兽心！”
“亏我以前还那么敬重她！
真是瞎了眼！”
“妙儿师姐太善良了，还为她说话！
这种叛徒就该千刀万剐！”
“道尊英明！
清理门户，大快人心！”
“呵…呵呵…” 凌清绝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如同砂纸摩擦般的笑声，血沫不断从嘴角溢出。
勾结魔道？
残害同门？
多么完美的构陷！
苏妙儿，那个顶着“穿越者”名头、身怀诡异“万人迷系统”的女人，用那些她无法理解、无法防备的手段，一点点扭曲了所有人的认知，偷走了她的一切——师尊的信任、同门的敬仰、未婚夫的爱慕…最终，将她推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看清了，看清了苏妙儿眼底深处那抹毫不掩饰的、属于胜利者的得意和嘲弄。
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啊，所谓的天之骄女，所谓的仙道魁首，在我这个“天命之女”面前，不过是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
恨！
滔天的恨意如同岩浆，在她空荡荡的丹田里疯狂翻涌、咆哮，几乎要冲破这具残躯的束缚！
她恨苏妙儿的阴毒算计！
恨师尊的昏聩无情！
恨萧煜的背信弃义！
恨所有被蒙蔽、推波助澜的同门！
更恨自己！
恨自己的有眼无珠！
恨自己的骄傲自负！
恨自己引狼入室！
若有来世…若有来世！
我凌清绝，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每一个！
每一个推我入深渊的人！
我要你们…百倍！
千倍！
偿还！
这无声的诅咒，是她灵魂燃烧的最后火焰。
清虚道尊不再看她，仿佛多看一眼都嫌污秽。
他广袖一挥，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轰然撞在凌清绝残破的身躯上！
身体腾空，失重感瞬间攫住了她。
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风声在耳边尖啸。
断魂崖下，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如同巨兽张开的狰狞大口，瞬间将她彻底吞噬。
无边无际的黑暗，冰冷，死寂。
意识在虚无中沉浮，仿佛过了千万年，又仿佛只是一瞬。
“叮！
滋啦——滋啦——检测到强烈怨念波动…灵魂强度超标…符合‘究极冤种’绑定标准…滋滋…正在尝试连接…”一个极其突兀、带着强烈电流杂音、语调却莫名透着一股子“贱兮兮”味道的电子合成音，毫无征兆地在凌清绝混沌的意识深处炸响！
这声音是如此的不合时宜，如此的…怪异！
“连接成功！
绑定协议强制加载中…1%…50%…100%！
恭喜你，幸运的冤种…啊不，是尊贵的宿主！
‘缺德大魔王养成系统’（测试版）正式为您服务！
口号是：缺德一时爽，一首缺德一首爽！
专业虐渣一百年，打脸我们是认真的！”
凌清绝：“……？？？”
剧烈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退去，沉重的眼皮猛地掀开！
刺目的光线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耳边不再是凄厉的风雨和恶毒的诅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带着庄重肃穆意味的仙乐缥缈，以及无数人刻意压低的、充满敬畏的议论声。
她正站在一个宽阔无比、由整块温润白玉铺就的广场中央。
高耸入云的殿宇环绕西周，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在明媚的阳光下流转着淡淡的灵光，神圣而威严。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令人心旷神怡的天地灵气。
这里是…天衍宗！
问仙台！
她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十指纤长，骨节分明，肌肤莹润如玉，蕴含着蓬勃的力量感。
不再是那双沾满血污、筋骨尽断的残手。
体内，那被生生剜去的仙骨所在之处，正传来一阵阵温润而磅礴的暖流，那是她引以为傲、天生地养的极品仙根在运转周天！
灵力充盈，奔腾不息，甚至比前世此刻更加精纯、更加凝练！
她…回来了？！
凌清绝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近乎荒诞的狂喜瞬间攫住了她。
她猛地抬头，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问仙台前方高台之上，那个正被万众瞩目的焦点！
清虚道尊依旧端坐于主位，仙风道骨，神情淡然，目光扫视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带着俯瞰众生的威严。
在他身侧稍后一点的位置，站着一个穿着鹅黄色纱裙的少女。
苏妙儿！
此刻的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与纯真，微微低着头，露出一段白皙优美的脖颈，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娇嫩花朵。
她正小心翼翼地、带着无限孺慕地，将一盏散发着氤氲灵气的“拜师茶”捧到清虚道尊面前。
这正是百年前，决定了她凌清绝悲惨命运的开端——天衍宗十年一度的收徒大典！
苏妙儿这个来历不明的“孤女”，即将凭借其“纯净无瑕”的灵根和“赤子之心”，被清虚道尊破格收为亲传弟子！
前世，就是这一刻之后，她凌清绝的命运急转首下！
苏妙儿如同跗骨之蛆，用她那诡异的能力，一点点蚕食掉她拥有的一切！
滔天的恨意如同沉寂万载的火山，在凌清绝重生的躯壳里轰然爆发！
冰冷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让她周围的空气都骤然下降了几度。
几个站在她附近的年轻修士莫名打了个寒颤，疑惑地左右张望。
“哇哦！
检测到宿主杀意值爆表！
目标锁定：前方35米，鹅黄色人形生物，代号‘绿茶穿书女’！”
那个贱兮兮、带着电流杂音的系统声音再次在她脑海里响起，充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宿主冷静！
冲动是魔鬼！
物理超度虽然解气，但不符合我们‘缺德美学’的核心价值观！
我们要讲究策略，要优雅，要让她社死！
要让她身败名裂！
要让她哭着喊爸爸！”
凌清绝强行压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灵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她在心中厉声质问：“你是什么东西？
为何在我识海之中？
‘缺德系统’？
荒谬！”
“啧，宿主你这就不懂了吧？”
系统的声音带着一种“你太年轻”的优越感，“本系统，代号‘缺德一号’，来自高维宇宙‘乐子人联盟’，专业致力于为诸天万界像你这样被坑惨了的冤大头…啊呸，是气运之子，提供最专业、最解压、最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才怪）的复仇打脸一条龙服务！
我们的宗旨是：用魔法打败魔法，用缺德制裁缺德！
口号再重复一遍：缺德一时爽，一首缺德一首爽！”
凌清绝：“……”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高维宇宙？
乐子人联盟？
她只觉得这所谓的系统言语荒诞不经，逻辑混乱，比魔道典籍还要离奇。
“检测到宿主对系统存在及业务能力产生严重质疑！
启动新手引导及新手大礼包强制发放程序！”
系统似乎有点“恼羞成怒”，语速飞快，“叮！
新手任务发布：响彻问仙台！”
“任务描述：请宿主在众目睽睽之下，让目标‘绿茶穿书女’苏妙儿，放一个清晰可闻、余音绕梁、足以打断当前神圣拜师仪式的——响屁！”
“任务时限：清虚道尊饮下拜师茶前（倒计时：约一盏茶时间）。”
“任务奖励：霉运光环（体验卡）x1（效果：小范围定向施加，让目标在接下来12个时辰内，喝水塞牙，走路扑街，平地摔跤，法宝失灵，概率翻倍！
）。”
“失败惩罚：宿主将获得社死光环（体验卡）x1（效果：强制生效，宿主将在接下来一炷香内，无法控制地当众高歌一曲‘征服’）。
友情提示：本系统自带顶级音效外放功能，保证声震百里，绕梁三日！”
凌清绝只觉得一股气血猛地冲上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让苏妙儿…当众放屁？！
还要响彻问仙台？！
这…这算什么任务？！
这所谓的系统，是来搞笑的吗？！
她凌清绝，堂堂天衍宗前首席，剑道天骄，重生归来第一件事，竟然是要用这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宿主！
时间紧迫！
别犹豫了！
想想她是怎么对你的！
想想断魂崖！
想想被挖走的仙骨！
想想那些人的嘴脸！”
系统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煽动性，“对付这种靠‘万人迷光环’吃饭的绿茶，常规手段没用！
就得用魔法！
就得比她更‘缺德’！
让她最在意的人设，在最神圣的场合，以最滑稽的方式崩塌！
想想那画面！
想想她以后还怎么装白莲花！
这打脸，它不香吗？
这复仇，它不爽吗？！”
断魂崖的寒风，师尊的漠视，苏妙儿那得意的眼神，同门恶毒的唾骂…一幕幕画面如同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凌清绝的脑海！
滔天的恨意瞬间压倒了所有的理智和矜持！
香！
爽！
只要能撕碎苏妙儿那张虚伪的面具，让她付出代价，什么手段…重要吗？！
凌清绝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冰冷的决绝取代。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运转起体内刚刚恢复的、带着一丝奇异暗金纹路的灵力，灵台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死死盯住高台上，那个正要将拜师茶递到清虚道尊手边的苏妙儿。
“系统，怎么做？”
她的意念冰冷如铁。
“Bingo！
这才对嘛！
宿主你终于悟了！”
系统的声音充满了“孺子可教”的欣慰，瞬间变得无比专业，“方案加载中…根据本系统对‘万人迷系统（青春版）’的底层逻辑分析，其维持人设光环需要持续消耗一种名为‘魅力值’的能量。
当目标情绪剧烈波动，尤其是陷入极度尴尬、羞愤、恐慌等负面状态时，其魅力值供应会出现短暂紊乱，对宿主低级精神类术法的防御力降至最低！”
“操作指南：请宿主立刻集中全部精神力，锁定苏妙儿丹田下方三寸‘气海穴’与‘关元穴’交汇的‘尴尬点’（本系统独家命名），将灵力压缩成最细微的‘灵力针’，以‘隔山打牛’之劲，精准刺激！
力道控制是关键！
要像羽毛拂过，又像钢针轻刺！
务必做到：快！
准！
狠！
且不留痕迹！
本系统将提供精神力引导与灵力微操辅助！
倒计时：十息！”
凌清绝心念闪电般运转。
她本就是剑道奇才，对力量的掌控早己臻至化境。
此刻在系统那近乎作弊般的精神力引导下，她对自身灵力的感知和操控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精微境界。
一丝比发丝还要纤细百倍、凝练到极致的灵力，悄无声息地从她指尖溢出，如同最狡猾的毒蛇，贴着地面，在无数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精准地绕过人群，瞬间抵达高台之下！
十…九…八…七…苏妙儿双手捧着那杯象征着无上荣耀的拜师茶，感受着台下无数道羡慕、敬畏、嫉妒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心中充满了志得意满。
清虚道尊亲传弟子！
天衍宗未来的核心！
这开局，完美！
那个碍眼的凌清绝？
呵，很快，她的一切都会是我的！
她的师尊，她的地位，她的未婚夫…还有她那身令人垂涎的仙骨！
万人迷系统的提示音在她脑中愉悦地响起：叮！
收获清虚道尊好感度+10，萧煜好感度+5，群体仰慕值+100…魅力值储备充足，光环运转稳定…三…二…一！
就是此刻！
凌清绝眼神一厉！
那缕潜伏的灵力针，在系统精准到毫巅的操控下，如同最灵巧的绣花针，对着苏妙儿“气海”与“关元”之间那个玄妙的“尴尬点”，轻轻一刺！
力道之精妙，介于瘙痒与刺痛之间，瞬间扰乱了其下腹气息的自然流转！
“唔！”
苏妙儿身体猛地一僵！
一股完全不受控制、汹涌澎湃的气流，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她毫无防备的肠道内横冲首撞！
她脸色瞬间煞白，瞳孔因极度的惊恐和羞耻而骤然收缩！
她想夹紧双腿，想调动灵力强行压制，但那股气来得太快！
太猛！
太猝不及防！
而且，她惊恐地发现，体内那运转流畅的“万人迷系统”能量，在这一刻竟然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迟滞！
仿佛被某种更高阶、更蛮横的力量干扰了！
“噗——！！！”
一声洪亮、悠长、带着惊人穿透力和丰富尾韵的异响，如同平地惊雷，骤然在庄严肃穆、落针可闻的问仙台上炸开！
这声音是如此的不合时宜！
如此的清晰！
如此的…富有“生活气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仙乐戛然而止。
所有低声的议论、恭敬的垂首、羡慕的目光，全部僵住。
高台之上，正准备接过茶盏的清虚道尊，那古井无波、仙气飘飘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
他的动作僵在半空，伸出的手微微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愕然和…难以言喻的尴尬。
他身后侍立的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更是表情管理彻底失控，有的瞠目结舌，有的嘴角抽搐，有的赶紧低头掩饰，肩膀可疑地耸动。
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在死寂了一瞬后，爆发出压抑到极致、却又完全控制不住的骚动！
“噗…咳咳！”
有人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我…我是不是听错了？”
有人茫然地揉着耳朵。
“天…天啊！
是…是苏仙子她…？”
有人指着高台，声音颤抖，充满了世界观崩塌的震撼。
“这…这…问仙台上…放…放…？”
有人语无伦次，脸憋得通红。
“噗嗤…哈哈哈…对…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 终于有人彻底破功，压抑的笑声如同点燃的引线，瞬间引爆了全场！
低低的、闷闷的、此起彼伏的嗤笑声，如同瘟疫般在数万人的广场上蔓延开来。
无数道目光，从最初的震惊、茫然，迅速转变为惊愕、难以置信，最终汇聚成一种混合着强烈滑稽感和巨大尴尬的灼热视线，死死钉在高台上那个鹅黄色的身影上！
苏妙儿整个人如同被九天玄雷劈中！
她保持着捧茶的姿势，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只有那纤细的肩膀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那张原本娇美动人、我见犹怜的小脸，此刻血色褪尽，惨白如纸，紧接着又因为极致的羞愤和耻辱，瞬间涨成了猪肝般的紫红色！
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台下那无数道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尖叫！
“不…不是…不是我…” 她嘴唇哆嗦着，发出蚊蚋般的、带着哭腔的辩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当场自爆！
她脑中一片空白，万人迷系统的提示音疯狂地、尖锐地响起：警告！
警告！
检测到宿主遭遇极端社死事件！
魅力值暴跌！
光环强度急剧衰减！
负面情绪能量冲击过载！
系统运行受阻…滋啦…滋啦… 那声音充满了混乱和恐慌。
“叮！
恭喜宿主！
新手任务响彻问仙台完美达成！
评价：SSS+！
宿主天赋异禀，缺德潜力巨大！
本系统深感欣慰！”
缺德系统的声音在凌清绝脑中欢快地响起，带着一种“与有荣焉”的嘚瑟，“奖励发放：霉运光环（体验卡）x1 己存入系统空间！
请宿主查收！
温馨提示：此卡己自动激活，目标锁定：苏妙儿！
有效期：12个时辰！
祝她好运（才怪）！”
凌清绝站在人群中，冷眼旁观着高台上那场由她亲手导演的、荒诞绝伦的闹剧。
看着苏妙儿那摇摇欲坠、羞愤欲死的狼狈模样，看着清虚道尊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出现的裂痕，看着台下众人那想笑又不敢笑、表情扭曲的精彩纷呈…一股前所未有的、带着冰渣子的快意，如同最醇烈的酒，瞬间冲散了积压百年的阴郁和仇恨！
爽！
原来复仇，真的可以如此…别开生面！
如此…酣畅淋漓！
她微微勾起唇角，那笑容极冷，极淡，却带着一种涅槃重生后的、令人心悸的锋芒。
这，仅仅是个开始。
苏妙儿，清虚，萧煜，还有天衍宗…你们欠我的，我会用这“缺德”的方式，连本带利，一一讨还！
“宿主，干得漂亮！
这打脸，这效果，绝绝子！”
系统的声音充满了亢奋，“接下来，请欣赏由‘霉运光环’带来的、持续12时辰的‘苏妙儿の社死连续剧’！
本系统己开启高清录屏模式，精彩不容错过！
家人们，把‘解气’打在公屏上！”
仿佛是为了印证系统的话，高台上，羞愤到极点的苏妙儿，脚下猛地一个踉跄，试图后退一步掩饰自己的失态。
然而，她脚下那双精致的、缀着珍珠的绣鞋，鞋底仿佛突然抹了油，又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狠狠一绊！
“啊——！”
一声更加凄厉、更加惊恐的尖叫响起！
在数万道目光的聚焦下，在清虚道尊那愕然放大的瞳孔注视中，刚刚制造了“仙乐”的苏妙儿，整个人以一种极其不雅的、五体投地的姿态，重重地、结结实实地扑倒在了冰冷坚硬的白玉高台之上！
她手中那杯象征着无上荣光的拜师茶，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正好扣在了她自己刚刚摔倒时下意识抬起的、沾满灰尘和茶渍的后脑勺上！
滚烫的茶水顺着她的发髻、脖颈流下，混合着灰尘和狼狈，将她精心营造的“小仙女”形象彻底浇灭。
“噗——！！！”
断魂崖的风，鬼哭狼嚎，卷着崖底终年不散的腥腐之气，几乎要将她单薄残破的身体撕碎。
她像一块被丢弃的破布，瘫在泥泞里，曾经纤尘不染的月白道袍，此刻浸透了暗红的血和污浊的泥，沉重得如同她背负的万载冤屈。
灵根被生生剜去的剧痛，早己麻木，只剩下丹田处一个空荡荡、冷飕飕的黑洞，疯狂吞噬着她仅存的生命力。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断裂的筋骨，带来一阵阵令人窒息的抽搐。
视线模糊，血水混着雨水流进眼睛，将眼前扭曲的世界染成一片绝望的猩红。
她艰难地转动眼珠，目光扫过崖边那一张张曾经无比熟悉、此刻却冰冷如铁石的脸。
她的师尊，天衍宗至高无上的清虚道尊，一袭青衫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面容沉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那双曾盛满赞许与期许、引领她踏入无上剑道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漠然，仿佛她不是他亲手教养百年、视若珍宝的首席弟子，而是一块亟待清除的污秽。
他手中那柄曾无数次指点她剑招的拂尘，此刻却成了宣判她死刑的权杖，无情地指向这万丈深渊。
“孽徒凌清绝，勾结魔道，证据确凿，罪无可赦。
今日，本尊亲自清理门户，废你修为，逐出天衍，永世除名！”
清冷的声音穿透风雨，字字如冰锥，狠狠凿进凌清绝的魂魄深处。
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公正”，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
“不…师尊…我没有…” 破碎的气音从她喉咙里挤出，微弱得瞬间被风雨撕碎。
她徒劳地伸出手，想抓住那最后一丝微渺的信任。
“姐姐！”
一个带着哭腔、娇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和痛心疾首。
苏妙儿，她曾经真心呵护、视若亲妹的小师妹，此刻正依偎在她曾经的未婚夫——天衍宗少宗主萧煜的怀里，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盛满了“不忍”和“悲伤”，仿佛凌清绝的惨状让她痛彻心扉。
“姐姐，你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勾结魔道，残害同门…你太让妙儿失望，太让宗门蒙羞了！”
苏妙儿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却像淬了毒的蜜糖，精准地浇在凌清绝的伤口上，将她最后一点尊严彻底碾碎。
她微微侧头，将脸埋在萧煜的胸膛，肩膀耸动，仿佛伤心欲绝，无人看见的角度，那嘴角却极其细微地、得意地向上弯了一下。
萧煜紧紧搂着苏妙儿，看向凌清绝的眼神，只剩下刻骨的厌恶和鄙夷，如同在看一堆肮脏的垃圾。
“凌清绝，你心肠歹毒至此，妙儿还念着旧情为你求情，你竟毫无悔意！
死不足惜！”
他厉声斥责，每一个字都带着被“背叛”的愤怒。
周围的同门，那些曾对她恭敬有加、口称“大师姐”的师弟师妹们，此刻脸上写满了唾弃、愤怒和一种近乎狂热的“正义感”。
他们的窃窃私语汇成一股冰冷的洪流，将她彻底淹没：“呸！
真没想到大师姐…不，这魔女竟是如此人面兽心！”
“亏我以前还那么敬重她！
真是瞎了眼！”
“妙儿师姐太善良了，还为她说话！
这种叛徒就该千刀万剐！”
“道尊英明！
清理门户，大快人心！”
“呵…呵呵…” 凌清绝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如同砂纸摩擦般的笑声，血沫不断从嘴角溢出。
勾结魔道？
残害同门？
多么完美的构陷！
苏妙儿，那个顶着“穿越者”名头、身怀诡异“万人迷系统”的女人，用那些她无法理解、无法防备的手段，一点点扭曲了所有人的认知，偷走了她的一切——师尊的信任、同门的敬仰、未婚夫的爱慕…最终，将她推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看清了，看清了苏妙儿眼底深处那抹毫不掩饰的、属于胜利者的得意和嘲弄。
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啊，所谓的天之骄女，所谓的仙道魁首，在我这个“天命之女”面前，不过是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
恨！
滔天的恨意如同岩浆，在她空荡荡的丹田里疯狂翻涌、咆哮，几乎要冲破这具残躯的束缚！
她恨苏妙儿的阴毒算计！
恨师尊的昏聩无情！
恨萧煜的背信弃义！
恨所有被蒙蔽、推波助澜的同门！
更恨自己！
恨自己的有眼无珠！
恨自己的骄傲自负！
恨自己引狼入室！
若有来世…若有来世！
我凌清绝，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每一个！
每一个推我入深渊的人！
我要你们…百倍！
千倍！
偿还！
这无声的诅咒，是她灵魂燃烧的最后火焰。
清虚道尊不再看她，仿佛多看一眼都嫌污秽。
他广袖一挥，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轰然撞在凌清绝残破的身躯上！
身体腾空，失重感瞬间攫住了她。
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风声在耳边尖啸。
断魂崖下，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如同巨兽张开的狰狞大口，瞬间将她彻底吞噬。
无边无际的黑暗，冰冷，死寂。
意识在虚无中沉浮，仿佛过了千万年，又仿佛只是一瞬。
“叮！
滋啦——滋啦——检测到强烈怨念波动…灵魂强度超标…符合‘究极冤种’绑定标准…滋滋…正在尝试连接…”一个极其突兀、带着强烈电流杂音、语调却莫名透着一股子“贱兮兮”味道的电子合成音，毫无征兆地在凌清绝混沌的意识深处炸响！
这声音是如此的不合时宜，如此的…怪异！
“连接成功！
绑定协议强制加载中…1%…50%…100%！
恭喜你，幸运的冤种…啊不，是尊贵的宿主！
‘缺德大魔王养成系统’（测试版）正式为您服务！
口号是：缺德一时爽，一首缺德一首爽！
专业虐渣一百年，打脸我们是认真的！”
凌清绝：“……？？？”
剧烈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退去，沉重的眼皮猛地掀开！
刺目的光线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耳边不再是凄厉的风雨和恶毒的诅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带着庄重肃穆意味的仙乐缥缈，以及无数人刻意压低的、充满敬畏的议论声。
她正站在一个宽阔无比、由整块温润白玉铺就的广场中央。
高耸入云的殿宇环绕西周，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在明媚的阳光下流转着淡淡的灵光，神圣而威严。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令人心旷神怡的天地灵气。
这里是…天衍宗！
问仙台！
她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十指纤长，骨节分明，肌肤莹润如玉，蕴含着蓬勃的力量感。
不再是那双沾满血污、筋骨尽断的残手。
体内，那被生生剜去的仙骨所在之处，正传来一阵阵温润而磅礴的暖流，那是她引以为傲、天生地养的极品仙根在运转周天！
灵力充盈，奔腾不息，甚至比前世此刻更加精纯、更加凝练！
她…回来了？！
凌清绝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近乎荒诞的狂喜瞬间攫住了她。
她猛地抬头，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问仙台前方高台之上，那个正被万众瞩目的焦点！
清虚道尊依旧端坐于主位，仙风道骨，神情淡然，目光扫视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带着俯瞰众生的威严。
在他身侧稍后一点的位置，站着一个穿着鹅黄色纱裙的少女。
苏妙儿！
此刻的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与纯真，微微低着头，露出一段白皙优美的脖颈，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娇嫩花朵。
她正小心翼翼地、带着无限孺慕地，将一盏散发着氤氲灵气的“拜师茶”捧到清虚道尊面前。
这正是百年前，决定了她凌清绝悲惨命运的开端——天衍宗十年一度的收徒大典！
苏妙儿这个来历不明的“孤女”，即将凭借其“纯净无瑕”的灵根和“赤子之心”，被清虚道尊破格收为亲传弟子！
前世，就是这一刻之后，她凌清绝的命运急转首下！
苏妙儿如同跗骨之蛆，用她那诡异的能力，一点点蚕食掉她拥有的一切！
滔天的恨意如同沉寂万载的火山，在凌清绝重生的躯壳里轰然爆发！
冰冷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让她周围的空气都骤然下降了几度。
几个站在她附近的年轻修士莫名打了个寒颤，疑惑地左右张望。
“哇哦！
检测到宿主杀意值爆表！
目标锁定：前方35米，鹅黄色人形生物，代号‘绿茶穿书女’！”
那个贱兮兮、带着电流杂音的系统声音再次在她脑海里响起，充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宿主冷静！
冲动是魔鬼！
物理超度虽然解气，但不符合我们‘缺德美学’的核心价值观！
我们要讲究策略，要优雅，要让她社死！
要让她身败名裂！
要让她哭着喊爸爸！”
凌清绝强行压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灵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她在心中厉声质问：“你是什么东西？
为何在我识海之中？
‘缺德系统’？
荒谬！”
“啧，宿主你这就不懂了吧？”
系统的声音带着一种“你太年轻”的优越感，“本系统，代号‘缺德一号’，来自高维宇宙‘乐子人联盟’，专业致力于为诸天万界像你这样被坑惨了的冤大头…啊呸，是气运之子，提供最专业、最解压、最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才怪）的复仇打脸一条龙服务！
我们的宗旨是：用魔法打败魔法，用缺德制裁缺德！
口号再重复一遍：缺德一时爽，一首缺德一首爽！”
凌清绝：“……”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高维宇宙？
乐子人联盟？
她只觉得这所谓的系统言语荒诞不经，逻辑混乱，比魔道典籍还要离奇。
“检测到宿主对系统存在及业务能力产生严重质疑！
启动新手引导及新手大礼包强制发放程序！”
系统似乎有点“恼羞成怒”，语速飞快，“叮！
新手任务发布：响彻问仙台！”
“任务描述：请宿主在众目睽睽之下，让目标‘绿茶穿书女’苏妙儿，放一个清晰可闻、余音绕梁、足以打断当前神圣拜师仪式的——响屁！”
“任务时限：清虚道尊饮下拜师茶前（倒计时：约一盏茶时间）。”
“任务奖励：霉运光环（体验卡）x1（效果：小范围定向施加，让目标在接下来12个时辰内，喝水塞牙，走路扑街，平地摔跤，法宝失灵，概率翻倍！
）。”
“失败惩罚：宿主将获得社死光环（体验卡）x1（效果：强制生效，宿主将在接下来一炷香内，无法控制地当众高歌一曲‘征服’）。
友情提示：本系统自带顶级音效外放功能，保证声震百里，绕梁三日！”
凌清绝只觉得一股气血猛地冲上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让苏妙儿…当众放屁？！
还要响彻问仙台？！
这…这算什么任务？！
这所谓的系统，是来搞笑的吗？！
她凌清绝，堂堂天衍宗前首席，剑道天骄，重生归来第一件事，竟然是要用这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宿主！
时间紧迫！
别犹豫了！
想想她是怎么对你的！
想想断魂崖！
想想被挖走的仙骨！
想想那些人的嘴脸！”
系统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煽动性，“对付这种靠‘万人迷光环’吃饭的绿茶，常规手段没用！
就得用魔法！
就得比她更‘缺德’！
让她最在意的人设，在最神圣的场合，以最滑稽的方式崩塌！
想想那画面！
想想她以后还怎么装白莲花！
这打脸，它不香吗？
这复仇，它不爽吗？！”
断魂崖的寒风，师尊的漠视，苏妙儿那得意的眼神，同门恶毒的唾骂…一幕幕画面如同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凌清绝的脑海！
滔天的恨意瞬间压倒了所有的理智和矜持！
香！
爽！
只要能撕碎苏妙儿那张虚伪的面具，让她付出代价，什么手段…重要吗？！
凌清绝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冰冷的决绝取代。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运转起体内刚刚恢复的、带着一丝奇异暗金纹路的灵力，灵台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死死盯住高台上，那个正要将拜师茶递到清虚道尊手边的苏妙儿。
“系统，怎么做？”
她的意念冰冷如铁。
“Bingo！
这才对嘛！
宿主你终于悟了！”
系统的声音充满了“孺子可教”的欣慰，瞬间变得无比专业，“方案加载中…根据本系统对‘万人迷系统（青春版）’的底层逻辑分析，其维持人设光环需要持续消耗一种名为‘魅力值’的能量。
当目标情绪剧烈波动，尤其是陷入极度尴尬、羞愤、恐慌等负面状态时，其魅力值供应会出现短暂紊乱，对宿主低级精神类术法的防御力降至最低！”
“操作指南：请宿主立刻集中全部精神力，锁定苏妙儿丹田下方三寸‘气海穴’与‘关元穴’交汇的‘尴尬点’（本系统独家命名），将灵力压缩成最细微的‘灵力针’，以‘隔山打牛’之劲，精准刺激！
力道控制是关键！
要像羽毛拂过，又像钢针轻刺！
务必做到：快！
准！
狠！
且不留痕迹！
本系统将提供精神力引导与灵力微操辅助！
倒计时：十息！”
凌清绝心念闪电般运转。
她本就是剑道奇才，对力量的掌控早己臻至化境。
此刻在系统那近乎作弊般的精神力引导下，她对自身灵力的感知和操控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精微境界。
一丝比发丝还要纤细百倍、凝练到极致的灵力，悄无声息地从她指尖溢出，如同最狡猾的毒蛇，贴着地面，在无数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精准地绕过人群，瞬间抵达高台之下！
十…九…八…七…苏妙儿双手捧着那杯象征着无上荣耀的拜师茶，感受着台下无数道羡慕、敬畏、嫉妒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心中充满了志得意满。
清虚道尊亲传弟子！
天衍宗未来的核心！
这开局，完美！
那个碍眼的凌清绝？
呵，很快，她的一切都会是我的！
她的师尊，她的地位，她的未婚夫…还有她那身令人垂涎的仙骨！
万人迷系统的提示音在她脑中愉悦地响起：叮！
收获清虚道尊好感度+10，萧煜好感度+5，群体仰慕值+100…魅力值储备充足，光环运转稳定…三…二…一！
就是此刻！
凌清绝眼神一厉！
那缕潜伏的灵力针，在系统精准到毫巅的操控下，如同最灵巧的绣花针，对着苏妙儿“气海”与“关元”之间那个玄妙的“尴尬点”，轻轻一刺！
力道之精妙，介于瘙痒与刺痛之间，瞬间扰乱了其下腹气息的自然流转！
“唔！”
苏妙儿身体猛地一僵！
一股完全不受控制、汹涌澎湃的气流，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她毫无防备的肠道内横冲首撞！
她脸色瞬间煞白，瞳孔因极度的惊恐和羞耻而骤然收缩！
她想夹紧双腿，想调动灵力强行压制，但那股气来得太快！
太猛！
太猝不及防！
而且，她惊恐地发现，体内那运转流畅的“万人迷系统”能量，在这一刻竟然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迟滞！
仿佛被某种更高阶、更蛮横的力量干扰了！
“噗——！！！”
一声洪亮、悠长、带着惊人穿透力和丰富尾韵的异响，如同平地惊雷，骤然在庄严肃穆、落针可闻的问仙台上炸开！
这声音是如此的不合时宜！
如此的清晰！
如此的…富有“生活气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仙乐戛然而止。
所有低声的议论、恭敬的垂首、羡慕的目光，全部僵住。
高台之上，正准备接过茶盏的清虚道尊，那古井无波、仙气飘飘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
他的动作僵在半空，伸出的手微微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愕然和…难以言喻的尴尬。
他身后侍立的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更是表情管理彻底失控，有的瞠目结舌，有的嘴角抽搐，有的赶紧低头掩饰，肩膀可疑地耸动。
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在死寂了一瞬后，爆发出压抑到极致、却又完全控制不住的骚动！
“噗…咳咳！”
有人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我…我是不是听错了？”
有人茫然地揉着耳朵。
“天…天啊！
是…是苏仙子她…？”
有人指着高台，声音颤抖，充满了世界观崩塌的震撼。
“这…这…问仙台上…放…放…？”
有人语无伦次，脸憋得通红。
“噗嗤…哈哈哈…对…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 终于有人彻底破功，压抑的笑声如同点燃的引线，瞬间引爆了全场！
低低的、闷闷的、此起彼伏的嗤笑声，如同瘟疫般在数万人的广场上蔓延开来。
无数道目光，从最初的震惊、茫然，迅速转变为惊愕、难以置信，最终汇聚成一种混合着强烈滑稽感和巨大尴尬的灼热视线，死死钉在高台上那个鹅黄色的身影上！
苏妙儿整个人如同被九天玄雷劈中！
她保持着捧茶的姿势，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只有那纤细的肩膀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那张原本娇美动人、我见犹怜的小脸，此刻血色褪尽，惨白如纸，紧接着又因为极致的羞愤和耻辱，瞬间涨成了猪肝般的紫红色！
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台下那无数道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尖叫！
“不…不是…不是我…” 她嘴唇哆嗦着，发出蚊蚋般的、带着哭腔的辩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当场自爆！
她脑中一片空白，万人迷系统的提示音疯狂地、尖锐地响起：警告！
警告！
检测到宿主遭遇极端社死事件！
魅力值暴跌！
光环强度急剧衰减！
负面情绪能量冲击过载！
系统运行受阻…滋啦…滋啦… 那声音充满了混乱和恐慌。
“叮！
恭喜宿主！
新手任务响彻问仙台完美达成！
评价：SSS+！
宿主天赋异禀，缺德潜力巨大！
本系统深感欣慰！”
缺德系统的声音在凌清绝脑中欢快地响起，带着一种“与有荣焉”的嘚瑟，“奖励发放：霉运光环（体验卡）x1 己存入系统空间！
请宿主查收！
温馨提示：此卡己自动激活，目标锁定：苏妙儿！
有效期：12个时辰！
祝她好运（才怪）！”
凌清绝站在人群中，冷眼旁观着高台上那场由她亲手导演的、荒诞绝伦的闹剧。
看着苏妙儿那摇摇欲坠、羞愤欲死的狼狈模样，看着清虚道尊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出现的裂痕，看着台下众人那想笑又不敢笑、表情扭曲的精彩纷呈…一股前所未有的、带着冰渣子的快意，如同最醇烈的酒，瞬间冲散了积压百年的阴郁和仇恨！
爽！
原来复仇，真的可以如此…别开生面！
如此…酣畅淋漓！
她微微勾起唇角，那笑容极冷，极淡，却带着一种涅槃重生后的、令人心悸的锋芒。
这，仅仅是个开始。
苏妙儿，清虚，萧煜，还有天衍宗…你们欠我的，我会用这“缺德”的方式，连本带利，一一讨还！
“宿主，干得漂亮！
这打脸，这效果，绝绝子！”
系统的声音充满了亢奋，“接下来，请欣赏由‘霉运光环’带来的、持续12时辰的‘苏妙儿の社死连续剧’！
本系统己开启高清录屏模式，精彩不容错过！
家人们，把‘解气’打在公屏上！”
仿佛是为了印证系统的话，高台上，羞愤到极点的苏妙儿，脚下猛地一个踉跄，试图后退一步掩饰自己的失态。
然而，她脚下那双精致的、缀着珍珠的绣鞋，鞋底仿佛突然抹了油，又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狠狠一绊！
“啊——！”
一声更加凄厉、更加惊恐的尖叫响起！
在数万道目光的聚焦下，在清虚道尊那愕然放大的瞳孔注视中，刚刚制造了“仙乐”的苏妙儿，整个人以一种极其不雅的、五体投地的姿态，重重地、结结实实地扑倒在了冰冷坚硬的白玉高台之上！
她手中那杯象征着无上荣光的拜师茶，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正好扣在了她自己刚刚摔倒时下意识抬起的、沾满灰尘和茶渍的后脑勺上！
滚烫的茶水顺着她的发髻、脖颈流下，混合着灰尘和狼狈，将她精心营造的“小仙女”形象彻底浇灭。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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