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叫谢游，一个失忆者，他们称我为牧羊人。我的工作，
是与行走于末日的怪物——末日使徒签订契约。今晚的目标，代号傀儡师，
一个因内心破碎而即将失控的狞恶级使徒。我在餐厅的角落坐下，看到了她，灵夭，
和一个男人。男人身边的绿茶开了口：“灵夭姐，这件裙子你穿着真好看，就是料子差了点，
容易起球。”“不像我这件，是承忍哥特意从巴黎给我定的，说是为了配我。
”灵夭的手攥着餐巾，脸色苍白。那个叫顾承忍的男人皱眉：“宝儿，别闹，
灵夭她家境不好，你让着她点。”“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只是她太可怜了，
我得多照顾她。”灵…夭…她最深的欲望，是“庇护”。正文第1章顾承忍的话音不高，
却清晰地砸在餐厅每个人的耳朵里。他那副悲天悯人的姿态，仿佛施舍了多大的恩情。
“灵夭，小艳她没有恶意的，她从小被宠坏了，说话直。”他转向身边的女孩，
那个叫陈小艳的，声音瞬间温柔了八度。“你啊，就是心太软，什么都说出来，
以后会被人欺负的。”陈小艳立刻委屈地撅起嘴，眼眶红红地靠在顾承忍的胳膊上。
“承忍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灵夭姐一个人打工赚钱太辛苦了，
想让她也穿穿好衣服。”她说着，还示威地瞥了我这个方向的灵夭一眼，
眼神里全是挑衅和得意。“对不起啊，灵夭姐，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承忍哥哥的气。
”这话说得，好像灵夭是个多么蛮不讲理的怨妇。灵夭的身体在发抖，
嘴唇被她咬得没有一丝血色。她没有看陈小艳，只是死死地盯着顾承忍。“今天是我的生日。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哀求。顾承忍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我知道，
所以才带你来这么贵的餐厅，你还想怎么样？”“我不是说了吗？小艳她刚回国，
我总得为她接风洗尘。”“你能不能懂事一点？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就闹脾气。”“懂事？
”灵夭笑了，那笑声比哭还难听。“我的生日，你带着别的女人来，穿着和我一样的裙子，
炫耀你对她的好，然后让我懂事？”餐厅里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顾承忍的脸上挂不住了。“陈灵夭！你闹够了没有！”他压低声音，话语里满是威胁。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丢人现眼！”“小艳她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
你要是把她气病了，我跟你没完！”陈小艳适时地咳嗽了两声，柔弱地倒在顾承忍怀里。
“承忍哥哥，我……我头好晕……我们走吧，别让灵夭姐不开心了。
”顾承忍立刻心疼地扶住她。“好好好，我们走，不理这个疯子。
”他甚至没有再看灵夭一眼，就拥着陈小艳，准备离开。灵夭猛地站了起来，
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顾承忍！”她喊着他的名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男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厌恶。“你还想干什么？钱我已经付了，
你自己慢慢吃吧。”他说完，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轻蔑地扔在桌上。“哦，对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那个限量版的包吗？”“小艳不喜欢，我明天让助理送给你。”“就当是，
给你的生日礼物。”那语气，就像在打发一个乞丐。侮辱，赤裸裸的侮辱。灵夭站在那里，
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雕塑。我能“看”到她内心的创伤，那是一个漆黑的、深不见底的洞。
童年时被霸凌的阴影，父母离异后被抛弃的孤独，所有的一切，
都被顾承忍最初的“拯救”所掩盖。而现在，那个唯一的“英雄”，
亲手将她推下了更深的地狱。她的欲望在尖叫，在咆哮。
给我一个只属于我的庇护所谁来……救救我……顾承忍拥着陈小艳走出了餐厅大门。
灵夭僵硬地转过身，看着窗外那对亲密的背影，一滴眼泪终于从眼角滑落。我站起身，
走向她的桌子。秘书长晏书跟在我身后，低声提醒：“部长，她的污染指数正在急剧升高，
即将突破临界点。”我没有理会。我在灵夭的对面坐下。她没有反应，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
我拿起桌上那杯她从未碰过的柠檬水，推到她面前。“生日快乐。”我的声音不大，
却让她颤抖的身体猛地一僵。她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来看我。那是一双怎样绝望的眼睛。
“你是谁？”她的声音嘶哑。“一个可以给你庇护的人。”我说。
第2章灵夭的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疏离，像一只受了重伤，随时准备攻击任何靠近者的野猫。
“庇护？你凭什么？”她扯出一个嘲讽的笑，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伪装自己的脆弱。
“就凭你长得好看？想来捡个漏？不好意思，我现在没心情玩这种游戏。
”我没有被她的话激怒，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我的金手指“欲望具现”让我能清晰地看到她过往的伤痕。画面在我的脑海中闪回。
阴暗的小巷里，几个高大的女生将瘦弱的她堵在墙角，抢走她的书包，
把里面的书本撕得粉碎。“没爹没妈的野种，还想考第一？做梦！”“看她那张脸就来气，
一副狐狸精的样子！”她抱着头蹲在地上，默默承受着拳打脚踢。就在那时，顾承忍出现了。
他像个英雄，赶走了那些霸凌者，然后对她伸出了手。“你没事吧？”阳光洒在他的侧脸，
他当时的笑容，是她整个灰暗青春里唯一的光。他带她去医务室，给她买好吃的，听她倾诉。
他告诉她：“以后，我来保护你。”这句话，成了她溺水时抓住的唯一一根浮木。
为了这根浮木，她卑微到尘埃里，忍受他所有的自私和摇摆，忍受陈小艳一次又一次的挑衅。
她以为只要自己够乖，够听话，这根浮木就永远不会沉。可她错了。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得设计奖吗？”我轻声开口。灵夭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件事，
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那是她和顾承忍交往的第二年，
她参加了一个全国性的大学生设计竞赛，得了一等奖。
她兴高采烈地拿着奖杯和奖金去找顾承忍，想和他分享喜悦。可她看到的，
是顾承忍正温柔地安慰着哭泣的陈小艳。陈小艳也参加了比赛，却名落孙山。“承忍哥哥，
我的设计稿明明比她的好，为什么得奖的是她不是我？评委一定是被她收买了！
她家里那么穷，肯定是用什么不光彩的手段了！”陈小艳哭得梨花带雨。而顾承忍，
那个说要保护她的男人，是怎么说的？“灵夭，小艳她只是一时失意，你就不能让让她吗？
”“这个奖对你来说，可能只是锦上添花，但对小艳来说，是雪中送炭。
”“你把奖杯让给她吧，奖金你留着，我再补你双倍，好不好？”他用商量的口吻，
说着世界上最残忍的话。那一刻，她手里的奖杯，变得无比滚烫，也无比讽刺。
“你怎么会……”灵夭的声音发颤，脸上血色尽失。这些记忆是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是她不愿触碰的脓疮。“我不仅知道这个。”我继续说。“我还知道，
你为了给他凑创业的启动资金，偷偷去打了三份工，累到胃出血进了医院。
”“而他拿着你的钱，给陈小艳买了她梦寐以求的钢琴。”“他还告诉你，
那是他自己投资赚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精准地捅进灵夭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她的防备在我的话语中寸寸碎裂。眼前的这个陌生少年，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她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所有的痛苦。“你到底是谁？”她再次问，这一次，
声音里带上了无法掩饰的恐惧和迷茫。我没有直接回答。
我只是将目光投向她攥得死紧的右手。“你为了给他庆祝公司上市，熬了三个通宵，
亲手设计制作了一对袖扣。”“可他转身，就把它戴在了陈小艳送他的西装上。”“他说，
‘还是小艳最懂我’。”灵夭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不稳。那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从那天起，她再也没有为顾承忍做过任何东西。她的心，在那一天就已经死了。
“够了……别说了……”她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无法抑制地流下来。我看着她，
内心毫无波澜。我的能力就是如此，洞悉欲望，就必须直面与之相连的创伤。我站起身，
走到她身边，将一张印有黑色乌鸦图腾的名片放在桌上。
“当你决定不再需要那根会沉的浮木时，来找我。”“我给你建一座，永远不会沉没的岛屿。
”说完，我转身离开，晏书紧随其後。走到门口时，
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破碎的呜咽。我知道，种子已经种下。她会来找我的。
因为我已经让她明白，顾承忍不是她的救赎。是她的劫难。第3章回到安全屋，
晏书为我泡了一杯热牛奶。“部长，您消耗了太多能量，需要休息。
”她戴着金丝眼镜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直接洞察狞恶级使徒的完整创伤链，对您的精神负荷很大。”我接过杯子，
感受着手心的温暖。“我没事。”我的身体确实感到一阵阵的虚弱，
这是“欲望具现”的副作用。窥探的记忆越是深刻痛苦，对我自身的消耗就越大。
灵夭的痛苦，远超我的预估。“顾承忍和陈小艳的资料。”我命令道。“已经准备好了。
”晏书将一个平板递给我，上面是图文并茂的详细报告，效率一如既往地高。顾承忍，
一个靠着女友的血汗钱起家，又搭上另一个富家女，最终功成名就的凤凰男。陈小艳，
标准的心机绿茶，享受着被顾承忍偏爱的感觉，并将折磨灵夭视为乐趣。他们的行径，
比我在灵夭记忆中看到的更加卑劣无耻。“灵夭的猫，怎么样了？”我问了另一个问题。
晏书的表情沉了一下。“我们的人找到它的时候，它被丢在宠物医院后巷的垃圾桶里。
”“顾承忍根本没有送它去治疗，他只是把它扔了。”“小家伙被发现时，
已经……”她没有说完，但我明白了。我的胸口涌上一股无名的火气。那只猫，
是灵夭在父母离异后，唯一对她不离不弃的“家人”。顾承忍不仅践踏了她的爱情和尊严，
还亲手扼杀了她最后的情感寄托。“承忍哥哥，那只脏猫死了就死了嘛，你别不开心了。
”平板里传来一段监控录音，是陈小艳娇滴滴的声音。“我最怕这些毛茸茸的东西了，
万一有病菌传染给我怎么办？”“你把它扔掉是对的！我可不想以后我们的家里有这种东西。
”“我们的家？”顾承忍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对呀！”陈小艳理所当然地说，
“等把陈灵夭那个碍事的女人踹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你啊……”顾承忍的尾音拖得长长的，满是宠溺。我关掉了平板。“晏书。”“在。
”“我改变主意了。”我说。“我不想等灵夭来找我了。
”晏书镜片后的目光闪动了一下：“您的意思是？”“我要她亲眼看着，
她曾经珍视的‘浮木’，是如何被一寸寸砸得粉碎。”我要让顾承忍和陈小艳，
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这不仅仅是为了完成契约。更是因为，
他们让我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恶心。第二天，
灵夭失魂落魄地回到她和顾承忍“同居”的公寓。迎接她的，是满地的狼藉。她的东西，
衣服、书籍、画稿，全都被扔在了地上，像垃圾一样。陈小艳穿着她的睡衣，
正坐在她的梳妆台前，用着她的护肤品。看到她回来，陈小艳一点也不惊讶，
反而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哟，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昨晚死在外面了呢。”她站起身，
走到灵夭面前，趾高气扬地打量着她。“对不起啊，灵夭姐，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你的，
我以为是承忍哥哥请的保姆阿姨留下的，就都扔出来了。”“毕竟，
这里马上就是我和承忍哥哥的家了，总得清理一下垃圾，不是吗？”灵夭看着她，
眼神空洞得可怕。“顾承忍呢？”“承忍哥哥在洗澡呢。”陈小艳故意挺了挺胸，
炫耀着脖子上的吻痕。“他昨晚太累了，我得让他好好休息。”她凑到灵夭耳边，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知道吗？他抱着我的时候，还在喊你的名字。”“他说，
‘灵夭，对不起，但我需要小艳的家世’。”“他还说，你就像一只黏人的狗，
他早就受够了。”“你真可悲，陈灵夭。”灵夭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四周的空气开始变得冰冷，阴影在角落里蠕动。她的污染指数，在陈小艳的刺激下，
再次飙升。就在这时，浴室的门开了。顾承忍裹着浴巾走出来，看到灵夭，
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怎么回来了？”他的语气，充满了嫌弃。第4章顾承忍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肮脏东西。“我不是让你自己找个地方待着吗？回来干什么？
”灵夭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身后一脸得意的陈小艳，忽然笑了。那笑声凄厉而绝望，
让顾承忍和陈小艳都感到了莫名的寒意。“顾承忍，这是我的家。”灵夭一字一句地说。
“这房子的首付，是我用我妈留给我的遗物换的钱付的。房贷，每个月都是我在还。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滚出去？”顾承忍的脸色变了。这件事，
他以为灵夭永远不会说出来。他一直对外宣称，这房子是他全款买的，是他事业有成的证明。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恼羞成怒地呵斥。“我看你是疯了！为了博取同情，
什么谎话都编得出来？”陈小艳也立刻帮腔：“就是！灵夭姐，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承忍哥哥？
他那么爱你，给你买了这么大的房子，你不知足就算了，还想把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一唱一和，颠倒黑白。灵夭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丑陋的嘴脸，
心中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走进卧室，
从床底拖出一个上了锁的箱子。当着他们的面，她用钥匙打开。
里面是厚厚一叠的银行转账记录，和一份购房合同。白纸黑字，清清楚楚。顾承忍的脸，
瞬间变得惨白。“你……”“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灵夭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从你第一次为了陈小艳对我撒谎开始，我就留了一手。”“顾承忍，你住着我的房子，
开着我给你买车的钱开的公司，现在，却要为了另一个女人，把我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
”她抬起眼，那双曾经充满爱意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恨意。“你们不觉得，
自己很恶心吗？”“你这个贱人！”被戳穿所有伪装的顾承忍，
终于撕下了他温文尔雅的面具。他面目狰狞，冲上来就想抢夺灵夭手里的文件。
“把东西给我！”灵夭死死护住箱子，却被他一把推倒在地。箱子里的文件散落一地。
顾承忍疯狂地去捡拾那些纸张，想要销毁证据。陈小艳尖叫着去帮忙，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
“陈灵夭你这个疯子！你想毁了承忍哥哥吗？你怎么这么恶毒！”灵夭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头磕到了桌角，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她看着那两个状若疯魔的人，
忽然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只剩下无边的荒谬和可笑。这就是她爱了五年，
付出了全部青春和情感的男人。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一个小偷，一个懦夫。她的世界，
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浓郁的黑气从她身上涌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公寓里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家具在震动，墙壁上浮现出无数双扭曲的手臂，
仿佛要将一切都拖入深渊。“啊！”陈小艳吓得失声尖叫。顾承忍也停下了动作，
惊恐地看着灵夭。“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灵夭没有回答，
她只是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她纯白的裙子上，
像一朵朵盛开的死亡之花。她的红瞳里，所有的神采都已褪去，
只剩下纯粹的、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傀儡师，即将完全失控。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公寓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清瘦的少年走了进来。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裤子，
俊秀的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看起来无害又脆弱。他无视了周围恐怖的异象，
无视了顾承忍和陈小艳惊恐的目光。他径直走到灵夭面前。
在灵夭毁灭性的力量即将爆发的前一秒，他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血迹。
他的动作温柔而珍重。然后，他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的混乱与嘈杂，
直接响彻在灵夭的灵魂深处。“疼吗？”他问。“从现在起，不会再有人能让你感到疼痛了。
”第5章那句“疼吗”，像一道暖流，瞬间穿透了灵夭心中厚重的冰层。
她失控的能量奇迹般地平息下来。那双只剩下毁灭欲望的红色眼眸，
第一次重新映出了人的倒影。是眼前的少年。谢游。“我来接你回家。”谢游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向她伸出手，掌心向上。那是一个邀请，一个承诺。
灵夭迟疑地看着那只手，干净、修长，指节分明。
它和记忆中顾承忍那只将她从霸凌中拉起的手，完全不同。这只手，没有带来刺目的阳光，
却带来了足以驱散所有噩梦的宁静。她颤抖着，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在他们指尖相触的刹那。咚。咚。两颗心脏，以完全相同的频率，开始跳动。契约，成立。
欲望具真：庇护所在这一刻，谢游成为了灵夭唯一的、绝对的“庇护所”。
她内心所有翻涌的黑暗、痛苦、不安，都在这同频的心跳中被瞬间抚平。
她像一个找到了归航灯塔的迷途之船，终于停止了漂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