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贺程怀就爱上了别人。
为了逼江鹿烟献出骨髓,甚至还绑架了她唯一的亲人江鹿烟赶到时,弟弟已经被打得浑身是血。
被保镖摁着脑袋,往嘴里灌酒。
贺程怀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这里有十瓶烈酒,每隔一分钟,我会给他灌一瓶,但是我不记得哪瓶有毒的。”
“你是要看你的弟弟喝死,还是在骨髓捐献协议书上签字?”1看着浑身是血的江鹿岩,江鹿烟眼泪夺眶而出:“不!”她对着贺程怀嘶吼:“那是我亲弟弟,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你怎么能这么对他!”贺程怀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平静地看着她,没有任何心疼。
反而抬手示意保镖撬开江鹿岩的嘴,接着灌酒。
贺程怀指着剩下的酒瓶:“这里面有一瓶酒有毒!”“你猜猜是哪一瓶?”江鹿烟紧张得心脏都快要跳出胸口。
此时贺程怀站在江鹿烟面前,低垂着眼眸,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
“鹿烟,你的血型和娇娇匹配,只是捐献些骨髓对你没有任何影响。”
贺程怀掐着她的下巴,继续道:“还是说,你是觉得鹿岩喝醉,再喝下这杯毒酒,也不会有什么痛苦,所以你才不担心吗?”江鹿烟咬住嘴唇,直到嘴里变得腥甜。
她父母双亡,只剩下弟弟一个亲人。
和贺程怀在一起后,他甚至比她还要宠江鹿岩。
可现在却为另外一个女人,拿亲弟弟的命来威胁她。
见她不愿答应,贺程怀不耐烦道:“还是说你真的想要看到你弟弟死在你面前?”贺程怀冷眼,拿起酒递给保镖:“只剩下最后一瓶。”
“贺程怀!”江鹿烟大喊一声,伤心欲绝道:“你真的要为了一个情人杀了我弟弟吗?”“她的身体重要,那我呢?我就该死吗?”贺程怀挑眉轻笑,擦掉她脸颊上的灰尘。
“怎么会呢,只是抽个骨髓而已。”
“还是说你怕娇娇抢你位置,你放心没人会动摇你贺太太的位置。”
“娇娇她很乖,就像以前的你一样,很听我的话。”
贺程怀一说到沈娇娇,眉眼之间浮现出找到满意货物的神色。
回想当年,江鹿烟初中时父母双亡。
走投无路下,机缘巧合下被贺家收留。
那时贺程怀父母因生意不常在家,保姆对他也不上心。
导致他营养不良,身材瘦小。
也因为这样,被贺家老太爷骂像只弱鸡,顶不上事。
在极度的语言否定,精神打击的困境下。
让他一度患上抑郁症。
是江鹿烟默默相伴,学做饭菜调理好他的身体。
在他想要自杀时出手阻止,安慰照顾他的情绪。
陪伴他,直至现在成为人人赞不绝口的贺氏总裁。
夜以继日地相处之下,他们之间暗生情愫。
在贺家晚会上,她被人说是山鸡变凤凰。
让贺家小心别被她勾引时。
贺程怀第二天就整垮那人的公司,警告所有人不准再说她坏话。
给足她安全感。
……他们携手走到现在,贺程怀对她无尽的偏爱,让她不再被人嘲笑看不起。
让她和弟弟有一个安身之所。
他们结婚后,贺程怀在婚礼现场说贺太太只会是她江鹿烟。
他做到了,只不过他的心现在却是另外一个女人的。
江鹿烟抓着贺程怀衣角,直至关节泛白。
忍着哭意哽咽道:“贺程怀,沈娇娇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贺程怀微微一怔,“重要,我不能没有她。”
“娇娇缺乏安全感,你把你的股份也拿出一半给她吧。”
他一句句话就像是一把刀,在江鹿烟的心口不断地刮刺。
股份是贺母给她的,那本就属于她。
凭什么让她把股份分给沈娇娇。
也怪她,是她引狼入室。
初识沈娇娇,她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找不到工作托人求到她这来。
觉得她人还不错就让沈娇娇做她的生活助理,没想到却是个喜欢随着自己性子的人。
频频打乱她的计划,干扰她的行程。
让她在贺老爷子面前没少被骂。
最后开除沈娇娇时,她还觉得自己没做错。
说江鹿烟不过是仗着自己是贺家夫人才这么欺负人。
等她走到这个位置,绝对不会让江鹿烟好受。
本以为是一些气话,江鹿烟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可没想到,沈娇娇转头就勾搭上贺程怀。
她也没当一回事,贺程怀情人很多,都是玩玩而已。
可她想错了,事态渐渐不受控制。
沈娇娇对于贺程怀来说,格外不一样,爱她爱到骨子里。
想到这江鹿烟痛心疾首。
努力稳住情绪,“能和她配型的人这么多,为什么一定要是我?”贺程怀道:“因为别人我不放心,但是你绝对干净,没有任何疾病。”
“占着贺太太这个位置,你还有什么不满,不过骨髓而已,别这么小气。”
江鹿烟愣住,这说得像是给她的恩宠。
她得到这些,就要付出她的生命吗?现在她的身体如同枯槁,上手术室后说不定就下不来了。
见她还是不答应,贺程怀已经没了耐心。
警告道:“江鹿烟你别忘了,要是你没有我,你和你弟弟就是个乞丐。”
“我既然能给你这一切,也能让你变得一无所有。”
江鹿烟闻言沉默,那眼底是噬心腐骨的痛意。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能和贺程怀并肩站在一起。
可所有人都看见了她的努力,唯独贺程怀压根从心底就看不起她。
那个在阴雨中意气风发,大声对他诉说爱意的少年。
那个在聚光灯下,对她告白发誓只会爱她一人的贺程怀。
早就已经消失不见。
江鹿烟倔强抬头:“若是我不愿意捐呢?”贺程怀不满皱眉,轻叹一口气,撬开江鹿岩的嘴。
她慌了,立马道:“我帮你找人,绝对干净健康。”
“3……”“贺程怀,还有别的选择,不一定非要是我。”
“2……鹿烟其实你觉得弟弟没你骨髓重要是吗?”语气冰冷刺骨,那眼神中的冷漠彻底把她对半撕开。
“好,我答应你,我把骨髓给你。”
她说这句话时,嘴里是苦的。
“听话,这才是我的江鹿烟。”
贺程怀脱下外套搭在她肩膀上,搂她的手温暖有力。
他示意保镖放人,江鹿岩如同一块破布被砸在地上。
一股恐惧从江鹿烟心底而生,贺程怀从始至终都把她当作物品。
就像是那个可以肆意左右她感情的舵手。
这种和无数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日子,她坚持不下去了。
她要带着鹿岩离开这里,她要离婚。
2江鹿烟一把推开贺程怀,冲向不省人事的江鹿岩。
对着贺程怀嘶吼道:“快,快送他去医院!”贺程怀皱眉,就在他要喊人把江鹿岩送去医院时。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开一看是沈娇娇的名字。
刚一接通,就传来她的哭声:“程怀,我的胸口好痛,我感觉我快撑不住了!”贺程怀听见沈娇娇哭声,就开始变得焦躁不安。
安慰道:“我这就过来,你等着。”
见他要走,江鹿烟拉住他的衣角。
“程怀,程怀算我求你了,先把鹿岩送去医院,他快不行了!”贺程怀紧皱双眉,用力抽回衣角道:“你打急救电话,娇娇那边说她病发了。”
“我得先去照顾她!”她还想争取,却被忽视。
江鹿烟把唯一的希望放在救护车上。
等她找到手机时,却发现已经被摔得稀碎,根本没法使用。
最后还是保镖于心不忍拨通急救电话。
一路上她不停地询问医生会不会有事。
可医生不敢担保。
把江鹿岩送进急救室后,她焦急地站在门外。
就在医生进去没半个小时,他们却突然都走出来。
模样十分焦急。
她皱眉,上前死死抓住医生的手腕,询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医生焦急道:“一个叫作沈娇娇的病患,院里紧急通知让我们都过去。”
“这边我们很快就会过来。”
江鹿烟紧紧地抓住医生的手臂,不让他走:“不行,你要是去了,我弟弟就没人救了。”
“去这么多医生,你一个不去不打紧。”
江鹿烟哭着下跪挽留医生,可医生却左右为难。
要是不去他一辈子就别想在医院里干了,医生经过一番权衡后。
还是一把甩开江鹿烟的手腕,满是愧疚道:“没事,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丢下她走了。
在手术室门口朝里面看去,只见鹿岩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
呼吸都开始变薄弱。
江鹿烟一咬牙来到另外一个急救室,就看见贺程怀满脸愁容地站在门外。
“是你把医生都叫走的吗?”贺程怀抬头道:“娇娇这边情况紧急。”
手术室里站满医生,江鹿烟怒道:“那也不需要这么多,就给我几个医生吧,求你了。”
江鹿烟红着眼眶,拉着贺程怀衣袖乞求。
可他不为所动,面无表情拒绝。
“别闹了,要是娇娇出了什么事我可受不了。”
“很快,你再等等。”
江鹿烟甩开他的手,冲着他嘶吼道:“鹿岩真的快死了,我跪下来好吗?”最后她在众人面前跪下。
贺程怀瞬间变脸色,把她拉起来。
语气中满是不耐烦:“刚刚我才夸你听话,你现在又要惹我不开心了吗?”江鹿烟放软了语气,急得直掉眼泪:“鹿岩真的等不了了。”
贺程怀冷眼捧住她的脸,出声安慰:“不过是喝几口酒,怎么可能会出事。”
“那酒里我根本就没下药,我知道你是想用岩岩骗我过去。”
“现在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乖,娇娇这边比岩岩那严重多了。”
江鹿烟再也藏不住崩溃的情绪,冲贺程怀大吼:“没有!我没有争风吃醋”贺程怀眉头微皱,神色不悦:“行了,别这么不听话,等这边手术完,他们就会过去。”
见说不动贺程怀,她决定要换一家医院。
就在要转移时,沈娇娇手术室门突然打开。
她脸色惨白,看向贺程怀眼尾微红,令人心疼不已。
“程怀哥哥,我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了。”
贺程怀心疼安慰,满是怜惜道:“没事了,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江鹿烟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依偎在一起。
而她却像是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
以前贺程怀视她如珍宝,知道她怕疼,家中尖锐的家具还有墙壁都做成圆弧。
只要她磕了碰了,他就像是地球要爆炸一般紧张。
在她有困难时,总是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
而后来这一段感情开始变了味,仔细回想好像是从她不再事事听从他开始。
医生从沈娇娇的手术室出来后,就立马去江鹿岩的手术室。
不知过了多久。
医生出来,对江鹿烟摇了摇头道:“太晚了,要是早来几分钟,或许还有救。”
“现在他只能是植物人的状态,至于什么时候醒,还是个未知数。”
江鹿烟听见这个消息,腿都软了。
人还活着,但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我来到他身边,伸手的抚摸着他那苍白的脸。
就差几分钟,若是贺程怀没把所有医生叫走,她的弟弟就会醒过来!江鹿烟趴在江鹿岩身边,再也忍不住情绪放声大哭。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要是我没喜欢上贺程怀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要是我早点答应贺程怀给他骨髓,贺程怀就不会对你下这样的狠手!”要是以前的江鹿岩听见她哭了,早就心疼地擦干她的眼泪,去找那个惹哭她的人算账。
可是现在他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哭到最后,江鹿烟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地板。
3再次醒来,医生拿着检查报告皱眉道:“你的身体很虚弱,得好好休息。”
江鹿烟笑道:“医生我会死吗?”“不会,但是你继续折腾自己,也没几天好活了。”
医生说完这话后,叹了一口气,只留下一句好好照顾自己后就离开了。
自从江鹿岩变成植物人后,江鹿烟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一天电梯坏了,她只能从一楼爬上五楼。
可她爬到三楼时,就开始胸闷气短,双腿无力。
等来到江鹿岩身边时,已满头大汗。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到底有多虚,若是这样上手术台,肯定是九死一生。
看来要好好调养了。
这几天在医院里,经过医生的调养,身体好不容易恢复一些。
本想着回家拿点东西,在医院附近租一个房间,这样好照顾鹿岩。
站在门口却听见了,令她心碎的话。
“你说我们的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沈娇娇满脸期待。
贺程怀一脸宠溺道:“不管男女,都是我的孩子。”
孩子?江鹿烟的心中蓦然一痛,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感瞬间蔓延全身。
他们在一起五年,都没能怀上,他和沈娇娇不到半年就怀上了?这时沈娇娇却突然抽泣哭出声来:“我看我还是把这个孩子打了吧?”贺程怀闻言,握着沈娇娇的手猛地收紧,眼神中满是慌张:“为什么?”“我的身体生不了,程怀哥哥,我真的想成为孩子的妈妈,但是我……”贺程怀皱眉,薄唇轻启:“没事,我找到和你匹配的骨髓,鹿烟也同意了。”
玄关处的江鹿烟心头一紧,感觉天旋地转。
喉头处的腥甜,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的身体不再健康。
若是她这一次没能从手术台下来,鹿岩该怎么办,他一个人该怎么办。
这时江鹿烟敲了敲门,客厅里的两人立马回头看向玄关处。
才知道江鹿烟一直在外面听着。
贺程怀皱眉:“你怎么在这?”江鹿烟来到两人面前,道:“能不能让我把身体养好些……再捐。”
沈娇娇却捂住肚子,眼泪染湿袖口:“可是我等不及了,医生说手术要尽早做。”
“程怀哥哥,既然江姐姐不愿意,我们就……不生了。”
这句话,沈娇娇是带着哭腔说的。
只是一句话,就把所有过错转到她身上。
贺程怀皱眉,嗓音低沉,语气中带着不可抗拒:“你刚也听见了,娇娇怀孕了。”
“鹿烟你答应过我要捐骨髓,还是说你想你弟弟再继续喝酒呢?”江鹿烟道:“我不是不捐,是我现在的身体……”“江鹿烟,以前我说什么你都同意,为什么你现在老是拒绝我!”贺程怀语气冰冷,浑身散发着深戾淡漠的气息。
“娇娇和孩子不能等了。”
江鹿烟知道她躲不掉,那既然这样就为自己再争取些什么。
“好,但是我要一笔钱。”
贺程怀对于乖乖听他话的江鹿烟很满意,心情大好。
“我要六千万。”
贺程怀眼睛都没眨就点头:“我会叫宋特助打给你。”
可是坐在一旁沈娇娇却不乐意了,“怎么要这么多钱啊?”“拿去做什么的?”江鹿烟皱眉,一个小三,却像是个女主人一样,对她问东问西。
“不过就是六千万而已。”
贺程怀道。
沈娇娇瘪嘴道:“这六千万留给我们孩子该多好啊。”
江鹿烟一脸紧张地看向贺程怀。
生怕他真的听沈娇娇的话,把这些钱要回去。
这是她算好的,以后给鹿岩治疗的费用。
她立马解释道:“不行,鹿岩成植物人了,我需要这笔钱。”
贺程怀满脸不相信,道:“怎么可能,不过是灌了几杯酒,不至于会变成植物人吧。”
“我真的没骗你。”
他冷笑一声道:“行了,以后想要钱就直接来问我要,没必要骗我说鹿岩变成植物人。”
“你是贺太太,我给你钱是应该的。”
江鹿烟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
可沈娇娇狠狠地瞪了江鹿烟一眼,那眼神恨不得她去死。
就在这时,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是想到了什么。
“程怀哥哥,你说我现在怀孕了,是不是要找个能伺候我孕期的。”
贺程怀道:“我马上命人去给你找个月嫂。”
沈娇娇拦住贺程怀,看向江鹿烟道:“我看不需要,让江姐姐照顾我不就好了。”
“自己人我才放心。”
4贺程怀闻言,笑道:“可以,她很会照顾人。”
江鹿烟闻言,脸失去了血色,喉咙发干。
很会照顾人,是在说她年少时一直像保姆一样照顾他吗?他的话就像是把她年少时所有的付出,当作一个笑话。
贺程怀捻起她一缕发丝,在手中玩弄,“你会答应的对吗?”江鹿烟眼圈渐红,他们宣布在一起后,贺程怀就没让她做过家务。
现在他竟然让她去伺候他的情人孕期。
嘴巴微张,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只能点头答应。
现在还不能和贺程怀对着干。
还没拿到离婚协议,钱也还没入她的账。
沈娇娇看她吃瘪的样子,心情大好。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
贺程怀宠溺地看了一眼沈娇娇道:“我去接个电话。”
刚走出去,沈娇娇眼中的可怜无辜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狠毒与算计。
“怎么样,看见贺程怀爱我的样子你心痛吗?”沈娇娇扬扬得意,微抬下巴,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我打听过了,当初你不过就是路边捡垃圾的乞丐,得到贺家的帮助后,摇身一变变成贺太太。”
“你能嫁给贺程怀,那我也能。”
说到这沈娇娇一把抓住江鹿烟的手腕。
“我劝你最好自己主动离开贺程怀,不然我耍起手段来,你招架不住。”
江鹿烟根本没把沈娇娇的恐吓放在眼里,冷笑一声,“是吗,那你就主动和他提让他和我离婚啊。”
“你知道为什么他这么爱你,却始终没和我离婚吗?”“因为从始至终你在他心里就是个情人。”
江鹿烟一语道破,把沈娇娇的那股骄傲踩在地上摩擦。
“你!”沈娇娇气愤地指着她,忍住没动手。
“你别嚣张,贺太太的位置迟早是我的。”
说着沈娇娇猛地推翻桌子上的开水。
随后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啊!”贺程怀听见沈娇娇的叫声,猛地推开门,就看见沈娇娇被烫得通红的手。
上前一把搂住她道:“怎么回事?”沈娇娇靠在贺程怀怀中,眼泪蓄满眼眶。
哭泣时鼻子一吸一吸的。
看着可怜极了。
“程怀哥哥,不知道是我哪句话说得不对惹怒了江姐姐。”
“她突然把开水倒在我身上。”
说着她伸出手捂住肚子,哭得更加大声:“幸好我护住了肚子,不然孩子要是有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贺程怀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眸中满是怒火,突然一声怒吼吓得江鹿烟浑身一抖。
“江鹿烟!”“你难道不知道她的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吗?你怎么就这么恶毒!”江鹿烟第一次见贺程怀生这么大的气,开口解释道:“客厅里有监控,你可以查查看到底是不是我做的。”
以前她被入室绑架过一次,虽然被安全救下来。
可给贺程怀留下极大的心理阴影,安排人在家里各个角落都安上监控。
沈娇娇闪过一丝惊慌,连忙说:“姐姐,我知道你是想说是我陷害你,可是我也不能用程怀哥哥孩子的安危来陷害你啊。”
贺程怀十分心疼地把人搂在怀中,看着她泪眼汪汪还有那被烫得通红的手。
“没必要查,我相信娇娇。”
“江鹿烟,没想到你竟然变得这么恶毒。”
江鹿烟还想解释,“我从来没……”“江鹿烟!”这声吼声很大,让她直心慌。
沈娇娇也被这一声给震到了,都忘记继续哭了。
贺程怀见她被吓到立马安慰:“别怕,不是在凶你!”江鹿烟泪水从眼角滑落,止都止不住。
以前若是她哭了,贺程怀都会着急得手忙脚乱,可是现在他却忙着哄另外一个女人。
贺程怀抬头皱眉道:“你哭什么,我看板子没落在你身上不知道疼。”
给保镖一个眼神,他们立马心领神会。
一把抓住江鹿烟的手臂,就要朝着地下室去。
看着黑漆漆的地下室,江鹿烟立马挣扎起来道:“我求你了,我害怕!”“别这样贺程怀!”“你知道我不能待在狭小的空间里,你知道的!”不管江鹿烟怎么求他,他都充耳不闻。
地下室就是个杂物间,空间没有多大。
里面的灯很早以前就坏了还没修,关上门后,什么都看不见。
在这封闭狭窄的空间里,恐惧被无限放大。
江鹿烟受不了了,使劲捶门大喊:“放我出去,求求你了,快放我出去!”对于她的呼救声,所有人都充耳不闻。
渐渐地她感觉到呼吸变得急促,整个人处于极度恐惧中。
等她再一次看到光亮已经是三天后,这三天她不吃不喝。
贺程怀看着她浑身脏兮兮的,嫌弃皱眉。
沈娇娇躲在他身后,满是得意。
贺程怀冷哼道:“你要是乖乖听话,这些就不会发生!”她没了力气,缓缓闭上眼睛。
等再次睁开眼,就看见贺程怀坐在她床边。
拿着一杯水递到她面前说:“喝口水吧。”
那语气温柔无比,让她以为年轻时的贺程怀回来了。
可是一抬头就看见他脖子上的吻痕,一下子把她给打回现实。
贺程怀把水杯放在一边,道:“你是觉得娇娇的孩子会抢财产吗?”5“等给娇娇做完手术,我们就要一个,这样你就会安心一点吧。”
江鹿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抬眸看向眼前那个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
此刻只觉得无比陌生。
她忍着恶心回道:“知道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等贺程怀走后,江鹿烟就冲向厕所,抱着马桶就开始猛吐。
孩子?若是孩子在这种环境出生,才是她的不负责。
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江鹿烟来到贺程怀办公室门口。
贺程怀见她来了,眼睛都懒得抬道:“找我什么事?”“这是我买公寓的合同,鹿岩要住院,我住在医院附近好照顾他。”
贺程怀接过她手中的合同仔细看了看,就在翻到离婚协议那一张的时候。
江鹿烟心头开始紧张起来,伸手挡住内容指着签字的地方道:“这个签这里就好了。”
贺程怀抬眼看了她一眼后,没多想直接签了字。
“好好照顾娇娇,最近是她危险期。”
江鹿烟点头,离开办公室。
看着离婚协议上面贺程怀的签字,她才有实感,真的和贺程怀离婚了。
接下来就是去律所去分一下财产,结婚后贺家老太太给她不少股份。
她把这些变现后,够她和鹿岩两人用一辈子。
就在她在家熬补药的时候,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是贺程怀的电话,她刚接通就传来了他焦急的声音。
“你现在在哪?”江鹿烟皱眉道:“我在家。”
贺程怀道:“我现在回去接你。”
就在电话挂断的十几分钟后,他就出现在家。
二话不说拉着她上车,路上江鹿烟还是忍不住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贺程怀皱眉道:“娇娇晕倒了,急需做手术。”
江鹿烟浑身一抖,她现在的身体还不能做手术。
她的健康和体重都跟不上,要是捐了她怎么办。
“今天不行,等我身体好些……”“够了!”贺程怀猛地按下喇叭,看着后视镜怒道:“你就是不想捐,找什么理由。”
“你知道骨髓增生异常会死人的,你今天要是不捐,娇娇和孩子都会出事。”
到医院后,贺程怀直接把她推给医生道:“她的骨髓匹配,抽她的。”
“不行,不能抽,我会死的!医生你快跟他说说啊!”江鹿烟满脸绝望地看向医生。
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
医生皱眉,眼前人瘦骨嶙峋根本就没达到捐献标准,刚想劝说。
贺程怀出声警告,“不想医院倒闭就给我抽!”最后医生的话还是吞到肚子里,拉着江鹿烟进手术室。
江鹿烟抓住贺程怀的衣角,喊道:“贺程怀!我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绝望的呼喊让在场所有人都心疼地皱眉。
贺程怀却不以为然,掐住她的下巴道:“我了解过,只是抽骨髓不会死人,别小题大做。”
“还看着做什么,快把人给我拖进去。”
医生怕担责,只能架着她手臂朝手术室去。
尽管她拼命挣扎,可架不住一针麻醉针。
手术无影灯打开,白光晃得她的眼睛生疼。
紧接着她渐渐没了意识。
等她再次睁开眼,就看见沈娇娇搂着贺程怀的腰,哭得梨花带雨。
“程怀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贺程怀手忙脚乱把她泪水给擦干,安慰道:“这不是还有我在你身边吗,别怕。”
反观江鹿烟这边无一人照顾,撑起身子,想要去够床头的水杯。
可她手上没力气,装满水的水杯她根本拿不住。
水杯落地的巨大响声似乎吓到沈娇娇,在贺程怀的怀中猛地一抖。
哭得更加大声,贺程怀任由她的泪水沾湿他的衣服。
看向江鹿烟时眼神中满是责备。
他有很严重的洁癖,以前江鹿烟只是不小心用沾满沙子的手碰到他的手背。
他就要去用洗手液洗好几遍手。
可现在沈娇娇的泪水沾满了他的领子,都不见他生气。
贺程怀安抚好沈娇娇,气愤地转过头看向江鹿烟。
6“你在无病呻吟些什么,你知不知道娇娇她刚做手术,受不得惊吓!”江鹿烟面对他的指责只能乖乖受着,不知为何她的伤口格外痛。
整个人都已经喘不过气来,朝着贺程怀道:“你帮我叫叫医生吧!”沈娇娇这时却道:“我们换个病房吧,我想住单人间。”
贺程怀的注意力集中在沈娇娇的身上,早就忘了江鹿烟说什么。
“知道了,我这就找人安排!”贺程怀抱着沈娇娇离开,丢下江鹿烟一人在病房。
后来还是来查房的护士来了才发现,江鹿烟晕倒了。
急性肾衰竭,经过医生们抢救这才活了过来。
过了一个星期,沈娇娇和贺程怀再次出现在她的病房,看着她惨白的脸。
沈娇娇道:“医生跟我说现在技术已经成熟,抽骨髓根本就没有风险。”
“姐姐,你就算是想要吸引贺程怀哥哥的注意力,也没必要装得这么假。”
说着她上前来狠狠地在她脸上掐了一下,直至掐红。
转过头看向贺程怀道:“你看她脸上这么白都是化出来的。”
江鹿烟身体还没养好,听着沈娇娇的话,气得直咳嗽。
贺程怀皱眉道:“江鹿烟你真的是越来越让我失望了!”“医生那边说还需要做一次手术,你准备一下吧。”
江鹿烟抬头,眼神中满是绝望道:“你说什么?”“怎么我看你装得这么卖力,再捐一次就受不了了?”“你知不知道娇娇现在一吹风就头疼,就是因为你之前一直拖着不捐献留了病根!”江鹿烟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她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现在他还想再次把她推进去。
“我不捐”江鹿烟咬牙道。
贺程怀皱眉道:“你说什么?”江鹿烟重复道:“我不捐,我死都不捐,我不可能会为了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贺程怀刚想说什么,门外护士突然进来道:“江鹿烟做一次透析,以后就靠药物恢复就好了!”透析?贺程怀皱眉,刚想要问是怎么回事。
身旁的沈娇娇立马拉住他的手臂道:“程怀哥哥,我突然头好晕,是不是没休息好啊。”
贺程怀听见沈娇娇没休息好,一把扶住了她,满脸担心道:“我们现在去休息。”
至于江鹿烟,贺程怀没多过问一句话。
护士搀扶着江鹿烟下床,道:“刚才那是你家人吗,怎么不让他去陪你做透析呢?”江鹿烟脸上只剩下了麻木道:“不是家人,我一个人也可以。”
她在医院里治疗了半个月。
而这半个月,她没有能讲话的人,只能看电视打发时间。
电视里最近都是关于贺程怀和沈娇娇的报道。
新品发布会上,沈娇娇盛装出席坐在贺程怀的身边。
如同贺家女主人一般和各位打招呼。
慈善晚宴上,记者询问贺程怀他们是什么关系,他很大方地承认他们之间是情侣关系。
给足了沈娇娇安全感,甚至媒体对于他们三人的标语打的是: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
宠爱沈娇娇这件事贺程怀弄得人尽皆知,热气球上的表白、给她创办公司、送她豪车豪宅。
看见这样的场景众人不禁想到当年贺程怀追求江鹿烟的时候,都没这么声势浩大。
大家纷纷都说沈娇娇才是贺程怀的真爱。
江鹿烟看到这些,心中早就没任何触动。
现在的她只想要拿着属于她的东西,带着弟弟离开这。
走得越远越好。
等她好得差不多出院后,她第一时间就是去找江鹿岩。
她这么久不在,也不知道弟弟怎么样了。
刚推开门,就看见一群黑衣人正翻箱倒柜地把东西都丢了出来。
甚至还要去扯江鹿岩身上的氧气管。
江鹿烟看到这一幕,冲上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把那彪悍的保镖推倒在地。
“你们做什么?谁让你们动他了。”
站在不远处的沈娇娇抱着手走了出来,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道:“一个活死人还一直养在这做什么?”“纯粹就是浪费资源!”活死人这句话触痛到江鹿烟,她挣脱保镖冲沈娇娇喊道:“我弟弟会醒过来的,一定会的。”
“他才不是什么活死人!”沈娇娇看她发疯的模样,微微挑眉,似乎来了兴致。
抬手对保镖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给丢出去!”说着保镖就朝着江鹿岩去,手刚要触碰到他。
江鹿烟飞扑过去咬在那人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差点没把那块肉给咬下来。
保镖尖叫后退,看着疯癫的江鹿烟,不敢上前。
看向沈娇娇为难道:“不行啊,她太彪悍了,我们接近不了啊!”沈娇娇怒骂:“你们这群废物。”
说着一脚踹在江鹿岩的病床上。
江鹿岩随之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头也跟着磕破,不停往外冒血。
江鹿岩是她的逆鳞。
在他们爹妈死了之后,江鹿岩知道她心气高不愿低头向人讨食。
可是洗碗的活根本养不活他们两个。
寒冬腊月,十岁的江鹿岩应该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小孩,却蹲在雪地里乞讨。
回来时脸都冻裂还不停地往外冒血,却还笑着说冬天有着落了。
从那天开始她就发誓,绝对不会让他受一点伤害,可是她一个都没做到。
江鹿烟见状飞扑想要去按住江鹿岩的出血处,泪水糊满了眼睛。
看着一动不动的江鹿岩,她觉得万分委屈,眼泪再也止不住。
7沈娇娇声音响起,“看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给我拉开。”
“给我把这个废物丢出去,要死不死的,在这浪费钱!”江鹿烟听见这话,再也忍不住了,起身冲到沈娇娇面前,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沈娇娇捂住了自己的脸,满脸不可思议。
紧接着江鹿烟下一巴掌接踵而来。
“你疯了,你竟然敢打我!”沈娇娇捂着脸,指着眼前的人怒不可遏。
“好,你给我等着!”沈娇娇离开后,江鹿烟叫来医生。
得知鹿岩没事后,这才松了口气。
直到稳定后,她才回到公寓。
刚打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贺程怀的声音。
“把她给我抓住。”
话音刚落,身后一名保镖从暗处出现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把她押到贺程怀面前,而沈娇娇看见她时,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靠在贺程怀怀中,抽着鼻子哭泣。
“江姐姐,我去医院不过是想要把这个礼物给你,想和你以后好好相处。”
“可是你却对我打骂侮辱,程怀哥哥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说到这沈娇娇更觉得委屈,哭得更加大声。
江鹿烟解释道:“才不是,是她把……”‘啪’贺程怀的巴掌干净利落地打在她的脸上。
甚至都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贺程怀眸子渐冷,“江鹿烟我百般纵容你,可是娇娇你不能碰。”
随即看向沈娇娇,“你想怎么出气?”沈娇娇看了她一眼,故作害怕地躲在贺程怀身后:“我不敢说,我要是说了江姐姐记仇怎么办。”
“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折腾我呢。”
“她敢!”“那就打她几巴掌吧。”
沈娇娇小心翼翼道。
“娇娇你还是太善良了,只是几巴掌怎么够?”贺程怀抬手,示意保镖道:“一百个,什么时候打完什么时候停。”
话音刚落,保镖的巴掌就扇了过来,这一巴掌打得她不断耳鸣。
一瞬间头晕目眩,还没等她缓过劲来,下一巴掌就跟上来。
鼻尖一股暖流涌过,鼻血砸在地上,她眼前也变得血红。
贺程怀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
直到身旁沈娇娇看腻后,对着贺程怀撒娇道:“太血腥了,程怀哥哥我看还是算了吧。”
“不行,这算是给她个教训,这样才不会欺负你不是吗?”沈娇娇被贺程怀这番话给感动,在贺程怀唇上印下一吻:“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贺程怀笑着搂住沈娇娇的软腰,低头再次吻上去。
两人拥吻时,沈娇娇得意地看了她一眼。
以为这样就能气到她。
可她早就对贺程怀死心。
直到他俩亲热完了后,他走到她面前警告。
“江鹿烟你再怎么说也是贺太太,以后别做这么丢脸的事”一旁沈娇娇浑身一抖,看向江鹿烟时满脸都是敌意。
以后?莫非贺程怀没有要和她离婚的意思?沈娇娇眼睛转了转,看向贺程怀道:“你先走,我还有几句话和江姐姐说。”
贺程怀没有多问,笑着答应:“我先去楼下等你。”
沈娇娇点头,等人走后,立马变副嘴脸。
伸手嫌弃地挑起江鹿烟的下巴,皱眉道:“这才几巴掌啊就变成这样了,啧啧啧。”
“看见贺程怀亲我时你是什么感受,贺太太要是不想被折磨死就把位置给让出来。”
这时江鹿烟耳朵里一直都有耳鸣,根本听不进沈娇娇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沈娇娇见她还是不肯松口,脸色一变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怒道:“还是不肯松口?”“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骨头硬!”她冷哼一声后看向保镖道:“给我用劲了打,要是敢松懈有你们好果子吃!”等打完后,她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意识也渐渐模糊。
直到她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江鹿烟发现自己被带到了烂尾楼。
沈娇娇见她醒了,露出了个阴险的笑容道:“你醒了?”说完一把抓住她的领子来到没有护栏的窗口处。
低头看去,至少十几层楼这么高。
她瞬间慌了,颤抖着声音道:“你疯了!为什么突然来这?”“是你一直不肯交出贺太太的位置,是你逼我的!”江鹿烟害怕得满头大汗道:“你松开我,我把位置让给你,不就是贺太太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可沈娇娇听见这话却不乐意,冲着她大吼道:“你以为我会信你吗,你不过是想要我不把你推出去,才说这句话。”
“我要让你犯下大错,让贺程怀都不能原谅的错误。”
“这样他就一定会和你离婚,和我在一起。”
说完沈娇娇的脸色逐渐狰狞,看得江鹿烟心惊胆战。
话音刚落,就看见楼下开进几辆车。
贺程怀刚下车,抬头就看见江鹿烟不停地推着沈娇娇。
怒道:“还不快给我松手。”
江鹿烟闻言也开始挣扎道:“你快给我松开!”沈娇娇却紧紧地抓住江鹿烟的双手,直到贺程怀来到楼梯口。
她才喊道:“江姐姐,我知道你不满看见我和程怀哥哥在一起。”
“但是你也不能起杀我的心思,我肚子里还有程怀哥哥的骨肉!”江鹿烟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却被沈娇娇用力拉着。
她见状冲着沈娇娇道:“你在做什么,还不快……”没等她把话讲完,沈娇娇就拉着她的手朝着窗户口冲了出去。
下一秒她落地的瞬间,她能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撕裂的疼痛感袭满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