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死后我成了新替身
>我签下三年合约成为顾承砚的白月光替身。
>他总在醉酒后摩挲我眼尾的痣:“要是这里再红一点,就更像她了。”
>合约到期那天,我开车冲下山崖。
>五年后拍卖会上,他红着眼抓住我手腕:“为什么装死?”
>我的新任未婚夫笑着掰开他手指:“顾总认错人了,我太太车祸后记忆全失。”
>顾承砚突然跪倒在地,颤抖着捧出一枚染血的发卡——
>那是五年前,他亲手从白月光骨灰盒旁取下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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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钢笔压在合同落款处,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这声音在一片死寂的奢华书房里被无限放大,像小刀在刮擦着我的神经。
对面,顾承砚陷在宽大的皮椅深处。昂贵的水晶吊灯洒下过分明亮的光,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切割得更加锋利,却也衬得他眼底那片浓稠的墨色深不见底。他的视线没有落在合同上,也没有落在我脸上,而是穿透了我,凝固在虚空中的某个点上。那里,大概站着一个我永远无法企及的影子。
“沈清秋。”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平缓,毫无波澜,像是宣读一份无关紧要的报表。“三年。记住你的身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合同里写得很清楚。”
“我知道,顾先生。”我的声音努力维持着和他一样的平静,只有我自己能听到胸腔里那颗心在沉重地、一下下地撞击着肋骨。我拿起那支沉甸甸的钢笔,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签下自己的名字——沈清秋。一个即将在未来三年里,被另一个名字彻底覆盖的符号。
签完字,我放下笔,抬眸看向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的唇角微微向上牵起一个弧度。一个练习了无数次的,弧度精准的微笑。
顾承砚的目光终于聚焦了,落在我脸上,确切地说,是落在我右眼眼尾的位置。那眼神,带着一种近乎苛刻的审视,像在看一件需要调整的工艺品。他身体微微前倾,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红木桌面。
“笑的时候,”他开口,语调里听不出丝毫情绪,“这里的弧度…还是不太够。”他的指尖隔空,轻轻点了点我眼尾下方那颗小小的痣。
书房里的空气瞬间凝滞了。窗外隐约传来城市遥远模糊的喧嚣,更显得这方寸之地死寂得令人窒息。那颗痣,是我身上唯一一处与“她”——那位真正的白月光苏晚——不同的地方。苏晚的那颗痣,据说颜色更红,像一粒凝固的血珠,点在眼尾,顾盼间风情无限。而我的,只是一颗普通的浅褐色小点。
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拉扯着,嘴角的弧度被逼得更大,眼角肌肉微微抽搐着,试图让那颗痣的位置看起来更靠上一些,更红润一些。尽管我知道,这徒劳无功。
“我会注意,顾先生。”喉咙有些发紧,吐出的字句干涩。
顾承砚没再看我,身体重新靠回椅背,目光再次投向那片虚无,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审视耗费了他所有精力。“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像是打发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张妈会带你熟悉环境。今晚…不用等我。”
最后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像冰锥,瞬间贯穿了我强撑的平静。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骨迅速爬升,蔓延到四肢百骸。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尖锐的疼痛勉强压住了那瞬间涌上的狼狈和刺痛。
“好的。”我垂下眼睑,盯着自己放在膝上、微微颤抖的指尖,声音轻得像一缕随时会散去的烟。
张妈是个面目严肃的中年妇人,看我的眼神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和不易察觉的怜悯。她领着我穿过空旷得能听见回音的巨大客厅,走上铺着厚厚地毯、盘旋而上的楼梯。我的房间在二楼走廊的尽头,与顾承砚的主卧相隔甚远。
房间很大,布置得极其奢华,却冰冷得像五星级酒店的样板间。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夜景,璀璨却疏离。梳妆台上,放着一个全新的、没有标签的珠宝盒。我打开它,里面静静躺着一条设计繁复的钻石项链。我认得这个款式,是苏晚生前最喜欢的那条“星之泪”的复刻版,只是更大、更闪耀,透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华丽。旁边还有一张打印清单,罗列着需要我“尽快熟悉并掌握”的香水型号、衣物品牌、甚至特定的步态和说话时尾音的轻微上扬方式。
我拿起那张清单,指尖冰凉。这哪里是房间?分明是一个精心准备的囚笼,囚禁着一个名为“苏晚”的幽灵,而我只是暂时寄居在幽灵躯壳里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