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不到的爱

为林小绵失明的第三年，她带回来一个男助理周岩。 美名其曰是为了照顾我生活起居，

女友却十分庇护他。 他故意骗我触摸滚烫的砂锅，在我盲道面前放置障碍物，

甚至故意毒死了我的导盲犬。 我抱着狗的尸体仰天流泪时，

林小绵当着我面和周岩做尽情侣之间的事。 低沉的喘息在我耳边回绕，我终于心死。

将小狗埋到树下，我带着导盲杖一步一步离开了这个家。1为林小绵失明的第三年，

她带回来一个男助理周岩。美名其曰是为了照顾我生活起居，女友却十分庇护他。

他故意骗我触摸滚烫的砂锅，在我盲道面前放置障碍物，甚至故意毒死了我的导盲犬。

我抱着狗的尸体仰天流泪时，林小绵当着我面和周岩做尽情侣之间的事。

娇媚的声音在我耳边回绕，我终于心死。将小狗埋到树下，

我带着导盲杖一步一步离开了这个家。......手中逐渐僵硬的触感提醒我没有做梦。

陪伴我三年的导盲犬欢欢真的死了。耳边传来嗤笑声，我下意识循声扭头，

眼前却还是一片模糊。嘴角挂上一抹嘲讽的弧度，忘了自己是个瞎子了。“绵绵？绵绵？

”我呼喊着女友的名字，却听到她不耐烦的声音。“梁宇辉！你叫魂啊！

烦死了”“不就是当初为了救我瞎了眼吗？你到底要提醒我到什么时候？”没人知道，

自从眼瞎后我的听觉就变得十分敏锐。此刻，林小绵语气中的厌恶我听得真切。我低下头，

手不断颤抖着抚摸着欢欢的尸体。三年前，我和林小绵出了一场车祸。关键时刻，

我左打方向盘，自己迎上大货车。幸运的是，我留了一条命。不幸的是，我全身骨折，

失去了看世界的机会。林小绵毫发无伤，激动之际她紧紧握着我的手，

发誓要爱我护我一辈子。她用海绵纸包上家里所有尖锐的角落，

在家门口铺上盲道方便我出行，还特地为我申请了一条导盲犬。我们一起给它取名叫欢欢。

我曾经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算让我一辈子看不到都无所谓。直到周岩的出现。

耳边传来水渍交缠的声音，那是成年人心照不宣的亲密。林小绵嘤咛出声，

我似乎能够想象到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模样。那些未知的领域，曾经是我的专属。我顿了顿，

抱起欢欢的尸体摸索着向门外走去。一步一步，我走的很慢。

林小绵曾经亲自给我铺设的盲道，在周岩来了之后就被不小心拆掉了。

我只能凭着记忆不断摸索，直到碰到大门的把手。小院门口，

我和林小绵刚在一起的时候曾经种下一颗樱花树。我们约定好，

以后七老八十了就躺在树下欣赏着自己亲手栽下的樱花。此刻，却成了欢欢的坟墓。

没有趁手的工具，我徒手刨开了地上松软的土壤。直到双手血肉淋漓，

我才肯接受欢欢终于离去的事实。将欢欢安葬好，我捡起盲杖，回头望了一眼居住的小院。

虽然三年未见，我却总能精准描绘出它的一草一木。

我实在是太想和林小绵在这里相伴到老了。只可惜，一切都变了。现在的我，

无比痛恨自己灵敏的耳朵。我甚至能清楚听到小院里两人闹出的动静。我自嘲笑了笑，

转身探着路离开了这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林小绵，是我先不要你的。2站在路边，

我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没想到司机看到我睁眼瞎，手指流血的样子，直接拒载。无奈之下，

我掏出手机拨打了朋友的电话。“梁宇辉？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

”我不好意思地问他能不能开车接我一趟，毕竟这算是我唯一的朋友了。失明三年，

让我内心变得自卑。除了林小绵以外，我总是避免和别人有任何接触。我不想让他们看到，

曾经的天之骄子变成现在颓废的样子。只是现在，我又不得不寻求别人的帮助。一路上，

朋友叽叽喳喳问着我的近况。“当初你出意外的时候，大家都很佩服你！真是条汉子！

可惜我们想去看你的时候被林小绵拦下来了，说你不愿意见我们。”听到朋友的感慨，

我微微一怔。林小绵曾经和我说的是，那群朋友嫌弃我是个瞎子，不愿意再接触我。

我也渐渐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废人，久而久之就断了联系。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我眼神望着虚空，真情实感向朋友道谢。似乎是看出我的窘迫，

他先是带我去医院包扎了伤口，又帮我找了家酒店住下。“阿辉，以后有什么事找我，

千万别藏在心里。”我点点头，躺在暄软的大床上望着虚空发呆。我和林小绵青梅竹马长大，

她从小的目标就是当一名摄影师。一双发现美的眼睛是她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毕业后，

我们住过地下室，捡过菜市场的剩菜。那时候我们不觉得苦，只有对未来的向往。

就在我们日子越来越好的时候，生活又给了我沉重一击。其实为了林小绵失明，我从没后悔。

爱一个人，就是要毫无保留。这是当初林小绵和我说过的话。只是现在，食言的人是她。

我坐在医院，咨询着医生做手术的事情。他帮我仔细检查了一下，连声叹气。

“这眼睛明明有康复的可能，为什么不早点来看呢？”“本来做手术能够自愈的，

现在只能等待有合适的眼角膜移植了。”我点点头，对医生的回答并不意外。拿好挂号单，

我拿着盲杖向门外走去。一不小心，我碰到了一个人。“对不起...”我连忙鞠躬道歉，

却没想到对方不依不饶抓着我的手不放。“撞了人一句对不起就没事了？赔钱！

”我拿起手中的盲杖示意自己不是故意的，却被对方一把掰断。“什么狗屁，

你撞了我就得赔钱！”“十万！不！五十万！”听着男人狮子大开口的要价，

我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从没觉得自己此刻这么无助过。关键时刻，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林小绵！我顺着声音扭头望去，嘴里大声喊着：“绵绵，是你吗？”只可惜，

熟悉的声音越来越远，我被男人堵在角落发不出声音。“没钱赔是吧？那你就乖乖挨打！

”密密麻麻的拳头如雨水般落在我身上，一拳又一拳。我想要遮挡，

却发现自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被人耍的乱转。“哈哈哈哈哈！瞎子！”“我要像你这样，

早就没脸待在这个世界上了！”3直到男人打累了，他才冲我唾了一口唾沫离开。

路过的医生注意到我，关怀询问要不要帮助。拒绝了医生的关心，

我顺着盲道一点点摸索着向前方走去。毫无方向，毫无目的。毕竟我已经没有家了。

不知道盲道通向哪里，我一头砸在墙壁上。迷糊间，我似乎听到林小绵和周岩的交谈声。

“绵绵，刚刚那个无赖是你找来的吗？”“你下手也太狠了，

梁宇辉那个瞎子肯定不知道刚刚是你狠狠揍了他一顿吧？”他语气重带着兴奋，

似乎有什么好玩的事。我小心翼翼靠在墙角，狠狠攥紧自己拳头平复着心情。

原来刚刚那个找事的人是林小绵的手笔！林小绵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开口。

“梁宇辉的手机上有我安装的定位，昨天他离开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不过就是给梁宇辉一点小教训罢了，我没开口让他走，他休想离开我身边！

”周岩嬉笑的声音在空荡的花园中回响，是那么刺耳：“绵绵，梁宇辉真是不识好歹！

都是一个瞎子了，还想着跟你发脾气！”“我就不会，我只想让你疼疼我。

”林小绵暧昧笑了笑，手抬起周岩的脸就吻了上去。“没有我允许，没人能离开我。

”“阿岩，如果你不听话，小心下场和那个瞎子一样。

”她喃喃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我耳边炸开！林小绵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失明的事情另有隐情？我不敢再深想，直到小花园里没了动静才缓缓走出来。

沉思片刻，我还是拨打了朋友的电话。他带我来到手机城，先是帮我换了部手机，

随即又把那部常用的手机从头到尾检修了一遍。“乖乖，这里面到底装了多少定位啊！

”维修人员看着密密麻麻的软件定位，不禁咂舌。“兄弟，

你原来是不是干过什么对不起你女朋友的事啊？不然她怎么这么监视你？”听着别人的打趣，

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我这个瞎子能做什么对不起林小绵的事情呢？自从失明后，

我就像个废人一样整日呆在家里。林小绵一开始还会带我出门采风，

逢人和他们介绍我是她的男朋友，是她的救命恩人，还是支持她事业的灵魂伴侣。

众人纷纷为林小绵赞叹的同时，给了她更多发展的机会。林小绵越来越忙，

带我出去的时间也越来越少。直到我主动提出想要出门采风时，她第一次表现出了不耐烦。

“你知道我有多少工作要忙吗？别的客户看见我经常带着个瞎子出门，会怎么想我？

”我无措地站在原地抠着手里的盲杖。明明，明明当初是林小绵说会当我的眼睛，

带我看遍世间的风景啊。后来，林小绵变本加厉，公然将别的男人带到家里来，

还仗着我看不见为所欲为。“不过，你这手机可是最新款，确定不要了？

”维修人员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坚定点了点头，轻声回答：“不要了。”这段感情，

我也不想要了。4告别了朋友，我站在原地踌躇。在我的前半生，

林小绵占据了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位置。我们相依为命长大，觉得彼此是生命中唯一的救赎。

甚至让我为林小绵付出生命，我也愿意。只是现在，我迷茫了。一阵疾风袭来，

我思考不及往后闪躲，一个踉跄直接跌坐在地上。“哈哈哈！梁宇辉，你躲避的样子，

好像一条狗！”周岩嫌恶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恶狠狠看去。“周岩，

你到底想做什么？”男人的嘲笑声更大了些，他伸出手在我面前挥了挥：“没想到，

你这家伙耳朵还挺灵！就是不知道鼻子是不是也和狗一样？

”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块脏抹布，直直往我嘴里塞进去。“堵住你这张狗嘴，别乱叫了！

”我拼命挣扎，却吃了看不见的亏。最后只能任由周岩像训狗一样把我耍的团团转。眩晕间，

我仿佛感受到另一个人的存在。她身上甜腻的香水味道随着空气传来的时候，我灵魂一颤。

是林小绵。她就这样站在一旁，任由我被她带来的人欺负。

我脑子里那个俏丽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此刻竟然变成了恶魔的影子。

“绵绵...绵绵...”我循着香水的味道跌跌撞撞爬去，想要找她问个清楚。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却不知道自己已经爬到了马路中央。此时正是下班时间，

车流量很大。红灯变绿灯，有一辆视野盲区的大货车直直向我冲来！千钧一发之际，

有个身影护在我身前拦住了大货车。“你不要命了！”听着莫名熟悉的声音，

我却迟迟想不起这个人是谁。朋友气喘吁吁站在我旁边解释：“阿辉，我就是去接一下于楠，

你怎么就自己走到大马路上了！”“要不是于楠发现你，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抿抿嘴没有说话，循着另一个气息的方向道谢。“于楠？谢谢你救我一命。

”女孩没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朋友在一旁怪叫道：“阿辉，你不会连于楠都忘了吧？

当初你出车祸的时候，是她帮你联系的康复医院，你都忘了吗？”我疑惑看向他们，

林小绵不是说，是她费了很大功夫帮我找到的床位么？她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正沉思着，下一秒被于楠打断了思绪。“我刚看你一直在追一个女生，她是林小绵吗？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她身边还有个亲昵的男人？”我苦涩笑了一声，

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件事告诉他们。最后也只是沉默着揭过这个话题。“我请你们吃饭吧，

也算是谢谢你们帮了我这么多忙。”5饭桌上，我得知于楠刚从国外进修回来。

当初大学的时候，她是林小绵的同班同学，只是为人孤僻，不喜欢和人相处。

因此我回忆了很久才从脑海深处找到这个人的痕迹。“于楠，谢谢你，如果今天不是你的话，

我可能就没命了。”我举起酒杯，敬了女人一杯。虽然我看不到，

但是在印象里于楠应该是一个很干练的人。她沉默碰了碰我的杯子，

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烧烤店的大门打开。甜腻的香水味随风飘入，我怔了一下。

这是林小绵的味道。果然，下一秒她的质问在我耳边响起。“梁宇辉，

谁允许和别的女人一起吃饭的？”她一把拽住我的衣领：“你是谁的男朋友不知道吗？

为什么要背着我见别的女人？”我沉默了一瞬，艰难开口：“我以为你和周岩在一起的时候，

就是和我分手的意思。”林小绵冷笑一声，手指戳着我的脸：“梁宇辉，

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我说过让你走了吗？”“如果你不是个瞎子，

我又怎么会把周岩请回家里照顾你？”“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好不好？”她声音冷冽，

和当初握着我的手发誓要跟我在一起一辈子的温柔截然相反。“还有于楠，

”林小绵扭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女人：“我知道你从上大学就喜欢梁宇辉，

现在这是想当小三吗？”“麻烦你照照镜子吧，有谁能看得上你这样的丑八怪！”“林小绵！

”我厉声呵止住她的嘲讽：“这就是你的教养吗？随意侮辱别人！”我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