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血色速递：风雪归途凌晨四点，北风如刀。
李默从那张由几个破纸箱垫底、铺着薄薄旧棉絮的“床”上挣扎着爬起来。
出租屋的窗户糊了好几层报纸，依然挡不住刺骨的寒意。他呵出一口白气，
在空气中迅速凝结成霜。他轻手轻脚，生怕吵醒隔断间里另外几个合租的兄弟。说是兄弟，
其实都是和他一样，从四面八方来这座城市讨生活的苦命人。他家兄弟五个，他排老三，
下面还有两个弟弟等着学费。父亲早年在矿上砸伤了腰，干不了重活，全家的担子，
早早地就压在了他这个唯一能出来打工的人身上。胃部传来熟悉的绞痛，
他熟练地从墙角拿起暖水瓶，晃了晃，空的。他叹了口气，拧开自来水龙头，
灌了几口冰冷的自来水，强行将那阵灼痛感压了下去。桌上放着半个干硬的馒头，
是昨晚省下的，他就着冷水，一口口艰难地咽下。镜子是一块碎了一半的玻璃，
他对着模糊的影像，
努力想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袖口已经磨破的蓝色外卖工服整理得稍微体面些。
手指关节因为常年握车把和在寒冷中暴露，早已粗大变形，布满紫红色的冻疮，
有些已经破裂，稍稍一动就钻心地疼。但这一切，
当他看到手机屏保上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孩时，都觉得值了。李小雅，他的青梅竹马，
李家沟飞出的金凤凰，现在在三百公里外的一所名牌大学读书。他们是同村，
都是村里最穷的两户。小雅父亲死得早，母亲多病，
她是靠着李默家和自己捡废品、打零工才读完高中的。三年前，那个夏日的火车站台，
绿皮火车喷着白汽，仿佛要驶向一个全新的、光明的世界。小雅眼泪汪汪地抓着他的手，
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默哥，你为我做的，我一辈子记得。等我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
我一定嫁给你！到时候，我们就在城里买个小房子，把你爸妈我妈都接来，
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这句话，像一道光，照亮了李默暗无天日的奔波。三年来，
他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以上，风雨无阻。暴雨天，他的电瓶车在积水中艰难前行，
雨水模糊了视线；酷暑天，他中暑从车上摔下来，歇不到十分钟又爬起来，
因为那单超时要扣钱；寒冬里，他的手脚冻得失去知觉，只能不断跺脚哈气取暖。
他连续二十八个月成为平台的“单王”。同事笑他“要钱不要命”，说他“卷王”，
他只会憨厚地笑笑，从不辩解。他所有的收入，
扣除每月300块的最低生活费包括200块租金和每天3块的伙食费，其余的全部，
一分不剩地汇给小雅。
舍聚餐费、买新手机的钱、买电脑的钱、买新衣服的钱……小雅的理由总是很充分：“默哥，
城里同学都穿名牌，我用便宜货会被看不起的”、“默哥，
这个培训课对就业很重要”、“默哥，室友过生日总要表示一下”……他从不怀疑。
尽管近半年来，小雅的电话越来越少，从最初的一天一次，到一周一次，
现在有时半个月才一条短信。理由永远是“学习忙”、“在图书馆”、“社团活动”。
她不再让他去学校看她，说怕耽误他跑单，也怕同学笑话她有个送外卖的男朋友。汇款之后，
那声冰冷的“收到了”和偶尔施舍般的“谢谢默哥，爱你”，成了支撑他全部信念的基石。
今天，他刚啃完馒头，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就响了，是小雅：“默哥，急需八千块！
报了一个海外交换生的预备班，名额有限，今天截止报名！这对我的未来太重要了！
[爱心]”八千？李默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月他已经汇过去一万二了，
几乎是他不吃不喝的全部收入。他犹豫了一下，回复：“小雅，怎么要这么多？什么班？
可靠吗？你什么时候放假？我去看看你。”没有回音。十分钟后，他的手机响了，
是小雅直接打来的，语气带着罕见的哭腔和急切：“默哥！你不相信我吗？
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老师说了，表现好可以直接保送出国！到时候我就能带你出去了！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不想我好了？”说着就在电话那头抽泣起来。李默的心瞬间就软了，
疼了。“好好好，别哭，我这就去凑钱，今天一定给你打过去！我爱你，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他语无伦次地安慰着。“我就知道默哥最好了！等你哦！mua！
”电话那头瞬间雨过天晴，甚至带着一丝计谋得逞的轻快，但当时的李默完全听不出来。
他翻遍所有存款，加上刚发的工资，也才五千多。他一咬牙，骑上电瓶车，
找到了那个总在站点附近晃悠的放贷人“黑狗”，抵押了自己的身份证，按了手印，
借了三千块利滚利的高利贷，凑齐八千，火速汇了过去。汇款成功的截图发过去，
小雅回了一个“收到！默哥最棒！”，之后便再次沉寂。李默长舒一口气，
仿佛完成了一项神圣的使命，完全没意识到那冰冷的“收到”两个字，
连一句“谢谢”或“爱你”都没有了。傍晚，天色骤变，下起了冰冷的冬雨。
为了尽快还上“黑狗”的债，李默拼命抢单，专接那些钱多路远的“烂单”。
最后一单是送往城郊别墅区的，路远且偏，配送费很高，但时间紧迫。雨越下越大，
砸在头盔上噼啪作响。视线极度模糊，寒风裹着雨水往他脖子里灌。他的手指几乎冻僵，
只能死死握着车把。在一个没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为了赶时间，他下意识地加速想冲过去。
就在这一刹那，一辆巨大的渣土车从右侧视野盲区猛地冲出来，刺眼的远光灯像巨兽的眼睛，
瞬间吞噬了他全部的视线。“砰……！”巨大的撞击声，金属扭曲的尖啸，玻璃碎裂的脆响，
还有他自己骨头断裂的闷响，交织成一曲恐怖的交响乐。世界天旋地转，他被抛飞出去，
重重摔在冰冷湿滑的柏油路上。剧痛瞬间淹没了他，温热的血液从身体多处涌出，
混着冰冷的雨水，在身下蔓延开来。意识模糊间，他仿佛又看到了小雅，在大学的校门口，
穿着光鲜亮丽的新裙子，笑着朝他招手。他却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那张脸越来越远，
越来越模糊……“小……雅……钱……省着点……”他蠕动着嘴唇，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呓语。
黑暗彻底吞噬了他。二、血色羁绊：首富之子李默在剧痛中醒来，
感觉自己像散了架又被粗糙地缝合在一起。全身被固定着，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
呼吸机的声音单调地响着。朦胧中，他听到医生和护士的对话。“多处骨折，内脏破裂出血，
失血过多，需要立即进行第二次手术。但他的血型是罕见的Rh阴性血，
市中心血库库存严重不足，正在从周边城市紧急调集！”“Rh阴性？这么巧？
和徐董事长一样的熊猫血？”一个年轻护士惊讶地低呼。“嘘！别多嘴！赶紧准备手术！
伤者情况很危险！”徐董事长？李默的意识飘忽着，他想不起这是谁。
剧烈的疼痛和药物的作用让他再次陷入昏沉。再次恢复意识时，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前所未见的豪华病房里。房间宽敞明亮得像五星级酒店套房，
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天际线，空气中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和花香。
一个穿着昂贵深色西装、气质威严的中年男人坐在床边，眼神复杂地凝视着他，
那眼神里有震惊、有悲伤、有难以置信，还有一丝……希冀？“你醒了。”男人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感觉怎么样？别说话，你伤得很重。”李默张了张嘴，
喉咙干裂得发不出任何声音。男人立刻示意旁边的私人护工用沾湿的棉签，
小心地滋润他干裂的嘴唇。“我叫徐正明，”男人深吸一口气，声音更加低沉，
“我……可能是你的父亲。”李默瞳孔猛地收缩，以为疼痛和药物让自己产生了严重的幻觉。
他闭上眼睛，几秒后再睁开，男人依然坐在那里，眼中甚至有了水光。“二十五年前，
我出生不久的儿子在市妇幼保健院被人偷走。这些年来，我从未停止寻找，登过报，
上过电视，悬赏千万……”徐正明的声音哽咽了，
这个看起来无比强大的男人此刻显得异常脆弱，“昨天，
医院因为你的稀有血型联系到我名下的慈善基金求助，我亲自过来协调血源。
当我看到你……你和我的妻子，
”后续的DNA检测毫无悬念地证实了徐正明的猜测：这个濒死的、一无所有的外卖员李默，
就是他苦苦寻找了二十五年的独子，徐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命运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一夜之间，李默从社会最底层的尘埃，跃升为繁城顶级的富家公子。出院后，
他被接进徐家位于顶级富人区的半山豪宅。生平第一次，他有了属于自己的整整一层楼，
衣帽间里挂满了量身定制的名牌服装，抽屉里放着价值堪比一套房的名表，
车库里停着无数他以前只在杂志上见过的豪车。这一切奢华得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恢复意识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李小雅。成为徐家公子的第一周，
他甚至还不能熟练使用那些精致的银质餐具，就迫不及待地动用家族力量，
派人去小雅的学校寻找。回报的消息却像一盆冰水，夹杂着锋利的玻璃渣，
将他从头到脚浇得透心凉，割得遍体鳞伤：李小雅早在半年前，也就是他出事前三个月，
就已经办理了退学手续，无人知道去向。调查显示，她根本没有什么海外交换生预备班，
而是在收到李默最后一笔八千元的汇款后不久，
就与同校的一个富二代男友张浩一起申请了出国旅行签证，目的地是马尔代夫。
社交媒体上她另一个私人账号，
对李默屏蔽晒满了阳光、沙滩、豪华酒店和奢侈品购物袋的照片，
时间戳恰好是李默躺在ICU里与死神搏斗的时刻。更早的记录显示，
她与张浩的恋情已经持续了至少一年半。也就是说，在过去的一年多里，
她一直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一边享受着校园恋情的风光，一边用谎言榨干李默的血汗钱。
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冰冷的事实：他被彻头彻尾地欺骗、利用了。
他倾尽所有供养的爱情和未来，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他拼上性命换来的，
是她的锦衣玉食和与别人的双宿双飞。李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他不哭不闹，
只是沉默地坐着，望着窗外繁华的城市夜景。
个冷馒头、那杯自来水、催债的“黑狗”、刺眼的车灯、冰冷的雨水、浑身的剧痛……以及，
她晒在社交媒体上，那张戴着太阳镜、喝着鸡尾酒、背景是碧海蓝天的笑脸。第三天凌晨，
他走出房间，脸色苍白但眼神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他对守在外面的父亲徐正明说：“我要学习，学习一切我需要学的。
管理、礼仪、法律……所有能让我不再被人踩在脚下、所有能让伤害我的人付出代价的东西，
我都要学。”徐正明震惊地看着儿子。短短三天，
这个年轻人眼底残存的最后一丝淳朴善良已经彻底消失，
被一种冰冷的、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决心所取代。“好，”徐正明缓缓点头，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更多的是支持，“但为什么突然……”“因为我曾经像条狗一样活着，
任人践踏。”李默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骇人的力量，“从今天起，我叫徐默。
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并且，让那些偷走、践踏、欺骗了我人生的人，百倍偿还。
”三、王者归来：重逢与羞辱三年时光，弹指而过。徐氏集团总部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
徐默他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名字和身份正在主持集团高管会议。
一身剪裁完美的意大利高定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发型一丝不苟，眼神锐利而沉稳，
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三年的魔鬼式培养，他已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外卖员，
而是成为了商界瞩目的新星，徐氏集团实际上的掌舵人。会议结束时，
人力资源总监特意留到最后，恭敬地汇报：“徐总，集团设计部总监一职空缺已久，
经过多轮筛选，今天有一位候选人非常出色，这是她的详细资料。
”总监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神色，似乎认定这位候选人会合总裁心意。
徐默接过那份装帧精美的文件夹，慵懒地翻开。下一秒，他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指尖在光洁的纸面上停留了半秒。照片上的女人，巧笑嫣然，妆容精致，不是李小雅是谁？
三年不见，她更漂亮了，精心打理的容貌和得体的着装，
让她看起来完全是一副都市精英女性的模样。简历显示她海外“深造”归来，
拥有多项国内外设计大奖，履历光鲜，堪称行业新锐。徐默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快得没有人察觉。“安排最终面试，”他合上文件夹，声音平淡无波，“我亲自来。”“是，
徐总！”人力资源总监连忙应下。面试当天，李小雅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
自信地走进总裁办公室。她完全没有认出坐在那张巨大黑檀木办公桌后的男人。逆着光，
她只看到一个挺拔威严的轮廓，这让她更加紧张和期待，努力展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请坐，李小姐。”徐默的声音经过三年刻意的训练，低沉醇厚，与过去截然不同，
带着一种上位者的磁性。李小雅优雅落座，开始流畅地自我介绍，展示她精心准备的作品集。
她表现得自信从容，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傲慢，试图掌握主动权。徐默始终没有抬头，
只是漫不经心地翻看她的简历，仿佛那比她的言辞更有吸引力。“经历很‘精彩’。
”他刻意在某个词上加了微妙的停顿，“不过，我注意到你三年前的学业有一段突兀的中断，
能解释一下吗？”他终于抬起眼，目光如手术刀般精准地投向她。
李小雅完美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刹那，但迅速恢复自然，
甚至带上了一丝忧伤：“当时家乡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洪水，老房子塌了，需要重建，
我也需要时间……处理一些家庭变故。但我觉得这段经历让我更加成熟坚韧，
后来在国外的学习和实践中也取得了优异的成绩来证明自己。”她巧妙地偷换概念，
将欺骗与逃离包装成励志故事。“家庭变故？”徐默轻声重复，终于缓缓抬起头，
目光毫无遮挡地射向她，“能具体说说吗？比如，是什么样的变故，需要你不告而别，
甚至更换所有联系方式？”四目相对的一刹那！
李小雅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她的瞳孔因极度震惊而猛烈放大，
嘴唇微微张开，
……你……你是……”那个她以为早已被踩进泥泞、甚至可能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身影，
竟然与眼前这个尊贵无比的男人重合了！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攫住了她。“我是徐默，
徐氏集团的总裁。”他微微向后靠向椅背，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脸上的震惊与恐惧，
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怎么？李小姐的表情好像见了鬼一样？难道你认识我？
”巨大的震惊之后，李小雅的大脑飞速运转。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个送外卖的穷小子怎么可能是徐氏集团的继承人？一定是长得像而已！对，一定是这样！
她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稳住颤抖的声音，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不，
不……只是您……您看起来非常面熟，很像一位我以前的……故人。对不起，徐总，
我失态了。”她赶紧将话题拉回预设轨道，“关于学业中断，
主要是因为洪水……”徐默没有再追问，只是静静地、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嘲讽，
听着她继续编造那个漏洞百出的谎言。面试结束前，
徐默忽然看似随意地问了一个问题：“李小姐，你对‘忠诚’这个词怎么看？无论是职场上，
还是……感情上。”李小雅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
她强作镇定：“我认为忠诚是职场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美德，对公司的忠诚，对团队的忠诚，
对职责的忠诚……”“也包括对感情和承诺的忠诚吗？”徐默打断她，目光如炬。
李小雅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后背窜起一股寒意：“徐总，
我……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随便问问，不必紧张。”徐默站起身，
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示意面试结束，“欢迎加入徐氏集团，李总监。希望你的能力，
能配得上你光鲜的简历，不会让我……和公司失望。”李小雅惊魂未定，
但听到“欢迎加入”四个字，巨大的喜悦和虚荣瞬间冲散了不安和疑虑。她成功了！
她进入了徐氏集团！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徐默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冰冷刺骨的寒意。
四、故伎重施：羞辱与刁难李小雅上任设计部总监的第一天，
就给了徐默一个巨大的“惊喜”。公司为几位新高管举办的欢迎酒会上，
李小雅竟然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高调现身——正是当年那个富二代男友张浩。
看来他们至今还纠缠在一起。徐默端着一杯香槟，站在人群外，冷眼旁观。
李小雅显然已经打听过他的身份，此刻正眼神闪烁，刻意避开他的视线，
与周围奉承她的人谈笑风生，努力扮演着成功者的角色。酒过三巡，几杯酒下肚，
李小雅似乎放松了警惕，虚荣心和表现欲膨胀起来，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开始与几个围绕她的同事高谈阔论，仿佛是为了故意说给某些人听。“说实话，我能有今天，
全靠自己的努力和坚持，”她语气中带着夸张的自豪，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徐默的方向，
“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总想靠关系、靠背景上位的人，没有一点真才实学。呵，
就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送外卖的，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死缠烂打地追我，
好像每月省下那点可怜巴巴的钱施舍给我，就能买断我的未来似的！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周围几个急于巴结新总监的人连忙附和地笑着。徐默面无表情，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
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壁上留下蜿蜒的痕迹。李小雅见无人反驳，甚至有人附和，
说得越发兴起，语气中的轻蔑和刻薄几乎溢出来：“那种底层男人，又穷又酸，
眼界就那么一丁点大，以为拼命送外卖就能改变命运，真是可悲又可笑！
就像黏在鞋底的口香糖，甩都甩不掉，最后我只能换掉所有联系方式才得清净。
你们是想象不到，那种偏执有多可怕……”“啊，李总监，对不起！您、您的酒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