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烬发现沈疏月出轨时,她正戴着那条他送的钻石项链,在酒店大堂和小三拥吻。
他拍下照片,转身就冻结了沈疏月所有信用卡。
“喜欢偷情?”贺烬把照片甩在她脸上,“那就试试身无分文,被情人当垃圾的滋味。”
贺烬推开总裁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脚步顿了一下。空气里残留着一丝极淡的、不属于这里的香水味。甜腻,带着点攻击性,像某种热带水果腐烂前最后的挣扎。他皱了皱眉,目光扫过宽大的红木办公桌,最终落在桌角那个不起眼的黑色小方盒上——一个伪装成空气净化器的微型监控终端。
他走过去,指尖在冰凉的盒面上敲了敲,然后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屏幕亮起,指纹解锁。一个加密文件夹被点开,里面是几段自动上传的监控录像片段。时间戳显示是昨天下午。
画面里,他的妻子沈疏月,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米白色套装,正坐在他此刻坐着的这张真皮老板椅上。她微微侧着头,脸上是他许久未曾见过的、带着点娇憨的明媚笑容。她手里把玩着一条项链。铂金链子,吊坠是一颗切割完美的梨形钻石,在办公室顶灯的照射下,折射出冰冷璀璨的光芒。
那是去年他们结婚纪念日,贺烬在苏富比拍卖会上拍下的“月神之泪”。他记得当时沈疏月惊喜地捂住嘴,眼睛亮晶晶的,扑上来搂住他的脖子,声音又软又糯:“阿烬,好漂亮!我好喜欢!”
画面里,沈疏月的手指反复摩挲着那颗钻石,然后,她做了一个动作。她小心翼翼地将项链放回桌上一个深蓝色的丝绒首饰盒里,轻轻合上盖子。接着,她站起身,走到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镜头,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贺烬听不见声音,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她的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撒娇。通话持续了大概五分钟。挂断电话后,沈疏月转过身,脸上那种轻松愉悦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贺烬熟悉的、带着点疲惫和疏离的平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起自己的包,像任何一个来总裁办公室汇报完工作的员工一样,平静地离开了。
贺烬盯着定格的画面,屏幕的光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像两潭结了冰的湖。他拿起那个深蓝色丝绒首饰盒,打开。里面空空如也。那条价值连城的“月神之泪”,不在里面。
他沉默地坐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色彻底暗沉下来,城市的霓虹开始闪烁。他拿起内线电话,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陈秘书,查一下夫人昨天下午离开公司后的行程。所有细节。”
电话那头传来陈秘书干练的回应:“好的,贺总。”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但对贺烬来说,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扶手。沈疏月…那个在他身边睡了五年,温顺得像只猫的女人。他给了她贺太太的尊荣,给了她挥霍不尽的财富,给了她在外人看来完美无缺的婚姻。他以为她只是倦了,或者被这豪门生活磨平了棱角,变得有些冷淡疏离。他从没想过,那平静的水面下,藏着的是背叛的暗流。
“贺总,”陈秘书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查到了。夫人昨天下午三点十分离开公司,司机送她去了市中心的金悦酒店。她在酒店大堂咖啡厅…待了大约四十分钟。同行的…是一位男士。登记信息显示,他叫林骁,是‘骁锐建材’的少东家。”
骁锐建材?贺烬在脑海里迅速搜索。一个规模不大不小的家族企业,主要做高端建筑装饰材料,最近似乎想搭上贺氏集团旗下某个大型商业地产项目的顺风车。林骁…他有点印象,在一次行业酒会上见过,年轻,长得不错,带着点富二代特有的张扬和浮躁。
“监控呢?”贺烬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酒店方面…有些为难,涉及客人隐私。”陈秘书的声音更低了些。
“告诉他们,”贺烬睁开眼,眼底一片冰封,“要么把我要的东西送过来,要么,明天金悦酒店就换老板。”
不到半小时,一个加密文件包发送到了贺烬的私人邮箱。他点开。高清的监控画面,角度清晰。金悦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堂咖啡厅,靠窗的卡座。沈疏月和林骁相对而坐。沈疏月脱掉了外套,里面是一件酒红色的真丝衬衫,衬得她肌肤胜雪。她微微倾身向前,脸上是那种贺烬在办公室监控里看到的、久违的明媚笑容,甚至更生动,带着点撩人的风情。她脖颈间,那条“月神之泪”的钻石吊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折射着水晶吊灯的光芒,刺眼得厉害。
林骁的手越过小小的咖啡桌,覆在沈疏月放在桌面的手上。沈疏月没有躲开,反而反手轻轻握了一下,笑容更深了。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林骁忽然凑近,在沈疏月耳边说了句什么,沈疏月掩着嘴笑起来,肩膀轻颤,眼波流转间,是贺烬从未在她眼中见过的、属于热恋中女人才有的光彩。
贺烬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看着画面里那个巧笑倩兮、眼波流转的女人,感觉无比陌生。那个在他面前总是带着一丝倦怠和距离感的沈疏月,此刻像一朵吸饱了露水、在别人掌心盛放的玫瑰。
画面快进。两人起身离开咖啡座。走到大堂相对僻静的一处巨大绿植景观旁,林骁忽然停下脚步,伸手揽住了沈疏月的腰。沈疏月似乎微微挣扎了一下,但林骁低下头,吻住了她。那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而是充满了占有欲和情欲的深吻。沈疏月的手,最初还抵在林骁的胸口,渐渐地,环上了他的脖子。那条“月神之泪”的钻石,紧紧贴在她白皙的颈侧皮肤上,冰冷的光芒,映照着这火热的偷情。
贺烬猛地按下了暂停键。画面定格在林骁忘情地吻着沈疏月,而沈疏月闭着眼,沉浸其中的瞬间。他死死盯着屏幕,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坚硬的岩石,手背上青筋暴起,捏着平板边缘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几乎要冲破他的天灵盖。
背叛。赤裸裸的、带着炫耀般的背叛。她戴着他送的、象征“永恒爱意”的钻石项链,在公共场合,和另一个男人拥吻!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银行私人客户经理的电话,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我是贺烬。立刻冻结沈疏月名下所有信用卡、储蓄卡、附属卡。所有。立刻执行。不需要任何理由。”
挂断电话,他再次看向平板上的定格画面。沈疏月闭着眼,沉醉在情人怀抱里的脸,和林骁那张写满得意的年轻面孔,像两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眼底。
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大步流星地走出办公室。电梯一路下行,金属壁映出他冰冷如雕塑的侧脸。司机早已将黑色的宾利慕尚停在门口。贺烬拉开车门坐进去,报出一个地址:“回云顶别墅。”
车子无声地滑入夜色。贺烬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但平板电脑上那刺眼的一幕,反复在他脑海中闪现。沈疏月的笑,林骁的手,那条晃动的钻石项链,那个火热的吻…每一个细节都像淬了毒的刀子,凌迟着他的神经。五年婚姻,他自认从未亏待过她。她想要平静,他给她空间;她喜欢珠宝华服,他从不吝啬;她娘家需要资源,他暗中扶持。他以为这是豪门夫妻心照不宣的相处之道,是成熟。原来,在她眼里,这只是他贺烬的愚蠢和可欺!
车子驶入云顶别墅区,停在那栋灯火通明的别墅前。贺烬推门下车,步履沉稳地走进家门。客厅里亮着温暖的水晶灯,空气中飘着沈疏月惯用的、清雅的栀子花香氛。她正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时尚杂志,身上穿着舒适的丝质家居服,卸了妆的脸显得有几分清纯无辜。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看到贺烬,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带着点疏离的温和笑意:“回来了?今天好像有点晚。”
贺烬没说话,径直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沈疏月。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阿烬?怎么了?”
贺烬从西装内袋里掏出平板电脑,解锁,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然后,猛地将屏幕翻转,几乎怼到沈疏月的脸上。
屏幕上,正是金悦酒店大堂,绿植旁,她和林骁拥吻的高清特写。她的沉醉,林骁的得意,清晰得连她微微颤动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那条“月神之泪”的钻石,在画面里闪烁着冰冷而讽刺的光芒。
沈疏月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像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她手里的杂志“啪”地一声掉落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个短促的、破碎的音节,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惊恐和羞耻瞬间攫住了她,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
贺烬俯视着她惨白的脸,看着她眼中无法掩饰的慌乱和恐惧,心底那股冰冷的怒火反而奇异地沉淀下来,凝结成一种更坚硬、更残酷的东西。他薄唇微启,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一字一句,清晰地刮过沈疏月的耳膜:
“喜欢偷情?”他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其冰冷的弧度,眼神却像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沈疏月,戴着我的钻石,在酒店大堂跟野男人亲热,感觉是不是特别刺激,特别爽?”
沈疏月浑身剧震,嘴唇哆嗦着,眼泪瞬间涌了上来:“阿烬…我…你听我解释…”
“解释?”贺烬嗤笑一声,打断她,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解释你怎么一边花着我的钱,一边躺在他身下?解释你怎么一边顶着贺太太的头衔风光无限,一边迫不及待地张开腿?”
这些粗鄙直白到极点的话语,像鞭子一样狠狠抽在沈疏月身上。她从未听过贺烬用这样的字眼说话,巨大的羞辱感让她几乎窒息,眼泪汹涌而出:“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贺烬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怒意,他猛地伸手,一把攥住沈疏月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将她从沙发上狠狠拽了起来,迫使她面对着自己,“一次是糊涂,两次、三次呢?沈疏月,你真当我贺烬是瞎子?是傻子?!”
他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沈疏月踉跄着后退,撞在沙发扶手上,狼狈不堪。贺烬不再看她,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他转身,走到酒柜旁,给自己倒了一杯烈性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着他眼底深沉的、酝酿着风暴的黑暗。
“从今天起,”他背对着她,声音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平静,却比刚才的暴怒更让人心寒,“你不再是贺太太。你只是一个等着被我扫地出门的、肮脏的贱人。”
他仰头,将杯中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烈酒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底那团名为背叛的毒火,反而像浇了油,烧得更旺,更疯狂。他转过身,看着瘫软在沙发旁、哭得浑身发抖的沈疏月,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一片残酷的、即将展开猎杀的兴奋。
“喜欢刺激?”贺烬晃了晃空酒杯,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唇角的弧度冰冷而残忍,“别急,更刺激的,还在后面。我会让你,还有你那个不知死活的小情人,好好尝尝,什么叫身无分文,什么叫…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