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路上捡到一代帝王

逃荒路上捡到一代帝王

作者: 小雪绒

言情小说连载

由谢湛顾玖担任主角的言情小书名:《逃荒路上捡到一代帝王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1 冥婚孤女遇刀客大缙二十三冬月初子时三青石坳村外的沉塘黑水翻寒风卷着枯叶打在岸上火把的光晕十四岁的顾玖被麻绳捆住手腕脚粗布衣裳早已浸透冷贴在身上像裹尸布一般沉她仰面躺在塘边石板左眼角那粒朱砂痣在火光下微微发像一滴将落未落的族老拄着拐杖站在最前声音沙哑:“河神三年不降是因阴气太献上冥婚才能换得甘”没人反三年大蝗虫吃尽庄村里...

2025-10-01 16:42:02

1 冥婚孤女遇刀客大缙二十三年,冬月初七,子时三更。青石坳村外的沉塘黑水翻涌,

寒风卷着枯叶打在岸上火把的光晕里。十四岁的顾玖被麻绳捆住手腕脚踝,

粗布衣裳早已浸透冷水,贴在身上像裹尸布一般沉重。她仰面躺在塘边石板上,

左眼角那粒朱砂痣在火光下微微发亮,像一滴将落未落的血。族老拄着拐杖站在最前头,

声音沙哑:“河神三年不降雨,是因阴气太重。献上冥婚女,才能换得甘霖。”没人反驳。

三年大旱,蝗虫吃尽庄稼,村里饿死的人已埋不过来。他们需要一个理由去怪罪,

也需要一场仪式来说服自己还能活。顾玖张了张嘴,想说自己不是不祥之人,可话还没出口,

就被两个壮汉按进水中。冰凉的塘水灌入口鼻,她拼命挣扎,但绳索越挣越紧。

水草缠住她的腿,像是从地底伸出的手。意识一点点模糊,

眼前只剩昏黄的天光和晃动的人影。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口烂泥塘里时,

一道黑影自林间疾掠而至。刀光一闪,绳索应声而断。那人跃入水中,一手捞起顾玖,

另一手横刀于胸前,冷眼扫向岸边众人。火光照出他半张脸——左脸有道刀疤,

自眉骨斜劈至下颌,边缘泛白,显然是旧伤。他穿着玄色劲装,袖口隐约绣着金线暗纹,

腰间悬着一柄长刀,刀鞘磨损严重,却依旧锋芒内敛。岸上村民惊呼四散,无人敢上前。

黑衣少年没说话,抱着昏迷的顾玖转身跃入密林,身形如夜鸦般消失在山影深处。

---顾玖再次睁眼时,天已微明。她躺在一处乱石坡后的洞穴里,

身下垫着一件半湿的外袍。四肢酸软,喉咙火烧般疼,但好歹还活着。她撑着地面坐起,

目光落在不远处那个背对她的身影上。少年正用一块粗布擦拭长刀,动作缓慢而专注。

晨光从洞口斜照进来,映出他挺直的脊背和肩头结痂的旧伤。他听见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

眼神清冷,不带情绪。“醒了就别躺着。”他的声音低沉,“再歇一盏茶时间,我们得走。

”顾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你是谁?”“阿湛。”他收刀入鞘,“你不用知道更多。

”她盯着他左脸那道疤,心跳加快。这人不像普通流民,也不像山匪。举止沉稳,出手果断,

连呼吸都控制得极有节奏。若真是亡命之徒,不会救她这种累赘。

她悄悄摸了摸发间——银针还在。那是她唯一能防身的东西。她低头整理衣衫,

借动作掩藏指尖微颤。刚才顺手从湿衣褶里藏了一枚细针,现在它正贴着掌心,

带来一丝安心。“你也是逃命的?”她试探着问。阿湛抬眼,看了她片刻,才道:“算是。

”“那你为何救我?”“你死了,我也走不远。”他站起身,望向洞外,

“族老不会善罢甘休,追兵随时会到。”顾玖没再追问。她说不清这人是敌是友,

但眼下只有跟着他才有活路。半个时辰后,两人穿过荆棘丛生的陡坡,

抵达山腰一处荒废猎户小棚。棚子塌了半边,勉强能遮风。阿湛在外围巡视一圈,

确认无追踪痕迹,才示意她进去。“今晚在此歇息。”他说,“明日继续往南。

”顾玖靠墙坐下,浑身脱力。刚闭眼,忽觉脑中一阵刺痛。仿佛有一页纸凭空浮现,

泛黄残破,字迹斑驳。赤舌辨毒法·第一页观舌苔色泽可判毒素种类:青紫者,

七步醉也;赤黑者,断肠散也;淡白浮腻者,腐谷霉毒……文字如风过耳,转瞬即逝。

她猛地睁开眼,却发现那些字竟在脑海中留下痕迹——只要她默念一遍,就能记住。

这是什么?她来不及细想,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位老妇提着个陶碗走进棚子,

满脸皱纹堆笑:“孩子,喝点粥吧,积德救人啊。”她将半碗米粥递向顾玖。

顾玖本能地迟疑。她看向阿湛,见他不动,也不接。“谢谢婆婆。”她接过碗,笑道,

“我先看看有没有馊。”她取出一根银针,在粥面上轻轻一划,又蘸了点液体,涂在舌尖。

刹那间,一股苦涩中带着金属腥气的味道冲上喉头。

她立刻对照脑中那页医典——舌现青紫者,七步醉也。发作不过七步,倒地即死。

她猛地抬头,盯着老妇:“你这粥,是从哪来的?

”老妇笑容僵住:“村口分的……怎么了?”“七步醉。”顾玖站起身,将整碗粥泼在地上,

“这是毒药。”地面泥土迅速泛起一层灰白泡沫,几只蚂蚁爬过,抽搐两下便不动了。

老妇脸色骤变,转身就跑。阿湛一步拦住门口,长刀未出鞘,仅凭气势便让她瘫坐在地。

“谁指使你的?”他问。老妇颤抖摇头:“我……我不知道……有人给粮,

让我……给逃出来的人……”顾玖心头一沉。这不是偶然。族老不仅要她死,

还要灭口所有可能逃出的人。“她不能留。”阿湛冷冷道。“杀了她?”顾玖皱眉。“不必。

”阿湛抽出腰间布条,反绑老妇双手,将她推到角落,“等天亮,自会有人发现她。

”他转向顾玖:“你能看出毒?”“碰巧知道一点。”她避开视线。

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页医典来得诡异,内容却真实有效。她若不试,永远记不住。

而现在,她记住了。“走。”阿湛提起包袱,“此地不宜久留。”顾玖跟在他身后走出棚子,

夜风扑面而来。她回头看了一眼——远处山下,青石坳的方向升起火光。

不知是谁家房子烧了起来。她忽然意识到,从今往后,她再也回不去了。---子时三更,

月隐云后。顾玖蜷缩在破庙角落,高烧未退,浑身发冷。她不知自己何时睡去,

只觉意识沉入一片黑暗。那一瞬间,脑中再度浮现一页残旧医典。

还是那行字:赤舌辨毒法·第一页但这次多了几行小字:首方已验,记忆留存。

下一章解锁条件:亲手治愈一例对应病症。失败,则医典焚毁,宿主性命难保。

字迹浮现即消,不留痕迹。顾玖猛然惊醒,额头冷汗涔涔。

她抬手摸了摸左眼角——那粒朱砂痣微微发烫,像是被人用指尖点过。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终于明白一件事:她不是偶然活下来的。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在选她。

---谢湛蹲在庙门口,手里捏着一片烧焦的纸屑。那是他从老妇身上搜出的半张符咒,

上面画着古怪纹路,与北境流寇常用的标记一致。他眯起眼,望向远处起伏的山影。风很大,

吹动他袖口的金线龙纹。他没回头,只淡淡道:“你还活着,是因为你有用。

”顾玖靠在墙边,轻声问:“如果我没看出那碗粥有毒呢?”“那你现在已经死了。

”他说完,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但我没救错人。”顾玖怔住。

她第一次在他冷峻的脸上看到一丝认可。她忽然觉得,这场逃亡或许不只是为了活命。

---破庙外,雷声滚滚。暴雨将至。两人立于山口,身后是燃烧的村庄火光,

前方是茫茫荒野。顾玖握紧手中的银针,低声说:“接下来去哪儿?”谢湛望着远方,

声音平静:“去有人的地方。”“那里才有病,才有你要治的人。”顾玖点头。她知道,

从今晚开始,她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孤女。她是顾玖。

一个能在三更时分看见医典的奇女子。她的命,才刚刚开始。

2 山涧毒发验龙印雨水顺着山道石缝往下淌,顾玖踩着湿滑的青苔往前走,脚下一滑,

差点跌倒。谢湛伸手扶了她一把,掌心滚烫,转瞬又冷得像冰。她怔了一下,抬头看他。

谢湛脸色发青,额角渗出细密冷汗,嘴唇泛紫,却仍稳稳站着。他松开手,往前迈了一步,

膝盖忽然一软,整个人重重跪在泥水里。“谢湛!”顾玖扑过去扶他。他抬手按住心口,

指节发白,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随即咬紧牙关,再不出声。寒意从他身上蔓延开来,

连雨水落在肩头都像是结了霜。顾玖立刻解开他外衣,手指搭上他腕脉——心跳极乱,

脉象沉滞如冻河将封。她翻他眼皮查看,瞳孔收缩,舌苔淡白中透出一丝青灰。

脑中忽有纸页翻动之声。龙血针引寒极入髓,非皇族心头热血不能解。

字迹浮现即散,唯有一幅图样留在脑海:心口处一枚赤色胎记,形如盘龙吐焰。

她猛地想起昨夜替他换药时,确曾在左胸见过这般印记。可“皇族心头血”是什么?谁的血?

怎么取?她急问:“你以前有没有受过内伤?是不是中毒了?”谢湛牙关紧闭,只艰难点头。

“要救你,我得知道真相。”她盯着他,“你现在不说,等寒毒再发,我不一定还能拦得住。

”他喘息粗重,眼神却清明。许久,低声道:“我是……前太子谢湛。母后被毒杀那夜,

我在密道遇伏,中了‘冰魄寒毒’。三年来靠内功压制,但今夜……压不住了。

”顾玖呼吸一滞。前太子?那他现在是朝廷通缉之人?而她一个逃婚的孤女,

竟一路跟着个被贬皇子在荒山野岭奔命?可眼下没时间追究身份。

她迅速理清思路:“医典说需皇族心头血,你是皇族,能不能自己取?”“不行。

”他声音微弱,“此血须活体离身一刻之内注入病灶,否则失效。”“那就是要别人献血?

”顾玖皱眉,“还得是皇族血脉?”谢湛闭眼,没回答。显然,这条件近乎绝路。

顾玖深吸一口气:“先止住寒毒蔓延。你还能走吗?”他摇头。她立刻从发间抽出银针,

在他手腕、脖侧几处穴位扎下。针尖微颤,寒气顺着针身反冲而来,她指尖一麻,

差点握不住。这毒竟会反噬施针者?她咬牙坚持,默念《赤舌辨毒法》中的经络走向,

引导针意深入经脉。片刻后,谢湛呼吸渐稳,唇色稍复。顾玖收针,手心全是冷汗。

她知道这只是暂时压制,若不解毒,他撑不过三天。正欲背他前行,远处传来哭喊声。

一群流民从山坳绕出,抬着个竹床,上面躺着个七八岁男孩。孩子浑身抽搐,双眼翻白,

额头烫得吓人。“姑娘!求您救救他!”一名妇人跪地磕头,“他烧了一天一夜,

大夫说这是‘七日疟’,活不过今晚了!”顾玖蹲下检查,患儿脉数疾促,呼吸急浅,

确是典型热症发作。她脑中闪过一页医典内容:青蒿绞汁,兑童便饮之,可退高热。

可童便……她迟疑片刻,决定改用温水稀释青蒿汁液,降低刺激。

她在山涧边寻到大片野青蒿,拔根捣碎,滤出绿汁,混入随身携带的温水,

一点点喂进孩子口中。“你真能救他?”有人怀疑。“谁知道是不是骗人的?

”角落里一个独眼男子冷声开口,“我看她刚才给那男人扎针,针上都有血光,

分明是邪术祭命!”人群骚动起来。谢湛靠在石壁旁,听见这话,手已按上刀柄。

顾玖抬手制止他,直视那独眼汉:“你说我用邪术?那你来说,这孩子该怎么治?”“哼,

郎中都说没救,你一个丫头能懂什么?”“那我问你,”她声音冷静,“若我不救,

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断气?若我贪命,为何不带着他走?反倒停下耗时辰?”众人哑然。

她继续道:“青蒿能清热解毒,古籍早有记载。我不指望你们懂,但孩子能不能活,

明天早上就知道。”她守在竹床边整夜未眠。天快亮时,孩童体温终于回落,

睁开眼叫了声娘。哭声、谢声、叩拜声瞬间炸开。“活神仙啊!”妇人抱着孩子痛哭,

“姑娘真是菩萨转世!”独眼汉站在人群外,脸色阴沉。他悄然退后几步,

袖中滑落半片焦黑纸屑,纹路扭曲如蛇,与昨夜毒粥老妇身上搜出的符咒残角几乎一致。

他盯着顾玖背影,眼中闪过狠意,转身隐入林间。顾玖扶起虚弱的谢湛,

低声问:“能走了吗?”他点头,脚步虚浮。两人离开山坳,行至一处避风岩下歇息。

她取出银针,再次探他心脉。寒毒虽缓,仍未根除。

她忽然想到一事:“你说必须用皇族心头血……那你和皇室其他人,还有没有亲缘相近的?

比如兄弟?”谢湛冷笑:“二皇子恨不得我死在边陲。”“那就只能等机会。”她收针入发,

“但你记住,下次发病,我未必来得及。”他看着她,目光复杂:“你不怕我是骗子?

不怕卷进朝廷是非?”“怕。”她坦然道,“但我更怕见死不救。而且……”她顿了顿,

“你若要害我,昨夜就该让我死在破庙。”他沉默良久,终是轻轻说了句:“谢谢。

”正午时分,一行人路过小镇边缘。镇口贴着告示,墨迹未干,写着“疫病流行,

禁止外乡人入城”。几个守卒正在驱赶流民。顾玖正想绕行,忽觉脑中一震。

一页新医典浮现。七日疟·初方青蒿汁疗热厥,辅以艾灸大椎、曲池,可固阳气。

文字清晰,不再消散。她知道,这一方已验,记忆留存。子时三更将至,她屏息等待,

脑中却再无动静。仿佛系统在等下一个生死关口。谢湛靠在墙边闭目养神,

忽然睁眼:“你刚才……是不是又看到了什么?”她点头:“新的方子。但还不够。

”“总会来的。”他说。远处传来马蹄声,尘土扬起。一队官差模样的人策马而来,

为首者目光锐利,扫视流民队伍。顾玖拉紧斗笠,低声对谢湛说:“别出声。

”官差勒马停在他们面前,居高临下打量二人。“从哪来?”那人问。“南边逃荒的。

”顾玖答得平静。“那孩子呢?”官差指着身后刚救下的男孩,“听说有人用偏方治病,

可是你们?”她刚要开口,谢湛忽然轻咳两声,嘴角溢出一丝暗红血线。

官差皱眉:“这人病得厉害,带回去查。”两名差役上前要抓人。顾玖挡在谢湛身前,

手已摸向发间银针。就在这时,谢湛抬起左手,缓缓扯开衣领——锁骨下方,

一道陈年烙印赫然显现,形如断翅飞鸟,边缘焦黑,似火灼而成。官差见状,脸色骤变,

连忙抱拳:“得罪了,不知是……流放户籍在此。”说罢,挥手带人离去。马蹄远去,

尘埃落地。顾玖盯着那烙印,声音很轻:“那是……什么标记?”谢湛扣好衣领,

眼神晦暗不明:“死过一次的人,才会有的印。”3 马匪劫寨显智谋谢湛扣好衣领,

眼神晦暗不明:“死过一次的人,才会有的印。”顾玖没再追问。她抬头望天,乌云压顶,

风从山口灌进来,吹得破庙残幡猎猎作响。远处村落隐约有炊烟升起,

那是他们打算暂避几日的落脚点。两人拖着疲惫身躯往村口走,刚踏进土墙,

一匹黑马突然冲破晨雾,直奔晒谷场中央。马背上的汉子翻身落地,刀鞘砸地,

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三十余骑自林间涌出,黑衣蒙面,手持弯刀,

将整座村子围得水泄不通。为首的匪首一脚踢翻粮筐,盯着顾玖:“交出解瘴气的方子,

饶你不死。”场上鸦雀无声。几个老人跪在地上发抖,孩童被母亲紧紧搂住,不敢哭出声。

顾玖站在原地,手指悄悄滑向发间银针。她余光扫过谢湛——他靠在门框边,呼吸虽稳,

但指尖泛青,显然寒毒未散,动不得手。她往前一步,声音清亮:“方子在我手里,

可你们知道为什么前几批来要药的人,全都死在半路?”匪首冷笑:“少废话。

”“因为他们不懂用法。”她转身走向角落的石臼,

取出随身携带的虎骨碎末、苦参粉和干艾叶,“这药要配引子,否则不仅无效,

还会让人肠穿肚烂。”她当众将药材捣碎,又偷偷抓了把马粪混入其中,加水调成浓稠黑糊。

腥臭味立刻弥漫开来。“这是什么?”有人皱眉。“秘制药引。”她正色道,

“名为‘虎骨散毒法’,专克瘴疠之气。但我不能白给——你得先试药。

”匪首眯眼:“若我死了呢?”“那就说明你命该绝于此。”她直视对方,“若活下来,

便是天意让你得此良方。”人群骚动。谁也没见过敢让马匪头目试药的丫头。

匪首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大笑,一把夺过药糊仰头吞下。顾玖屏息等待。大约一盏茶工夫,

那人腹部咕噜作响,随即放了个长屁,脸色竟舒展开来。“咦?胸口那股闷气……散了?

”他摸着肚子,一脸惊奇。旁边小匪凑近:“老大,您不是说昨夜吃了野蘑菇一直胀气吗?

”“还真是!”他拍腿,“这药通肠开窍,神了!”顾玖心中松了口气。马粪发酵产气,

本就能缓解腹胀,再配合草药气味迷惑神经,古人极易误以为“药力发作”。

她趁机说道:“此药每日一剂,连服三日方可根除体内浊气。若想拿全方,需留下粮食换药,

不得伤人。”匪首沉吟片刻,挥手示意手下卸下两袋糙米。“算你有胆识。方子誊一份给我。

”她摇头:“方子只记在脑子里,每日现配现给。你想全拿,就得等三天。”匪首盯着她,

终究没再逼迫。他收下第一剂药,率众退至村外扎营,却仍派人守住路口,

明显不打算轻易放人离开。夜幕降临,雷声隐隐滚过山脊。顾玖蹲在灶台边,

悄悄点燃一团浸过酒的艾草,塞进柴堆深处。火苗窜起时,浓烟夹着刺鼻气味直冲半空。

她猛地站起,高喊:“药引发作!瘴气要来了!快关门窗!”村民们早得她叮嘱,立刻响应。

有人敲锣,有人尖叫,孩子被抱进屋内,鸡鸭扑腾着乱飞。混乱中,她冲谢湛使了个眼色。

他缓缓起身,动作迟缓却不显慌乱。两人借着烟雾掩护,贴着屋后矮墙向外移动。行至村尾,

暴雨骤降,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激起尘土。马群受惊嘶鸣,马匪忙着控马,无人顾及这边。

谢湛撑着她的肩,一步步踏入雨幕,朝着村外那座废弃破庙走去。庙门半塌,梁柱倾斜。

顾玖推门进去,四壁空荡,只有供桌积满灰尘。她绕到香炉前,想起前几日救治流民时,

有个老者提过一句:“旧庙底下藏过兵械,机关在炉底。”她试着转动香炉底座。

咔的一声轻响,供桌下方一块石板缓缓移开,露出向下的阶梯。谢湛扶着门框,

低声道:“下去看看。”密室不大,四角立着腐朽木架。顾玖摸黑点燃火折,昏黄光线下,

一只铁皮木匣静静躺在案上。她打开匣盖,里面是一块青铜虎符,断裂处参差不齐,

只剩半边龙首纹路;另有一块染血的粗布,字迹斑驳,墨痕与血渍交融,

勉强能辨出几个字——“陇西……候君……勿信宫中……”她心头一震,正欲细看,

忽觉脚下微颤。地面传来极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庙门口。谢湛迅速吹灭火折。

黑暗中,他伸手将她拉至角落阴影里,手掌覆上她手腕,示意别出声。外面风雨正急,

破庙檐角铁铃摇晃作响。一道身影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只是静静伫立。片刻后,

那人弯腰拾起地上一片湿透的草叶,仔细看了看,又丢开。接着,他抬起右脚,

鞋底朝上——泥泞中,赫然印着半个扭曲符号,形如蛇缠断翅。

4 庙中密信揭阴谋谢湛的手掌仍覆在顾玖手腕上,庙门处那道鞋底印痕尚未散去,

风雨却已压低了势头。他缓缓松开手,转身走向供桌,将火折重新点燃。微光跃起的瞬间,

木匣中的血书泛出暗褐色泽,字迹边缘因潮湿而晕染开来。顾玖蹲下身,

从袖中取出一块粗布,轻轻吸去纸面湿气。她又撕下一小角布条,蘸了点火油,

贴在火折旁慢慢烘烤。随着热力渗透,原本模糊的墨痕竟渐渐显出新字——“陇西候君,

勿信宫中密诏……太子当归,龙首断则天下裂”。谢湛盯着最后半句,手指抚过虎符断裂处,

声音低沉:“三年前,父皇亲授我半符调兵,命我巡边避祸。那一夜,陇西军营火光冲天,

副将持此符假传圣旨,说我谋反。母后在宫中毒发身亡,

临终前只留下一句‘湛儿不可回京’。”顾玖抬头看他。他的眼神不再只是冷峻,

而是压着一层久藏的痛意。她正欲开口,庙外传来杂乱脚步声。木门被猛地撞开,

独眼汉带着五个村民冲了进来,手中举着火把和锄头。

一人指着香炉怒吼:“谁动了祖宗留下的机关?这庙是我们先辈建的,你们偷了传家宝!

”顾玖迅速将血书塞进贴身衣袋,顺手把虎符推入香炉夹层,用灰烬掩好。她站起身,

摊开双手:“我们刚躲雨进来,什么都没拿。”独眼汉冷笑一声,

目光扫过地上的阶梯口:“那这密室是怎么回事?你们挖祖坟,盗宝物,还想赖?

”谢湛站在角落,一言不发。火光照着他左脸的疤痕,金线般的纹路随肌肉微微抽动。

他忽然开口:“柳塘村三十一条人命,埋在枯井底下。你下手那晚穿的是牛皮短靴,

右脚底裂了道口子,踩进泥里,印出个歪斜的蛇形。后来暴雨连下三日,尸臭才被人发觉。

你说,是不是?”独眼汉猛地后退一步,脸色骤变。“你胡说!我那晚根本不在那儿!

”“你在。”谢湛一步步逼近,“你是二皇子的人,奉命在我流放路上清除知情者。

柳塘村的老村正认出了我的佩刀纹样,你就往水井里投了腐心散。毒发时人全身发黑,

口吐白沫,死状如疫病。你以为能瞒天过海。”人群骚动起来。

有个老妇颤声问:“李瘸子……真是你干的?”独眼汉暴喝:“放屁!这两人是贼,

想转移视线!”他猛地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刃,寒光一闪,直刺谢湛咽喉。谢湛侧身避让,

刀锋划过臂膀,布料撕裂,伤口瞬间泛起一层诡异的蓝。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顾玖冲上前扶住他,触到他手臂时指尖一凉——那不是普通的血,皮肤下仿佛有细丝在游走,

蓝线顺着经脉向上蔓延。就在此刻,她脑中轰然浮现一页残旧医典,

字迹如刻:冰魄寒毒寒极蚀髓,七日必亡。唯至阳精元灌注心脉,以命换命,

方可暂封其势。施术者若非自愿,反噬立至。她的手开始发抖。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摸向发间银针,又伸手探入怀中取小刀。只要割开手腕,将热血注入谢湛心口,

或许还来得及。谢湛察觉她的动作,猛然抬手打落她手中的刀,声音嘶哑:“你要救我,

也不能用自己的命填!”“可医典说——”“我说不行!”他瞪着她,

眼里是从未有过的狠厉,“你想让我活着背一辈子债?想让我变成靠女人舍命换条命的废物?

”两人争执间,庙外马蹄声骤起,由远及近,踏碎泥泞。数十骑黑衣骑兵破雨而来,

为首之人披玄甲,须发斑白,翻身下马,大步踏入庙中。他目光扫过满地狼藉,

落在谢湛身上,单膝跪地,声音沉重:“太子殿下,臣靖远侯,奉命寻您三年。来迟了。

”顾玖立刻挡在谢湛面前,手握银针,直视来人:“你说你是靖远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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