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芬过期十年——他的日记写满了“等我还债”！

一、天台的碎乐谱深秋的天台刮着刺骨的风，苏念把第三片止痛药塞进嘴里时，

霉味混着苦味在舌尖炸开。栏杆上许肆昨天踩出的鞋印还清晰，他就是在这里，

当着三个跟班的面，把她熬夜抄好的小提琴谱揉成纸团，狠狠砸在她渗血的膝盖上。

“优等生也会偷东西？” 许肆叼着烟笑，烟圈飘到苏念眼前，呛得她偏过头。

他校服外套下的锁骨处，新添的抓痕还泛着红 —— 是隔壁班林薇薇的杰作，全校都知道，

林薇薇是许肆 “罩着” 的人。苏念攥着口袋里的药瓶，指节泛白到发疼。上周在医务室，

她撞见许肆捂着胃蹲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衬衫，才用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买了这瓶布洛芬。

可现在药快空了，他的胃病没好，反而学会了用她的关心当玩笑。“说话啊。

” 许肆掐灭烟，脚尖反复碾过地上的乐谱碎片，“林薇薇的限量徽章丢了，

你敢说不是你拿的？”风卷着碎纸贴在苏念脸上，像细小的刀片划着皮肤。她明明看见，

是林薇薇自己把徽章藏进许肆的抽屉，可班主任问话时，许肆却站出来，

声音冷得像冰：“我看见苏念进过教室，她还在抽屉前停了很久。

”那天她的膝盖被跟班踹得淤青，医务室的灯光惨白，

校医一边涂碘伏一边叹气：“又是他们？你就不会反抗吗？” 苏念望着窗外，

看见许肆正把林薇薇的书包甩到肩上，动作自然得像演练过千百次，

林薇薇笑着挽住他的胳膊，路过医务室窗口时，还朝她比了个挑衅的鬼脸。

二、看台下的谎言那天晚上，苏念在操场角落的看台下找到许肆。他蜷缩着，额头抵着膝盖，

手指死死按着胃部，连呼吸都带着颤抖。“胃又疼了？” 她把温好的牛奶递过去，

还有用纸巾包好的两片止痛药，是她特意留的。许肆抬头时，眼里布满红血丝，

他沉默着接过牛奶，却把药狠狠丢在地上：“别装好心，苏念。” 他的声音发哑，

带着压抑的怒火，“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恶心？觉得我跟他们一样欺负你很痛快？

”苏念没说话，蹲下去捡药。指尖刚碰到铝箔板，就被许肆猛地抓住手腕。他的掌心滚烫，

带着烟草和薄荷的味道，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离我远点！听见没有？

” 他盯着她的眼睛，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不然下次他们要动手，

就不止是踹几脚这么简单了。”苏念的手腕被捏得生疼，却没挣开。

她看见许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突然软了，可下一秒，

又硬邦邦地补充：“我烦透你这种假正经的书呆子了，别再跟着我。”后来林薇薇找过她，

晃着许肆的手机笑：“你看，他自己说的，最讨厌你了。” 屏幕上是许肆的朋友圈，

配图是林薇薇靠在他肩上的自拍，配文：“还是乖的招人疼，不像某些人，凑上来都觉得烦。

”苏念把手机还给她，转身时没注意走廊拐角的花盆，瓷片 “哗啦” 一声碎在地上，

锋利的边缘划破手背，血珠滴在瓷砖上，像绽开的红梅。许肆就在不远处的楼梯口，

他攥着拳头，指节泛白，却只是皱了皱眉，跟着林薇薇走了，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三、考场里的昏迷期末考试那天，苏念在考场上突然眼前一黑，栽倒在桌子上。醒来时，

医务室的吊瓶正一滴一滴往下淌，校医收拾着东西，说：“你这孩子，贫血这么严重还硬撑，

再晚送过来就危险了。对了，许肆刚才来过，把这个给你放下了。”床头柜上，

摆着一瓶新的布洛芬，还是她之前买的那个牌子。标签上的生产日期被红笔圈了出来，

旁边是许肆歪歪扭扭的字迹：“找校医换了瓶新的，别吃过期的，傻子。”苏念摩挲着瓶身，

突然想起那天看台下，许肆抓着她手腕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慌张；想起每次被欺负后，

课桌里总会出现的草莓味糖果 —— 那是她无意中说过喜欢的口味；想起许肆作业本上，

跟她一模一样的错题笔记，连改正的步骤都分毫不差。她还想起，

有次林薇薇故意把她的课本扔到楼下，许肆趁人不注意，偷偷捡回来，用胶带粘好，

塞进她的抽屉，却在她抬头时，立刻装作跟跟班打闹，骂了句 “晦气”。毕业典礼那天，

一直在下雨。苏念拖着行李箱走出校门，看见许肆靠在栏杆上抽烟，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

贴在额头上。他没穿校服，黑色 T 恤领口的抓痕已经淡了，变成浅浅的印子。“要走了？

” 他的声音被雨声模糊，听不清情绪。苏念点头，

把那瓶没开封的止痛药递给他：“记得按时吃，别再胃疼了。”他没接，

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到她手里。是枚银色的徽章，正是林薇薇 “丢” 了的那枚，

背面刻着极小的字，是她的名字：“念念的”。“其实那天……” 许肆张了张嘴，

刚要说话，林薇薇的喊声就传了过来：“阿肆！我妈来接我们了，快走！

” 她撑着伞跑过来，挽住许肆的胳膊，挑衅地看了苏念一眼。许肆最后看了苏念一眼，

眼神复杂得像揉乱的线团，里面有愧疚，有不舍，还有她看不懂的挣扎。他张了张嘴，

终究没说什么，转身跟着林薇薇走进雨里，背影很快被雨水模糊。苏念打开徽章盒，

一张小纸条掉了出来，是许肆潦草的字迹：“等我毕业，我就跟林薇薇说清楚，

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念念，再等等我。”四、火车上的短信火车开动时，

苏念把徽章贴在胸口，冰凉的金属硌着皮肤，却让她觉得心里发暖。口袋里的旧药瓶硌得慌，

她打开看，发现最底下那片药的铝箔板上，有个浅浅的牙印 —— 是那天许肆丢药时，

不小心咬到的，他当时还皱着眉，骂了句 “该死”。她想起许肆总说她假正经，

却不知道她的书包里，藏着他所有被老师没收的漫画书，

每一本都用塑料膜包得好好的；想起他每次胃疼时，她都会在保温杯里泡好暖胃的姜茶，

却只能放在他课桌抽屉最里面，不敢让他知道；想起她偷偷打听他的生日，攒钱买了钢笔，

却在看见林薇薇送他限量版球鞋时，把钢笔塞回了文具店。手机突然震动，

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药别吃了，我问过校医，你贫血，吃布洛芬会更严重。

之前不知道，对不起。” 后面跟着个笨拙的道歉表情，是用标点符号拼的 “对不起”。

苏念盯着屏幕笑，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手机屏幕上。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

像极了他们这段没说出口的爱恋，终究停在了那个潮湿的夏天。她不知道，许肆在她走后，

淋着雨跑回学校，翻遍了医务室的垃圾桶，

想找到她扔掉的旧药瓶；不知道林薇薇的爸爸是许肆家债主，林薇薇用 “还债” 威胁他，

让他必须跟自己亲近；不知道许肆为了保护她，跟跟班打了好几次架，

每次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从不让她看见。她只知道，口袋里的旧药瓶里，

止痛药已经过期了；就像她和许肆的青春，再也回不去了。雨还在下，打在车窗上，

模糊了所有的视线，也模糊了那段没说出口的 “我喜欢你”。

五、十年后的旧日记苏念再次回到这座小城时，是为了参加校史馆的重建捐赠仪式。

她从国外带回了当年的小提琴谱 —— 那本被揉碎又被她小心翼翼粘好的谱子，

却在踏入熟悉的教学楼时，被老校医叫住。“苏念？真是你啊。” 校医的头发已经花白，

手里捧着个落了灰的纸箱，“当年许肆走的时候，托我保管这个，说如果有天你回来，

就交给你。”纸箱里只有一本黑色封面的日记，边缘被磨得发白，

封面上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字：“念念”。苏念的指尖碰到封面时，突然想起毕业典礼那天，

许肆塞进她手里的徽章，背面 “念念的” 三个字，也是这样的笔迹。

一日记里的秘密20XX 年 9 月 15 日 阴今天在医务室看见苏念了，

她膝盖上的伤还没好，却在给我递牛奶时，笑了笑说 “没关系”。

林薇薇的爸爸又来家里催债了，他说要是我不跟着林薇薇，就把我妈送进养老院。

我只能把苏念的止痛药丢在地上，我怕她再靠近我，会被林薇薇那帮人盯上。

她手腕被我捏红了，我其实比她还疼。

20XX 年 10 月 2 日 雨苏念的课本被林薇薇扔到楼下了，我偷偷捡回来，

用胶带粘了好久。她抬头看我的时候，我只能骂 “晦气”，我怕她看出我眼里的慌。

她喜欢草莓味的糖果，我每天都在她课桌里放一颗，希望她看到的时候，能少讨厌我一点。

20XX 年 12 月 31 日 雪今天苏念在走廊撞翻了花盆，手背流血了。

我攥着拳头想冲过去，林薇薇却拽着我的胳膊说 “你敢动一下，我就告诉爸爸，

让你妈明天就搬去养老院”。我只能看着苏念的血滴在地上，像针扎在我心上。

晚上我去药店买了创可贴，却不敢送给她，只能偷偷放在她的储物柜里。

20XX 年 6 月 20 日 晴苏念今天在考场昏过去了，我跟老师请假去医务室，

校医说她贫血很严重。我跑了三家药店，才买到跟她之前一样的布洛芬，

还让校医帮忙换了新的。我在标签上写 “傻子”，其实我才是傻子，

连说句关心的话都不敢。毕业典礼要跟她说清楚的，可林薇薇又提了我妈，我只能跟着她走。

我把徽章塞给她的时候，看见她眼里的光，我好怕这光是最后一次为我亮。

二迟来的真相苏念一页页翻着日记，眼泪砸在纸页上，晕开了墨迹。

她想起火车上收到的那条短信 —— 原来许肆早就知道她贫血，

知道布洛芬不能吃；想起许肆翻遍医务室垃圾桶找旧药瓶，是因为那里面有他咬过的牙印，

是他唯一敢留下的痕迹；想起他跟跟班打架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从不让她看见，是怕她担心。

老校医站在旁边，叹了口气：“许肆后来去外地打工了，听说为了尽快还完债，

每天打三份工，胃更严重了。前年冬天，他在工地加班的时候，胃出血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