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妄妄把最后一片枯叶粘在“赛半仙”的幡子上时，巷口的卖花大娘正对着朝阳啐了口：“这天杀的秋老虎，烤得人裤衩子都能拧出油！”
她拎起幡子抖了抖，枯叶簌簌往下掉，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破败感。
摊布一铺，铜钱罐子一摆，苏妄妄往小马扎上一坐，对着铜镜掐出个三分悲悯七分神秘的表情——这是她在“江湖骗子速成班”（其实是天桥底下听来的野路子）学的第一课：表情到位，银子翻倍。
“这位爷，瞧您印堂发黑，今日恐有血光之灾啊！”
第一个客官刚在摊前站定，苏妄妄的话就像淬了毒的飞镖，精准扎向对方的焦虑点。
客官是个挑着菜担的老农，闻言脸都白了：“小……小仙姑，能破不？”
苏妄妄慢悠悠摸出三枚铜钱，指尖沾了点锅底灰（增加神秘感专用），在龟甲里晃得叮当作响：“能破，不过得看缘分。”
她眼尾余光瞥见老农腰间挂着的钱袋鼓囊囊的，话锋一转，“看您面相是厚福之人，五文钱，我给您指条明路。”
老农忙不迭摸出五文钱，双手捧着递过来。
苏妄妄接过钱揣进袖袋，用指甲在他手心里划了个“水”字：“往东走，第三个路口有口井，打水时多等三息，能避祸。”
这是她观察了三天的结果——每天这个时辰，东头的王二麻子都会骑着驴往菜地赶，赶得急了总爱往井台边蹭，前两日就差点撞翻挑水的张大娘。
让老农多等三息，正好错开驴屁股，可不就是“避祸”？
老农千恩万谢地走了。
苏妄妄正得意，突然被人踹了一脚马扎。
她踉跄着抬头，见个穿月白锦袍的少年站在摊前，眉眼像画出来的，就是脸色比丧礼上的白布还白。
“你这骗子，敢咒我？”
少年的声音冷得像冰，手里捏着张黄纸——是她昨天卖给绸缎庄掌柜的“升官符”，上面的朱砂还是用胭脂调的。
苏妄妄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笑得更欢：“这位公子说笑了，我这符灵验得很，掌柜的今早刚被提拔成账房先生呢。”
她拍了拍幡子，“‘赛半仙’的名号不是吹的，要不您也算一卦？
不准不要钱。”
少年像是被逗笑了，嘴角勾起个极淡的弧度，却没什么温度：“好啊，那你算算，我是谁？”
苏妄妄上下打量他：锦袍料子是江南织造的云锦，腰间玉佩是暖玉中的极品“羊脂白”，连靴底的泥都带着股龙涎香——这哪是普通人？
怕不是哪个微服私访的贵人。
她眼珠一转，手指在龟甲上胡乱划了几下，突然“哎呀”一声，面露惊色：“公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竟是……帝王命！”
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在这大夏朝，妄议帝王可是掉脑袋的罪！
卖花大娘吓得手里的花篮子都掉了。
少年的脸色却没什么变化，反而俯身凑近苏妄妄，声音压得极低：“哦？
那你再算算，我这帝王命，能坐几年江山？”
他的气息带着淡淡的墨香，吹得苏妄妄耳根发痒。
她定了定神，摸出张黄纸，用毛笔蘸着朱砂（其实是朱砂色的颜料）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符号：“天机不可泄露，但我能给公子一张‘镇运符’，保您……嗯，逢凶化吉。”
少年接过黄纸，指尖捻了捻，突然笑了：“这颜料，是东街李记画舫用的劣质品吧？
遇水就晕。”
苏妄妄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这都能看出来？
少年却没拆穿她，反而摸出块碎银子扔在钱罐里，叮当作响：“这符我买了。”
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补充了句，“对了，我叫萧澈。
记住这个名字，说不定以后用得上。”
看着萧澈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苏妄妄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
她捡起那块碎银子，足有五两重——够她租三个月带院子的房子，还能余下钱买两身新衣裳。
“小仙姑，您真敢说啊！”
卖花大娘捡回篮子，拍着胸口，“那可是……嘘——”苏妄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冲她眨眨眼，“天机不可泄露。”
心里却在打鼓：这萧澈看着不像普通人，不会真是什么皇子吧？
要是被他发现自己是个骗子，怕是得蹲大牢。
正琢磨着要不要收摊跑路，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鸣锣声，接着是一阵喧哗。
有人喊：“快来看啊！
宫里来人了！
说是要找个叫‘赛半仙’的仙姑！”
苏妄妄：“……”她猛地看向巷口，只见一队侍卫簇拥着个公公，正往这边走来，为首的公公尖着嗓子喊：“哪位是赛半仙仙姑？
咱家奉三皇子之命，请您入宫一趟！”
卖花大娘戳了戳苏妄妄的胳膊：“小仙姑，三皇子……好像就叫萧澈！”
苏妄妄的脸“唰”地白了。
她看看自己的小马扎，再看看侍卫腰间的佩刀，突然明白过来——她这五文钱的算命摊，怕是捅了个天大的马蜂窝。
早知道刚才就该说他是“破财命”了！
本章完下章预告：苏妄妄被“请”入宫，本想装神弄鬼蒙混过关，却撞见萧澈正在和大臣议事，桌上摆着的正是她画的“镇运符”；更要命的是，太后突然病危，太医用了各种法子都没用，竟点名要她去“作法”……...
她拎起幡子抖了抖，枯叶簌簌往下掉，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破败感。
摊布一铺，铜钱罐子一摆，苏妄妄往小马扎上一坐，对着铜镜掐出个三分悲悯七分神秘的表情——这是她在“江湖骗子速成班”（其实是天桥底下听来的野路子）学的第一课：表情到位，银子翻倍。
“这位爷，瞧您印堂发黑，今日恐有血光之灾啊！”
第一个客官刚在摊前站定，苏妄妄的话就像淬了毒的飞镖，精准扎向对方的焦虑点。
客官是个挑着菜担的老农，闻言脸都白了：“小……小仙姑，能破不？”
苏妄妄慢悠悠摸出三枚铜钱，指尖沾了点锅底灰（增加神秘感专用），在龟甲里晃得叮当作响：“能破，不过得看缘分。”
她眼尾余光瞥见老农腰间挂着的钱袋鼓囊囊的，话锋一转，“看您面相是厚福之人，五文钱，我给您指条明路。”
老农忙不迭摸出五文钱，双手捧着递过来。
苏妄妄接过钱揣进袖袋，用指甲在他手心里划了个“水”字：“往东走，第三个路口有口井，打水时多等三息，能避祸。”
这是她观察了三天的结果——每天这个时辰，东头的王二麻子都会骑着驴往菜地赶，赶得急了总爱往井台边蹭，前两日就差点撞翻挑水的张大娘。
让老农多等三息，正好错开驴屁股，可不就是“避祸”？
老农千恩万谢地走了。
苏妄妄正得意，突然被人踹了一脚马扎。
她踉跄着抬头，见个穿月白锦袍的少年站在摊前，眉眼像画出来的，就是脸色比丧礼上的白布还白。
“你这骗子，敢咒我？”
少年的声音冷得像冰，手里捏着张黄纸——是她昨天卖给绸缎庄掌柜的“升官符”，上面的朱砂还是用胭脂调的。
苏妄妄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笑得更欢：“这位公子说笑了，我这符灵验得很，掌柜的今早刚被提拔成账房先生呢。”
她拍了拍幡子，“‘赛半仙’的名号不是吹的，要不您也算一卦？
不准不要钱。”
少年像是被逗笑了，嘴角勾起个极淡的弧度，却没什么温度：“好啊，那你算算，我是谁？”
苏妄妄上下打量他：锦袍料子是江南织造的云锦，腰间玉佩是暖玉中的极品“羊脂白”，连靴底的泥都带着股龙涎香——这哪是普通人？
怕不是哪个微服私访的贵人。
她眼珠一转，手指在龟甲上胡乱划了几下，突然“哎呀”一声，面露惊色：“公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竟是……帝王命！”
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在这大夏朝，妄议帝王可是掉脑袋的罪！
卖花大娘吓得手里的花篮子都掉了。
少年的脸色却没什么变化，反而俯身凑近苏妄妄，声音压得极低：“哦？
那你再算算，我这帝王命，能坐几年江山？”
他的气息带着淡淡的墨香，吹得苏妄妄耳根发痒。
她定了定神，摸出张黄纸，用毛笔蘸着朱砂（其实是朱砂色的颜料）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符号：“天机不可泄露，但我能给公子一张‘镇运符’，保您……嗯，逢凶化吉。”
少年接过黄纸，指尖捻了捻，突然笑了：“这颜料，是东街李记画舫用的劣质品吧？
遇水就晕。”
苏妄妄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这都能看出来？
少年却没拆穿她，反而摸出块碎银子扔在钱罐里，叮当作响：“这符我买了。”
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补充了句，“对了，我叫萧澈。
记住这个名字，说不定以后用得上。”
看着萧澈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苏妄妄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
她捡起那块碎银子，足有五两重——够她租三个月带院子的房子，还能余下钱买两身新衣裳。
“小仙姑，您真敢说啊！”
卖花大娘捡回篮子，拍着胸口，“那可是……嘘——”苏妄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冲她眨眨眼，“天机不可泄露。”
心里却在打鼓：这萧澈看着不像普通人，不会真是什么皇子吧？
要是被他发现自己是个骗子，怕是得蹲大牢。
正琢磨着要不要收摊跑路，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鸣锣声，接着是一阵喧哗。
有人喊：“快来看啊！
宫里来人了！
说是要找个叫‘赛半仙’的仙姑！”
苏妄妄：“……”她猛地看向巷口，只见一队侍卫簇拥着个公公，正往这边走来，为首的公公尖着嗓子喊：“哪位是赛半仙仙姑？
咱家奉三皇子之命，请您入宫一趟！”
卖花大娘戳了戳苏妄妄的胳膊：“小仙姑，三皇子……好像就叫萧澈！”
苏妄妄的脸“唰”地白了。
她看看自己的小马扎，再看看侍卫腰间的佩刀，突然明白过来——她这五文钱的算命摊，怕是捅了个天大的马蜂窝。
早知道刚才就该说他是“破财命”了！
本章完下章预告：苏妄妄被“请”入宫，本想装神弄鬼蒙混过关，却撞见萧澈正在和大臣议事，桌上摆着的正是她画的“镇运符”；更要命的是，太后突然病危，太医用了各种法子都没用，竟点名要她去“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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