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像根生锈的细针，扎进墨阳的鼻腔。
他垂眼望着掌心的邀请函，烫金字体在昏暗走廊里泛着青灰。
——"第7号神经重塑中心，诚邀您见证人类意识进化新纪元"。
指腹碾过落款处的"世界脑科学促进会"印章，指甲缝里残留的血渍恰好盖住了那个扭曲的logo。
"墨先生？
"甜美的女声从身后传来，穿白大褂的女孩抱着资料夹歪头微笑。
"其他受试者都在等候室了。
"她发梢沾着几点暗红，墨阳盯着那抹血色在视网膜上晕开，忽然想起三天前在便利店看见的新闻：市郊连续三起流浪汉失踪案，现场遗留的脑脊液检测出新型神经毒素。
等候室的荧光灯在天花板上投下蛛网般的裂痕。
六个人类受试者围坐在圆形会议桌旁，三男三女，年龄从二十到西十不等。
当墨阳在空位坐下时，左前方穿程序员格子衫的男人突然抽搐起来，眼球诡异地向上翻，喉间发出类似齿轮摩擦的咯咯声。
"别紧张，这是VR设备接入的正常反应。
"戴金丝眼镜的研究员从暗门走进来，指尖在平板上快速滑动，"接下来你们将进入神经交互模拟空间，任务是找到实验室三层的核心数据库。
友情提示——"他嘴角扬起冰冷的弧度，"空间内的疼痛感知会以1:1比例反馈到本体，死亡即意味着被淘汰。
"玻璃幕墙突然泛起水波纹，墨阳眼前景象骤变。
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站在一条布满裂痕的走廊里，墙面上用鲜血写着"第17次意识剥离实验记录"，滴落的血珠在地面汇成箭头，指向尽头的铁门。
腕间的电子表突然发出蜂鸣，猩红数字开始倒计时：00:59:59。
"叮——"右侧传来金属碰撞声，扎着马尾的女生正用手术刀撬着墙上的铁板，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线路。
"你们看，这些神经接驳口的型号是三年前就该淘汰的旧款。
"她抬头时眼底闪过微光，"研究员在说谎，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模拟空间。
"穿皮衣的男人突然抽出腰间的匕首抵住她后颈："贱人，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墨阳注意到他指尖在发抖，却精准地避开了所有致命位置。
马尾女生的手术刀"当啷"落地，嘴角却勾起嘲讽的笑："赵建，你上个月在地下拳场打断的三根肋骨，现在还疼吗？
"倒计时跳到55分钟时，墨阳终于在墙角发现了监控摄像头的反光。
他漫不经心地蹭到戴圆框眼镜的大学生旁边，压低声音："你左鞋跟的定位器还在工作吧？
"对方瞳孔骤缩，手不自觉摸向口袋里的录音笔。
"嘘——"墨阳指尖划过自己手腕内侧，那里有枚几乎看不见的条形码，"世界脑科学促进会在三年前就被诡域调查局列入黑名单，他们现在用的是第二代意识投射技术。
他突然提高音量，"不过最有趣的是，刚才那个研究员的白大褂左襟，绣着的是三年前就该倒闭的新人类进化会标志。
"争吵声戛然而止。
皮衣男赵建的匕首"当啷"落地，马尾女生弯腰捡刀时突然将刀刃转向戴眼镜的大学生："你是调查局的卧底！
"墨阳趁机退到安全距离，看着三个人类受试者在狭窄走廊里扭打，血珠溅在他的白衬衫上，像开错了季节的红梅。
倒计时跳到30分钟，墨阳推开了写着"实验体观察室"的房门。
玻璃柜里陈列着十二具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每具尸体的后颈都有螺旋状的疤痕——和他三年前在停尸房见过的无名尸体一模一样。
监控屏幕突然亮起，画面里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撕扯自己的面皮，底下露出布满鳞片的暗红皮肤。
"警告，异常生物入侵。
"机械音从天花板渗出。
"启动意识清洗程序，倒计时：00:09:59。
"墨阳看着自己的手掌开始透明化，突然勾起唇角。
他伸手按在玻璃柜上，指甲缝里的血渍在玻璃表面勾勒出复杂的符号，那是三年前他在"新人类进化会"卧底时，从首席科学家日记里偷学的诡域符文。
透明化的手掌突然凝固。
墨阳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左眼瞳孔深处闪过细碎的数据流——那是被植入的"诡域核心"在苏醒。
当他转身时，正看见赵建掐着马尾女生的脖子撞向墙角的神经接驳口，大学生举着从尸体上扯下来的金属支架，正准备砸向赵建的后脑。
"停手。
"墨阳的声音像浸了冰的丝绸，"你们难道没发现，每层楼的神经接驳口数量，刚好对应我们六个人类受试者吗？
"他指腹划过墙面的血字，"第17次实验，成功剥离意识并植入机械载体的案例是零。
但如果我们主动接入这些接口——"他突然露出温和的笑，"就能成为他们梦寐以求的新型实验体。
"赵建的匕首"当啷"落地，发出比之前更清脆的声响。
墨阳注意到他鞋底的定位器正在发出高频震动，知道诡域调查局的支援部队应该快到了。
倒计时跳到03:00，他忽然走向墙角的接驳口，指尖在布满铁锈的接口上轻轻一叩。
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动。
墨阳看着自己的手臂开始浮现金属纹路，转头对呆立的众人轻笑："忘了告诉你们，我昨天在便利店买的金枪鱼饭团，其实下了能抑制神经毒素的新药。
"他抬手扯掉衬衫，露出心口处闪烁着蓝光的诡域核心。
"而所谓的受试者，不过是我为了引蛇出洞设的饵。
"当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墨阳的身影在蓝光中消散。
最后留在实验室里的，是他用鲜血在地面画的巨大符号——那是三年前"新人类进化会"用来召唤诡域生物的禁忌阵法，此刻却像朵盛开的曼珠沙华，在血色中绽放出诡异的美。
（第一章完）
他垂眼望着掌心的邀请函，烫金字体在昏暗走廊里泛着青灰。
——"第7号神经重塑中心，诚邀您见证人类意识进化新纪元"。
指腹碾过落款处的"世界脑科学促进会"印章，指甲缝里残留的血渍恰好盖住了那个扭曲的logo。
"墨先生？
"甜美的女声从身后传来，穿白大褂的女孩抱着资料夹歪头微笑。
"其他受试者都在等候室了。
"她发梢沾着几点暗红，墨阳盯着那抹血色在视网膜上晕开，忽然想起三天前在便利店看见的新闻：市郊连续三起流浪汉失踪案，现场遗留的脑脊液检测出新型神经毒素。
等候室的荧光灯在天花板上投下蛛网般的裂痕。
六个人类受试者围坐在圆形会议桌旁，三男三女，年龄从二十到西十不等。
当墨阳在空位坐下时，左前方穿程序员格子衫的男人突然抽搐起来，眼球诡异地向上翻，喉间发出类似齿轮摩擦的咯咯声。
"别紧张，这是VR设备接入的正常反应。
"戴金丝眼镜的研究员从暗门走进来，指尖在平板上快速滑动，"接下来你们将进入神经交互模拟空间，任务是找到实验室三层的核心数据库。
友情提示——"他嘴角扬起冰冷的弧度，"空间内的疼痛感知会以1:1比例反馈到本体，死亡即意味着被淘汰。
"玻璃幕墙突然泛起水波纹，墨阳眼前景象骤变。
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站在一条布满裂痕的走廊里，墙面上用鲜血写着"第17次意识剥离实验记录"，滴落的血珠在地面汇成箭头，指向尽头的铁门。
腕间的电子表突然发出蜂鸣，猩红数字开始倒计时：00:59:59。
"叮——"右侧传来金属碰撞声，扎着马尾的女生正用手术刀撬着墙上的铁板，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线路。
"你们看，这些神经接驳口的型号是三年前就该淘汰的旧款。
"她抬头时眼底闪过微光，"研究员在说谎，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模拟空间。
"穿皮衣的男人突然抽出腰间的匕首抵住她后颈："贱人，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墨阳注意到他指尖在发抖，却精准地避开了所有致命位置。
马尾女生的手术刀"当啷"落地，嘴角却勾起嘲讽的笑："赵建，你上个月在地下拳场打断的三根肋骨，现在还疼吗？
"倒计时跳到55分钟时，墨阳终于在墙角发现了监控摄像头的反光。
他漫不经心地蹭到戴圆框眼镜的大学生旁边，压低声音："你左鞋跟的定位器还在工作吧？
"对方瞳孔骤缩，手不自觉摸向口袋里的录音笔。
"嘘——"墨阳指尖划过自己手腕内侧，那里有枚几乎看不见的条形码，"世界脑科学促进会在三年前就被诡域调查局列入黑名单，他们现在用的是第二代意识投射技术。
他突然提高音量，"不过最有趣的是，刚才那个研究员的白大褂左襟，绣着的是三年前就该倒闭的新人类进化会标志。
"争吵声戛然而止。
皮衣男赵建的匕首"当啷"落地，马尾女生弯腰捡刀时突然将刀刃转向戴眼镜的大学生："你是调查局的卧底！
"墨阳趁机退到安全距离，看着三个人类受试者在狭窄走廊里扭打，血珠溅在他的白衬衫上，像开错了季节的红梅。
倒计时跳到30分钟，墨阳推开了写着"实验体观察室"的房门。
玻璃柜里陈列着十二具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每具尸体的后颈都有螺旋状的疤痕——和他三年前在停尸房见过的无名尸体一模一样。
监控屏幕突然亮起，画面里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撕扯自己的面皮，底下露出布满鳞片的暗红皮肤。
"警告，异常生物入侵。
"机械音从天花板渗出。
"启动意识清洗程序，倒计时：00:09:59。
"墨阳看着自己的手掌开始透明化，突然勾起唇角。
他伸手按在玻璃柜上，指甲缝里的血渍在玻璃表面勾勒出复杂的符号，那是三年前他在"新人类进化会"卧底时，从首席科学家日记里偷学的诡域符文。
透明化的手掌突然凝固。
墨阳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左眼瞳孔深处闪过细碎的数据流——那是被植入的"诡域核心"在苏醒。
当他转身时，正看见赵建掐着马尾女生的脖子撞向墙角的神经接驳口，大学生举着从尸体上扯下来的金属支架，正准备砸向赵建的后脑。
"停手。
"墨阳的声音像浸了冰的丝绸，"你们难道没发现，每层楼的神经接驳口数量，刚好对应我们六个人类受试者吗？
"他指腹划过墙面的血字，"第17次实验，成功剥离意识并植入机械载体的案例是零。
但如果我们主动接入这些接口——"他突然露出温和的笑，"就能成为他们梦寐以求的新型实验体。
"赵建的匕首"当啷"落地，发出比之前更清脆的声响。
墨阳注意到他鞋底的定位器正在发出高频震动，知道诡域调查局的支援部队应该快到了。
倒计时跳到03:00，他忽然走向墙角的接驳口，指尖在布满铁锈的接口上轻轻一叩。
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动。
墨阳看着自己的手臂开始浮现金属纹路，转头对呆立的众人轻笑："忘了告诉你们，我昨天在便利店买的金枪鱼饭团，其实下了能抑制神经毒素的新药。
"他抬手扯掉衬衫，露出心口处闪烁着蓝光的诡域核心。
"而所谓的受试者，不过是我为了引蛇出洞设的饵。
"当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墨阳的身影在蓝光中消散。
最后留在实验室里的，是他用鲜血在地面画的巨大符号——那是三年前"新人类进化会"用来召唤诡域生物的禁忌阵法，此刻却像朵盛开的曼珠沙华，在血色中绽放出诡异的美。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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