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第七只丧尸是谁

锈蚀之城的余烬一、锈铁味的黎明林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时，

第七只丧尸正卡在便利店旋转门的缝隙里。腐臭的涎水顺着锈蚀的金属流下来，

在晨光里拉出黏腻的银丝，像极了他抽屉里那支三年没换过的中性笔漏出的墨水。

“卡住的关节是髋关节，”他盯着那具青灰色躯体徒劳摆动的下肢，

喉结在干裂的皮肤下滚动，“肌腱应该在变异时就硬化了，所以才做不出屈膝动作。

”“你他妈的能不能闭嘴？”陈野的怒吼混着霰弹枪上膛的金属声砸过来。

这个前消防员把消防斧别在后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迷彩裤的裤脚还在滴着暗红色的液体——昨天在第五街区搜索物资时，

被一只穿高跟鞋的女丧尸抓出的伤口还没完全结痂。林默没接话，

只是从背包里摸出半截折断的台球杆。木质握把被汗水浸得发乌，

那是他从市立体育馆捡来的战利品，比陈野磨得发亮的消防斧轻便得多。他蹲下身，

透过旋转门的玻璃缝隙观察丧尸颅骨的角度，阳光恰好斜斜切过对方暴露的下颌骨，

在地面投下锯齿状的阴影。“三秒钟后它会把右手卡在第三根栏杆。”林默突然开口时，

陈野正准备扣动扳机。话音未落，丧尸果然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刮擦音，

右臂以不自然的角度拧在门框间。陈野的食指悬在扳机上，

眉头拧成川字——这个总戴着黑框眼镜的前生物老师，

总能在最不该冷静的时候说出精准得可怕的判断。“打眼眶下方，那里是蝶骨大翼的薄弱点。

”林默已经站起身，台球杆的顶端抵在玻璃上，划出细微的白痕。

霰弹枪的轰鸣震碎了清晨的死寂。铅弹精准地从丧尸眼窝钻入，青灰色的躯体猛地抽搐两下，

彻底瘫软在旋转门里。陈野甩了甩发麻的手臂，

看林默的眼神里多了点复杂的东西：“你以前解剖过多少只？”“十二只完整的，

七只残缺的。”林默推了推下滑的眼镜，镜片上沾着的血污让他看不清陈野的表情，

“包括昨天那只怀孕的。”陈野猛地别过头，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咒骂。

他最受不了林默这一点，把人命变成标本的冷静，像是把这场末日当成了永不落幕的实验课。

便利店的玻璃门被从里面撬开时，苏晴正抱着一个满是划痕的医药箱蹲在货架后面。

这个前护士的麻花辫沾着草屑，白大褂的下摆被撕成了不规则的布条，

但包扎伤口的动作依旧精准得像教科书——她正在给自己左臂的咬伤换药，

碘伏棉签擦过皮肉的声音在空荡的店里格外清晰。“你们再吵下去，

整栋楼的丧尸都要被引来。”她把染血的纱布扔进旁边的购物车，

那里已经堆了半车绷带和抗生素，“第三排货架有未开封的生理盐水，林默你去拿两箱，

陈野检查后门的消防通道。”林默应声走向货架时，

注意到苏晴扔掉的纱布上沾着淡黄色的脓液。他的脚步顿了顿，

眼镜后的目光在她被袖子遮住的伤口上停留了半秒，最终还是转身拿起了盐水箱。

陈野踹开消防通道的铁门时，铁锈簌簌地往下掉。他探头看了眼楼梯间，

三阶台阶上躺着半具腐烂的尸体，蛆虫正从敞开的胸腔里涌出来。“安全，”他回头喊道，

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不过得清理一下才能走。”苏晴已经站起身，

医药箱被她牢牢抱在怀里。她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屏幕早就黑了，

但她还是习惯性地抬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我们还有四十分钟，得在正午前赶到会展中心。

”林默突然蹲下身，手指戳了戳货架底下的阴影。那里有只老鼠正啃着半块发霉的面包，

被他惊动后吱吱叫着窜进了货柜深处。“这里的食物储备最多够三只丧尸活三天，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但地上的脚印显示，至少有七只在这里停留过超过十二小时。

”陈野正用消防斧劈砍那半具尸体，闻言动作一顿：“你想说什么？”“它们在寻找什么，

或者在等待什么。”林默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罐头，“你看这些咬痕，

都是同一组牙齿留下的，角度和力度都很一致。”苏晴突然按住了自己的左臂，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别说了，”她的声音有些发紧，“先把物资搬上车，

会展中心的幸存者还在等药品。”林默推了推眼镜，没再说话。

他看见苏晴按住伤口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就像昨天在妇产科病房看到的那只濒死的母丧尸，

抽搐的频率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快。

二、会展中心的阴影改装过的救护车在布满废弃车辆的街道上颠簸前行。

陈野把消防斧卡在方向盘旁边，左手始终握着副驾座位下的霰弹枪，

后视镜里能看到苏晴正在给林默包扎额头的伤口——刚才清理消防通道时，

一块松动的水泥块砸到了他。“你确定要走这条路？”苏晴的声音透过后视镜传来，

她的袖口已经被血浸透了，“第五街区的地下停车场昨天爆发了尸潮。

”“GPS早就没用了，”陈野猛打方向盘避开一辆翻倒的公交车，

“只有这条路能在一小时内到会展中心。”林默突然开口：“减速，前面三百米有情况。

”陈野踩下刹车时，救护车在柏油路上滑出两道黑色的痕迹。前方路口的红绿灯早就灭了，

但路中间却站着十几个一动不动的丧尸，它们的脸都朝着同一个方向，

像是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木偶。“怎么回事？”苏晴握紧了医药箱的提手，指节泛白。

林默把脸贴在车窗上，眼镜几乎要碰到玻璃：“它们的瞳孔在收缩，看地面的角度一致，

应该是在……聆听？”话音未落，地面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震动。像是有重型卡车正在靠近，

但又带着某种不规则的节奏，震得车窗玻璃嗡嗡作响。丧尸群突然开始躁动，

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却依旧保持着面向北方的姿势。“是尸潮。”陈野的声音有些发紧，

他从座位底下摸出另一把砍刀，“从地下停车场涌出来了。”林默突然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陈野骂了句脏话正要跟上，却看见他蹲在一只丧尸的尸体旁，

用台球杆挑起对方的舌头：“你看，舌头上有溃疡，牙龈出血，这是脱水的症状。

”“现在不是做研究的时候！”苏晴也下了车，左臂的伤口让她动作有些僵硬，

“我们得找地方躲起来！”震动声越来越近，伴随着密密麻麻的嘶吼，

像是有无数只蝉在同时振翅。陈野抬头看见街角的广告牌后面，已经有灰色的身影在晃动，

数量多得像潮水。“那边！”他指着不远处一栋玻璃幕墙的写字楼，“消防梯在侧面！

”林默最后看了眼那些依旧保持着诡异姿势的丧尸，突然抓起地上的半截钢筋，

朝着写字楼的方向跑去。苏晴跟在他身后，跑过路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

那些丧尸终于开始移动，但不是朝着尸潮的方向，而是对着救护车的方向缓缓转过身，

空洞的眼窝像是在注视着什么。写字楼的玻璃门早就碎了，满地都是锋利的碎片。

陈野第一个冲进去，消防斧劈开迎面扑来的一只丧尸的头颅，

暗红色的液体溅在他的迷彩服上。“电梯肯定不能用，走楼梯！”林默在大厅中央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被前台后面的电子屏吸引。屏幕已经碎裂，但还在闪烁着雪花点，

偶尔能看到几行扭曲的文字：“……T病毒变种……听觉敏感……群体意识……”“快走！

”苏晴拽了他一把，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尸潮要进来了！

”楼梯间里弥漫着灰尘和腐臭味。他们往上跑的时候，能听到楼下传来玻璃破碎的巨响，

还有丧尸特有的嘶吼声，像是就在耳边。陈野跑在最前面，

消防斧不断劈开从楼层里冲出来的零星丧尸，苏晴跟在中间，医药箱被她死死抱在怀里，

林默殿后，台球杆每次挥出都精准地击中丧尸的太阳穴。跑到七楼时，苏晴突然踉跄了一下。

她扶住墙壁喘息着，左臂的袖子已经被血浸透，顺着指尖滴在台阶上。

“我需要处理一下伤口，”她咬着牙说，“再这样下去会感染的。

”陈野踹开旁边一间办公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散落的文件和翻倒的桌椅。

“进来躲会儿，”他把消防斧靠在门边，“我守住门口。

”林默帮苏晴把医药箱放在办公桌上，看着她解开绷带。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呈现出青紫色，

边缘微微发黑，像是被墨水浸染过。“恶化得很快，”他突然说，

“比我之前见过的所有案例都快。”苏晴的手顿了顿，

碘伏棉签悬在半空：“你见过多少被咬伤后活下来的案例？”林默推了推眼镜，没有回答。

他走到窗边，撩开厚重的窗帘一角往下看。尸潮已经淹没了整个街道，

灰色的躯体像流动的岩浆，缓慢而坚定地朝着北方移动。那些在路口的丧尸也混在其中，

依旧保持着整齐的队列，像是被无形的手驱赶着。“它们在迁徙。”林默的声音很轻，

像是在自言自语，“朝着会展中心的方向。”陈野突然站起来，

消防斧在他手中转了个圈：“我们必须赶在它们前面。”苏晴已经重新包扎好了伤口，

她站起身时晃了一下，扶住桌子才站稳。“我的速度可能跟不上了，”她看着陈野，

眼神里有种异样的平静，“你们带着药品先走，告诉张教授，样本在医药箱夹层里。

”陈野的脸瞬间涨红：“你他妈说什么胡话？我们三个一起出来的，就要一起回去！

”“我被咬伤已经超过十二小时了，”苏晴笑了笑，抬手想理头发，却发现手指在微微抽搐，

“林默说得对，恶化得很快，我不想变成它们那样。”林默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密封袋，

里面装着半管透明的液体。“这是从市立医院冰柜里找到的，”他把袋子递给苏晴，

“标签上写着抗病毒血清，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可以试试。”苏晴接过密封袋，

对着光看了看。液体里漂浮着细小的杂质，像是沉淀的灰尘。“你们走吧，

”她把袋子塞回林默手里，“留给更需要的人。”楼下突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嘶吼，

比之前的任何声音都要响亮，带着某种命令式的节奏。陈野冲到窗边，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它们开始撞楼了！”林默也跑过去看，只见尸潮突然改变了方向，

无数只丧尸像潮水般涌向写字楼，用头颅和身体撞击着玻璃幕墙，发出沉闷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