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仙骨,根正苗红。奈何,却将“懒”字刻进道心。师尊玄清真人为逼我修炼,
耗尽三百年心血。愣是不曾撬动我一根懒筋。那日,魔族大军压境,
师尊剑指魔尊沧冽:“孽徒!再不动手为师就自爆元神!”我一个哈欠,漫天魔云集体躺平。
我眼皮轻掀,轻飘飘道:“吵死了……”魔尊沧冽当场携整个魔族归降,
并对我展开疯狂的追求。师尊看着魔尊虔诚归顺,终于道心破碎:“这仙……不修也罢!
”飞升雷劫降临时,沧冽替我挡下九九八十一道天雷。雷光中,我忆起前世。
他是我最痛恨的死对头。……01.灵池畔,暖雾氤氲。我瘫在老桃树根下,
眼皮重得跟挂了秤砣似的,手指头都懒得抬,只一下下拨弄着紫玉果核,百无聊赖。
对面石台上。师尊玄清真人那身宝贝鹤氅,皱巴得活像腌了八百年的咸菜疙瘩。
老头儿眼珠子瞪得溜圆,死死剜着我,那眼神,恨不能把我当场戳成筛子。“云初!
”他嗓子哑得像破锣,呼哧带喘。“天衍剑诀第九重!你参悟三天了!脑子动过一下吗?!
啊?!”我勉强掀开半边眼皮。嚯!老头儿气得白发根根炸起。活像个炸毛的蒲公英,
抖得那叫一个厉害。“呼……哈……”我拖长调子打了个巨无霸哈欠,
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参悟……多累啊……”指尖一松。果核“噗通”一声,
懒洋洋砸进池心,荡开一圈圈涟漪。“躺着……不舒服吗?”“噗!!!”师尊猛地捂住嘴,
猩红的血跟不要钱似的,从他指缝里飙出来!无比刺眼!他整个人抖得像狂风里的枯叶,
眼珠子红得快要滴血,喉咙里“嗬嗬”作响,活像拉破了的风箱。“孽障!孽障啊!!!
”他声嘶力竭,声音破碎得不成调。
“三百年的心血……老夫的心魔……道基……全毁你手上了!啊啊啊!!!”那凄厉的尖啸,
活生生撕裂了灵池的宁静,裹挟着三百年的绝望和崩溃,炸得池中灵鲤乱窜,水花四溅!
我眼皮都没抬,翻了个身。嗯,这下睡得更香了。02.清虚峰顶,罡风如刀。
师尊须发怒张,澎湃灵力碾碎脚下磐石。“云初!看好了!”吼声震得人耳膜发麻,
他并指如剑,猛地一引。铮!青玉古剑化作一道清冷寒光,如九天游龙,
冲天刺云;又似银蛇贴地,卷起千堆雪。剑光纵横,玄奥莫测,尽显无上剑仙真意。
“气贯剑脊!神御虚空!身剑合一!”师尊吼得青筋暴突,汗如雨下。古剑嗡鸣,悬停身前,
清辉流转,静待传承。师尊喘着粗气抹汗,
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该你……”话,卡在了喉咙里。我慢悠悠掀开眼皮,
懒洋洋瞥了眼那流光溢彩的仙剑。在他赤红的眼珠子越瞪越大、不祥预感疯狂飙升的注视下。
我?伸了个惊天动地的懒腰,全身骨节噼啪爆响。然后。在师尊目眦欲裂的注视中。
我无比自然、无比熟练地把那柄能斩妖除魔的绝世仙剑……当成了软榻。噗通!
我整个人直挺挺、四仰八叉地躺了上去。剑身微微一沉,稳稳托住。我还调整了下姿势,
翘起二郎腿,手臂枕在脑后。罡风呼啸,吹得我衣袂飘飘,惬意得仿佛卧在云端。
“呼……哧……”细微却无比刺耳的鼾声,穿透了风声,更刺穿了师尊粗重的喘息。
“……”师尊瞬间石化!面无人色!他赤红的眼珠死死钉在剑上“挺尸”的我身上,
仿佛看到了开天辟地以来最荒诞的景象。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呃啊啊啊啊啊!!!
”非人的咆哮撕裂长空。是极致的愤怒。是彻底的疯狂。“孽畜!混账东西!!!
”他双臂疯狂挥舞,枯瘦的手指抖得像抽风。道冠歪斜,珠帘乱甩。花白的胡子根根倒竖,
活像一头暴怒的雄狮。“老夫教你御剑!不是让你在剑上挺尸!!!
”他唾沫星子喷出三尺远,整个人状若疯魔。脚下坚硬的山岩在他失控的灵力下寸寸崩裂,
蛛网般的裂痕疯狂蔓延。“给老夫起来!!!”他狠狠一脚跺下。轰隆。山摇地动。
巨石轰隆隆滚落深渊。惊起满山飞鸟,黑压压一片如末日乌云。03.檀香袅袅的道堂。
师尊端坐如钟,正讲解那玄之又玄的“道之本源”。我?舒服地蜷在书卷堆成的“窝”里,
把师尊那抑扬顿挫、蕴含天地至理的道音……当成了顶级安眠曲!
“道可道……”师尊声音陡然拔高,试图惊醒梦中人。“呼……呼……”回应他的,
是我从书堆缝隙里飘出的、均匀又响亮的鼾声。在死寂的道堂里,像平地惊雷。
师尊的声音……咔! 断了!师兄师姐们瞬间石化。
捂嘴的、闭眼的、抖如筛糠的……活像一群被猛虎盯上的小鹌鹑。师尊的脸,
刷一下由青转紫,脖子上青筋根根暴凸,像要炸开,攥紧的拳头指节惨白,咯咯作响。
“嗬……嗬嗬……”他喉咙里挤出砂轮磨铁般的怪响,听得人牙酸。“道!!!
”平地一声暴吼。震得梁柱簌簌抖,头顶簌簌掉灰,供桌上的檀香炉“哐当”一声栽倒,
香灰泼了一地。砰——咔嚓!师尊一掌下去。那张千年沉木打造的珍贵云台,瞬间四分五裂,
木屑像暗器般激射。轰!狂暴的灵力飓风炸开。满堂典籍被卷上半空,纸页哗啦啦漫天狂舞,
下雪一般。“孽障!朽木不可雕也!!”师尊的咆哮在混乱中炸响,气得声音都劈了叉。
就在这片末日般的景象里……书堆深处,传来我满足的咂嘴声,伴着梦呓,清晰无比。
“呼……道……好吵……”我翻了个身,把脸更深地埋进书卷里蹭了蹭。外头天塌了,
也不过是恼人的背景音。屋顶灰尘簌簌往下掉。师尊那根指着我的手指,抖成了残影,
花白胡子气得翘起三寸高。他嘴唇哆嗦,胸膛剧烈起伏。“你!你!!!
”硬是一个字卡在喉咙里喷不出来。只剩一双赤红的眼,
喷火似的剜着书堆里那团“不可雕的烂木头”。04.灵池畔,桃花灼灼。
一根调皮桃枝搔着腰窝,痒醒了我的清梦。我懒洋洋掀开眼皮。粉团子师妹蹲在跟前,
小脸急得通红:“师姐!仙剑窟开啦!再睡!神兵利器都被人抢光啦!”“剑?
”混沌脑子里,某个念头火星般一闪。我慢吞吞起身,掸掉身上草屑。“……行吧,瞅瞅去。
”剑窟内,寒光凛冽。万剑嗡鸣,流光如电蛇乱窜。所有人屏住呼吸,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我晃晃悠悠走到窟心。轰!!!石壁剧震。一道煌煌巨影破壁而出。恐怖的剑威如山崩海啸,
瞬间压下。万剑齐喑!俯首贴地!竟然上古战神佩剑,擎天!
在所有人呆滞、狂热、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那煌煌巨剑发出一声清越至极的铮鸣。
剑身急速收缩,光华尽数内敛,最后,温驯得像只小猫,轻轻巧巧,落在我随意摊开的掌心。
嘶!!!全场倒抽冷气。我拎着这传说中的神器,打着哈欠,慢悠悠晃出洞。洞口,
师尊老脸涨红,枯手剧颤,语无伦次。“擎……擎天!哈哈哈!天佑吾徒!天佑清虚峰啊!!
!”他狂喜搓手,三百年郁气尽数消散,笑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归途,神剑乖巧悬浮身侧。
师尊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嘴角咧到耳根,老脸笑成一朵盛开的菊花。暖风拂过,桃花醉人。
我眼皮开始打架,一个长长的哈欠刚打了一半……身子一歪。嗡!就在这电光火石间,
擎天剑光华爆闪。那曾斩落星辰、饮尽神魔血的恐怖剑身,竟如水波般荡漾、拉伸、变形。
眨眼间,化成了一张宽大厚实、温润如玉的暖榻。稳稳接住了倾倒的我!
“……”师尊脸上那狂喜的笑容,咔嚓一声!冻裂!粉碎!他枯指戟指暖榻和我,
浑身筛糠般狂抖。花白胡子根根倒竖如钢针,眼珠子瞪得几乎要爆出眼眶,血丝密布。
“孽徒!!!那是擎天!上古神兵擎天剑!!!”他凄厉的咆哮撕心裂肺,
震得满林桃花簌簌狂落,惊起飞鸟无数。“不是你的睡觉软垫,啊啊啊!!!”暖榻上,
我只觉身下温润舒适,胜过最暖的桃木根,满足地蹭了蹭“剑身”。
在师尊绝望的咆哮背景音里,酣然入梦,鼾声轻起。05.翌日,老桃树下。暖榻上,
我睡得正香。“孽徒!日上三竿……”师尊踏剑杀到,怒吼炸响。嗡!剑鸣裂空。
一道擎天剑光闪过,银甲小奶娃凭空出现!粉雕玉琢的小脸,绷得死紧。小手一挥,
干脆利落。唰!一块松香木牌落地生根。墨汁淋漓四个大字:午休,勿扰!
淡金结界瞬间张开。古老恐怖的威压弥漫开来,空气都凝滞了。师尊的雷霆怒吼撞上光幕。
噗!似泥牛入海,连个响儿都没有。结界光幕上,只映出他无声开合的嘴,
和一张因暴怒扭曲到变形的脸。“……”师尊一口气堵在嗓子眼,脸憋得通红,瞬间又紫胀。
枯瘦的手指抖得像风中的枯叶,哆嗦着轮流指向——暖榻上,
睡得喷香的我;木牌前一脸“公事公办”的奶娃娃剑灵;地上,那刺眼无比的木牌。“噗!!
!”又是一口老血狂喷,染红了道袍前襟。“老夫!灵域剑仙!!”他声音嘶哑,
带着血沫子,字字泣血。“为你这天孕仙骨!耗尽心血!脊梁磨弯!鬓染秋霜!
威逼利诱全成空!仙丹堆山化飞灰!灵泉秘境争破头……”他踉跄后退,浑身筛糠般颤抖,
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末了!末了竟……竟像个凡俗老妪!日日追着你絮叨!!
”他捶胸顿足,目眦欲裂。“啊!我的道心!噗!!!”三魂七魄,
眼看就要被这“助纣为虐”的神兵利器,活活气出窍。结界内,暖意融融,鼾声轻微。
剑灵小奶娃满意地点点头。银光一闪,遁入剑身。结界外。
只剩下一个濒临升天、原地爆炸的师尊。结界内。我翻了个身、睡得越发香甜。
得此神剑护法……啧,这懒道,怕是要修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06.咚!咚!咚!!!
丧钟般的荡魔钟,骤然撕裂清虚峰死寂。一声沉过一声。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直撞肺腑。
我睁眼。池水倒映下,眉峰,微不可察地一蹙。轰隆!!!山峦剧震!天崩地裂!
漫天祥瑞紫气,被污浊魔云瞬间吞噬。像巨大的、溃烂的墨疮,遮蔽天光。血腥气灌喉。
魔云深处,万点猩红骤然亮起。那是魔兵嗜血的眼瞳!刀戟嘶吼汇成毁灭狂潮,
狠狠碾向摇摇欲坠的护山大阵。光阵如残烛呻吟,裂痕疯狂蔓延。瘫软石台上的师尊,
如遭电击。那枯瘦身影,竟化作一道离弦之箭,悍然直扑遮天魔云。“沧冽!!!
”师尊的厉喝如剑鸣撕裂魔啸。“污秽之物,滚!”魔云之巅。沧冽唇角勾起冰冷笑意,
猩红魔瞳扫过仙门,最终定格在师尊身上。“玄清老儿,
既想垂死挣扎……”他指尖魔气翻涌,凝成一道灭魂黑芒。“便用你……祭旗吧!
”黑芒裂空!直贯师尊眉心!生死刹那!师尊竟猛地扭头!毕生修为疯狂燃烧,
化作一道嘶吼魂剑,狠狠撞向流云深处。那团巨大的、擎天剑幻化的……“蚕茧”软榻帐帘。
“孽徒!!云初!!!”声如泣血魂剑,竟生生凝滞了灭魂黑芒。“再不动手,
为师自爆元神!拖你永堕虚无!!!”万籁死寂。仙魔目光,尽锁流云“蚕茧”。
“蚕茧”……终于动了。里面的人,慢吞吞地……蠕动了一下。
“哈……欠……”一声慵懒到极致的哈欠,轻飘飘落下。天地……骤静!
遮天蔽日的恐怖魔云,瞬间冻结如死墨。万千魔兵魔将眼中滔天杀意,褪得一干二净。
灭顶的困倦,席卷所有神魂。哐当!噗通!魔斧坠落。魔兵魔将如割麦子般轰然扑倒。
震天鼾声,刹那响起。瞬息之间。天上地下,浩瀚魔族大军,如同被无形巨手拍倒的麦浪,
横七竖八瘫倒魔云。鼾声合奏,震耳欲聋。口吐白沫的魔兽,直接沉入黑甜梦乡。
仙门弟子手中法器叮叮当当掉了一地,个个目瞪欲裂。师尊僵立半空,满脸的悲愤绝望,
碎成了彻底的茫然。三百年道心……随着那声哈欠,轰然崩塌!唯剩沧冽。
独立于死寂的魔云之巅。指尖灭魂黑芒无声溃散。嘴角那抹残忍邪笑……彻底冻裂。
猩红魔瞳,死死钉住流云中的鼓包,惊骇如狂潮翻涌。
最终……淬炼成一种扭曲到极致的……痴狂。“吵死了……” 我抬起眼皮,
轻飘飘丢出三个字。沧冽眼底焚天魔焰,骤然熄灭。
翻涌起沉淀万载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炽热。他声音都在发颤,
轻唤出声:“阿初……云初……”身影化作流光,极速奔至我跟前,哽咽嘶哑。
“……一万年了……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眸光在我周身流转,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诧。
“你的正本元神……苏醒了?”我懒得听这疯子胡言乱语。打了个哈欠,
转身就想钻回“蚕茧”继续酣睡。噗通!!!沧冽倏然单膝重重跪地。声裂九霄,
掷地如血誓。“吾魔尊沧冽,携魔族大军归顺灵域!“只求,伴你云初身侧!!!”哐当!
师尊踉跄跌坐,手中视若性命的本命仙剑,当啷坠地。他望着跪地的魔尊,
又看看那个打完哈欠、睡眼惺忪的我……忽地嗤笑出声,白发散乱如疯魔。
“呵…呵呵呵……这仙……“不修也罢!!!”07.沧冽的追求,炽热如血瞳魔焰!
却偏偏撞上了我,名唤云初的烂泥潭!
任我——在桃树下打盹;在丹房搓废丹;在灵兽苑遛弯。他总能像团甩不掉的魔气影子,
精准浮现。“云初……”低磁嗓音裹着能溺死人的温柔,悄然袭来。我眼睫都懒得动一下。
唰!阴影骤然笼罩。玄黑翎羽编织的华盖瞬间撑开,魔纹幽光流转。严丝合缝,
将头顶骄阳彻底封锁。血瞳悬在我上方,专注得……像在研究灭世阵法。我懒洋洋翻身,
留给他一个冷漠后脑勺:挡太阳了,蠢货。华盖魔光,瞬间寂灭。暖流忽至。
一块赤红如血的极品炎玉髓,悬在身侧。映亮他苍白脸上小心翼翼的讨好。“云初,
此玉暖而不燥,你且收下……”我指尖随意一戳。温暖过了头。我默默挪身半尺。
直接卷进更烈的阳光里。意思明晃晃:太热,不如阳光自然。沧冽血瞳深处,
那团炽焰猛地一跳,最终,压成一种近乎卑微的……执着。他默默敛袖。价值连城的炎玉髓,
“哗啦”一声,消失在袖中。后退几步,如尊冰冷的石像,凝固在不远不近处。视线,
始终如附骨之蛆。这戏码,日复一日,花样翻新。他搬来堆积如山的极品灵石,光华璀璨,
刺得人眼疼。我嫌硌,连当个靠枕都嫌硬。他寻来一滴可增百年修为的琼浆玉液,
小心翼翼捧到我面前。我咂咂嘴,嫌味道怪。随手一扬。哗!浇了池边半死不活的枯藤!
他甚至不知从哪座上古秘境,挖出一套流光溢彩的霓裳羽衣。仙光流转,
据说能硬抗天仙一击。捧来时,血瞳里满是期待的光。我眼皮一撩。
瞥了眼那繁复层叠的薄纱。只吐出一个字:“烦。”随即我扯了扯身上洗得发白的旧道衫。
翻身,彻底隔绝。月余折磨。沧冽……终于,似乎,暂时……消停了。此刻。
他正襟危坐于我睡榻前。像个犯了错的学童。喃喃自语,带着万载不解的困惑。
“阿初……你如今……怎都不喜这些了?”我?懒得回应。呵。俗物罢了。
师尊那老头儿早有教诲:钱财,乃身外之物!08.沧冽带来的魔族大军,
早成了清虚仙山一道……诡谲到骨子里的风景。昔日狰狞嗜血的魔将。如今,兢兢业业,
认真巡山。遇见仙门弟子,那覆盖鳞甲的脖颈,僵硬地一点。
硬生生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百倍的……“友善”笑容。吓得路过的小童哇哇大哭。
低阶魔兵化身勤快过头的园丁力工。清虚峰上下,被打理得纤尘不染。地上别说树叶,
连粒多余的灰尘都找不到。魔爪握着扫帚、耙子,比握着魔刀还认真百倍。整座仙山,
笼罩在这群强大魔族带来的……死寂秩序之下。静得……让人心头发毛。师尊整日披头散发,
像抹游魂飘荡山间。撞见这群“改造”魔族,时而仰天发出凄厉狂笑。时而抱住路边巨石,
嚎啕恸哭。口中颠三倒四,
复念叨:“宿命…魔障…哈哈哈…呜呜呜…”偶尔远远瞥见沧冽那狗皮膏药般追着我的身影。
师尊瞬间炸毛。戟指狂点我们俩,唾沫横飞:“孽缘!孽缘啊!!!
”随即爆发出更歇斯底里的狂笑,涕泪横流。转即,又饿虎扑食般,一头扎进道旁茂密灌木。
只余几缕白发在枝头飘荡,人已消失无踪。月余折腾。师尊竟焕然一新。白发束得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