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遇到一个拒绝被拯救的“囚徒”。这场救赎,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但当谎言剥落,
真相浮现,谁才是真正的摆渡人?1 人物设定男主: 陈烬。身份: 30岁,
“烬”工作室老板,一位以修复、重塑废弃金属物件为生的艺术家。表面冷漠、孤僻,
言语毒舌,是旁人眼中的“怪胎”。秘密:曾是顶尖大学建筑系天才,
因多年前一场被归咎于他的重大火灾内含隐情,导致恩师身亡,他左手留下永久性损伤,
无法再绘制精细图纸,并背负着“杀人犯”的骂名与自我放逐的沉重枷锁。
他选择与冰冷的金属打交道,是一种自我惩罚,也是一种无声的抗争。性格内核:坚韧如铁,
内心藏着巨大的痛苦与不为人知的温柔。他的“烬”,既是名字,
也寓意着在灰烬中挣扎的残火。女主:林慕雪身份: 26岁,
知名公益基金会“新生计划”的王牌心理医生,温柔、专业,是众人眼中的“光明使者”。
秘密:她接近陈烬,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职业任务”。
基金会需要为一个备受关注的“边缘天才重生”项目寻找典型案例,
背负污名却才华横溢的陈烬是完美目标。她的救赎,始于一个功利的谎言。
性格内核: 看似完美强大,实则背负着用成功案例证明自身价值的压力,
她的“救赎”他人,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救赎”那个渴望被认可的自己。
2 故事梗概心理医生林慕雪带着“拯救”任务,接近被社会遗弃的天才陈烬。
她以为这是一场降维打击式的救赎,却没想到,那个看似在泥潭中沉沦的男人,
早已看穿她的伪装。在这场以谎言开局的博弈中,她试图治愈他的创伤,
他却用近乎残酷的真实,反问她:“林医生,你救过自己吗?”当任务期限逼近,
陈烬的过往真相逐渐揭开,林慕雪才发现,她不是来渡他的佛,她才是那个需要被渡的人。
这是一场双向的越狱,他们共同挣脱的不是外界的不公,而是内心的牢笼。
第一章:初遇废铁与冰山林慕雪站在一条被城市遗忘的旧街尽头,面前是“烬”工作室。
与其说是工作室,不如说是个经过粗略规整的废品站。生锈的铁皮门半掩着,
门口堆叠着奇形怪状的金属废料,在初夏的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机油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属焊接后的灼热气息。林慕雪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底那点因环境而生出的不适,
迅速在脸上挂起那抹经过千锤百炼、既亲切又不失专业距离的微笑。
她调整了一下肩上挎包的带子,
里面装着她的“作战计划”——关于陈烬的初步资料和她的志愿者身份证明。她抬手,
敲了敲铁皮门,发出空洞的响声。几秒后,门被猛地从里面拉开,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逆着光,身形高大挺拔,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
他穿着一件沾满油污和油漆点的深色工装背心,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脸上戴着护目镜,
推到了额头上,露出整张脸——轮廓分明,下颌线紧绷,鼻梁高挺,但那双眼睛,
像浸了寒冰,没有任何温度地扫过林慕雪。他手上戴着一副厚重的防护手套,正摘到一半,
露出指节分明、同样沾着污渍的手指。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被打扰的不耐烦。“找谁?
”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像砂纸磨过铁器。林慕雪维持着笑容,声音清亮:“您好,
请问是陈烬先生吗?我是‘社区艺术融合计划’的志愿者,林慕雪。
我们之前通过社区联系过,关于……”她的话没说完,陈烬已经打断了她,
目光在她熨帖的连衣裙和精致的妆容上停留了一瞬,
嘴角扯出一个近乎嘲讽的弧度:“看病的走错了,心理医生在隔壁街。”说完,他就要关门。
“等等!”林慕雪下意识伸手抵住门,冰凉的铁皮触感让她指尖一缩,但语气依旧保持镇定,
“陈先生,您误会了。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参与艺术项目的志愿者。
社区希望将废弃材料转化为公共艺术品,您的工作室是重要的合作对象。”陈烬的动作停住,
重新审视她,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皮囊,看到内里。“志愿者?”他嗤笑一声,
“我这儿不是慈善机构,更不是给你们这些城里来的艺术家找灵感的地方。
没空陪你们玩过家家。”“这不是过家家,陈先生。”林慕雪迎着他的目光,
努力不让自己的气势被压下去,“这是正经的社区项目,有经费和支持。而且,
我认为废弃金属的重生本身就具有很高的艺术和社会价值……”“价值?”陈烬打断她,
眼神更冷,“我的价值就是把这些垃圾变成能卖钱的东西。至于艺术和社会?不关我的事。
请回吧,林……医生?”他故意在“医生”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显然认定了她的身份不简单。门在她面前毫不留情地关上了,带起一阵灰尘。
林慕雪站在原地,完美的笑容僵在脸上。第一次接触,出师不利。这个陈烬,
比她预想的还要封闭和尖锐。她看着紧闭的铁门,深吸了一口混合着金属味的空气,
非但没有气馁,眼底反而燃起一丝挑战的光芒。很好,硬骨头才更有啃下的价值。
她拿出手机,对着工作室和周围环境拍了几张照片,准备作为初次接触的报告素材。然后,
她转身离开,高跟鞋踩在坑洼的水泥地上,发出笃笃的声响,与这片区域的破败格格不入。
门内,陈烬摘掉手套,随手扔在工作台上,发出哐当一声。他走到水龙头前,
用冷水冲了把脸,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他抬起头,
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双冷漠的眼睛,眉头微蹙。心理医生?志愿者?不管是什么,都麻烦。
他的世界不需要这些无谓的打扰。只是,那个女人眼神里的某种东西,除了职业性的伪装,
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固执?他甩甩头,把这些无关紧要的念头抛开,
重新走向那堆等待处理的金属废料。只有这些冰冷坚硬的东西,才不会带来伤害。
林慕雪回到临时租住的公寓,打开电脑,开始撰写给基金会负责人周老师的邮件。
“周老师:今日已与目标人物陈烬进行初步接触。目标警惕性极高,拒绝沟通,
对外界介入持强烈排斥态度。但其工作室具备项目所需的基本条件,
目标本人对金属材料的处理能力超出预期根据外部观察。初步判断,
需采取更迂回、更持久的接触策略。计划以志愿者身份持续跟进,寻找突破口。林慕雪。
”她敲下发送键,靠在椅背上,脑海中浮现出陈烬那双冰冷的眼睛。她打开手机相册,
翻到刚才偷拍的那张陈烬关门的侧影——线条冷硬,带着拒人千里的漠然。这是一场硬仗,
但她有信心。毕竟,她是林慕雪,最擅长“治愈”各种疑难杂症。只是,
为什么心里会有一丝微弱的不安?她摇摇头,将其归咎于首次受挫的正常反应。
3 迂回与碰撞接下来的几天,林慕雪改变了策略。她不再试图直接闯入工作室,
而是采取了“外围渗透”战术。 她先是找到社区负责对接的王主任,
更详细地了解了“艺术融合计划”的细节,并主动承担了一些文书工作,显得尽职尽责。
然后,她开始频繁出现在工作室附近,
有时是“路过”时顺便带一杯咖啡当然被无视或直接拒绝,有时是拿着社区的文件,
以“工作需要”为名,询问一些关于废旧金属回收处理的“专业问题”。
陈烬的态度始终如一:冷漠,不耐烦,惜字如金。 “陈先生,
这种型号的钢材一般怎么处理比较好?” “卖掉。” “那个扭曲的自行车架,
有没有可能做成一个雕塑的基座?” “没可能。” “听说您以前是学建筑的?
对结构一定很了解吧?” “……” 问到涉及过去的问题,陈烬直接转身离开,
用背影回答。 然而,林慕雪的耐心超乎寻常。她并不气馁,反而在一次次碰壁中,
仔细观察着工作室的运作和陈烬的行为模式。她发现,陈烬虽然言语刻薄,
但对待那些破铜烂铁却极其专注和……温柔?是的,温柔。
当他用工具切割、焊接、打磨那些金属时,动作精准而充满耐心,眼神不再是冰冷的,
而是带着一种沉浸其中的光芒。有一次,
林慕雪看到陈烬在对一个复杂的废弃发动机进行拆解。她安静地站在不远处,没有打扰。
陈烬全神贯注,似乎忘了她的存在。当他遇到一个特别顽固的螺丝时,
尝试了几次都未能拧动。林慕雪看着那发动机的结构,
下意识地轻声说:“逆时针拧四十五度,再试着向外拔一下,可能有隐藏的卡扣。
” 陈烬的动作顿住了。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林慕雪,
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毫不掩饰的惊讶。他不是惊讶于她知道方法,
而是惊讶于她语气里的那种笃定和专业。
这不像一个普通的社区志愿者或者心理医生会有的知识。 “你怎么知道?”他问,
声音里带着审视。 林慕雪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暴露了。她迅速调整表情,
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哦,我父亲以前是机械工程师,小时候看他摆弄过类似的东西,
瞎猜的。”陈烬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神复杂,最终什么也没说,低下头,
按照她说的方法尝试了一下。果然,那个顽固的螺丝被顺利取了下来。他没有道谢,
但接下来的半天,似乎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直接驱赶她。 这是一个微小的进步。
林慕雪趁热打铁,在一次“闲聊”中,
看似无意地透露:“其实我做志愿者也是想换个环境放松一下,平时做心理医生,
面对的压力也挺大的。” 她故意抛出“心理医生”这个身份,想观察陈烬的反应,
同时也为后续可能的“治疗”做铺垫。 果然,陈烬闻言,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
随即发出一声清晰的嗤笑:“心理医生?省省吧,林医生。我不需要被人研究,
更不需要所谓的心理疏导。我的脑子没病,有病的是这个操蛋的世界。
” 他的话直接而粗鲁,带着强烈的防御性。林慕雪并不意外,
她保持着温和的语气:“陈先生误会了,我没有要研究您的意思。只是觉得,
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倾诉的渠道。而且,心理医生也是人,也会遇到困扰。” “那是你的事。
”陈烬冷冷地打断她,“我的世界很简单,只有这些不会说话的废铁。它们不会背叛,
不会指责,更不会用同情或者研究的眼光看我。所以,林医生,请把你那套专业收起来,
我这里不适用。” 对话再次陷入僵局。但林慕雪能感觉到,
陈烬对她“心理医生”的身份虽然排斥,却并非一无所动。他只是筑起了一道更高更厚的墙。
她需要找到这堵墙的裂缝。4 意外的解围者机会在一个周末的下午意外降临。
林慕雪并非全天候“蹲守”工作室,她也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那天,
她约了一位长期随访、但情况不太稳定的来访者在附近一家咖啡馆做临时咨询。咨询结束后,
来访者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对林慕雪的治疗方案提出质疑,言辞越来越激烈,
甚至引来了周围顾客的侧目。 林慕雪试图安抚,但效果不佳。
那位来访者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声音越来越大:“林医生,
你根本不懂我的痛苦!你说的那些道理都是空的!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没救了?!
”场面一度有些失控。林慕雪虽然保持镇定,但手腕被攥得生疼,内心也有些焦急和无奈。
这种公共场合的冲突,对来访者和她都不利。 就在这时,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咖啡馆门口经过,是陈烬。
他似乎是来买咖啡的林慕雪后来才知道他偶尔会来这家店买最苦的黑咖,
看到了里面的骚动,目光扫过被纠缠的林慕雪,眉头皱起。 他没有立刻冲进来,
而是停顿了几秒,然后径直走向咖啡馆的电源总闸所在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接着,
咖啡馆的灯光突然闪烁了几下,然后“啪”一声,全部熄灭,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同时,咖啡馆的背景音乐也戛然而止。突如其来的黑暗和寂静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那位激动的来访者。他抓着林慕雪的手下意识地松了松。 就在这短暂的混乱中,
陈烬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林慕雪身边,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社区王主任有急事找你,让你马上回办公室。
”他的语气自然得像真的一样。 然后,他看向那位来访者,目光平静无波,
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这位先生,电路好像出了点问题,为了安全起见,
请先回到座位好吗?店员已经去检查了。” 他的出现和话语,瞬间打破了刚才紧绷的气氛。
来访者被他冷静的气场慑住,悻悻地松开了手。林慕雪趁机脱身,低声道:“谢谢。
” 陈烬没有回应,只是瞥了她一眼,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灯光在几分钟后恢复,但危机已经解除。
林慕雪处理好后续,走出咖啡馆,心情复杂。她没想到,第一次见识到陈烬超出常人的能力,
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仅观察力敏锐能快速找到电闸,而且处理方式极其巧妙,
不正面冲突,却有效化解了局面。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沉沦的废品站老板能做到的。
这个男人,比她资料上显示的还要深不可测。同时,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她心中滋生——尽管他态度恶劣,但在她遇到麻烦时,他出手相助了,
哪怕方式如此别扭。 当晚,林慕雪在日记中写道:“目标人物并非全然冷漠,
具备极强的临场应变能力和隐藏的……正义感?或仅是厌恶混乱?
今日事件或可成为关系破冰的契机。”5 雨夜与伤疤几天后的深夜,
天气预报中的雷雨如期而至,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噼啪作响。
林慕雪刚结束一个线上督导会议,正准备休息,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接听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陈烬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那里,有没有止痛药?
” 林慕雪心中一惊:“陈先生?你怎么了?” “左手……旧伤。”他的声音断断续续,
似乎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下雨天……会疼。” 林慕雪立刻想起资料上提过的,
陈烬左手有旧伤,源于那场火灾。她看了一眼窗外瓢泼的大雨,没有丝毫犹豫:“有!
你等着,我马上给你送过去!”她迅速翻出医药箱,
带上强效的止痛贴膏和一些舒缓肌肉紧张的药油,披上雨衣就冲进了雨幕中。
工作室离她的公寓不远,但暴雨中行走依然艰难。 跑到工作室门口,她看到里面还亮着灯。
门虚掩着,她推门进去,看到陈烬蜷缩在工作台旁的一张旧椅子上,脸色苍白,
额头布满冷汗。他的左手紧紧握着右臂的手肘下方,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看到林慕雪进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似乎没料到她会真的冒雨赶来。 “药。
”他咬着牙,挤出一个字。 林慕雪快步走过去,没有先给药,而是蹲下身,
冷静地说:“先让我看看你的手。我是医生,相信我。” 也许是疼痛削弱了意志,
也许是雨夜让人脆弱,陈烬迟疑了一下,竟然缓缓松开了紧握的右手。
林慕雪轻轻卷起他左臂的袖子,一道狰狞的、蜿蜒的烧伤疤痕从手肘延伸至手腕,
在灯光下触目惊心。疤痕周围的肌肉紧绷,甚至在不自主地痉挛。
她用手指轻轻按压了几个穴位,陈烬闷哼一声,但没有躲开。 “是疤痕粘连和神经痛,
天气变化容易引发。”林慕雪迅速做出判断。她拿出药油,倒在手心搓热,
然后小心翼翼地覆在他的伤疤周围,开始用专业的手法进行按摩。她的动作轻柔而有力,
旨在放松紧绷的肌肉,促进血液循环。 起初,陈烬的身体僵硬无比,充满戒备。但渐渐地,
在林慕雪专业且持续的按摩下,那股钻心的疼痛似乎真的得到了一丝缓解,
紧绷的肌肉慢慢松弛下来。他闭上眼睛,眉头依然紧锁,但呼吸不再那么急促。
工作室里只剩下窗外哗啦啦的雨声,以及两人之间微妙而安静的呼吸声。
灯光在陈烬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让他平日里冷硬的线条显得柔和了一些。
林慕雪专注地按摩着,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皮肤的温度和疤痕凹凸的触感。
这是一次真正的、非对抗性的身体接触,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与张力。
“好了,”过了许久,林慕雪停下动作,贴上止痛膏药,“暂时能缓解一下。
但根治需要系统的康复治疗。”陈烬缓缓睁开眼,
目光落在林慕雪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和肩膀上,眼神复杂。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谢谢。
” 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带有正面情绪的话。 林慕雪微微一笑:“不客气。
药膏和药油留给你,下次疼的时候可以用。”她站起身,看了看窗外依旧滂沱的大雨,
“雨好像小了点,我该回去了。” 陈烬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开口:“等等。”他站起身,
从角落里拿出一把看起来还算结实的雨伞,“拿着。”林慕雪接过雨伞,
心里微微一动:“谢谢。” 她撑开伞,走入雨夜。回头望去,
工作室的灯光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温暖。她知道,今晚,有些东西不一样了。那道坚冰,
裂开了一道缝隙。 而工作室里,陈烬看着自己左臂上还残留着她掌心温度的皮肤,
眼神晦暗不明。这个林慕雪,和他想象中那种高高在上的心理医生,似乎不太一样。
她的专业,她的坚持,
还有她刚才按摩时眼底那份纯粹的专注……都让他感到困惑和一丝莫名的烦躁。
6 默许与心虚雨夜之后,陈烬对林慕雪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直言驱赶,虽然依旧话少,表情冷淡,但至少默许了她出现在工作室周围。
林慕雪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机会。她不再仅仅停留在“口头询问”和“外围观察”,
开始尝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帮他把散落的小零件分类整理,
在他焊接时递个工具在他默许的情况下,
甚至尝试用自己带来的抹布擦拭工作台上积年的油污。陈烬大多时候只是看着,不阻止,
也不表扬。有一次,林慕雪在整理一堆废电线时,不小心被一根裸露的铜丝划伤了手指,
渗出血珠。她轻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陈烬已经大步走过来,一把抓过她的手指查看。
他的动作有些粗鲁,但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紧张。“笨手笨脚。”他低声斥责了一句,
然后迅速从工作台抽屉里找出创可贴,动作略显笨拙地帮她贴上。“谢谢。
”林慕雪看着手指上贴得歪歪扭扭的创可贴,心里却有点暖。陈烬没说话,转身回去干活,
但耳根似乎有点不易察觉的红。林慕雪发现,陈烬在工作时极其专注,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手中的金属。那种状态下的他,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仿佛散发着光。
她忍不住偷偷用手机拍下他侧身焊接时的剪影——火花四溅中,他轮廓分明,眼神专注,
像一位与火共舞的孤独匠人。这天工作结束,林慕雪回到公寓,再次给周老师写邮件。
“周老师:进展汇报。与目标人物陈烬的关系取得突破性进展。
通过一次意外事件目标旧伤发作提供帮助,初步建立信任。
目标现已默许我进入其工作空间并进行简单辅助。观察发现,
目标在金属艺术方面具备极高天赋,沉浸工作状态时情绪稳定且富有创造力。
其心理创伤主要与过往事故火灾及左手伤残相关,防御机制极强。
下一步计划:巩固当前关系,逐步深入了解其内心世界,寻找创伤核心及修复可能。
项目前景乐观。林慕雪。”写完邮件,她习惯性地点开手机相册,看着那张偷拍的照片。
照片里的陈烬,褪去了平日的冷漠和尖刺,
只剩下纯粹的专注和一种……近乎神圣的匠人之美。她看着看着,心里那丝不安再次浮现,
比以往更清晰。她汇报的是“进展顺利”,描述的是“观察发现”,
但心底有个声音在问:林慕雪,你真的仅仅是在执行任务吗?你对他的关注,
有多少是出于专业分析,有多少是……出于林慕雪这个人本身的好奇与触动?她关闭相册,
试图压下这股情绪。这是工作,是项目,是为了帮助他,也是为了证明她自己。
她不断告诉自己。然而,那种因为隐瞒真实目的而产生的“心虚感”,却像一颗种子,
在她心底悄悄发芽。谎言已然开出看似温暖的花,但播种者自己,
却最先感受到了根系深处传来的、令人不安的刺痛。谁在救赎谁?这个问题,
开始悄然浮现在林慕雪的心头。而陈烬,那个看似被动的“被救赎者”,
真的对一切一无所知吗?他的默许,是松懈,还是另一种形式的观察和等待?故事的序幕,
才刚刚拉开。7 共舞的火焰与金属雨夜之后,工作室里的空气仿佛悄然流动起来。
陈烬依旧沉默寡言,但那种针尖对麦芒的敌意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近乎“同居”般的平静。
社区“艺术融合计划”的正式批文下来了,附带了一小笔启动资金。王主任亲自送来文件,
看着不再对林慕雪横眉冷对的陈烬,惊讶得差点合不拢嘴。
项目内容是为社区公园入口创作一件具有标志性的金属雕塑。 “主题是‘新生’。
”林慕雪将项目书递给陈烬,小心观察着他的反应。
她担心“新生”这个词会触动他关于火灾和死亡的记忆。 陈烬扫了一眼文件,
目光在“新生”二字上停留片刻,看不出情绪。他放下文件,
走到一堆废弃的汽车弹簧钢板前,用脚踢了踢:“用这些。
” 林慕雪看着那些弯曲、厚重、布满锈迹的钢板,难以想象它们如何与“新生”关联。
“它们曾经承受重压,一次次被压缩,又一次次弹起。”陈烬难得地多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