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冰冷的海水里，咸涩的海水争先恐后往鼻腔里钻。右手腕的伤口被盐分刺激得火辣辣地疼，血色像墨汁一样在深蓝中晕开。
三天前那个雨夜的画面在眼前闪回。
"野哥，这是王总送你的新婚礼物。"阿杰把黑色礼盒递给我时，手指在微微发抖。盒子里躺着把古董匕首，刀柄上刻着王世豪家族的徽章——盘踞在骷髅上的眼镜蛇。
现在这把匕首插在我未婚妻苏晴胸口，她穿着我们亲手挑的婚纱，珍珠白缎面上开满血色玫瑰。警笛声由远及近，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天台铁门被踹开的瞬间，我翻身越过栏杆。
海水灌进耳膜的轰鸣中，我听见自己头骨撞在礁石上的闷响。
"周野！"
有人在拍我的脸，指节带着熟悉的烟味。我猛地睁开眼，阿杰那张留着刀疤的脸近在咫尺。他身后是汽修厂沾满油污的日光灯，工具箱里扳手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手机显示2023年5月12日15:27。
我重生回三天前。
"做噩梦了？"阿杰递给我半瓶冰镇啤酒，铝罐上凝结的水珠沿着掌纹滚落。我盯着他右手虎口的蝎子纹身——和前世婚礼当天一模一样的位置。
指尖触碰到他手背的瞬间，眼前突然闪过画面：深夜的"迷醉"夜店VIP包厢，阿杰将银色密码箱推给王世豪。箱盖弹开的刹那，强子突然破门而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王世豪太阳穴......
"野哥？"阿杰在我眼前挥手，"王总说今晚带你去见见世面。"
我捏扁啤酒罐，铝皮发出刺耳的呻吟。前世我就是今晚被王世豪下套，在酒里掺了致幻剂。等我清醒时，手机里已经存满和苏晴的床照——当然全是AI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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