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开那个能当我爹的油腻未婚夫,我闪婚了。为此,我动用了一些钞能力。民政局门口,
我指着第一个符合我“落魄”要求的男人,对闺蜜说:“就他了。”男人很高,
穿着洗得发白的旧T恤,右腿有点跛。最重要的是,他刚从监狱里出来。“小姐,你确定?
”工作人员好心提醒,“他……他是强奸犯。”我笑了笑,“正好,我眼瞎。”我叫苏念,
眼瞎心盲,嫁给了一个刚出狱的强奸犯——厉渊。我以为,这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直到婚后第二天,一个抱着小黄鸭的酷盖萌宝堵在我家门口,仰着一张和他如出一辙的脸,
奶声奶气地对我说:“妈妈,我叫厉星泽,我是来救爸爸的。”那一刻,我才发现,
我这场荒唐的婚姻,似乎……没那么简单。1.“你说什么?
”我看着眼前这个身高刚到我大腿根的小豆丁,严重怀疑自己宿醉还没醒。
小家伙穿着一身帅气的小风衣,抱着一只捏起来会嘎嘎叫的塑料小黄鸭,
表情酷得像个小冰山。“我说,我叫厉星泽,是你和爸爸的儿子。”他一字一顿,口齿清晰,
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我深吸一口气,转头,“砰”地一声关上门。幻觉。
一定是昨天为了庆祝“脱离苦海”,酒喝多了。我靠在门上,拍了拍自己的脸。“咚咚咚。
”门又被敲响了。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猛地拉开门。“小朋友,恶作剧”话没说完,
我就对上了一双乌黑澄澈的大眼睛。小家伙依旧站在门口,还是那副酷酷的表情,只是这次,
他举起了手里的小黄鸭。“妈妈,这是我的出生证明,还有爸爸的亲子鉴定报告。
”他从风衣的内袋里,掏出一个防水文件袋,递给我。我愣住了。这小孩……有备而来?
我鬼使神差地接过文件袋,打开。第一份,是厉星泽的出生证明。母亲一栏,
赫然写着我的名字——苏念。父亲一栏,写着——厉渊。第二份,
是厉渊和厉星泽的亲子鉴定报告。相似度99.99%。结论:存在亲子关系。轰!
我的脑子,彻底炸了。我,苏念,二十四岁,母胎单身,
昨天刚跟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结了婚,今天就喜当妈了?这比小说还离谱!
“你……”我指着他,手都在抖,“你到底是谁?”“我是你儿子。”小家伙的语气里,
带上了一丝无奈,仿佛在迁就一个智商不太高的成年人。“我没生过你!”我脱口而出。
“你以后会生的。”他答得理所当然。“……”这天,聊不下去了。就在我怀疑人生的时候,
一道低沉沙啞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怎么回事?”厉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
他穿着我昨天随手丢给他的男士睡衣,裤腿空荡荡的,更显得那条残疾的右腿有些突兀。
他刚睡醒,头发有些凌乱,眼神里还带着一丝警惕和疏离。当他的目光,
落在我门口那个小不点身上时,整个人都僵住了。父子俩,四目相对。一个大冰山,
一个小冰山。一个脸上写着“震惊”,一个脸上写着“我就知道会是这个表情”。“爸爸。
”小星泽酷酷地叫了一声。厉渊的身体,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他跛着脚,
一步一步地走过来,蹲下身,与小星泽平视。他的手,悬在半空中,想去摸摸孩子的脸,
却又不敢。“你……叫我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爸爸。”小星泽又重复了一遍,
然后把手里的文件袋,递到他面前,“这是亲子鉴定,我真的是你儿子。”厉渊的目光,
死死地盯着那份报告。良久,他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浓雾。“苏念,
这是你搞的鬼?”他的语气,冰冷刺骨。我气笑了。“厉渊,你搞搞清楚,我们昨天才认识!
我上哪儿给你变出个这么大的儿子?”“再说了,”我上下打量他,“你穷得叮当响,
我图你什么?图你腿瘸?还是图你刚出狱?”厉渊被我怼得哑口无言,
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是啊,他一无所有。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接近他?
“妈妈,你别凶爸爸。”小星泽突然开口,拉了拉我的衣角,“爸爸他……很可怜的。
”我看着小家伙眼里的认真,心头莫名一软。“先进来吧。”我叹了口气,侧身让开。
总不能让一个五岁的小孩,一直站在门口。厉渊抱着一丝怀疑,将小星泽抱了进来。
我看着他们父子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侧脸,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这都叫什么事啊!
我把厉渊拉到厨房,压低声音问他:“你老实交代,你在外面,是不是还有别的风流债?
”厉渊的脸黑得像锅底。“我坐了五年牢。”言下之意,他有心无力。“那这孩子怎么解释?
”“我怎么知道?”我们俩大眼瞪小眼,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客厅里,
小星澤自己爬上了沙发,抱着小黄鸭,安安静静地坐着,像个漂亮的小王子。“算了,
先不管了。”我摆摆手,“等会儿我带他去医院,再做一次亲子鉴定。如果是真的,
那……那就养着呗。”反正我也不缺钱。厉渊看着我,眼神复杂。他想不通。这个女人,
到底想干什么?就在这时,小星泽突然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我们面前,仰着小脸,
表情严肃地说:“妈妈,今天不要让爸爸出门。”“为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城南的工地,会塌方。”他看着厉渊,一字一顿地说,“爸爸今天,
本来是要去那里找工作的。”我和厉渊,同时愣住了。2.“你说什么?”厉渊的脸色,
瞬间沉了下去。他蹲下身,抓住小星泽的肩膀,力道有些大。“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城南工地?
”这件事,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是他昨天出狱后,唯一联系过的一个狱友介绍的。
小星泽被他抓得有点疼,但依旧面无表情,酷酷地说:“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去了,
就会死。”“胡说八道!”厉渊低喝一声,眼神里的怀疑更深了。这孩子,太诡异了。
我连忙拉开他,“你干什么!他还是个孩子!”我把小星泽护在身后,瞪着厉渊。
“工地塌方这种事,可不能乱说。”我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星泽,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我自己知道的。”小家伙的语气,不容置喙。
看着他那双不像孩童般深邃的眼睛,我竟然……有些信了。“厉渊,”我站起身,看向他,
“要不……今天就别去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厉渊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你也信他这套鬼话?”“我不是信他,”我耸耸肩,“我是不想我刚结婚就变成寡妇,
传出去不好听。”厉渊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没再说话,
转身拿起沙发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就往门口走。“你去哪儿?”我问。“城南工地。
”他头也不回地丢下三个字。显然,他根本不信。也对,一个正常的男人,
怎么会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说的胡话。“爸爸!”小星泽急了,
迈开小短腿就追了过去,一把抱住厉渊的腿。“不准去!”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你会死的!你真的会死的!”厉渊的身体,僵住了。他低头,看着抱着自己残腿,
哭得满脸是泪的小家伙,心中某处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他活了二十八年,
从未有人,这样为他哭过。“你……”他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
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是闺蜜打来的。我一接通,
她那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念念!你快看新闻!城南那个新开发的楼盘,
刚刚塌方了!死了好多人!天啊,太惨了!”轰!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我颤抖着手,
打开手机的推送新闻。突发!我市城南区在建工地发生严重坍塌事故,
伤亡情况不明……配图,是一片触目惊心的废墟。手机,从我手中滑落,掉在地毯上。
我猛地抬头,看向门口那对僵持的父子。厉渊的脸上,也满是震惊和……后怕。
如果……如果他刚才没有因为孩子哭,而犹豫了那一下。如果他真的去了……后果,
不堪设想。小星泽,竟然……说中了!他不是在胡说八道。
他是真的……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这个认知,让我和厉渊,都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厉渊缓缓地蹲下身,这一次,他终于伸出手,将那个还在抽泣的小小身体,紧紧地,
紧紧地拥入了怀中。“别哭了。”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爸爸……不去了。
”小星泽在他怀里,用力地点了点头。那一刻,我看着相拥的父子俩,突然觉得,我这婚,
结得好像……也不是那么草率。这个来历不明的“儿子”,似乎,真的是来救他的。而我,
好像阴差阳错地,也成了这个“救赎计划”里的一环。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为了打破尴尬,
我清了清嗓子。“那个……既然不去工地了,就先带孩子去做个亲子鉴定吧。
”不管他有多神奇,总得先把身份搞清楚。厉渊抱着孩子,点了点头。半小时后,
江城第一医院。我动用了一点钞能力,加急拿到了鉴定报告。结果,和星泽带来的那份,
一模一样。厉星泽,确确实实,是厉渊的亲生儿子。回家的路上,气氛更沉默了。
厉渊开着我那辆不起眼的甲壳虫,小星泽坐在后排的安全座椅上,抱着小黄鸭,看着窗外。
我坐在副驾,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所以……”我率先开口,
“你真的……不记得孩子的妈是谁了?”厉渊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不记得。
”他的语气,生硬得像块石头。我撇撇嘴,没再问。也是,强奸犯嘛,
估计自己都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姑娘。我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后排的小星泽突然冷不丁地开口。
“爸爸不是坏人。”他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当年的事,他是被陷害的。”我和厉渊,
同时一震!3.车厢内,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厉渊的侧脸,
紧绷得像一块铁。“你……怎么知道?”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五年来,
他无数次上诉,无数次辩解,可从来没有人相信他。所有人都认定,
他就是那个毁了别人一辈子的强奸犯。“我知道。”小星泽的回答,依旧简单,
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质疑的力量。“陷害他的人,叫李昊。
”当这个名字从小星泽嘴里说出来时,厉渊猛地一踩刹车!“吱呀——”刺耳的刹车声,
划破了街道的宁静。车子,险险地停在路边。厉渊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双黑眸里,
翻涌着滔天的恨意和……痛苦。李昊。这个名字,像一把淬毒的刀,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那是他曾经最好的兄弟。是他当成亲弟弟一样,护了十几年的兄弟!当年,就是李昊,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他,去帮他“解决”一个纠缠不清的女人。结果,他一进房间,
就被警察堵了个正着。那个女人,衣衫不整地指控他强奸。而李昊,则在法庭上,做了伪证,
亲手将他送进了地狱。这一切,他百口莫辩。因为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他想不通。
他想了整整五年,都想不通,李昊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厉渊的声音,沙哑得可怕。这件事,除了他和李昊,以及当年的办案人员,几乎无人知晓。
小星泽,一个五岁的孩子,是怎么知道的?“我还知道,”小星泽看着他,继续说道,
“李昊现在,是你爸爸公司的副总。他吞了你爸爸留给你所有的股份,还把你妈妈,
送进了精神病院。”轰!又一个惊天炸雷!厉渊的眼睛,瞬间变得猩红!“你说什么?!
”他一把抓住小星泽的衣服,“我妈……我妈怎么了?!”他入狱前,他母亲明明还好好的!
“你入狱后半年,妈妈就因为思念成疾,精神出了问题。”小星泽的脸上,
露出了与年龄不符的悲伤。“李昊骗她说,送她去国外最好的疗养院,实际上,
是把她关进了郊区一家私立精神病院。那家医院,是他们李家的产业。”“他对外宣称,
妈妈是去国外定居了。”“……”厉渊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他那只残疾的右腿,
在微微地抽搐。是恨。是滔天的恨意!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也堵得难受。我伸手,
覆在他的手背上。“厉渊,别激动。”他的手,冰冷得像一块铁。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我,
那双猩红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和无助。“苏念……”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
“先回家。”我说,“回家,我们从长计议。”他点了点头。重新启动车子,他的手,
却依旧在抖。回到家。厉渊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小星泽则跑到我的房间,不知在鼓捣什么。我给他倒了杯热水。“喝点水吧。”他没接,
只是看着我。“你……为什么帮我?”他问,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戒备。是啊,
我为什么要帮他?我们只是契约婚姻。我图的,只是一个已婚的身份,
来摆脱我那个恶心的家族。“我说了,我不想当寡妇。”我把水杯塞进他手里,“还有,
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你帮我解决了麻烦,我也该帮你。我们两清。”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厉渊看着手里的水杯,没再说话。这时,小星泽抱着我的笔记本电脑,哒哒哒地跑了出来。
“妈妈,你看。”他把电脑放到我面前。屏幕上,是一个监控视频。视频里,
一个穿着病号服、头发花白的女人,正被两个护工,粗暴地按在床上,强行注射镇定剂。
女人拼命地挣扎,嘴里模糊不清地喊着:“阿渊……我的阿渊……”“这是……你妈妈?
”我看向厉渊。厉渊的身体,猛地一震!他扑过来,死死地盯着屏幕,眼泪,毫无预兆地,
汹涌而出。这个刚才还坚硬得像石头的男人,此刻,哭得像个孩子。“妈……”他伸出手,
想去触摸屏幕里那张苍老的脸,却又不敢。他怕,一碰就碎了。“这家精神病院,安保很严,
我们进不去。”小星泽冷静地分析道,“我刚刚黑进了他们的内部系统,
找到了医院的建筑图纸。”他小手在键盘上敲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