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红了乔知意的裙摆,却也彻彻底底入了乔知意的心。
她觉得这世间的良配莫过于此。
可是才成婚五年,沈安霆就变了。
他成日往山上的佛庙跑,书房里更是堆满了佛女的画像。
画像上的佛女穿着一袭素色的长袍,眉眼扬起的弧度俏丽,正是乔知意上山清修多年的嫡姐乔知澜。
等乔知意知晓此事的时候,沈安霆一掷千金博佛女一笑的传闻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他把整颗心掏出来,甚至带着士兵上山表演军中的歌舞,只为换得佛女一笑。
为此还挨了老将军的二十记军鞭。
乔知意心中酸涩,冲到书房,想得到沈安霆一句解释,却在书房门口听见了沈安霆与心腹的对话。
“我没想到此生还能找到知澜。”
“乔知意只是像她,但是终究不是她。”
“如果我早点找到知澜自然也不可能娶乔知意,真是造化弄人。”
乔知意没敢再走进去半步,就连身后的丫鬟提醒她帕子掉了,都没有勇气回去拾起。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一路走得跌跌撞撞险些栽倒进池塘里。
原来当初沈安霆求娶自己的理由,是因为自己像极了乔知澜?她不愿意相信,这份感情会这样浅薄。
而且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他骨肉。
夜晚的时候,沈安霆照例来看她,小心翼翼地抚上了她的腰际。
“知意,你可想我了?”他浅尝辄止,呼吸渐渐急促,引导着乔知意进行下一步,却借着凛冽的月光,对上了她蓄满眼泪的眸子。
他想到了那一方掉在书房门口的帕子,心虚之余,情意逐渐生冷。
“你是不是都听到了?”“知意,是我亏待了你,但将军夫人的身份永远都是你的,知澜不屑这些世俗身份的。”
他收拢衣服,叹了一口气。
转身瞬间,乔知意闻到了他衣服上淡淡的檀香,是从乔知澜身上沾来的。
她安慰自己,她很快就要生产了,只要孩子一出生,沈安霆有了孩子便会重新想起她的好。
她等啊等,终于等到了生产的那一天,产房内听见的却不是沈安霆担心她的消息,而是乔知澜被邀进了府中,夺走了她的掌家之权的消息。
甚至,沈安霆把她生产的事情托付给了乔知澜。
她气急攻心,生产的过程中一下子卸了力气。
稳婆的声音因为着急而有几分尖锐。
“夫人,用力啊,否则真要出人命了!”大盆大盆的血水从屋里被抬出去,沈安霆听着婢女的汇报心急如焚,手心都掐出血痕来,却被乔知澜以阴阳之力冲撞为由扶出了院子。
情急之下,稳婆拿出剪子浸入酒中备用,乔知澜瞧见剪子后,皱了皱眉头,拦住了稳婆。
“你要做什么?此等锐利之物用在女子身上,有伤害天和,不可。”
“你们还是都出去吧,孕育乃是天意,若是天道要留下这个孩子自然能顺利生产。”
说完,她肃静的袍子一撩,跪在了门外,手里捻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稳婆张大了嘴巴,惊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了,硬生生被丫鬟架着赶出了府。
乔知意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就连挽留都疼得发不出声来。
恐惧和疼痛让她开始挣扎,孩子被她生了下来,可是太过周折,只剩下了微弱的气息。
乔知意爬到门外求乔知澜为孩子请来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