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着馒头给渣男寄生活费四年,换来了他一句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和一场蓄意谋杀。
再次睁眼,苏晚回到他提分手前——手机里还躺着陈阳要生活费的消息。这一次,
她拉黑号码,翻出四年汇款单和欠条,对着电话那头的陈阳冷笑:先把欠我的五万八还了。
他想靠局长千金上位?她就拿着证据,在他见老师时揭穿被保姆供养四年
的真相;他雇人威胁?她直接报警送他和凶手见警察。从被碾碎的过去爬起,
苏晚不仅要撕碎渣男的前程,更要捡起自己的人生——电子厂的质检岗是新起点,
手腕上的银镯子是新生的证明。这一世,她不为谁委曲求全,只为自己活得踏实。
1.手里的馒头刚咬到第三口,我看见陈阳的微信弹出来:晚晚,下个月生活费不够了。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就是这双手,上辈子攥着我的工资卡,在电话里说:等我毕业就娶你。
也是这双手,拿走我攒了三个月的学费时,
摸着我的头发保证:以后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没钱。我打字回复,
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手机那头几乎是秒回:怎么了?是不是生我气了?
我知道你最近打两份工辛苦,可我这月要交论文查重费……我直接按了语音通话。
陈阳。我的声音很稳,听不出一点颤抖。电话那头顿了顿:晚晚?
你论文查重需要多少钱?两千。他说得理直气壮,对了,我妈说想换个金镯子,
你那儿能不能先……不能。我打断他,咬碎了嘴里的馒头渣,以后别找我要钱了。
陈阳的声音瞬间冷下来:苏晚,你什么意思?我供你读大学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
现在嫌我花你钱了?我笑了。供他读大学的四年,我每天啃馒头,周末去餐厅洗盘子,
手上的冻疮裂到流脓。他拿着我给他买的新球鞋,在朋友圈发和系花的合照,
配文:单身贵族。毕业那天,他穿着我攒钱买的西装,
递来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五千,算是还你的。我们分手吧,我要娶林局长的女儿了。
我当时疯了一样拽他的胳膊,他却嫌恶地甩开:苏晚,你别像个泼妇,
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后来我冲到他的婚礼现场,掀翻了摆满龙虾的餐桌。
他掐着我的脖子吼:你想毁了我是不是?再后来,我被一辆无牌货车撞飞在路口。
倒下时,我看见陈阳站在婚车旁,对着司机点了点头。苏晚?你哑巴了?
电话里的声音把我拽回现实。我深吸一口气,从床底拖出那个旧铁盒。
里面装着四年来的汇款单,还有他写的三张欠条。最底下,是我昨天重生后,
立刻去打印店做的录音笔录。陈阳,我捏着铁盒边缘,声音轻得像羽毛,
你还记得你说过,毕业就娶我吗?他在那头嗤笑:说过的话多了,你还当真了?
晚晚,人要往前看,我现在的情况——我知道你的情况。我打断他,
把铁盒放进背包,你下个月要去见林局长,对吧?还准备跟她女儿说,
你大学四年一直单身?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几秒后,
陈阳的声音带着惊慌:你怎么知道?我走到镜子前,
看着里面穿着洗得发白 T 恤的自己。眼睛里没有了上辈子的卑微,只剩下冷意。
我还知道,我对着镜子里的人扯了扯嘴角,你妈那个金镯子,
是想让林局长帮忙给你弟弟安排工作的见面礼。苏晚!他在电话里低吼,你跟踪我?
答对了。我挂了电话,拉黑了他所有联系方式。背包里的铁盒硌着后背,
像上辈子断了的肋骨。陈阳,你以为娶了城里姑娘就能高枕无忧?你以为找人撞死我,
就能抹去你欠我的一切?我拉开房门,阳光落在楼道里。楼下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声。
和上辈子我被撞死那天,一模一样。但这次,我不会再冲去婚礼现场。我会拿着这些证据,
一点一点,撕碎你的前程。走到小区门口时,手机收到条短信。
是陌生号码发来的:苏小姐,陈阳托我打听你最近的行踪,出价五百。我看着屏幕,
笑了。看来,有人比我更着急想让他倒霉。很好。这场复仇,不缺观众了。
2.防盗门被拍得砰砰响时,我正在数铁盒里的汇款单。苏晚!你给我出来!
陈阳妈尖利的声音刺得耳膜疼。我把二十三张汇款单按日期排好,用回形针别成一叠。
最上面那张是四年前的,汇款人是苏晚,收款人是陈阳。金额:三千。
备注:陈阳大一学费。再不开门我砸锁了!门外传来钥匙串碰撞的声音。我慢悠悠起身,
把铁盒塞进衣柜最深处。上辈子她也是这样,在陈阳提分手后堵在我出租屋,
抢走了我刚发的工资。阿姨有事?我拉开门,靠在门框上,没让她进来。
陈阳妈穿着花衬衫,手腕上空空的——还没买到想送林局长的金镯子。
她三角眼扫过我身上洗得发白的 T 恤,嘴角撇出鄙夷。我问你,
陈阳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他刚才打电话说你拉黑他,还说你跟踪他?
我笑了:阿姨这是兴师问罪来了?什么问罪,我是来给你台阶下。
她往屋里探了探头,你跟陈阳处了四年,他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他马上要毕业找工作,
你别在这时候添乱。添乱?我侧身让她看见桌上的汇款单,我给他寄了四年钱,
算不算添乱?陈阳妈眼神闪烁了下,随即梗着脖子:那是你自愿的!
我们家陈阳可是大学生,跟你处对象是给你面子!面子值多少钱?
我拿起最上面那张汇款单,这三千块是我在电子厂加班一个月挣的。
那时候陈阳说要报英语补习班,转头就给系花买了新手机。
她的脸瞬间涨红: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儿子不是那种人!是不是,
让他自己来对质?我把汇款单收好,或者我把这些单子寄到他学校。
让老师同学评评理,他四年学费里有多少是我这个『女朋友』出的。陈阳妈急了,
伸手就要抢我手里的单子:你个小贱人!我侧身躲开,她扑了个空,差点摔在地上。
阿姨要是再动手,我就报警了。我拿出手机,作势要拨号。她果然不敢动了,
只是指着我骂:你等着!我让陈阳跟你彻底断干净,到时候有你哭的!好啊。
我看着她气呼呼下楼的背影,顺便让他把欠我的五万八先还了。关门的瞬间,
手机震了震。还是那个陌生号码:陈阳妈去你那了?小心她偷你东西。我回了个问号。
对方秒回:我是陈阳同宿舍的,他欠我一千块没还。
而且他跟林局长女儿说你是他家雇的保姆。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保姆?
上辈子我去学校看他,他确实跟同学介绍:这是我家亲戚,来送点东西。原来在他眼里,
我连女朋友都算不上。你想怎么帮我?我打字问。我有他跟林局长女儿的聊天记录。
对方回,他说要找人『教训』你。跟你换陈阳欠我的一千块,怎么样?我笑了。
这买卖划算。刚要回复,陈阳的电话打了进来。是用陌生号码拨的。苏晚,我妈去找你了?
他的声音带着假意的关切。来了。我走到窗边,看见他站在小区门口,
手里还提着水果篮。她是不是说什么难听的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妈就是着急我弟弟的工作。你先把钱给我,等我以后……陈阳。我打断他,
你现在过来,我们把账算清楚。他沉默几秒:好,你等我。挂了电话,
我把汇款单放进文件袋,又从抽屉里拿出录音笔。上辈子他骗我签自愿赠予协议时,
我没录音。这辈子,每句话都要他记清楚。楼下传来脚步声。我走到猫眼看了看。
陈阳站在门口,正对着手机笑,应该是在跟林局长女儿聊天。笑得真恶心。我深吸一口气,
打开门。晚晚,别生气了。他把水果篮递过来,眼神躲闪,我妈年纪大了,
说话不好听……水果拿回去吧。我侧身让他进来,我们谈谈还钱的事。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晚晚,你非要这样吗?那些钱都是你自愿给我的,怎么能算借?
自愿?我把文件袋扔在桌上,汇款单散落出来,这上面有你的签名,写着『暂借』。
那是他大三那年,我逼他写的。当时他还哄我:写就写,反正以后我们的钱都是一起的。
陈阳的脸色变了:你还留着这个?不然呢?我拿起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就像现在这样,留着证据。他听见自己刚才在电话里说的先骗她把钱拿出来,
脸瞬间白了。苏晚!他想去抢录音笔,你别逼我!我逼你?我后退一步,
避开他的手,陈阳,你找人撞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别逼我?他的动作猛地顿住,
眼睛瞪得老大:你说什么?我说,我一字一顿,我知道是你找人撞的我。
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他站在光影里,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又震了。陌生号码发来一张截图——是陈阳和一个备注王哥
的聊天记录:把苏晚弄伤就行,别出人命。钱不是问题。我看着陈阳惨白的脸,
缓缓举起手机。你猜,林局长看到这个,还会不会让女儿嫁给你?
3.陈阳的手在我举着手机的瞬间,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这……这是什么?
他声音发飘,眼神像被踩住尾巴的猫。我把手机屏幕往他眼前凑了凑。聊天记录里王哥
的头像很刺眼——是个戴着金链子的壮汉。上辈子撞我的货车司机,脖子上就挂着同款链子。
你说这是什么?我收回手机,揣进兜里,需要我把王哥的电话号码也调出来吗?
陈阳突然扑过来抓我手腕:苏晚!你把这个删了!我给你钱!我现在就给你转钱!
他的指甲掐进我肉里,疼得我皱眉。但我没躲。这辈子这点疼,
比上辈子被货车撞断腿轻多了。放开。我盯着他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不然我现在就发给林局长。他的手猛地松了。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指尖还在抖。晚晚,
我们有话好好说。他突然软下来,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错了,你别告诉别人。
那些话是我胡说的,我根本没找人——哦?我拿起桌上的录音笔,按下暂停键,
那这个呢?你刚才说『给我转五千,我马上删记录』,要不要再听一遍?
陈阳的脸唰地褪成纸色。他大概忘了,从他进门开始,这东西就没停过。苏晚,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退到墙角,背抵着墙,像在给自己找支撑,五万八我还,
我现在就写保证书。保证书就不必了。我从文件袋里抽出早就准备好的还款协议,
签这个。每月还五千,半年内还清。逾期一天,按银行利息的三倍算。
协议末尾留了空白处,专门用来填担保人。我早就想好了,让陈阳妈签字。
陈阳盯着协议上的担保人三个字,喉结滚了滚:还要我妈签?不然呢?
我把笔扔给他,你现在身无分文,我不找你妈找谁?难不成找林局长女儿要?
他攥着笔的手青筋暴起,却不敢不签。笔尖在纸上划了半天,才歪歪扭扭写下自己的名字。
担保人让你妈明天过来签。我把签好的协议折起来,放进文件袋,
顺便让她把偷偷从我这拿走的银镯子带来。陈阳猛地抬头:我妈没拿你东西!
是吗?我走到衣柜前,打开最上面的抽屉,那我放在这里的银镯子去哪了?
就是你去年说『先放你那保管』的那个,上面刻着我的名字。那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
上辈子直到我死,都没拿回来。陈阳的脸彻底垮了。他大概没想到,我连这个都记得。
我……我让她给你送回来。他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还有。
我想起陌生号码说的事,你跟林局长女儿说我是你家保姆?他的肩膀抖了一下,没说话。
明天之前,把这话圆回去。我走到门口,拉开门,不然我就把汇款单寄给她看看。
让她知道自己未来的老公,是靠『保姆』养了四年的。陈阳突然冲过来,
想堵门:苏晚!你不能这么做!我侧身躲开,他一头撞在门框上,发出咚的闷响。
滚。我指着楼道,别让我再说第三遍。他捂着头,眼里全是怨毒,却不敢再上前。
我看着他踉跄着下楼的背影,关上门,反锁。后背抵着门板,才发现手心全是汗。不是怕的,
是兴奋。上辈子受的委屈,终于一点一点讨回来了。手机震了震。
陌生号码发来消息:搞定了?陈阳刚在楼下摔了一跤。对了,
林局长女儿明天要去学校参观,陈阳准备带她见老师。我挑了挑眉。见老师?正好。
谢了。我转了一千块过去,再帮个忙,知道陈阳带她见哪个老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