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滚！林默，你现在就给我滚出这个家！”我那被爱情糊了猪油的亲弟弟，林凡，
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他身后，是他那楚楚可怜的网红小女友，苏倩倩，
正捂着脸嘤嘤嘤，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凡凡，
你别这样跟你姐姐说话……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来的，呜呜呜……”苏倩倩一边哭，
一边从指缝里偷瞄我，那眼神里的得意，简直比高压锅的蒸汽还冲。我面无表情地抹了把脸，
心里呵呵冷笑。演，接着演。奥斯卡没给你俩颁个最佳男女主角奖，真是评委瞎了眼。
“林凡，你再说一遍？”我声音不大，但足够冷。这栋房子，
房产证上可是我和他两个人的名字。爸妈走得早，我长姐如母，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
供他读完大学。现在，他为了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女人，要赶我走？“我说让你滚！
”林凡的眼睛都红了，跟只被激怒的兔子似的，他把我的行李箱从房间里拖出来，
狠狠地摔在地上，“这个家不欢迎你！倩倩这么善良，你凭什么处处针对她？
就因为她没你有钱？就因为她是个主播？”哦豁，这顶帽子扣得可真够大的。我针对她？
是我让她别穿超短裙在家里晃来晃去，尤其是我弟还在家的时候，这叫针对？
是我让她别半夜三点还在客厅开直播，鬼哭狼嚎影响邻里，这叫针对？
还是我让她别把我妈留下的唯一一件首饰，一个玉镯子，偷偷戴出去拍照发朋友圈，
结果还磕了个口子，这叫针对？我看着苏倩倩那张打了一斤玻尿酸的脸，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她今天这身打扮可真是下了血本，一身粉色连衣裙，
配上那泫然欲泣的表情，活脱脱一朵盛世白莲。“凡凡，
你姐姐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苏.白莲花.倩倩柔弱无骨地靠在林凡身上，
声音都带着哭腔，“我知道，我只是个小网红，
不像姐姐是公司高管……可我是真心爱你的呀！”“倩倩你别这么说！
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林凡心疼得跟什么似的，抱着她一顿猛亲，
然后转头用看阶级敌人的眼神瞪着我，“林默，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滚，我就死给你看！
”好家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都使出来了。我算是看透了，我这个弟弟，
算是彻底被这女的下了降头，没救了。“行。”我点点头，一个字都懒得再多说。多说无益，
跟傻子讲道理，那是对牛弹琴。跟被洗了脑的恋爱脑讲道理，那是浪费口水。我蹲下身，
慢条斯理地打开行李箱，开始整理被他摔出来的衣服。林凡和苏倩倩都愣住了，
似乎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苏倩倩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得意掩盖。
她大概以为我是认输了，准备卷铺盖滚蛋，把这偌大的房子留给他们双宿双飞了。
我慢悠悠地叠着衣服，一件，又一件。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在进行什么神圣的仪式。
林凡不耐烦地催促：“你磨蹭什么？快点滚！”我没理他，只是从行李箱的夹层里，
抽出一个牛皮纸袋。纸袋很薄，里面只装着几张纸。我打开纸袋，拿出最上面的一张，
轻轻地掸了掸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那是一张医院的诊断报告。
HIV抗体：阳性刺眼的“阳性”两个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睛疼。
我抬起头，目光越过我那傻缺弟弟，直直地看向他怀里的苏倩倩。她脸上的血色，
“唰”的一下就褪得干干净净，那双刚哭过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她抓着林凡胳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甲都快嵌进去了。“姐姐……你看我干什么呀？
”她的声音在发抖，装出来的柔弱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慌。我笑了，
笑得特别灿烂。“没什么，”我把那张纸，连同牛皮纸袋，小心翼翼地收回我的贴身口袋里，
然后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站起身，“就是突然觉得，这个家，是该好好消消毒了。”“毕竟，
有些病，是会传染的。”说完，我拉着行李箱，在他们俩见鬼一样的表情中，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门在我身后“砰”的一声关上，
隔绝了里面的一切。外面的阳光有点刺眼。我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张律师吗？对，是我。关于我名下那套房产的分割问题，我想咨询一下……”游戏，
现在才刚刚开始。2我拖着行李箱，直接住进了公司附近最高档的酒店。
刷开总统套房门的那一刻，我感觉浑身的晦气都被这金碧辉煌给冲散了。去他妈的长姐如母，
去他妈的姐弟情深。从今天起，我林默，只为自己活。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扔，
我整个人呈“大”字型摔进柔软的大床里，舒服得喟叹出声。掏出手机，点开外卖软件，
法式大餐、日式料理、海鲜自助……挨个点了一遍。姐有钱，姐乐意。
正当我准备享受一个人的狂欢时，手机“叮”的一声，弹出一条微信消息。是林凡发来的。
姐，你搬出去了？你别生气，我那会儿也是在气头上。隔着屏幕，
我都能想象出他那副小心翼翼又带着点心虚的模样。我扯了扯嘴角，直接把手机扔到一边，
懒得回。没过几分钟，电话就追过来了。我慢悠悠地接起，开了免提，
一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一边“喂”了一声。“姐！你跑哪儿去了？
我回家看你东西都不在了，你真走了啊？”林凡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不然呢？
”我晃着酒杯，轻笑一声，“不是你让我滚的吗？你亲爱的倩倩还看着呢，
我总得给你这个一家之主留点面子吧？”“姐，你别这么说……”林凡的语气软了下来，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面住不安全，你快回来吧。”“哟，
这会儿知道我是女孩子了？刚才把我行李扔出来的时候，那力气可不像是在对一个女孩子。
”我抿了口酒，味道不错。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苏倩倩那夹子音响了起来，
带着浓浓的茶味儿：“姐姐，你别怪凡凡，他也是为了我……你要是心里有气，
就冲我来好了。只要你能回来，让我做什么都行。”啧，听听，这话说得多么大义凛然，
多么委曲求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在欺负她一个弱女子呢。
“让你做什么都行？”我故意拉长了语调，“那要不，你先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我听说啊，
现在有些病，潜伏期可长了，自己都不知道。别到时候，爱着爱着，就一起去见上帝了。
”电话那头，我能清晰地听到苏倩倩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你怎么能咒我们！”她的声音瞬间变得尖利，再也维持不住那副柔弱可怜的模样。“我恶毒？
”我笑了，“苏小姐，我只是好心提醒。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你说对不对啊，
我的好弟弟？”林凡在那边支支吾吾半天，憋出来一句：“姐，倩倩身体好着呢，
你别乱说话。”“是吗？”我拖长了音调，慢悠悠地说，“那就祝你们，百年好合，
多子多孙。”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顺手把他俩的号码都拉进了黑名单。世界，清静了。
酒店的送餐服务效率很高，没多久，丰盛的晚餐就摆满了整个桌子。我拍了张照片，
发了个朋友圈，配文：新生活的开始，没什么比搞钱和爱自己更重要。定位：魔都中心，
希尔顿酒店总统套房。朋友圈刚发出去没多久，就炸了。点赞和评论瞬间刷了屏。
有同事问我：我去！林总，你这是发财了？有朋友问我：宝贝，受什么刺激了？
谁欺负你了告诉姐，姐带人去削他！还有一些八百年不联系的塑料姐妹，
发来酸溜溜的评论：哟，这是被哪个大款包了？我懒得一一回复，
只是挑了几个关系好的，回了个“勿念，安好”。吃饱喝足，我泡在巨大的按摩浴缸里，
敷着面膜，喝着红酒，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至于林凡和苏倩倩那对狗男女，
爱咋咋地吧。我仁至义尽了。那张诊断报告，是我前几天帮林凡收拾房间时，
从苏倩倩掉在地上的一只爱马仕包里发现的。当时我只是想把包捡起来，
没想到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口红，粉饼，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我本无意窥探别人隐私，
但那张纸上“市第三人民医院”的抬头，还是让我多看了一眼。然后，
我就看到了那行触目惊心的字。HIV抗体：阳性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第一个念头是，林凡呢？他有没有事？我拿着那张报告，几乎是冲到林凡面前，
质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结果，换来的却是他的勃然大怒。他一把抢过报告单，
看也不看就撕得粉碎，冲我吼：“林默！你太过分了！你居然翻倩倩的包！
你这是侵犯别人隐私！你就是嫉妒她，见不得我好！”而苏倩倩，则是在一旁哭得死去活来，
说我诬陷她，说我为了赶她走不择手段。我看着我那被猪油蒙了心的弟弟，
心一点点地冷下去。我没告诉他，我偷偷拍了照片。我也没告诉他，我撕碎的那张，
只是我彩色打印出来的复印件。原件，被我好好地收着呢。我本来还想着，给他一点时间，
让他自己清醒。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对于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唯一的办法，
就是把棺材板直接拍在他脸上。3在酒店躺了两天，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这两天里，
林凡用不同的陌生号码给我打了几十个电话，发了几百条短信，内容无非是让我回家，
说他知道错了，让我别生倩倩的气。我一个都没回。心凉了，是捂不热的。周一，
我神清气爽地去公司上班。刚到办公室，助理小陈就一脸八卦地凑了过来。“林总，
你听说了吗？咱们公司要空降一个副总，听说是董事长亲自从国外挖回来的青年才俊，
长得那叫一个帅！”小陈挤眉弄眼，一脸的“你懂的”。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帅不帅的，
能当饭吃吗？我现在只对搞钱感兴趣。“把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拿给我。”我把包放下，
直接进入工作状态。“好嘞！”小陈吐了吐舌头，颠儿颠儿地跑了。一上午的时间，
我都在开会和处理文件。忙碌能让人忘记很多烦心事。中午，我正准备去公司食堂解决午饭，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是本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
请问是林默女士吗？”电话那头，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女声。“我是，您是？”“哎呀，
默默认不出我啦？我是你王阿姨啊！你楼下的王阿姨！”王阿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
想起来了。是住在我家楼下的一个特别热心的阿姨，跟我妈关系很好。“王阿姨，您好您好，
您怎么有我电话？”我有些意外。“嗨，我问你单位同事要的。
”王阿姨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着急，“默啊，你快回来看看吧！你弟弟他……他要把房子卖了！
”什么？！我脑子“嗡”的一声，差点没站稳。“王阿姨，您说清楚点，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今天早上，我看到好几家中介公司的人往你家跑，进进出出的，
我就上去问了一嘴。你弟弟说，他准备把这房子卖了，去别的地方买个新的！
还说……还说这房子是你同意卖的！”我气得浑身发抖。林凡！他真是长本事了！
未经我同意，就敢私自卖房？房产证上可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他一个人根本卖不了！
“阿姨，您别急，我马上回去！”挂了电话，我饭也顾不上吃，抓起车钥匙就往地下车库冲。
一路风驰电掣，我闯了好几个红灯，终于在半小时后赶回了那个“家”。一打开门，
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客厅里乌烟瘴气的，挤满了七八个穿着西装的中介。
林凡正被他们围在中间，满面红光地介绍着房子的优点，而苏倩倩则像个女主人一样，
端茶倒水，笑得花枝乱颤。看到我突然出现，所有人都愣住了。林凡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有些尴尬地喊了一声：“姐……你回来了？”苏倩倩的脸色则是一白，
手里的水杯都晃了一下。我冷着脸，把门“砰”地一声关上，环视了一圈客厅里的中介。
“各位，不好意思，让你们白跑一趟了。”我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威严，
“这房子，不卖。”中介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
赔着笑走上前：“这位小姐，您是……？”“我是这房子的另一个主人。
”我从包里拿出我的身份证和房产证复印件，拍在桌子上，“没有我的签字，
这房子谁也卖不了。现在，请你们出去。”领头的中介看了看房产证，又看了看林凡，
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林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您不是说您姐姐已经同意了吗？
”林凡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还是苏倩倩反应快，
她立刻挤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走过来拉我的胳膊：“姐姐，你别生气。
我们……我们也是想换个大点的房子，将来好结婚用。这事儿凡凡本来想跟你商量的，
没想到你今天突然回来了……”我一把甩开她的手，冷笑：“跟我商量？我怎么不知道？
我只知道，有人想趁我不在，把我的房子给卖了！”我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林凡的脸。
他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我。“姐，我……”“你闭嘴！”我厉声喝道，“林凡，
我真是小看你了。你现在是连家都要卖了，去讨好这个女人吗？”“我没有！
”林凡被我骂得急了，也梗着脖子喊了起来，“倩倩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以后要结婚的！
这房子本来就小，我们换个新的怎么了？卖了房子的钱，我又不是不分给你！”“分给我？
”我气笑了，“你问过我愿不愿意吗？这房子是爸妈留给我们唯一的念想，你说卖就卖？
林凡，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我们的争吵，让在场的中介们都尴尬不已。
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领头的那个赶紧出来打圆场。“那个……林先生，林小姐，
我看这可能是个误会。你们是亲姐弟，有什么话好好说。我们……我们就先告辞了。”说完，
一群人溜得比兔子还快。客厅里，瞬间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气氛，降到了冰点。
苏倩倩眼看情况不妙，又开始她的表演。“姐姐，你不要怪凡凡，
都是我的错……”她“扑通”一声，居然给我跪下了，“我家里条件不好，
一直梦想着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是我鬼迷心窍，怂恿凡凡卖房子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你打我骂我都行！”她一边说，一边抬手就要扇自己的耳光。林凡一看，心疼得不得了，
赶紧冲过去抱住她：“倩倩你干什么！你别这样！不关你的事！”然后，他抬起头，
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我。“林默，你满意了？”他一字一句地说，
“你非要把我们逼死才甘心吗？”我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一把钝刀子，来来回回地割着。
疼得麻木了。我看着眼前这对上演苦情戏的狗男女，突然觉得很可笑。我深吸一口气，
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了一段录音。那是我刚才在门口，听到林凡和中介对话时，
顺手录下来的。“林哥，你放心！这房子地段好，户型也不错，保证给你卖个好价钱！
”“那必须的！我跟你们说，这房子就我一个人说了算！我姐那边，你们不用管，
她早就同意了！”“那敢情好！不过……房产证上不是还有您姐姐的名字吗？
过户的时候，她本人得到场签字啊。”“嗨，那都不是事儿！
到时候我自有办法让她签字！你们就只管找买家就行！”录音播放完毕，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林凡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苏倩倩也傻眼了，跪在地上，忘了哭。
我收起手机，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林凡，现在，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4林凡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那张还算英俊的脸，
此刻因为羞耻和愤怒而扭曲，看起来格外狰狞。苏倩倩反应过来，抱着林凡的胳膊，
开始新一轮的哭嚎：“凡凡，
我不知道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姐姐会不同意……我们不卖了，不卖了好不好？
你快跟姐姐道个歉啊！”她一边哭，一边拼命给林凡使眼色。这演技，不去横店真是屈才了。
林凡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噗通一声也跪了下来。“姐……我错了。”他低着头，
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我……我就是鬼迷心窍了。你原谅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两个人，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早知如此，
何必当初呢？“起来吧。”我淡淡地开口，“别跪我，我受不起。爸妈的坟头，
你们要是还记得在哪儿，就去那儿跪着吧。”林凡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
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姐……”“从今天起，”我打断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这个家，
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你自己选。”我把选择题，重新抛给了他。这一次，我倒要看看，
在他心里，是我这个相依为命二十多年的姐姐重要，
还是他那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真爱”重要。苏倩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紧紧地抓住林凡，生怕他会选择我。林凡的脸上，是痛苦的挣扎。他看看我，
又看看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苏倩倩。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最终，他闭上眼，
像是下了什么巨大的决心，艰难地开口：“姐……倩倩她……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我不能不要她。”意料之中的答案。我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好。”我说完这个字，
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身后，传来苏倩倩压抑不住的啜泣声，
和林凡一遍遍的“对不起”。真可笑。我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们最后一眼。
“林凡，记住你今天的选择。以后，别后悔。”“还有，”我的目光转向苏倩倩，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苏小姐，恭喜你，得偿所愿了。”说完，我拉开门，
走了出去。这一次，我是真的，彻底地，对这个弟弟，对这个家，死心了。离开小区，
我没有回酒店，而是直接开车去了律师事务所。张律师听完我的叙述，推了推眼镜，
表情严肃。“林小姐，根据《物权法》规定，您和您弟弟是这套房产的共同共有人。
在没有明确份额的情况下，视为等额共有。也就是说，你们一人一半。”“他未经您的同意，
私自与中介签订卖房协议，是无效的。您完全可以主张自己的权利。”我点点头：“张律师，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阻止他卖房。我是想问，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拿回属于我的那一半，
并且，和他彻底撇清关系。”我不想再跟那对狗男女有任何牵扯了。张律师沉吟片刻，
说：“办法有两个。第一，协议分割。你们双方协商，他出钱买下你那一半的产权，
或者你出钱买下他那一半。但看你弟弟现在的情况，这个方案估计很难达成。”我苦笑一声，
确实。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苏倩倩，怎么可能拿钱出来。“那第二个办法呢？
”“第二个办法，就是诉讼分割。”张律师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向法院提起诉讼，
要求对共有财产进行分割。法院会根据实际情况，判决房产归谁所有，由获得房产的一方，
向另一方支付相应的折价款。或者，直接判决拍卖房产，所得价款由你们双方平分。
”拍卖房产……我心里一动。这是最干脆利落的办法。“如果走诉讼程序，
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我问。“从立案到判决，一般是三到六个月。如果对方上诉，
时间可能会更长。”时间有点长，但总比跟他们继续耗下去强。“好，张律师，那就麻烦您，
帮我准备起诉材料吧。”我下定了决心，“我要起诉林凡，要求分割房产。”“没问题。
”张律师点点头，“不过林小姐，我还是要提醒您。一旦走了法律程序，
你们姐弟之间的情分，可能就真的……荡然无存了。”我自嘲地笑了笑。“情分？
从他为了一个女人，要把我赶出家门，甚至要卖掉父母留下的房子那一刻起，我们之间，
就只剩下法律关系了。”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天已经黑了。我开着车，
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游荡。手机响了，是我的好闺蜜，周晴。“喂，默宝，干嘛呢？
朋友圈定位希尔顿，傍上哪家富二代了？快给姐们从实招来！
”周晴咋咋呼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听到她的声音，我一直紧绷的神经，
终于有了一丝松懈。“晴晴……”我的声音有点哽咽。“我去！你怎么了？哭了？
”周晴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找你！”我报了个地址，
是一家我常去的清吧。半小时后，周晴风风火火地赶到。她一看到我红肿的眼睛，
立刻炸了毛：“谁！谁欺负你了！告诉老娘，老娘去卸了他！”我把事情的经过，
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周晴听完，气得一拍桌子，把邻桌的客人都吓了一跳。“这个林凡！
他还是不是人啊！白眼狼！你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他就这么对你？还有那个叫什么倩的，
一听就是个绿茶婊！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这就找人去套他麻袋！”我拉住冲动的她，
摇了摇头：“没用的。打他一顿，也解决不了问题。”“那怎么办？
就这么便宜了那对狗男女？”周晴气得直喘粗气。我端起酒杯，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灼烧着我的胃。“便宜？”我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谁说要便宜他们了？”“晴晴，你认识不认识私家侦探？靠谱点的那种。”周晴愣了一下，
随即眼睛一亮：“有啊！怎么，你想查那个绿茶婊？”我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想知道，我这位好‘弟媳’，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那张HIV诊断报告，只是一个开始。我总觉得，苏倩倩这个女人，身上藏着的秘密，
远不止这一个。5周晴的办事效率向来很高。第二天下午，她就把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
看起来很不起眼的男人带到了我面前。“默宝，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老K，
道上人称‘人形摄像头’，专业过硬，保密性强，价格公道。”周晴拍着胸脯保证。
老K冲我点了点头，声音沙哑：“林小姐，您好。周小姐已经把您的情况跟我说了。
您想查苏倩倩这个人，对吗？”“对。”我开门见山，“我需要她所有的资料。
从小到大的履历，家庭背景，社会关系，尤其是……她的感情史和财务状况。越详细越好。
”说着，我把我手机里存着的，苏倩倩那张诊断报告的照片，调出来给他看。“还有，
帮我查一下，这张报告的真伪，以及她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确诊的。”老K看了一眼照片，
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平静地问：“时间和预算呢？”“时间，一周。预算，没有上限。
”我递过去一张银行卡，“这是定金，不够随时联系我。”老K接过卡，
点了点头：“一周后，我会把您需要的东西，发到您的邮箱。”说完，他便起身告辞，
来去如风，没有一句废话。“怎么样？专业吧？”周晴得意地朝我挑了挑眉。我点点头，
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接下来的几天，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公司新空降的那个副总，叫顾淮。人如其名，确实长得一表人才，而且能力极强。他一来，
就雷厉风行地整顿了好几个部门，让公司里一帮混日子的老油条叫苦不迭。
我和他在工作上有不少交集。几次接触下来，我发现这个人虽然表面看起来冷冰冰的，
但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他对工作要求严格，但对事不对人，而且逻辑清晰，眼光独到，
跟他合作，总能碰撞出新的火花。这天下午，我们刚结束一个项目会议，顾淮叫住了我。
“林总监，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他看着我，眼神很真诚。我愣了一下，
随即婉拒：“不好意思，顾总，我晚上还有点私事。”不是我拿乔，是我真的没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