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七品小官之女,生得一副弱柳扶风的好相貌,偏生与高高在上的国公府世子订了亲。
那萧世子人前端方雅正,待你温柔体贴,俨然是个完美未婚夫的模样。
可那日你在屏风后抚琴时,
分明听见他对那群纨绔子弟说:"谁能帮本世子摆脱江家这门亲事,国公府必有重谢。
""手段不论,留条命就成。"自那以后,你每次出门都会"偶遇"些不长眼的登徒子。
或是"意外"被泼湿裙摆,或是"不小心"被撞倒。你拢了拢鬓边散落的碎发,
眼底闪过一丝兴味。这倒有趣。驯养恶犬,向来是你最拿手的把戏。
1.你本是七品小官家的嫡女,生得一副芙蓉面,却带着三分病弱气。
偏生与那金尊玉贵的国公府世子萧云湛有着婚约。双亲离世后,你孤苦无依。萧家念着旧情,
将你接进府中教养,只待及笄便与世子完婚。京城谁人不知萧世子?端的是温润如玉的君子,
才高八斗的俊杰。多少贵女挤破了头想进国公府的门,偏生他待你这个孤女格外上心,
早早催着父母接你过府。来接你的老管家絮絮叨叨"我们世子最是心善,姑娘能得这门亲事,
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你垂眸浅笑,似是羞怯。
却无人知晓——昨日你在青楼屏风后抚琴时,分明听见你那"温润如玉"的未婚夫,
正对着那群纨绔子弟说:"谁能帮我退了江家这门亲,国公府许他一个承诺。""手段不论,
留口气就成。"满堂哄笑声中,你指尖的琴音未乱,唇边的笑意更深了。……思绪回到现实。
檀香缭绕的正厅里,你抱着素色包袱跨过那道朱漆门槛。国公爷端坐如松,夫人慈眉含笑,
而那位名满京城的萧世子——你的未婚夫,正披着月白云锦裁就的画皮向你走来。
"江姑娘一路辛苦。"他伸手相扶,腰间羊脂玉佩泛着温润的光。你适时地踉跄半步,
素帕掩住苍白的唇:"劳世子挂心..."国公夫人看着你病弱的样子,
眼里的嫌弃一闪而过,面上却不显,跟你絮絮叨叨的讲了很多。直到暮时,
才让丫鬟送你回住所。暮色透过雕花窗棂时,萧云湛亲自捧着鎏金药盒来访。
百年老参的苦香在室内弥漫,他温声细语"这些药材最是养人。"你低眉接过,
冰凉的指尖"不经意"掠过他掌心。他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又很快舒展。
仿佛方才那一瞬的嫌恶只是错觉。待脚步声远去,你拨弄着盒中名贵药材,忽而轻笑。
——你知道这位端方君子,骨子里也不过是个好面子的伪善之人。真是...有趣。
2.翌日。鎏金请帖在晨光中泛着微光,国公夫人执意要萧云湛携你同往。他垂眸应下时,
你分明看见他指尖在青瓷茶盏上叩出不耐的节奏。长公主府的朱门缓缓开启,
你踏着碎步跟在萧云湛身后。素白罗裙裹着纤弱身姿,像一枝误入牡丹园的病梅。
贵女们团扇掩面的嗤笑随着风飘来:"瞧那副短命相...""也配站在萧世子身边?
"萧云湛恍若未闻,任由那些淬毒的视线将你刺得千疮百孔。宴席上,
他从容步入贵女们的包围,留你在末座独饮清茶。"这就是江家那个克亲的?
"林婉柔的鎏金护甲挑起你的下巴。你瑟缩着想要起身,却被她"失手"推倒在地。
湘色裙裾沾染尘土时,满堂贵女的笑声像碎瓷片般扎人。"姑娘受惊了。
"月白锦袍掠过眼前,裴贤安俯身时腰间玉坠轻晃。这位新科状元扶你的动作堪称君子典范,
可你分明记得——三日前醉仙楼里,正是这双执圣贤书的手,
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酒杯说:"萧云湛不要的破落户,不如本官发发善心收了?""多谢大人。
"你仰起脸时,声音比柳絮更软,眼底却凝着冰。声音极轻,像春日里拂过柳梢的一缕风,
又软又柔,带着几分病弱的细弱,听着便让人心生怜惜。裴贤安眼底闪过波澜又很快被压下。
"我家小姐请姑娘去池边一叙。"婢女的声音还萦绕在耳边,你已站在了荷花池畔。
林婉柔锦衣华服,眉梢眼角尽是轻蔑。"这次..."她朱唇轻启,
鎏金护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我倒要看看谁还能护着你。"你垂眸浅笑,
唇边弧度恰到好处地刺中她的痛处。"啪——"她扬起的巴掌落了空,你轻巧侧身,
在她错愕的瞬间反手一推。"噗通!"水花四溅中。你蹲在岸边,
欣赏着这位贵女狼狈挣扎的模样。直到她快要力竭,才慢条斯理地伸手。
"林小姐是...自己失足落水的,对吗?"你指尖轻抚过她湿透的鬓发。
"是...是..."她哆嗦着应和。远处脚步声渐近,你迅速将裙裾浸湿。
当裴贤安的身影出现在回廊时。正好看见你"不慎"滑入水中的身影。"江姑娘!
"水花四溅间,你刻意放缓挣扎的动作。裴贤安果然毫不犹豫地跃入水中,
有力的臂膀将你托起。湿透的纱衣紧贴着少女曲线,
若隐若现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咳...咳咳..."你虚弱地靠在他胸前,
湿漉漉的长发有几缕黏在脸颊,
裴大人...你又救了我““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话未说完便轻咳起来,
眼尾泛红的模样格外惹人怜惜。裴贤安喉结微动,立刻命小厮取来妹妹的绯色罗裙。
守在外间时,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方才怀中柔软的触感。
"大人,姑娘换好了。"当屏风后转出的身影映入眼帘,裴贤安呼吸一滞。
平日素净的少女换上艳色衣裙,宛如雪地里绽开的红梅,脆弱又艳丽。
他暗自盘算:帮了你两次。想必在你的心里,他一定是一个温润又可靠的形象。
或许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无法自拔的爱上他。到时候,有了萧家的承诺。
我在官场肯定如鱼得水。救美之功,赌约之利,还有这朵娇花...他都要。3七日后,
裴府书房内。"萧世子怕是想不到,"裴贤安把玩着腰间玉佩,唇角勾起志得意满的弧度。
"那江家女看我时,眼里盛着星光,活像只离不得人的幼猫。"他轻啜一口清茶。
"想来不出半月,她便会死心塌地爱上我。"萧云湛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页"如此甚好。
"而此时那些曾在宴会上刁难你的纨绔们,都因"误食"不洁之物卧病在床。无人知晓,
这位看似娇弱的江小姐,自幼便跟着外祖父研习医理,一手用药之术出神入化。
三日前散宴时。萧云湛径自离去,将你独自留在长公主府。回府途中,
几个纨绔堵住了你的马车。"江小姐生得这般勾人,"为首的锦衣公子用折扇挑起车帘。
"萧世子不懂怜香惜玉,我们哥几个最是疼人。"你垂眸轻笑,
指尖轻抚袖中暗藏的香囊"几位公子当真要与我玩?"药粉扬起的瞬间,众人纷纷倒地。
你慢条斯理地取出银针,给每人施了一剂"断念散"——既然管不住下半身,
那便永远别想再举。"江小姐好生厉害。"清朗的男声从巷口传来。陆昭野抱臂而立,
眼中满是惊诧。这位将军府二少爷大概没想到。白日里弱柳扶风的你,
此刻竟像只亮出利爪的猫儿。你款步走近,梨涡浅现"陆小将军要替我保密么?
"纤指轻点他胸膛。"作为交换...陆二少想要什么都可以。"陆昭野眸色一暗。
本以为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却没想到是个白切黑的。
突然觉得萧云湛的赌约变得有趣起来。"明日上元灯会,陪我同游可好?"翌日清晨。
裴贤安听闻你拒绝他的邀约时,手中茶盏"咔"地裂开一道细纹。"你要与陆昭野同游?
"他强压着心头无名火。"还要亲手做点心?"你低头绞着帕子,全然不见昨夜狠厉模样。
"裴大人可知他喜欢什么口味?我...我想亲手做些谢礼..."裴贤安面色阴沉如墨。
他原计划在灯会上演一出英雄救美,让你彻底沦陷。却不想,你竟先一步投向他人怀抱。
"你何时与陆二这般熟稔?"他声音里的酸意连自己都未察觉。你但笑不语,
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帮了我个大忙,自然要好生感谢。"你垂眸浅笑,
故意将话说得暧昧不清。裴贤安眉头紧锁,指节捏得发白——明明他救了你两次,
却连块点心渣都没见着。灯市如昼,人潮涌动。你心不在焉地应付着陆昭野的搭讪。
看他像个开屏孔雀般在灯谜摊前卖弄才学。周围贵女们的惊叹声让你暗自翻了个白眼。
"江姑娘觉得在下解得如何?"陆昭野摇着折扇凑近。你正欲敷衍,
余光却瞥见人群中的月白身影。唇角一勾,
突然掏出绣帕为他拭汗"陆公子当真...才华横溢。"人潮忽如惊涛拍岸,将你们冲散。
你顺从地被挤到暗巷,果然看见几个蒙面人持刀逼近。"住手!..."为首的刚开口,
巷口就传来裴贤安的怒喝。你瞬间红了眼眶,像受惊的兔子般缩在墙角。当裴贤安冲来时,
你扑进他怀中啜泣,发间茉莉香粉沾了他满襟。刀光剑影间,
你暗中对某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在裴贤安背对时,那刀锋突然转向——"小心!
"你"奋不顾身"地挡在裴贤安身前。电光火石间,他旋身将你护在怀里,肩头绽开血花。
"裴大人!"你泪如雨下,捧着他苍白的脸哭得梨花带雨。在他意识模糊之际,
只看见你沾泪的羽睫像折翼的蝶。匆匆赶来的陆昭野恰好目睹这一幕。
心头巨震——原来这只会挠人的猫儿。竟愿意为他人豁出性命?
这一幕给了陆昭野极大的震撼。4.裴贤安的血染红了你素白的衣袖,
你颤抖着双手捧着他的脸,眼泪大颗大颗砸在他苍白的唇上。
"裴大人...裴大人你没事吧?..."你的声音支离破碎,任谁看了都心疼不已。
陆昭野大步上前,轻轻拉住你的手。"别碰他,伤口会裂开"你踉跄后退,
却仍固执地爬回来,执起裴贤安的手贴在脸颊。
"都是我的错...若不是为了救我..."暗处,黑衣人早已四散而逃。
陆昭野阴沉着脸唤来随从,将昏迷的裴贤安抬上马车。你亦步亦趋地跟着,
裙摆沾满尘土也浑然不觉。"江小姐还是先回府吧。"陆昭野冷声拦你。
"裴府自有大夫照料。"你猛地抬头,泪眼中满是不愿。"我要亲眼看着他醒来!
"陆昭野被你眼中的坚定震住,半晌才侧身让开。马车内,
你小心翼翼地为裴贤安擦拭额角的冷汗,指尖在他紧蹙的眉间流连。"就这么...喜欢他?
"陆昭野突然发问。你动作一顿,垂下的眼睫掩住眸中暗色"陆公子说笑了,
我只是...知恩图报。"裴府灯火通明,太医进进出出。你跪坐在廊下,
单薄的身影在夜风中瑟瑟发抖。直到三更鼓响,老太医才擦着汗出来"幸好未伤及肺腑,
只是失血过多..."你如释重负地软倒在地,被丫鬟扶去厢房更衣。铜镜中,
你看着自己哭红的双眼,突然轻笑出声。这场戏,演得可真累。
翌日清晨裴贤安在剧痛中醒来。睁眼便见你伏在床沿,眼下挂着青黑,显然守了一夜。
晨光为你镀上柔和的轮廓,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宛如一幅工笔画。他忍不住伸手,
却在即将触及时被你突然睁开的眼睛惊住。"大人醒了?"你惊喜地直起身,
却不慎打翻药碗。"我、我再去煎一副..."裴贤安抓住你的手腕"不必。
"声音沙哑得厉害"昨夜...为何要挡在我前面?"你低头不语,耳尖却悄悄红了。
这般情态,比千言万语更动人。门外,陆昭野端着药碗,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面无表情地转身,却在拐角处狠狠砸了药碗——好一个江倾月。而厢房内,
你正扶着裴贤安饮药,袖中暗藏的香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甜香。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
可窗外的海棠开得正艳,像极了裴贤安肩头绽开的血花。裴贤安的伤势渐愈,
你每日端汤送药的身影成了裴府最动人的风景。他靠在床头,
看着你低头吹凉药汁时垂落的发丝,眼底的志在必得几乎要溢出来。"江姑娘不必日日辛苦。
"他温声说着,却将你递来的药一饮而尽。
你抿唇浅笑"大人是为我受伤的..."话音未落,耳尖已悄悄染上绯色。窗外,
陆昭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明明是他约你的灯会,培养感情,凭什么让裴贤安捡了便宜?终于在这日黄昏,
陆昭野将你堵在了回廊拐角。"你就这么喜欢那个伪君子?"他声音沙哑,眼底翻涌着不甘。
"你可知他——"话到嘴边猛然刹住。差点就说漏了那个赌约。你歪着头,
一脸茫然"陆少爷在说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绣着青竹的荷包,"我对裴大人只是报恩。
倒是那日灯会...这个给陆少爷赔罪。"陆昭野怔住了,刚刚的怒火烟消云散。
荷包上针脚细密,还带着若有若无的莲香。当你俯身为他系上时,发丝扫过他手背,
激起一阵战栗。"我很喜欢。"他喉结滚动,目光灼灼地盯着你瓷白的脖颈,
想象着那肌肤是否也带着荷包上的清香。你假装没察觉他炙热的视线,
转身时裙摆划出优美的弧度。回到闺房,你在小册子上画下第两根肉骨头——又一条恶犬,
上钩了。5.陆昭野得了你的荷包后,日日往你院里跑得殷勤。
京中渐渐传出"浪子回头"的佳话,都说陆二少被江家小姐收了心。你依旧那副娇弱模样,
眼波流转间却让更多人为之倾倒。裴贤安看在眼里,危机感与日俱增。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忍受旁人窥视你的目光。这日在醉仙楼的雅间里,
几个纨绔正肆无忌惮地议论:"江小姐那腰肢,
若是......""听说病美人儿在床上别有一番......""够了!
"裴贤安突然拍案而起,茶盏震得叮当作响,"萧世子,我既已应下赌约,
就不劳其他人费心了。"萧云湛把玩着酒杯,意味深长地看向陆昭野。"这我可管不了。
"裴贤安顺着视线看去,正对上陆昭野嘲讽的眼神。想到你亲手做的点心,
他心头火起"陆昭野,你死心吧,倾月只会喜欢我一个人!""裴大人哪来的自信?
"陆昭野嗤笑打断"真以为自己了解她?"酒意上涌,裴贤安一把揪住陆昭野的衣领。
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杯盘碎了一地。
裴贤安被按在地上时仍不甘心地喊"倾月跟那些姑娘不一样!"陆昭野抹去嘴角血迹,
笑得恶劣"我看上的姑娘,从没有追不到的。
"他俯身压低声音"特别是...我知道她的秘密。"裴贤安突然暴起反击,
却在压制住陆昭野时,瞥见他腰间那个眼熟的荷包——与你送他的如出一辙。
"这荷包......"裴贤安声音发颤。
陆昭野故意抚了抚荷包上的青竹绣纹"倾月亲手绣的,怎么?裴大人羡慕?
"雅间内骤然安静。裴贤安松开手,踉跄后退两步。暴雨如注,
你在茶楼雅间慢条斯理地品着龙井。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裴贤安浑身湿透地闯了进来,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地上汇成一片。
"这荷包..."他颤抖着举起那个湿漉漉的物件,眼眶通红。"是单给我一个人的,
还是其他男人都有?"你轻抿茶盏,任由他在暴雨中狼狈。他猛地将你从椅子上拽起,
酒气混着雨水扑面而来"江倾月,你每日对我嘘寒问暖,为何又要招惹陆昭野?
"你垂眸掩去笑意。这些荷包本就是街边两文钱一个的便宜货,给每条狗都备一个,
很公平不是吗?"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雅间。裴贤安怔在原地,左脸火辣辣的疼。
"裴贤安,"你红着眼眶,声音哽咽,"你对我的好,不过是为了那个赌约吧?
"不等他反应,反手又是一记耳光。暴雨拍打窗棂的声音掩盖了你指尖的颤抖,
泪水顺着瓷白的面颊滑落,像极了被暴雨摧折的白玉兰。裴贤安如遭雷击,酒意瞬间清醒,
脸上的疼也顾不上。急急忙忙解释。"谁告诉你的?是不是陆昭野?"谁跟你说的?
谁也没有跟你说。男人在这时候可团结了。你只不过在萧云湛把他们这些人召集起来的时候,
记住了这些人的嘴脸而已。可你的闭口不言。却充满了遐想的空间。
这份沉默比任何指控都更折磨人。他慌乱地要来握你的手,却被你冷冷避开。
"这么廉价的东西..."你夺过荷包,轻蔑地瞥了一眼。"配不上状元郎。"抬手一扬,
荷包划过一道弧线,坠入楼下池塘。裴贤安愧疚到极致,转过身,不顾一切的跳进去。
湖水冰冷刺骨,他却感受不到异样。他只想找回荷包。找到荷包向你证明,他知道错了。
他不该参这个赌约,他喜欢你,非你不可。他在浑浊的水中疯狂摸索,
终于抓住那抹熟悉的青色。"倾月!我找到了!"他浑身湿透地爬上岸,
却只见空荡荡的雅间。你方才坐过的位置上,茶盏还留着一圈浅浅的唇印。暴雨依旧,
只有那盏凉透的茶,证明你曾在此停留。6.你倚在软榻上,慢条斯理地吃完第三块蜜饯,
才吩咐丫鬟"去告诉门房,我气急攻心,要闭门养病。"裴贤安在萧府外徘徊的身影,
成了府中最热闹的景致。他送来的珍稀药材堆满了库房,却连你的一片衣角都摸不着。
第七日破晓,你掀开纱帘一角,瞧见他官袍下摆沾满晨露,活像只淋雨的丧家犬。
"小姐要晾他到几时?"丫鬟捧着新熬的燕窝问道。你轻抚案上那叠精心伪造的情书,
笑而不语。第十日深夜,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了整个萧府。裴贤安浑身酒气闯进来,
眼底布满血丝"让我见倾月!"他跌跌撞撞跪在你闺房外,额头抵着雕花门板"倾月,
再给我一个机会...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披着素白寝衣,
隔着门缝看他涕泪纵横的模样。月光下,这位状元郎官袍皱得像抹布,哪还有半分清贵。
"裴大人请回吧。"你突然拉开门,在他扑上前时灵巧后退,"我早就不信这些了。
"一个檀木匣子落在他怀里。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你"写的情诗,字字泣血。
最上面那封断绝书,墨迹犹新。裴贤安颤抖着捧起那些伪造的痴心,
像捧着自己碎成渣的良心。他踉跄离去的背影,活像条被主人打断腿的狗。你轻轻合上门,
提笔在名册上划去"裴贤安"三个字。窗外,雨打芭蕉的声音,像极了败犬的呜咽。
"下一个该训谁呢?"你摩挲着剩下的荷包,笑靥如花。
7.裴贤安愤然离开了他们的小团体,场面闹得相当难看。临走前,他红着眼睛,
指着陆昭野等人的鼻子咬牙切齿道"你们谁敢玩弄江倾月的感情,我裴贤安绝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