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雨末日第三天，血红的生存规则砸进业主群。
1.邻居求上门不能拒绝；2.每天必须说三句真话。全楼陷入猜忌猎杀，
丈夫因我说真话变成规则怪物。我对着业主群按下语音键：“张秃子！你情妇在撬保险柜！
”“李强！你拿孩子口粮换脏水！”“物业老王偷的水在配电房！”整栋楼死寂一秒，
我家门被砸爆。黑压压的邻居挤在楼道喊：“林姐！以后您说了算！”我拉开门冷笑：“行，
先把定规则的杂碎——”指尖划过猩红规则，“给我揪出来。”“然后喂鱼。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酸雨下到第三天。
天像块脏抹布，死灰死灰。雨点砸下来，滋啦滋啦响，听得人牙酸。楼下花坛里那几棵树，
叶子早啃光了，只剩黑黢黢的杆子，像伸向天的骨头架子。屋里一股味儿。
霉味混着泡面汤的油腻气，直冲脑门。手机快没电了，屏幕幽幽亮着，
停在“和谐家园一家亲”业主群上。群里死寂一片。跟上坟似的。
前两天还有人嚷嚷囤水囤粮，骂物业。现在，屁都没一个。信号也抽风。谁还扯淡？
我正琢磨啃掉最后半包饼干。手机突然疯了！嗡嗡嗡嗡嗡嗡——在我手里狂震！
整个屏幕瞬间刷爆！猩红！刺眼的猩红！像血糊满屏幕！扎得眼睛生疼。
两条加粗的、带巨大血红色感叹号的文字，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砸下来：[暴雨末日生存规则强制生效][规则一：不可拒绝邻居求助！
违者后果自负！][规则二：每日必须说三句真话！违者后果自负！]规则下面一行小字，
暗红像凝固的血：[本规则自发布起即刻生效，解释权归系统所有。]系统？什么狗屁系统？
恶作剧？都什么时候了？断网断电不够惨？手指往上划拉。想看看谁发的。操！
消息记录干干净净！就这两条猩红规则孤零零挂着！连发信人头像都没有！空白！一片空白！
一股寒气，顺脊椎骨缝往上爬。邪门！手机又震了！不是群消息。私聊！
隔壁单元张姐的头像跳着。点开。[小林啊！救命啊！]张姐语音带哭腔，尖利刺耳，
[小宝发烧！滚烫！没药了！你囤了点药吧？求求你！借一点！阿姨给你磕头！
]语音后面跟着一排磕头表情包。规则一：不可拒绝邻居求助！猩红大字在脑子里炸开！
像锤子狠狠敲头！拒绝？小宝才三岁，平时见人就笑。拒绝？我他妈是人吗？可药！
抽屉里还有半盒布洛芬，自己备着的！鬼知道雨下多久？下一个倒下的是不是我？“操！
”我低骂，手指悬屏幕，千斤重。借？不借？“咚咚咚！咚咚咚咚！”防盗门被砸得山响！
不是敲，是砸！铁门呻吟，门框灰簌簌掉！“开门！林晚！我知道你在家！开门！
”男人粗哑咆哮，带着酒气。楼下开小超市的王老板！“姓林的！你他妈囤了多少水？
老子看见你搬好几箱！分点！快开门！不然砸门了！”他吼，更用力砸。哐哐哐哐哐哐！
心脏快震出来！求助！这也是求助！规则一！邪火噌噌窜脑门！这他妈是求助？明抢！
我冲到猫眼前看。王老板胖脸涨红，眼瞪像铜铃，手里拎着破扳手！拒绝？规则说后果自负！
什么后果？开门？给水？明天要粮？后天要我命？“滚！”我隔门吼，声音变调，“没水！
滚！”吼完就后悔。操！拒绝了！规则一！门外王老板咆哮变野兽怒吼：“臭娘们！不给？！
老子弄死你！”砸门声更疯狂，门都在晃！我背靠冰冷防盗门，心脏狂跳，快撞碎肋骨。
怎么办？手机还在震。张姐语音又发来，哭撕心裂肺。业主群里，猩红规则像恶毒眼睛盯着。
规则二！每日必须说三句真话！真话？现在？说什么？六神无主，快被规则勒死。
业主群跳出一条消息。902住户李强。头像卡通狗。[各位邻居，家没吃的，
老婆孩子饿哭。谁行好借点米？半碗也行！我李强做牛做马报答！]李强？902？
脑子像被闪电劈过！昨天半夜！对！听见隔壁902动静！女人声音压很低，
带哭腔：“强哥…就这点米…真不能给…孩子明天吃啥…”男人不耐烦：“少废话！
302张哥等着！人家帮我搞水！快拿来！”302！张秃子！开破宝马总吹人脉广！愤怒。
疯狂念头攫住我！去他妈规则！去他妈后果！你们不让我活？谁都别好过！手指哆嗦，
不是怕，是破罐破摔的毁灭快感！点开业主群。按住语音键。用全力吼，
声音尖利划玻璃：“李强！你他妈装可怜！老婆孩子饿哭？
你昨晚把最后那点米孝敬302张秃子了！换他那掺自来水的‘矿泉水’！”“张秃子！
听见没？你穿红裙子的情人！在你家撬书房保险箱呢！全小区都知道你那破事！
”吼完第一条，不停！手指死按，继续吼：“物业老王！偷摸藏17桶矿泉水！
在地下车库废弃配电房！黑塑料布盖着！业主们！去拿水！”两条语音像炸弹，
砸进死寂业主群！发送！世界按暂停键。砸门王老板，没声了。张姐哭求，断了。
窗外酸雨声，也小了。绝对死寂。比压抑更可怕。像暴风雨前，空气抽干那一秒。背靠门，
大口喘气，心脏快蹦嗓子眼。手指抖。爽！虚脱的毁灭快感！去他妈规则！老子说真话了！
下一秒。嗡嗡嗡嗡——手机疯震！持续高频，要震散架！屏幕刷爆！铺天盖地语音消息！
红未读数字疯飙！点开最新一条。602大姐嗓门掀屋顶：“我靠！林妹子牛逼！
张秃子家真有红裙子！被老婆抓了！打起来了！哈哈哈！”701老头激动发颤：“配电房！
真有水！老王王八蛋！打死他！”“林姐！林姐威武！”“林姐以后你是我亲姐！”“林姐！
单元没水了！求罩！”“林姐！我家有压缩饼干！孝敬您！”语音潮水涌来，
狂喜愤怒谩骂…清一色“林姐”！我…林姐？没回过神。“咚咚咚！咚咚咚咚！
”防盗门又被敲响！不是砸，急促小心，带讨好。“林姐！开开门！是我们！
”门外声音压低激动。走到猫眼前。门外楼道黑压压一片！挤满人！砸门王老板，
破扳手没了，搓手堆谄媚笑。张姐抱烧红脸孩子，眼巴巴看猫眼。被点名李强，
缩脖子心虚讨好。还有脸熟不熟邻居，全挤楼道踮脚伸脖子，眼神热切像饿狼见肉。
“林姐开开门！”“林姐！以后楼您说了算！”“对！林姐！听您的！”“指哪打哪！
”声音透门板。握门把手冰凉。发热脑子冷静点。看门外谄媚畏惧期待脸。
看手机屏幕猩红规则。毒蛇念头缠心脏。深吸气。猛拉开防盗门。楼道瞬间安静。
几十双眼聚焦我身上。扫视这群刚撕咬现在找主心骨邻居。扯嘴角，露不算笑表情。
声音清晰：“行啊。”“听我的？”“那好。”抬手。食指指天花板。划过所有人。
定格手机猩红规则上。一字一句：“先把躲后面定狗屁规则的家伙…”“揪出来。
”“然后…”顿住，看他们骤变脸色。声音冷冰：“喂鱼。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喂鱼”两字冰渣砸地。
门外讨好声冻住。几十张脸僵住。谄媚畏缩期待冻脸上，像劣质面具。空气灌铅。
王老板油脸肥肉抽，搓手停住。张姐抱烫孩子缩身。李强脖子更低，恨不能钻墙缝。
“林…林姐…”王老板挤出干笑，“您…说笑吧？那…‘系统’…看不见摸不着…”“说笑？
”眼皮一掀，扫油汗脸，“老王，砸门要水劲呢？怂了？”王老板脸一白，嘴唇哆嗦不敢接。
“不是听我的？”往前一步，鞋踩楼道薄灰，声音死寂中清楚，“第一件事，
揪阴沟下套王八蛋！做不到？”冷笑作势关门，“滚。”“能！能能能！”人群后瘦高个喊，
701赵老头，脖子青筋绷，“林姐发话！老子第一个上！狗屁规则害死人！
揪出来碎尸万段！”“对！揪出来！”“听林姐的！”“喂鱼！必须喂鱼！”有人带头，
冻气氛炸开。恐惧被愤怒狂热压。叫骂附和轰响，楼道嗡嗡震耳膜。脸活泛带凶狠。
我站着不动。让恐惧暴戾眼神烧。需要这把火。“行了。”抬手压嘈杂，“挤这喝西北风？
”朝张姐抬下巴，“孩子不治？”张姐激灵，
看怀里烫孩子脸唰白哀求：“林姐…药…”“自己拿。”侧身让门缝，“半盒布洛芬抽屉。
拿完滚。”张姐千恩万谢撞门挤进直奔。外眼巴巴看，不敢动。水吃药物命根子，
渴望藏不住。“水？”目光扫王老板心虚脸，落人群躲闪眼神，“配电房17桶够撑几天。
老王，”点名胖子肥肉颤，“你分。按户人头公平。再藏私…”话没说扯嘴角。
王老板点头哈腰汗滚：“不敢！林姐放心！绝对公平！”“吃，各家报数囤粮别藏。
互相盯谁家多少邻居清楚。”声音平平，“李强，”后面李强猛抬头脸惨白，“你牵头统计。
晚前单子发群。”“我…”李强唇哆嗦看我鄙夷目光泄气，“…是林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