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生时我已心死百度云

他重生时我已心死百度云

作者: 宁晨希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他重生时我已心死百度云》是作者“宁晨希”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冰冷贺子默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老公为了失明的白月光设计了一场车然后取了我的眼角膜给他的白月死前他的好兄弟冲进来说他来晚早知老公会这么对我当初他就不该将我让给他甚至亲手杀了老公和他的白月然后买了块墓地将我们合葬在一我才知道原来他爱再睁眼回到了老公在海边向我求婚的时我直接打掉了他手中的戒转身抱住了他的好兄可才结婚一贺子默就和高凌凌出双入对公然让她住进了我们更是以我弹琴会吵到她为由砸了...

2025-08-04 03:05:58

老公为了失明的白月光设计了一场车祸,然后取了我的眼角膜给他的白月光。

死前他的好兄弟冲进来说他来晚了,早知老公会这么对我当初他就不该将我让给他。

他甚至亲手杀了老公和他的白月光,然后买了块墓地将我们合葬在一起。

我才知道原来他爱我。再睁眼回到了老公在海边向我求婚的时候,

我直接打掉了他手中的戒指,转身抱住了他的好兄弟。可才结婚一年,

贺子默就和高凌凌出双入对公然让她住进了我们家。

更是以我弹琴会吵到她为由砸了我的钢琴,而贺子默只是冷眼旁观。

我不敢相信上一世那个爱我爱到为了我杀人又自杀的人是眼前的男人,我问他到底怎么了,

他却说:“不爱了而已。”我从未想过前世最爱的我的人,今生却伤我最深。

我签好离婚协议那天,他正为高凌凌熬汤:“别耽误我送饭。”高凌凌诬陷我用开水泼她,

他抱着她冲去医院:“留疤也是你活该。”凌晨四点他拖我去医院:“把眼角膜捐给她,

我会补偿你。”麻药刺入脊椎时,我听见他哽咽着说对不起。再睁眼一片漆黑,

我给闺蜜打去求救电话。一年后我换上匿名捐赠的眼角膜,

花店外总有个戴墨镜的身影消失在人海。贺子默却在这时重生回来,

跪在暴雨里疯狂掌掴自己。“太迟了,”我摸索着拉下卷帘门,“我的世界早就没有光了。

”—1—冰冷的海风带着咸腥气,刀子一样刮过脸颊。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礁石,

发出沉闷的轰响。汤铭宇就站在我面前,单膝跪在潮湿的沙滩上,那枚钻戒在他指尖捏着,

折射着夕阳虚假又廉价的光晕,像上辈子他预谋撞死我时眼底的贪婪。“嫁给我,薇薇。

”他的声音深情款款,和前世哄骗我签下那份死亡保险单时一模一样。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指尖残留着前世车轮碾过身体、冰冷手术刀剜走眼球的剧痛幻影。

我没有半分犹豫,抬手狠狠一挥!那枚戒指脱手飞出,划过一道刺眼的弧线,

无声无息地坠入下方翻涌的幽黑海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汤铭宇脸上的深情面具瞬间崩裂,只剩下错愕和狼狈凝固在那里。我不再看他一眼,

猛地转身。海风灌满了我的衣摆,猎猎作响。目光急切地扫过远处看热闹的人群,

像溺水的人寻找浮木。然后,我看到了他……贺子默。他站在人群最外围的阴影里,

斜倚着一块巨大的礁石,指间一点猩红的烟头明明灭灭,隔着喧嚣的海风与人群,

那双深邃的眼睛却像锁定猎物的鹰隼,正一瞬不瞬地、沉沉地望向我。

前世他抱着我残破的身体,滚烫的泪砸在我冰冷脸颊上的触感,

他扣动扳机后倒在我墓穴里的决绝……所有画面轰然炸开,

带着灭顶的悲伤和失而复得的狂喜。我几乎是凭着本能,跌跌撞撞地拨开人群,

一头扑进那个礁石旁的阴影里,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抱住了他!坚硬冰冷的礁石硌着我的背,

他身体瞬间僵硬得像一块铁板。指间的烟掉落在沙地上,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海风卷起他的衣角,拂过我的手臂,带来一丝他身上特有的、混合着淡淡烟草味的冷冽气息。

他没有任何动作,没有推开,也没有回应,只有胸腔下传来的、沉稳而陌生的心跳声,一下,

又一下,敲打着我混乱的神经。这心跳声里,没有我记忆中那毁天灭地的爱意。

—2—仅仅一年。

一年前那个在海边礁石阴影里被我猝然拥抱、身体僵硬却最终将我紧紧按进怀里的贺子默,

仿佛被某个可怖的幽灵彻底吞噬了。取而代之的,

是眼前这个冰冷、漠然、甚至带着一丝厌弃的陌生人。曾经属于我的家,

空气里弥漫着高凌凌身上那股甜腻得发齁的香水味,无处不在,像一层油腻的膜糊住口鼻。

她穿着我的真丝睡袍,堂而皇之地窝在客厅那张我亲自挑选的沙发上,

指挥着佣人把她那些俗艳的奢侈品堆满角落。“吵死了!”高凌凌猛地捂住耳朵,

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嫌恶地指向客厅中央那架洁白的三角钢琴,“每天叮叮咚咚,

还让不让人好好养胎了?贺哥哥,我头疼!”贺子默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看文件,

闻言只是抬了抬眼皮,目光掠过钢琴,最后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平静无波,

像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砸了。”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冰渣般的字。

我像被钉在了原地,血液瞬间冻结。那是妈妈留下的遗物,是我灵魂的一部分。

巨大的惊恐扼住喉咙,我失声尖叫:“不!贺子默,

那是我的……”几个穿着工装的粗壮男人已经提着工具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

沉重的铁锤高高抡起。“哐!”第一声巨响如同砸在我的头骨上。

华丽光洁的琴盖瞬间凹陷、碎裂,木屑飞溅!

紧接着是琴键、琴弦……无数混乱、刺耳、绝望的断裂声疯狂炸开!像一场针对灵魂的凌迟。

我疯了一样扑过去想阻拦,却被一个男人粗暴地推搡开,踉跄着跌倒在地。

昂贵的羊绒地毯上,散落着象牙白的琴键碎片,像一地森森白骨。我趴在地上,抬起头,

越过那些毁灭的碎片,死死看向那个下令的男人。贺子默依旧端坐着,

修长的手指甚至悠闲地翻过一页文件。巨大的砸毁声浪中,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却驱不散半分寒意。他冷眼看着这场暴行,

如同在欣赏一幕无聊的默剧。前世那个为我杀人、殉葬,

把滚烫的泪和血都融进我墓穴里的男人……真的是他吗?还是我死前绝望的臆想?“为什么?

”我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腥气,“贺子默,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这样对我?”他合上文件,终于纡尊降贵般地将视线完全投向我。

那眼神里没有爱,没有恨,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厌倦。

“不爱了而已。”他淡淡地说,起身,迈过一地狼藉的钢琴残骸,

走向正对他巧笑倩兮的高凌凌,仿佛我只是地上一粒碍眼的灰尘。

心口有什么东西彻底碎掉了,发出无声的悲鸣。比前世被车轮碾碎时更冷,更空。

—3—离婚协议是我一个字一个字盯着律师拟好的。

捏着那几页轻飘飘又重逾千斤的纸回到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陌生的、焦糊又油腻的食物气味。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乱响,

间或夹杂着男人压抑的低咒。我走过去,停在厨房门口。一片狼藉。

流理台上溅满了可疑的酱汁,锅铲掉在地上,垃圾桶塞满了焦黑的失败品。贺子默背对着我,

高大的身影透着一股罕见的狼狈,

他正手忙脚乱地将锅里一些勉强能看的菜往一个崭新的粉色保温饭盒里装。他动作急躁,

甚至带着点笨拙的凶狠。保姆张妈在一旁欲言又止,看到我,像是找到了救星,

小声急促地说:“太太,先生他…弄了一下午了,说是要……”是为了我?

一丝极其微弱、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谬可笑的希冀刚冒头,就被眼前的景象碾得粉碎。

贺子默终于装好了那个保温盒,猛地盖上盖子,额角沁着细汗。他转过身,看到我站在门口,

脸上没有丝毫温情,只有被打扰的不耐烦。他直接朝我走来,看都没看我手里的文件袋,

更没看我一眼,只是把那沉甸甸的保温盒硬塞进我怀里。“正好,帮我拿一下。

”他语气理所当然,带着命令的口吻,一边脱下沾着油污的围裙随手扔在地上,

“剩下的在锅里,你随便对付两口,动作快点,换身衣服跟我一起出去,凌凌等急了会饿着。

”他塞过来的保温盒壁还带着滚烫的温度,灼烧着我的指尖,

也烧尽了我心里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火星。我站着没动,

在他擦身而过准备上楼换衣服的瞬间,横跨一步,坚定地拦在了他面前。他被迫停下,

眉头紧锁,眼底的烦躁几乎要溢出来。“让开。”他声音冷硬。我不说话,只是抬起手,

将那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直接递到他眼前。白纸黑字,清晰得刺目。他先是一愣,

目光在那份协议上停留了不到半秒。随即,嘴角竟扯出一个近乎嘲讽的弧度。

他甚至懒得问一句“这是什么”,更别提翻看里面的条款。他像是急于摆脱一个巨大的麻烦,

一把夺过文件袋,动作粗暴地抽出协议,目光直接扫向最后一页签名处。“笔。

”他言简意赅,带着命令。我把笔递过去。他抓过笔,龙飞凤舞地签下“贺子默”三个大字,

力透纸背,带着一种解脱般的痛快。签完,他看也没看,将协议胡乱塞回我手里,

力道大得我后退了一步。“行了,搞定了。”他语速飞快,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杂事,

“别磨蹭了行吗?凌凌要等急了!饿着她你担待不起!”他绕过我,大步流星地冲上楼,

脚步声咚咚作响,每一步都踩在我心上。不到一分钟,他已经换了一身挺括的休闲装下来,

头发也随意抓过,恢复了那副矜贵冷峻的模样。看到我还攥着协议站在原地,

怀里抱着那个粉色的保温盒,像个傻子一样动也没动,他压抑的火气“噌”地窜了上来。

“林薇!你聋了?”他怒吼一声,几步冲回厨房。里面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乱响,

伴随着碗碟碰撞的刺耳声音。很快,他端着一个更大的、同样粉色的保温桶出来,

里面应该是汤。他粗暴地将保温桶也叠压在我怀里的饭盒上,沉甸甸的份量压得我手臂一坠。

不等我有任何反应,手腕猛地传来一阵剧痛!他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攥住我的手腕,

几乎是将我的骨头捏碎。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传来,我整个人被他拖得踉跄向前。“走!

”他低吼着,像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强行把我拖出了家门。

大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巨响关上,隔绝了那个曾经被称作“家”的地方。

他粗暴地将我塞进副驾驶,保温盒和汤桶滚落在脚边。车子引擎发出暴躁的轰鸣,

猛地窜了出去,强烈的推背感将我死死按在座椅上。

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模糊成一片绝望的色块。车子停在高凌凌所在的艺术经纪公司楼下。

贺子默拎起保温桶和饭盒,看也没看我,径直大步走向电梯。我像个幽灵,

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推开那间宽敞明亮的休息室门,高凌凌正慵懒地靠坐在沙发里,

看到贺子默,脸上立刻绽开明媚的笑容,甜得发腻:“贺哥哥!你终于来了!我都快饿扁了!

”她的目光随即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挑衅,声音却刻意放得温柔,“呀,

薇薇姐也来啦?辛苦你了,快坐下一起吃点儿吧?

”贺子默已经动作麻利地打开了保温桶和饭盒,浓郁的饭菜香气飘散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汤盛到小碗里,吹了吹,自然地递到高凌凌唇边:“小心烫。

”高凌凌娇笑着张嘴,眼波流转间瞥向我,带着胜利者的炫耀。

她作势要起身拉我:“薇薇姐,别站着了,坐呀……”话音未落,她突然“哎呀!

”一声惊呼,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向后拽去,直直地朝着沙发扶手的方向倒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刻意。“凌凌!”贺子默的惊呼撕心裂肺。他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

瞬间爆发出骇人的速度,猛地将手中汤碗一扔!滚烫的汤汁泼洒在昂贵的地毯上。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巨大的冲力直接撞在我的肩膀上,将我狠狠地向旁边搡开!

我的身体完全失去平衡,像个破败的布娃娃,猛地朝侧后方那张沉重的红木茶几角撞去!砰!

一声沉闷又令人牙酸的撞击声。额角传来一阵短暂、奇异的麻木,紧接着,

是轰然炸开的、尖锐到无法形容的剧痛!

温热的液体瞬间顺着我的太阳穴和眉骨汹涌地淌下来,模糊了我的视线。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鼻腔里。世界在旋转,疼痛让视野发黑。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

手颤抖地捂住剧痛的额角,粘稠温热的血从指缝间不断渗出。耳边嗡嗡作响,

夹杂着高凌凌夸张又虚弱的哭喊:“贺哥哥!

我的肚子……好痛……孩子……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有事啊!

我好怕……”贺子默半跪在高凌凌身边,小心翼翼地抱着她,那张总是对我冷若冰霜的脸上,

此刻布满了惊惶和心痛,是我从未见过的紧张。“别怕,凌凌,别怕!孩子不会有事的!

我这就送你去医院!坚持住!”他声音都在抖,猛地将高凌凌打横抱起。起身时,

他的目光终于扫过蜷缩在茶几旁、满头是血的我。那眼神冰冷刺骨,淬着毒。“林薇,

”他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我血肉模糊的伤口里,“凌凌和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我要你偿命!”说完,他抱着哭哭啼啼的高凌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休息室,

留下我一个人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下是粘稠蔓延的血泊,

还有一地狼藉的饭菜和泼洒的汤水。巨大的眩晕和疼痛吞噬着我。我艰难地摸出手机,

屏幕被血染红了一片,指尖颤抖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拨通了120。

—4—冰冷刺眼的无影灯悬在头顶,像一只没有感情的眼睛。意识在剧痛的深渊里浮沉。

撞击……缝了十三针……轻微脑震荡……建议留院观察……”额角缝合的地方一跳一跳地疼,

牵扯着整个头皮都发麻。我躺在病床上,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病房里空荡荡的,

只有仪器的单调滴答声。嘴唇干得裂开,喉咙里像塞了一把沙子。

“护士……”我艰难地发出嘶哑的声音。一个年轻的护士走进来,给我倒了杯温水。

“谢谢……”我润了润干裂的嘴唇,声音依旧嘶哑,“有人……来看过我吗?

或者……打电话来问?”护士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林小姐,从您入院到现在,没有访客,也没有任何电话询问您的状况。”意料之中的答案。

心口那个地方,早已被冰封,连一丝裂痕都没有了。只是当这冰冷的现实被证实,

那股寒意还是顺着血液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我要出院。”我撑着坐起身,

动作牵动了额角的伤口,一阵尖锐的刺痛。“林小姐,医生建议您至少观察一晚,

毕竟撞到的是头部,怕有迟发性……”“我说,我要出院。”我打断她,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再待在这里,每一口呼吸都让我窒息。拗不过我,

护士只好去办理手续。额角缠着厚厚的纱布,头依旧昏沉胀痛。我扶着冰冷的墙壁,

脚步虚浮地走出病房。长长的走廊灯光惨白,尽头是冰冷的窗户。转过一个安静的转角,

前方不远处的VIP病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熟悉的、此刻却温柔得令人作呕的男声。

“……还疼不疼?慢点喝……小心烫……”透过门缝,我看到贺子默坐在高凌凌的病床边,

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汤,正一勺一勺地喂到她嘴边。他微微低着头,

侧脸线条是我从未见过的柔和专注。高凌凌靠坐在床头,脸色红润,

哪里有半分刚才的惊惶痛苦?她小口喝着汤,脸上是甜蜜又得意的笑容。

贺子默细致地用纸巾擦去她嘴角并不存在的汤渍,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医生说了,

你和宝宝都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别怕,有我在。”那一刻,额角的剧痛似乎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心脏被彻底挖空后,灌进来的、足以冻裂灵魂的寒风。

我扶着墙壁的手指用力到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冰冷的墙皮里。没有再看一眼,我转过身,

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那条充满“温情”的走廊。

刚回到那个冰冷空旷、早已不属于我的“家”,手机就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

是贺子默的名字。短信内容极其简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明天凌凌生日,

你亲自下厨做一桌菜,再做个蛋糕,晚上六点,准时送到她的公寓。没有称呼,没有问候,

更没有一句关于我头上那道狰狞伤口、关于我是否还活着的只言片语。

明天……也是我的生日啊。指尖冰冷,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我盯着那条短信,

屏幕的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几秒后,我动了动僵硬的手指,缓慢地敲下两个字,

发送:没空。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刚落,手机就疯狂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贺子默的名字像催命的符咒般跳动。刺耳的铃声在空旷死寂的客厅里回荡,格外瘆人。

我盯着那跳动的名字,直到铃声自动挂断。几秒后,它又顽固地响了起来,一遍,又一遍,

带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戾。终于,在它不知疲倦地响了第五遍时,我划开了接听键,

将冰凉的手机贴到耳边。“林薇!”贺子默暴怒的声音瞬间炸开,

裹挟着冰冷的电流穿透耳膜,“你他妈什么意思?让你做顿饭委屈你了?凌凌怀着孕,

就想吃口你做的饭怎么了?你装什么清高?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他的声音又急又冲,

像淬了毒的鞭子,每一个字都带着赤裸裸的羞辱和威胁,唯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

他甚至没有问我一句头上的伤怎么样了,仿佛那道缝了十三针的伤口从未存在过。

听筒里还隐约传来高凌凌娇滴滴、带着刻薄笑意的声音:“贺哥哥,

别气嘛……可能薇薇姐是觉得给我做饭掉价呢?毕竟人家以前可是林家的大小姐,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呢……”贺子默似乎捂住了话筒,

但高凌凌那令人作呕的腔调还是丝丝缕缕地钻了进来。心口那块早已冰封的地方,

最后一丝微弱的余温也彻底熄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深入骨髓的寒冷和麻木。

我甚至懒得去分辨他后面还吼了什么,指尖在屏幕上一划,直接挂断了电话。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自己空洞的心跳声,在冰冷的四壁间孤单地回响。

—5—窗外的天还是浓稠的墨蓝色,离破晓尚早。卧室的门被一股蛮力猛地撞开,

“砰”地一声巨响砸在墙上,震得整个房间都在颤抖。我瞬间被惊醒,心脏狂跳。

还没等看清闯入者,一只冰冷的大手就粗暴地抓住我的胳膊,巨大的力量传来,

我整个人像件破麻袋一样被硬生生从温暖的被窝里拖拽出来!

赤裸的脚板心猝然接触到冰冷的地板,刺骨的寒意瞬间窜遍全身。“起来!

”贺子默的声音像夹着冰碴,在昏暗的房间里砸下,“立刻!马上!去厨房!

别让我说第二遍!”他根本不容我反抗,攥着我胳膊的手如同铁钳,

拖死狗一样把我踉踉跄跄地拖向厨房。我的挣扎和抗拒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微弱得可笑。

厨房里,冰冷的灯光惨白刺眼。各种食材已经堆满了流理台,新鲜的蔬菜还带着水珠,

一盒昂贵的进口鸡蛋放在显眼处,旁边是一袋高级面粉。一切都准备好了,像个冰冷的刑场,

只等我这祭品上场。“做!”贺子默把我狠狠掼到流理台前,

我的小腹重重撞在坚硬的大理石边缘,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逼迫:“六菜一汤,蛋糕胚子打好,奶油裱花做好,下午五点前,

我要看到东西出现在凌凌的公寓!”他丢下这句不容置疑的命令,转身就走,

仿佛多看我一眼都嫌脏。厨房冰冷的空气吸进肺里,带着食材的生腥气。

额角缝合的伤口在隐隐抽痛,提醒着昨天的屈辱和伤害。我撑着冰冷的台面,

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任务”,一种巨大的、灭顶的疲惫感将我彻底淹没。

时间在机械的洗切炒煮中流逝,窗外天色由墨蓝转灰白,再到大亮。

额角的钝痛和身体的疲惫交织在一起,每一次抬手都牵动着伤口。

厨房里弥漫着油烟和食物混杂的气味,令人窒息。不知过了多久,

身后传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声响,伴随着那股甜腻得令人作呕的香水味。“啧,

还没做完呢?”高凌凌慵懒又刻薄的声音响起。她不知何时进了厨房,

抱着手臂斜倚在门框上,

精心描绘的眼睛挑剔地扫视着流理台上半成的菜肴和我沾满油污的手。“动作可真够慢的,

贺哥哥也真是的,明知道薇薇姐‘身体不适’,还让你这么辛苦。

”她刻意加重了“身体不适”四个字,带着浓浓的嘲讽。我没理她,背对着她,

继续翻炒着锅里的菜。她似乎觉得无趣,又像是非要找茬,往前踱了两步,声音拔高,

尖酸刻薄:“装什么装啊?不就是让你做个饭吗?摆出这副死了爹妈的委屈样给谁看?

贺哥哥又不在这儿!”她越说越起劲,

仿佛要把积压的所有嫉恨都倾倒出来:“你以为你还是林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醒醒吧!

你爸妈早就……”她后面恶毒的诅咒还没出口,人已经走到了我身侧。就在我关掉炉火,

准备将刚烧好的一锅滚烫的鸡汤从灶上端下来时……一只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

猛地从我背后伸过来,带着一股极其狠毒的力道,狠狠地推在我的后腰上!“啊……!

”我完全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

手里那锅刚刚离火、表面还剧烈翻滚着油花的滚烫鸡汤,瞬间脱手!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沉重的汤锅砸落在地,发出沉闷的碎裂巨响!滚烫的、泛着油光的金色鸡汤,

如同决堤的熔岩,猛地泼溅开来!“啊……!!!”这一次,是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剧痛!

灭顶的剧痛!像无数烧红的钢针瞬间扎进皮肉,然后狠狠剐过!我的右手小臂到手腕,

还有部分胸口,被滚烫的鸡汤和油花兜头泼个正着!皮肉仿佛在高温下瞬间扭曲、融化!

我痛得眼前发黑,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

本能地想要甩掉手臂上那层灼烧灵魂的滚烫“皮囊”,喉咙里发出破碎的、不成调的嘶嚎。

“贺哥哥!救命啊!”高凌凌的尖叫声比我的惨嚎更先一步响起,充满了惊惶和恐惧,

“她想用开水烫死我!她想杀了我们的孩子!贺哥哥!”我痛得浑身痉挛,意识模糊,

只看到贺子默的身影如同旋风般冲进了厨房。他没有看我一眼,

甚至没有看清地上那一片狼藉和还在痛苦翻滚的我。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站在一旁、毫发无伤却满脸“惊恐”的高凌凌。“凌凌!

”他声音里的惊慌失措是我从未听过的,他几步冲过去,一把将高凌凌紧紧护在怀里,

紧张地上下查看,“伤到哪了?啊?烫到了吗?肚子疼不疼?”高凌凌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

死死抓住贺子默的衣襟,哭得梨花带雨,另一只手指向我,控诉的声音带着哭腔,

却异常清晰:“她……她疯了!贺哥哥!她端着一锅刚烧开的汤就往我身上泼!她想烫死我!

想杀了我们的孩子!呜呜呜……要不是我躲得快……吓死我了!贺哥哥!

好可怕……”贺子默猛地抬起头,

看向蜷缩在滚烫汤汁和碎瓷片里、手臂皮肤已经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泡、甚至开始发白的我。

他的眼神不再是冰冷,而是瞬间燃起了暴怒的火焰,那火焰里翻滚着浓烈的憎恶和杀意!

“林薇!”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灼痛的皮肉里,

“你怎么敢!心思如此歹毒!留疤也是你活该!”他不再看我,

仿佛我只是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他小心翼翼地将还在“瑟瑟发抖”的高凌凌打横抱起,

像捧着稀世珍宝,声音瞬间又切换成令人作呕的温柔:“别怕,凌凌,我们马上去医院!

你和宝宝一定不会有事的!”他抱着高凌凌,大步流星地冲出了厨房,冲出了这栋房子。

自始至终,他没有再看一眼地上那个被滚烫鸡汤灼烧得痛不欲生、几乎昏厥的女人。

—6—引擎声咆哮着远去,彻底消失在街道尽头。

厨房里只剩下浓烈的鸡汤味、焦糊味、还有皮肉被烫熟后那令人作呕的、甜腥的气息。

剧痛如同无数烧红的烙铁,反复灼烫着我的手臂和胸口。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那片被烫伤的皮肤,带来一阵阵钻心的抽痛。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黏腻地贴在冰冷的皮肤上。我蜷缩在冰冷油腻的地板上,

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手臂上那片皮肤已经从剧痛变得麻木,

但视觉上却更加恐怖……大片的红肿蔓延开,上面覆盖着狰狞的水泡,有些水泡已经破裂,

渗出淡黄色的组织液,粘连着衣服碎片,边缘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死白。不能待在这里。

这个念头在剧痛和眩晕中异常清晰地浮现。我用完好的左手死死抠住旁边流理台的边缘,

指甲几乎要崩断,才勉强支撑着身体,一点一点从地上爬起来。

每一次移动都像在刀尖上行走,牵扯着被烫伤的皮肉,带来一阵阵令人窒息的晕眩。

我踉跄着走出那栋冰冷的地狱,站在路边。清晨微凉的风吹在滚烫的伤处,

带来一丝诡异的、更深的刺痛。痛到极致,反而生出一种麻木的平静。一辆出租车停下,

司机师傅看到我的样子,倒抽一口凉气:“哎哟!姑娘!你这……这怎么搞的?快!快上车!

”他手忙脚乱地帮我拉开后座门。车子启动,冷气开得很足,吹在烫伤的皮肤上,

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在扎。我靠在椅背上,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痛哼出声,

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小幅度痉挛着。“疼坏了吧?哎哟,这看着都疼!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担忧地看着我惨白的脸和那条惨不忍睹的胳膊,

不停地试图找话题分散我的注意力,“姑娘你这是……不小心烫的?家里没人啊?

这得多疼啊……忍着点啊,马上就到医院了!别怕别怕,

医生肯定有办法……”他的絮絮叨叨带着市井的关切,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传来,

模糊不清。手臂上那被烫熟的皮肉在冷气下似乎收缩、紧绷,

每一次心跳都带动着那片区域一跳一跳地剧痛。我闭上眼睛,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混着泪水,

冰凉地淌进脖子里。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急诊室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药膏的混合气味。

医生戴着口罩,眉头紧锁,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清理着我手臂上破裂的水泡和粘连的衣物碎片。

每一次触碰都让我痛得浑身一颤,死死咬住牙关才没叫出声。“怎么烫得这么厉害?

”医生的声音隔着口罩传来,带着职业性的冷静,却也掩不住一丝凝重,“开水?油汤?

”我闭着眼,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医生叹了口气,

动作更加轻柔,但清理的过程依旧如同酷刑。他仔细检查着伤口,

特别是那片颜色死白、感觉麻木的区域,眉头越皱越紧。“深度烫伤,二度到三度之间,

”他直起身,语气沉重,“面积不小,集中在手臂和部分胸口,特别是这片,

”他用镊子尖端虚虚点了一下那片死白的区域,“真皮层受损严重,

恐怕……会留下永久性的、非常明显的疤痕,后期即使做修复手术,效果也有限。

”永久性的疤痕。医生的话像冰冷的宣判,落在空旷麻木的心湖上,甚至激不起一丝涟漪。

我看着那片狰狞的、仿佛不属于自己身体的伤口,感觉不到恐惧,也感觉不到悲伤。

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护士开始给我上药、包扎。冰凉的药膏暂时缓解了火辣辣的灼痛,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麻木。—7—我没有回那个所谓的“家”。那个地方,连同里面的人,

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出租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转了几圈,

最后停在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连锁酒店门口。用还能活动的左手艰难地付了钱,

办理了入住。走进电梯,冰冷的金属壁映出我此刻的狼狈:脸色惨白如纸,

头发被冷汗浸湿贴在额角,额头上还缠着昨天缝针的纱布,右臂被厚厚的绷带包裹着,

整个人像刚从废墟里爬出来。电梯门缓缓打开。我低着头,用左手去按楼层键。

就在电梯门即将合拢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却带着急切力道的手猛地伸进来,挡住了门!

电梯门感应到阻碍,再次向两侧滑开。我抬起头。汤铭宇。他站在电梯门外,微微喘着气,

显然是跑过来的。他穿着一身高定西装,头发却有些凌乱,额角带着薄汗。

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被厚厚绷带包裹的右臂上时,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风流笑意的桃花眼瞬间睁大,瞳孔剧烈地收缩着,

里面翻涌起惊愕、难以置信,随即是滔天的怒火和……痛苦?“薇薇?”他失声叫道,

声音都变了调,一步跨进电梯,浓烈的古龙水味瞬间充斥了狭小的空间。

他死死盯着我的手臂,眼里的红血丝迅速蔓延开来,

像一张狰狞的网:“你的手……怎么回事?他干的?是不是贺子默那个畜生?

”他猛地伸手想要抓住我的肩膀,动作带着一种失控的狂暴。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咙。前世车轮碾过身体的剧痛,

手术台上被活剜眼球的冰冷绝望,瞬间清晰地回放!我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后退一步,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甩开他伸过来的手!“别碰我!”我的声音嘶哑冰冷,带着刻骨的厌恶。

被我如此激烈地抗拒,汤铭宇的手僵在半空。他看着我,脸上的愤怒和急切凝固了,随即,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竟然迅速弥漫起一层清晰的水光。不是装的。

那里面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近乎崩溃的情绪……悔恨?痛苦?难以置信?

“薇薇……”他的声音哽咽了,带着一种破碎的哭腔,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

砸在他昂贵的西装前襟上,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混蛋……是我该死……”他的眼泪汹涌而出,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却又带着一种成年男人崩溃般的绝望。“上一世……是我对不起你!

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害了你!我不该为了高凌凌做那些禽兽不如的事!

我不该……不该撞死你……更不该……不该……”他哽咽得说不下去,

那个“剜走你眼角膜”的词像是卡在他喉咙里的刀片,割得他自己鲜血淋漓。

他痛苦地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原谅我……薇薇……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让我保护你……”原来如此。

原来他也回来了。是在海边我打落他求婚戒指的那一刻?还是更早?

巨大的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眼前这个哭得像个孩子、口口声声说爱我说要弥补我的男人,

和上一世那个为了讨好高凌凌、亲手将我送进地狱的刽子手,

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在我眼前疯狂地重叠、撕扯。

而那个上一世为我殉葬、爱我爱到毁天灭地的贺子默,

这一世却亲手将我推入了比死亡更痛苦的深渊。多么讽刺而可笑的轮回。

我看着他痛哭流涕的脸,看着他那双曾经写满虚伪和算计、此刻却盛满痛苦和哀求的眼睛,

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比手臂上的烫伤更让人麻木。“滚开。

”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疲惫。

在他错愕抬头、泪眼朦胧的注视下,我伸出还能活动的左手,

面无表情地按下了电梯的关门键。冰冷的金属门缓缓合拢,将他那张写满悔恨和泪水的脸,

彻底隔绝在外。回到酒店房间,反锁上门。世界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

还有手臂上持续不断的、闷钝的灼痛。疲惫像山一样压下来。

我甚至懒得去想汤铭宇的重生意味着什么,也懒得去思考他此刻的眼泪有几分真心。

一切都太迟了。无论是他的悔恨,还是贺子默的冷酷,对我来说,都只是令人作呕的噪音。

我把自己摔进冰冷的床铺,用被子蒙住头,试图隔绝这操蛋的世界和手臂上无休止的痛楚。

—8—不知过了多久,混沌的意识被一阵急促尖锐的拍门声强行撕开。砰砰砰!砰砰砰!

那声音在寂静的凌晨时分显得格外惊悚,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狂暴,仿佛要把整扇门板拍碎!

我瞬间惊醒,心脏狂跳。手臂的剧痛和困倦交织,大脑一片空白。谁?贺子默?还是汤铭宇?

“开门!林薇!开门!”门外传来贺子默沙哑又焦躁的吼声,印证了我的猜测。深更半夜,

他想干什么?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我。我屏住呼吸,缩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甚至不敢开灯。“林薇!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再不开我踹门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和一种诡异的急迫,咚咚的捶门声更重了,整个门框都在震动。

不行,不能让他进来!绝对不能!我猛地掀开被子,忍着剧痛,赤着脚无声地冲到门边,

用身体死死抵住房门,左手慌乱地去摸索门上的反锁链。

就在我的指尖刚刚触碰到冰冷的金属链条时……轰!一声巨响!

房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狠狠踹开!门锁瞬间崩坏,碎裂的木屑飞溅!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撞在我抵着门的身体上!“啊!”我痛呼一声,被撞得向后踉跄好几步,

差点摔倒。手臂上的伤口受到剧烈牵拉,痛得我眼前发黑。

贺子默高大的身影裹挟着凌晨冰冷的空气和浓烈的烟味,如同一尊煞神般闯了进来。

走廊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条,那双眼睛里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

像一头濒临疯狂的野兽。他根本无视我的狼狈和痛苦,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房间,

瞬间锁定了跌坐在地上的我。他几步冲过来,大手如同铁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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